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營的牌子果然好用,王城守衛連問都沒問,就讓他們出城了。
除了騎馬的隨行精衛營軍士,馬車上只有四個人。雲鏡南對面坐著韓布,他是鐵西寧派來幫忙的。坐在韓布邊上的是布魯克精衛營騎將管豐,而雲鏡南身邊則坐著「貼身侍女」——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女扮男妝,素箏公主的女性特徵過於明顯。
「精衛營裡不好混吧?」旅途漫漫,雲鏡南第一個耐不住沉寂。
「為國效力,在哪裡都一樣!」騎將管豐警惕地回答道,他到現在還沒搞清雲鏡南的身份,不過韓布他倒是認識的。
「不要這麼拘束,大家都是軍機處的人!」雲鏡南套著近乎,「就拿韓布的上司鐵西寧來說吧,又不收禮,辦事又刻板,和他通關係那是難啊!」雲鏡南最熟悉的軍機處人物就是鐵西寧,只好出賣一下他。
韓布在一邊吱聲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雲鏡南說鐵西寧的壞話。
只聽管豐看看韓布,擺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鐵大人很好相處的,他不但不收地方的月貢歲貢,而且只要到他府上坐坐,都有些好處給我們。」
「呵呵,那就好了。我還以為阿寧他人緣太差,這下我可放心了。」雲鏡南順籐摸瓜,又把立場改了個方向。
管豐暗出冷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錯話。
「不過,精衛營可不好呆,當士兵時想當騎將,當了騎將可就沒那麼好爬了!」雲鏡南深有感慨地道,「年年月月看著龍騎將們上貢買官,白花花金燦燦的金銀打手上過,可就是沒有一份是自己的。最好的也不過混個人頭熟罷了。」
「說的是啊,唉!」管豐一拍大腿,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素箏公主好奇地聽著,她可是從(wap,,更新最快)來沒接觸過這些。
韓布忍不住了,發言道「大人此言差矣!身為王朝軍人,理當衝鋒陷陣,捍衛國土。官爵是用命去換的,而不是用金銀!」
管豐出身低微,是以一直在騎將的位置升不上去,此時被韓布一激,正聲道「我何嘗不想立功,可是在精衛營的位置,兩頭不是人。兵團長把你捧著貢著,好處是不用打仗,可是也別想立功。別的營團把你當憲兵,當走狗,連個串門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韓布深有同感,他在東境時也是被孤立的對象。
只聽雲鏡南笑道「韓布,你也不要說他。你自己在固邦守衛戰立了大功,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革職?」
韓布喪氣地「嘿」了一聲,將頭扭開。
雲鏡南拍拍二人的肩膀,笑道「不要一副苦瓜臉!我這次到南邊,便是要做一件大事,二位還怕沒有立功的機會嗎?」
「真的!」韓布和管豐異口同聲地道。
「我不會騙人的,只要你們不怕死,這功想立多大就有多大!」雲鏡南故作高深地道,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扭轉阿南要塞的局面,但卻深知眼前這兩個人和一千精衛營是自己手上唯一的籌碼。
「怕死的不是親娘生的!」管豐眼中閃動著興奮。
「我韓布還沒怕死過!」韓布一說完,就看到雲鏡南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心中又虛了一下,暗道「這雲鏡南兩句話便多了兩個賣命的傻瓜,果然不愧是鐵大人的朋友,我過去是小看他了……管他呢,只要有機會立功,老子就能鹹魚翻身!」
「來來來,先不說那些事!」雲鏡南從懷裡掏出一副紙牌,麻利地在兩手間翻飛,「正好四個人,我們來賭錢吧!」
「好啊好啊!不過,你要教我哦,大人!」素箏公主從來沒賭過錢。
韓布和管豐同時後悔「我們怎麼會和這種傢伙談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