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家由華人種植園主包租的飛機飛往香港之後,卞和與李文壽也登上了等候在一邊的小型飛機,向著墨西哥那片廣袤的沙漠飛去。
在鬼龍的計劃中,那些被激怒的哥倫比亞游擊隊中的高手們將以最快的速度對華人種植園進行毀滅性攻擊,尤其是幾個比較大一些的種植園,更是預計中被攻擊的重點。與其靠自己這少的可憐的幾個人徒勞地防禦,倒不如來個釜底抽薪,讓那些種植園主們脫離有可能遭受攻擊的區域。反正所有的農田已經被焚燒得乾乾淨淨,蔗糖廠夜早就變成了一片白地,除了那些種植園主得住宅有可能遭受損失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毀掉了!在下一個種植季節到來之前,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處理那些麻煩了……
飛行的過程是平靜的,除了那個墨西哥飛行員絮絮叨叨地在通訊器中講些絕對不好笑的笑話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抓緊時間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即將面對的就是激烈而殘酷的戰鬥,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也會在即將到來的緊張和危險之間想辦法讓自己盡量的放鬆,也需要一個調節自己心理狀況的時間段,在飛機緩緩地放下了起落架時,扣上了安全帶的鬼龍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坐在一邊的向正看著鬼龍臉上那突如其來的微笑低聲問道:「想起什麼了?」
鬼龍輕輕地扣上了安全帶上的金屬搭勾,嘿嘿地笑著回答道:「想起了第一次空中轉場!當時我前面的老兵看我臉色刷白的樣子,不停地安慰我,我也就盡力保持著鎮靜。可到了地方,我還是很緊張,在我前面的老兵回頭和我說話的瞬間,我後面的那傢伙剛好拍了我一把,然後我就吐了……」
聽著鬼龍的敘述,坐在鬼龍前面的禿子奇怪地扭頭看了看鬼龍臉上的笑容,詫異地問道:「這有什麼啊?我當年在第一次單獨拆彈的時候也緊張得想吐啊,這有什麼好笑的?」
看著禿子那奇怪的表情,鬼龍臉上的笑意更濃:「吐了倒是沒什麼,可那老兵當時剛好想和我說話,他是張著嘴的……」
靜默了片刻,在滿機艙的爆笑聲中,禿子趕緊回過了頭:「還是小心點好……」
在將鬼龍等人顛得七葷八素的降落之後,幾乎每個乘客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降落了還是被擊落了!早已守候在這個破舊的小型機場的墨拉裡已經將鬼龍等人需要的所有裝備集中在了一個小型機庫中,看到鬼龍一行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墨拉裡沒好氣地朝著鬼龍指了指:「你要的東西都在了,你們可以檢查一下。當然了,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些交接上的細節!」
鬼龍看了看墨拉裡身邊的那幾個高大的墨西哥保鏢,向著精通西班牙語的卞和使了個顏色,自己卻徑直走到了一旁的裝備旁邊,仔細地檢查起來。不等墨拉裡說話,卞和已經親熱地靠近了墨拉裡的身邊,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般摟住了墨拉裡的肩膀:「細節問題由我們來商量好了,你注重的是貨物的價錢,而我們注重的是貨物的質量以及清白的來路,在不涉及你的商業機密的前提下,可以先說說這些緊俏物資的來源或途徑麼?」
