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南見身邊一片土屋,想也不想,便鑽了進去。才剛躲到一片土牆之後,外面腳步聲亂響,伍幫幫眾和金老大一群人都已到了土屋門口。「你們要幹什麼?」金老大率人攔在土屋門口。「沒看見我們在追人嗎?」張兵一見金老大,氣便不打一處來。「伍幫追人,我不管!可也不能追到煉金所裡去。這裡是東荒地重地,普通犯人不准入內。」金老大沒看見雲鏡南進去,只看見伍幫的人。「張兵,不可造次。」張承志從後面也追了上來。這煉金所在東荒地,與兵營一樣,不容犯人接近。裡面所用金匠雖是犯人,平時卻不准離開,行動僅限於這片土屋區。若在這裡生事,伍幫的風險太大。「我明明看見那人進去的!」張兵怒道。張承志尋思道「混入集會的人雖是奸細,所幸伍幫今日也未商討什麼機密之事。金老大如此包庇,那奸細定是他派來的,以後多加提防就是了。」他將張兵拉住,約束幫眾退走。伍幫的人走遠,金老大這才對手下道「奇怪,我剛才沒看到有人進煉金所啊!不行,你們等在門口,我進去看看。」雲鏡南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轉過頭來,只見屋內五六個犯人金匠都盯著自己。「噓」,他豎食指在唇前,示意金匠們不要聲張。那些金匠表情麻木地轉過頭去,各做各的事,果真不再理睬他。雲鏡南想不到這些金匠如此配合,三竄兩竄,從土屋區的另一邊翻了出去。金老大進了煉金所,看金匠們都在埋頭做事,問道「有人進來過嗎?」沒有人應聲。「這些聾啞之人,便是有人進來也不會知道。」金老大罵了幾句,便出屋而去。他本在金絮酒樓中與金絮娘飲酒,被虞萬山派來巡查,本就歸心似箭,只想敷衍了事。見伍幫眾人退去,他捨了幫眾,往酒樓而走。虞萬山表面上道貌岸然,金老大身為他在東荒地的第一心腹,卻深知他的本性。留下金絮娘一人在酒樓,心裡有些擔心。上得酒樓,果見虞萬山要抱金絮娘,金絮娘正半推半就,不斷掙扎。金老大心中窩氣,又不敢直接衝撞上官,當下乾咳兩聲。虞萬山見他到來,收起一張涎臉,整了整身上衣衫,問道「不是讓你去巡視煉金所嗎?怎麼這麼快就轉回來了?」金絮娘趁機脫身,往後房而去。金老大心中暗罵「偽君子」,口中應道「我發現伍幫最近總在煉金所附近轉悠,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剛才我在土屋將他們擋了回去,是以馬上來稟報大人。」虞萬山本想將他支出去,好逼迫金絮娘就範,此時好事被壞,有些惱怒,道「張承志真是多管閒事。我料想那蔡老頭之死必與他們有關。新來的雲大人表面上放蕩不羈,其實身上必負帶朝廷密旨。我們是應該小心些。」他起身下樓道「等下月送給養的駝馬隊來,我們做完這最後一票,就不再做了。你把心放安穩了,做完這一票,我不會忘了自己的承諾。」「謝大人!」金老大拱手相送,見虞萬山下樓,馬上向後房而去。金絮娘在後房裡抽抽泣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