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裳的數千神族戰士跟在古思軍團的後面,中間還夾雜著近萬名非戰鬥人員。「水裳,你帶族人跟在後面吧!我辜負了阿南的期望,不能保護你了,但我希望你是最後一個把握生機的人。」水裳腦海中迴響著古思出發前的最後一句話。「生機!我們不參加戰鬥就能有生機嗎?」水裳也舉起了長矛,「神族勇士們,向敵人預備兵團衝鋒!」「呼呀啦!」她一馬當先迎了上去,神族戰士跟了上去,座下有馬的神族人也衝了上去。手中只有木棍的孩子和老人徒步奔跑著跟上隊伍。即使是暴虐成性的太陽部軍隊,也被這種情景震撼了。所有的人,包括歷來只能背對屠刀的老幼部民,全都抄起武器戰鬥。古思死戰的決心,像魔法一樣滲入到四萬突圍部隊中。古思不知道已砍翻了多少敵人,手臂如機械般劃出一道道弧線。動作有力卻簡單,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敵人能躲過一擊。古思的馬頭始終朝著布魯克城方向,憑著求生的執著,奮力輪劍向下一個敵人劈去。兩匹馬交錯而過,刀劍迸出火花。這個對手居然擋住古思的劍!揮劍砍殺了一個敵人騎兵,古思第一次扭轉馬頭。那個擋去古思一劍的敵人同時轉了過來,他身著太陽部軍團長服飾,手中的砍刀同樣沾滿了鮮血,目光凌厲如鷹。「想必你就是蒙丁了!」古思自言自語道,手中的劍再次高舉。二人的戰馬再次相交,火光再現,又是一次勢均力敵的回合。古思經過兩個回合,摸清了對方的實力,蒙丁的力量、速度都與自己不相上下,光憑蠻力是無法取勝的。第三個回合,二人再次錯馬而過。古思的劍仍使用直劈的起手式,卻在揮劈的一瞬間改成一道斜掠的弧線,避過蒙丁的擱擋,搶先向他的胸部斬去。蒙丁沒料到對手對重劍的把握竟如此靈活,本能地向旁一閃,用雙腿牢牢勾住馬鞍,上身卻已橫閃到馬背的另一側。一個後仰式的鞍裡藏身!古思一劍揮空,心中也不禁暗讚!二人二十年來在馬背劍鋒上下的苦功,全在這一刻展現出來。蒙丁躲過這一劍,也對古思的實力有了重新的認識。「來吧!」兩個軍團主帥再次交鋒,刀劍並舉,戰馬飛奔,十餘個回合仍不分勝負。古思的體力急速下降,因為他之前比蒙丁消耗了更多的體力,只能憑借一往無前的戰意支撐身體。而在蒙丁眼裡,對方每一次轉過馬頭,都是帶著散煥全身的全盛殺氣,甚至在那渾身是血的身軀周圍,都瀰漫著一股淡紅色的氤氳之氣。二人交戰的情景正如兩個軍團的狀態。到目前為止,蒙丁軍團仍未佔到便宜,雙方的傷亡是一比一。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古思軍團用誓死戰意創造的奇跡。然而,和大多數軍團士兵一樣,水裳的體力也快撐不住了!支撐她的是保衛族人突圍的責任感。毛髮濃厚、肌肉虯結的神族士兵,仗著天生的體質和蠻橫,與全副披掛的蒙丁軍戰成平手,可是那些老人和孩子,卻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阿南,你在哪裡?」水裳在絕望之中叫道。雲鏡南沒有象天使一樣出現在馬前,四周卻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來吧!」水裳的意識模糊了,太陽部再來多少援軍都無所謂,眼前的結果只有戰死。「呼呀啦!」神族的喊殺聲越來越大,水裳感覺到自己已有了錯覺,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急流勇進,衝啊!」那是急流部,一個厥奴小部落的衝鋒口號。「火狼之神力!」火狼部的衝鋒口號。「殺啊!不要給我面子!」當這個聲音傳進水裳的耳朵時,她想「我完了,阿南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我臨死之前怎麼在想這個混蛋!」她的眼前真的浮現出雲鏡南頂盔貫甲的形象,還錯覺到自己被他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