顯然是不適應卞和那帶著些勉強的表示親熱的方式,墨拉裡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我的貨物來源不是你應該關心的,至於途徑……可以告訴你,我們沒有經過任何的外界通道,全部都是經過我獨家佔有的途徑運輸到這裡的。作為一個好的供應商,我必須保證貨物本身不會給買家帶來任何的麻煩,開闢和維護這條通道花了我不少的時間和金錢,也正因為如此,貨物的價格也相應的要提高一些了!如果你對此可以接收的話,我們是不是要給鄭先生一個電話,通知他在方便的時候在我的戶頭上存入貨款的尾數了?」
有意無意間,墨拉裡已經拉著卞和走到了幾個墨西哥大漢中間,而在機庫中的另外幾個墨西哥保鏢也不露痕跡地包圍了鬼龍等人,手中那早已上膛的自動步槍也漸漸地抬了起來。
埋頭檢查裝備的鬼龍一行似乎失去了以往的警惕和應變能力,只是專心地檢查著所有的軍火,尤其是那三輛已經停放在了地溝上的悍馬吉普,更是鬼龍等人檢查的重點。看著對面臨的威脅毫無反應的鬼龍一行,墨拉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看來這些表面上顯得精明的東方人似乎並不瞭解黑市軍火交易上應該注意的事情,連個負責警戒的人都不安排就這麼冒失地闖了過來,看來今天的交易將是十分令人滿意的,不必交貨,還可以拿錢……
一直摟著墨拉裡肩膀的卞和溫和地笑著,連搭在墨拉裡肩膀上的胳膊都顯得軟弱無力,看著夜色籠罩中的機場,卞和慢慢地湊近了墨拉裡的耳朵低聲說道:「早就聽說了墨拉裡先生在軍火交易市場上有著不錯的名聲,尤其是在黑吃黑方面更是出類拔萃!當然,這些並不影響你在汽車收藏方面的美名,你收藏的那輛可以媲美裝甲車的寶馬跑車,不是就在機場外面停放著麼?還有你的那些可愛的狙擊手們,居然就在離你的車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內埋伏著,萬一發生交火,他們就不怕漫天飛舞的子彈擦傷了你的愛車?
作為一個生意人,我難以想像你居然連十位數的加減法都會算錯。在你面前的難道就是我們的全部人馬了麼?我們難道會像是在便利店中買保險套般放心地來購買軍火麼?價錢是我們早已經談妥的,即使你花了大力氣來進貨,你也不能將你的損耗強加在我們頭上的。安靜的離開,然後在一個小時以後來這裡取你的愛車,我們就算是兩清了,今後還有合作的可能,如果你非要嘗試著做一筆極端不平等的交易,那麼第一個倒下的絕對是你自己!」
彷彿是為了驗證卞和的話,在機場外圍的黑暗中猛地傳來了一聲汽車喇叭的聲音,與此同時,在墨拉裡的胸膛上,一個小小的紅色光斑靜靜地停在了墨拉裡心臟的位置上,輕輕地顫動著!
看著卞和臉上那帶著幾分奚落的神情,墨拉裡猛地將卞和的胳膊從自己的肩膀上甩開,狠狠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僅此一次,我們不再會有交易!狡猾的黃種人……」
看著墨拉裡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機庫,卞和不緊不慢地朝著墨拉裡的背影補上了一句:「彼此彼此!」
夜色之中,墨拉裡脖頸上的那些感光粉末在螢光接收器中閃著綠油油的光芒,顯得格外的顯眼。禿子輕輕地從肩膀上取下了那支前蘇聯產的RPG-17,靜靜地瞄準了被保鏢簇擁在中間的墨拉裡。一旁的李文壽抓著那支SVD狙擊步槍,帶著些獵殺目標前的興奮,輕輕地將子彈上膛。而早已經將埋伏的狙擊手擰斷了脖子的SB和颶風正帶著幾分懊喪的表情清理著自己的衣服,嘴裡低聲地咒罵著那兩個脆弱而又倒霉的墨西哥保鏢。
