雲鏡南咧嘴笑笑,心道「這個隊副的職位,看來是沒希望了。」他皺起鼻子煞有其事地嗅嗅,叫道「我聞到是哪兒臭了,我去看看。」衛生隊長看著雲鏡南三蹦兩蹦,鑽入街邊一處廢墟中……雲鏡南再未回到衛生隊。作為一個優秀的刺客,雲鏡南來到複雜的地形中時,如魚得水。他翻過三道殘牆、兩道鐵藝欄杆和一片空曠的花園,在一處花壇邊潛伏到晚上,再跨過一個喝醉酒的崗哨的肚子,終於進入將軍府。接著,他像壁虎一樣向三樓游去。當然,傳說中的壁虎游牆功夫,實際上和現在的攀巖術差不多。他想直接游進憶靈的房間,那裡的燈已經熄了。一想到憶靈一個人在房間裡,又或是想起這是個危險的女子,雲鏡南差點沒摳住牆面上的凸線。經過十分鐘的艱難行進,雲鏡南終於靠近窗子。樓下有一隻狗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對著雲鏡南的屁股狂吠不已。「這只該死的狗!我真是霉到家了。」雲鏡南罵道。他是夠倒霉的,戰爭過後,城內被搶劫一空。從軍士和苦力們的伙食上就可以看出來,食物很缺乏。這隻狗不知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這不是雲鏡南現在應該研究的問題,他的手輕輕一推,發現現在這扇窗沒有關死,於是毫不遲疑地翻進房間。他一跳入窗子,就做出搏殺的準備姿勢。一個優秀的殺手,徒手一樣能置人於死地。房間裡沒有人,收拾得整整齊齊。牆上掛著一副油畫,竟然是憶靈的畫像。畫裡的憶靈神態更加安祥,嘴角帶笑。雲鏡南怔了幾秒鐘,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征蓉夫人的相。「這間應該是蘇曼將軍府裡的主臥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紅雪現在應該住在這兒。」雲鏡南暗暗測算了一下,這間臥室離憶靈的房間還隔著一間房。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雲鏡南最不想聽到的聲音。「你們在門口守著!」紅雪對幾個近衛道。雲鏡南馬上閃進房間的衣櫃。透過櫃門的縫向外看去,只見紅雪全副披掛地進了房間,從桌上取了一些文件,便向外走去。雲鏡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見識過紅雪的功夫,知道自己就算有兵器,在三四十招之內別想佔到半點便宜。何況對方現在全副披掛,門外不知還有幾個幫手。此時被發現,必死無疑。突然,紅雪停住腳步。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衣櫃。雲鏡南懷疑自己的心跳聲都要被紅雪聽到了,他全神戒備,只要紅雪一將櫃門打開,他就一招二龍戲珠直取雙眼——蘭頓的盔甲唯一沒遮住的要害只剩眼睛了。紅雪目光游離,原來只是站在那兒發呆。只見他木木地站了幾秒鐘,長歎一聲,向牆邊走去,對著征蓉夫人畫相繼續出神。之後向畫相中夫人唇上一印,幽幽道「憶靈,你真的不肯嫁給我嗎?」雲鏡南這才明白,紅雪必定是對憶靈暗戀情深,是以舉動異常。「親不到憶靈,連她媽的遺相你都要佔便宜!」雲鏡南心中暗罵紅雪變態,好不容易捱到紅雪走出房去。房外還有巡邏近衛的腳步聲,雲鏡南靜心等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他再潛入憶靈房中。「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要把蠱毒的解藥帶回去。只不知,阿靈她肯不肯給我。」紅雪下午又接到蘭頓王加急文書,要他馬上回波旁覆命。前番他抗命剿擊伊枝部惹惱了蘭頓王,這次不能再違旨。想起自己此次兵敗布魯克,雖然有擊退伊枝部的功績相抵,卻又有違命之罪。再加上憶靈再次拒絕自己,心中欲發不爽,借酒消愁。蒲力是紅雪心腹愛將,怎會不知他的心思,喝下幾瓶蘭頓烈酒,他趁勢道「自古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大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紅雪借酒消愁愁更愁,恨恨道「此次覆命,不知陛下會怎樣責罰……更可笑我紅雪縱橫沙場,卻偏偏拿一個女子沒辦法。」蒲力笑道「大人不必憂心,你是陛下面前紅人,兩戰功過相抵,陛下又怎麼會計較一點細節。至於藍河國主,就要看大人你是否能拿出戰場上的雄威來了?」「你是說?」紅雪看看蒲力,已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