已經是比較寒冷的天氣了,儘管白天的太陽依舊灼熱,但是夜間的氣溫還是下降得比較厲害的,按照常理從身後猛撲上去的SB和颶風怎麼也沒有想到兩個抱著狙擊步槍的墨西哥保鏢竟然還穿著那種墨西哥人常穿的大褲管短褲,在他們的頸骨被擰斷的同時,劇烈的疼痛和神經痙攣導致的失禁讓他們屎尿齊出,而按照常規的扼殺方式進行攻擊的SB和颶風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遭受到了滿腿屎尿的厄運了……
咒罵聲中,SB和颶風已經胡亂地清理了身上的污物,抓起了放在一邊的狙擊步槍和RPG-17尋找著合適的射擊位置,兩個東歐大漢那熊一般的身軀在夜色中也是那麼扎眼,如果有個高明的狙擊手潛伏在附近的話,那麼緩慢移動中的SB和颶風將是個最好的靶子了。打開對講機,李文壽低聲地調侃著鬱悶中的SB:「大個子,把你的屁股壓低一點,離你三公里之外的老太太都能用石塊砸中你了!」
滿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洩的SB悶悶地在對講機中哼哼了幾聲,在一團雜亂的石塊後隱藏了自己的身形,不過是片刻時間,超過三十厘米長的火箭筒身管已經悄悄地探出了頭,而在稍微遠些的地方,另外一支SVD狙擊步槍也伸出了細長的槍管。
以禿子和SB對重型武器的操作水準來說,兩發高爆彈頭的RPG-17火箭彈應該可以將那些快速離開機場的傢伙全部幹掉,配備兩個狙擊手也只是為了應付意外的狀況,李文壽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夜視儀,伸出了一直手指測試著風向和風俗,而禿子和SB早已經打開了自己的對講機,靜靜地等待著鬼龍的命令。
當鬼龍的聲音在對講機中響起的瞬間,禿子和SB手中的RPG-17幾乎在同時噴出了長長的尾焰,兩發高爆火箭彈準確地擊中了相當集中的墨拉裡一行,兩個倒霉的保鏢甚至被火箭彈爆炸後的衝擊力分解開來,殘破的軀體被高高地拋向了空中,藉著巨大的火光指引,唯一一個被震翻在地的保鏢剛剛暈頭轉向地支撐起身體便被李文壽手中的SVD狙擊步槍打碎了頭顱!禿子發射的第二發高爆火箭彈的目的與其說是殲滅,倒不如說是禿子懶得攜帶著剩餘的彈藥返回了。已經被爆炸殲滅的墨拉裡等人的屍體在SB發射的燃燒性火箭彈的攻擊下,轉瞬間成為了燃燒需要的基本材料,在濃煙和烈火中散發出了令人作嘔的味道!
在確認了沒有任何遺漏的攻擊目標之後,四個暗中的襲擊者飛快地跳上了那輛價值不費的跑車衝向機庫,在看到等候在悍馬吉普旁邊的鬼龍一行時,禿子與李文壽等人利落地跳下了那輛嶄新的跑車,毫不吝惜地將跑車推到了路邊的一個髒兮兮的地洞中,。看著其他人已經檢查了所有裝配在悍馬車上的武器裝備,卞和微笑著點燃了一支香煙,朝著鬼龍嬉皮笑臉地匯報著:「頭兒,按照你的計劃,我們已經成功地激怒了那個叫基諾的小子,估計那小子現在正在廁所裡給他的班沙老大打電話呢!最後的兩個種植園主已經送走了,他們在香港集中之後,會在國內組成一個旅遊團,好好地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直到我們平息了所有的麻煩後再回到這裡。我們留在基諾的秘書那裡的兩個名字都是當地墨西哥種植園主的名字,其中就有那個靠近小運河的種植園主,如果那些哥倫比亞反政府游擊隊不仔細核實的話,那麼我們可能會省下一大筆買地的錢了!
知道我們購買了大量軍火以及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的只有鄭老大一個人了,而墨拉裡被滅口之後,鄭老大也可以省下大筆購置軍火的經費,我們還真是節約啊……」
從悍馬吉普下的地溝中鑽出來的秦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過了卞和的話頭:「那個黑市軍火商沒有騙我們,三輛悍馬吉普都是正宗的美國軍版車,已經按照我們的要求安裝了二十五毫米口徑的機關炮和六管加特林機槍。按照我們的額外要求,沙地運輸車上已經裝滿了油料和各種容易損耗的汽車零件,我們需要的其他軍火也裝在上面了,足夠我們在沒有任何後勤補給的情況下進行兩個星期的長距離奔襲作戰,如果我們可以在襲擊過程中劫掠一些物資的話,在兩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將是來去如風的機械騎兵,只要不是對抗國家力量的話,任何人都難以在沙漠中找到我們!」
看著鬼龍將探究的目光移向自己,站在悍馬吉普邊的向正晃了晃手中的GPS全球衛星定位儀:「所有班沙在墨西哥沙漠中建立的軍火或毒品儲藏點都已經存入了這裡,按照鄭老大打聽來的情報,還有阿震從法國發來的情報,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出入了!阿震提供的那些商業資料還是滿準確的,至少那個合併所有華人種植園主的資產進行種植園擴張的詳細計劃和進行步驟已經起到了初步的效果!接下來的就是我們的事情了,如果我們可以把班沙打疼的話,一切將真正開始!」
環顧著身邊的兄弟,鬼龍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了那支剛剛到手的比利時產的FN九毫米口徑大威力手槍,在冷清的月色下輕輕的撫摩著反射著烤藍光芒的槍管。儘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儘管以少打多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這種『沙鼠』作戰模式卻是包含著極大的風險的,只要稍有不甚就會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曾經在歷史上進行『沙鼠』作戰的是在二戰時期的英國特種部隊,倚靠著幾輛吉普車和幾挺機槍,還有極其靈通的情報,十幾輛吉普車和四十多個戰士竟然摧毀了德國人的上百個油料、彈藥儲存點,甚至在一次大風沙的掩護下成功地襲擊了一支有重兵護衛的德國運輸車隊,在長達半年的襲擊中,僅有三名戰士陣亡,這不能不說是現代戰爭史上的奇跡。
可那是有整整一個國家的勢力在這他們,而不是像自己只有眼前的這寥寥數人啊!
萬一出現受傷人員該怎麼辦?到哪裡去尋找一個安全的後方給傷員治療?
萬一攻擊不利,如何去對付那些如同蝗蟲般湧來的追兵?自己可是絕對不會有炮火的支援的……
再次環顧著身邊的兄弟,鬼龍將上膛的手槍關上了保險,重新插回了腰間的槍套:「先給大家說明一下,這次的進攻純粹就是沒有後勤、沒有後援的襲擾作戰,大家必須記住,我們只有九個人,沒能力和那些人數眾多的毒販子們做正面對抗,必須做到一觸即走,絕對不能戀戰!
萬一出現傷亡,我們必須毫不猶豫地扔下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兄弟,或者乾脆幫他們一把,而不是按照我們以往的慣例去拚死營救!我們剛剛到達墨西哥,只有在這次的行動中建立我們的威信,體現我們的實力,我們才能在今後的日子裡爭奪到一塊立足之地,因此我們只能贏,即使代價慘重,我們也只能贏,我們沒有退路,我們別無選擇!
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我們心目中想要達到的目標,我們去幹吧!」
眾人的咆哮聲中,所有人跳上了那幾輛加滿了油的悍馬吉普,一溜煙地向著遙遠的沙漠中衝去,在沒有道路的沙漠中,三輛悍馬吉普成品字型排開,將李文壽駕駛的那輛沙漠運輸車保護在了當中,掀起了長長的沙塵巨龍,直向著第一個襲擊目標奔去!
在一片茂密的仙人掌遮掩下,幾個與戈壁顏色相近的低矮建築隱藏得相當巧妙,而那些在仙人掌根部的沙坑中警戒的墨西哥僱傭軍們也同樣披著掩護效應極好的沙漠迷彩布,正在咒罵著這惡毒的太陽!
雖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在這地獄般的沙漠中煎熬,白天要忍受烈日的烘烤。晚上要接受寒風的洗禮,這錢也賺得真不容易啊!
如果只是這些氣候條件的折磨那還不算什麼,可每天都要提心吊膽地等待著隨時有可能發生的襲擊,那才是最折磨人的!倉庫中的大量毒品、還有那些從哥倫比亞人手中弄來的未經加工的原鑽,哪一樣不是那些窮瘋了的癮君子或覬覦著這巨大利益的僱傭軍們所嚮往的啊!儘管倉庫的地點頻繁地更換,儘管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倉庫的具體地點,可那些襲擊者仍然像是嗅到了血腥味道的鬣狗般,總是在防備不到的地方竄出來,希望能在這些價值昂貴的毒品或鑽石上惡狠狠地咬上一口!
幾個前出的哨兵剛剛發回了安全的訊號,倉庫外圍的幾個墨西哥僱傭軍再次看了看天空中的那輪似乎永不墜落的太陽,盡量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到了偽裝布的陰影下面,還有兩個小時就要換崗了,熬吧……
遠遠的沙丘上,同樣忍受著烈日煎熬的向正和秦椋再一次地記錄下了那些隱藏的防禦人員躲藏的位置,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具被擰斷了脖子的屍體已經招來了不少沙漠中的昆蟲,正在起勁地蠶食著那具帶著些溫熱的屍體。還有幾分鐘,墨西哥沙漠中的禿鷲也將光臨,正式地開始分解這具屍體的盛宴。稍微遠些的地方,三輛悍馬吉普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二十五毫米口徑機關炮的彈鏈在陽光下反射著冷颼颼的光芒,就像是嗜血的毒蛇露出了牙齒!
穿好了全身防彈裝甲的鬼龍顯得有些行動不便的樣子,畢竟在全身防彈衣中塞進了如此眾多的防彈板,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負擔。除了晁鋒和SB兩個體能狂人還能保持著稍微正常的行動,其他人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都像是剛剛登上月球的宇航員般,顯得緩慢而笨拙。
輕輕地滑下了沙丘,向正和秦椋飛快地跑到了悍馬吉普旁邊,手腳利落地為自己套上那笨重的全身防彈衣,看著其他人那熱得不亦樂乎的模樣,秦椋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我們就不能找一些輕點的防彈衣麼?要是我們在進攻前就因為中暑而昏倒的話,那可是特種作戰史上新的記錄創造者了!」
向正已經套上了笨重的全身防彈衣,稍微在原地蹦跳了幾下來適應穿上防彈衣後的感覺:「你就別抱怨了!那些傢伙的槍彈全部都是那種鋼芯子彈,即使是帶有防彈裝甲的全身防彈衣也不過能抵擋一些遠距離射來的子彈,要是換上了輕型防彈衣,估計我們是無法在槍林彈雨中保護好自己了!」
看著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的鬼龍等人,向正艱難滴蹲下了身子,在沙地上草草地畫了個倉庫防禦圈的草圖:「我們剛才已經找到了所有防禦人員隱藏的位置,按照我們的觀察,他們只有前出的警戒人員配備了大口徑狙擊步槍,其他人手中的大部分是輕型自動武器,在我們衝擊的過程中應該打不穿我們的防彈裝甲。只要我們按照既定計劃快速進攻,在達到目的之後快速脫離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了!」
鬼龍已經登上了打頭的那輛悍馬吉普,用力拉動著二十五毫米口徑機關炮的聯動栓,鬼龍的做了個全體上車的手勢:「大家注意,我們的攻擊只能進行三十秒,在我們的火力打擊之下,三十秒的時間離應該不會剩下什麼活人了。如果遭遇激烈抵抗,撤退是第一選擇,任何人不允許戀戰!尤其是你SB,如果你腦子發熱的話,我會親自幫你在腦袋上開個窟窿,讓你在瞬間冷靜下來!」
已經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正在摩拳擦掌地準備著用方向盤邊臨時安裝的六管加特林機槍好好威風一把的SB在聽到了鬼龍的話之後,稍微愣怔了片刻,泱泱地跳到了悍馬吉普上安裝的二十五毫米口徑機關炮後面,嘴裡低聲地嘟囔著:「還打算好好地表現一下的,頭兒真是……掃興啊!」
所有人已經準備完畢,三輛悍馬吉普幾乎在同時發動了引擎,發出了低沉的吼叫聲,鬼龍輕輕地合上了二十五毫米機關炮上的聯動栓,猛地合上了美國產全被覆凱夫拉防彈頭盔的面罩,朝著頭盔內置的通訊器狂吼一聲:「扇型隊形,攻擊開始!」
沙丘背面的緩坡提供了良好的衝擊途徑,當三輛悍馬吉普幾乎在同一時間騰空衝進了倉庫警戒者的視線時,幾乎每個藏身在塹壕或藏身的單兵掩體中的墨西哥僱傭軍都做出了同一個動作——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那些騰空飛起的悍馬吉普在陽光下噴吐出第一道火舌!
連續不斷的爆炸首先摧毀了那些並不堅固的單兵掩體,二十五毫米口徑的機關炮彈將那些驚呆了的墨西哥僱傭軍連同掩體一起送上了天空,而僥倖逃脫的也遭受到了六管加特林機槍那無情地掃射,幾乎在第一波彈雨落下的瞬間,在那些隱藏的倉庫外圍的墨西哥僱傭軍已經全軍覆沒,連屍體都沒有幾具完整的!
不得不說,這些墨西哥僱傭軍也並非浪得虛名之輩,在第一聲爆炸響起得瞬間,那些隱藏在倉庫中的墨西哥僱傭軍已經在第一時間抓起了武器,從幾個隱蔽的出口衝了出來,在很短得我時間裡借助者爆炸的煙霧掩護,就地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防禦圈。有幾個身手麻利的已經根據煙霧中傳來的悍馬吉普發動機的聲音開始了盲射,五點五六毫米口徑的子彈準確地命中了快速移動著的悍馬吉普,在悍馬吉普上加裝的防彈鋼甲上打出了一個個小小的凹坑。
在硝煙繚繞中,三輛悍馬吉普已經在極短的時間裡完成了對自身威脅最大的開闊地衝擊,當鬼龍乘坐的悍馬吉普衝進硝煙的瞬間,已經拋開了二十五毫米口徑機關炮的鬼龍利落地抓起了放在身邊的加裝了二百發超大彈鼓的斯太爾AUG自動步槍,準確地向著那些半蹲在地上的人影開始了點射。一字順列的三輛悍馬吉普上的人根本就不必害怕在硝煙中誤傷自己人,只要是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人影都會在第一時間遭受到準確的射殺,錯落有致的自動步槍射擊聲中,被擊中的墨西哥僱傭軍們發出了一聲聲絕望的慘叫聲,除了少數的幾個還在盲目地四處掃射,大部分倖存額墨西哥僱傭軍已經開始準備逃跑了!
二十秒的時間極其短暫,可在子彈的穿梭中呆上二十秒的時間,你會認為那是你人生中最為漫長的時間!當最後一個想要逃跑的墨西哥僱傭軍慘叫著被從吉普車上跳下的SB砸斷了脊樑骨之後,這個由三十多人嚴密防禦的倉庫已經陷落,再沒有一個活人了!
兩個半掩在地面之下的倉庫已經被炸塌,而另一個倉庫的頂棚上也開了個大口子,從破裂的頂棚中看去,一些混雜在沙塵中的大大小小的布袋四處散落著。鬼龍環顧著四周那重新回復到寂靜的沙丘,再看看那台顯然是在第一波炮火中被炸了個四分五裂的軍用通訊電台後說道:「駕駛員不動,每輛車留下一個警戒的人手,其他人帶上燃燒彈下去看看。」
站在悍馬吉普上的颶風和秦椋飛快地脫下了礙事的全身防彈衣,從那個還冒著縷縷青煙的頂棚缺口中小心地跳了下去,禿子也從悍馬吉普加裝的尾箱取出了幾個英國六磅裝的混合燃燒材料罐,小心地將燃燒罐中間的自動加熱金屬片扭曲了幾下,慢慢地順著被炸開的豁口滑了下去。大部分的布袋中裝的都是半成品的可卡因,還有少部分的是已經加工完畢的成品,看來在最近將有前來收貨的買家,或者是要由這個儲存倉庫進行一次比較大規模的貨物輸出,略加思索,鬼龍朝著在倉庫中安裝燃燒罐的禿子喊道:「弄一些成品上來,盡量多帶走一些!」
儘管對鬼龍的意圖不是很理解,鑽進了倉庫中的禿子還是提了好幾個裝滿了成品可卡因的袋子鑽了出來,在鬼龍等人乘坐的悍馬吉普開出了十幾公里之後,伴隨著沉悶的爆炸聲升騰而起的火焰竟然高達二十多米,像一支巨大的手掌猛地伸向了天空,簡直要把那片天空中漸漸聚集起來的雲彩撕出了大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