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帶領著所有的俄羅斯士兵煞有介事地向著道路的另一頭開進,昏迷中的幾個俄羅斯士兵也被塞進了坦克,不過片刻功夫,道路上走了個乾淨,只留下了坦克履帶碾壓下的一些深深的痕跡,李文壽趕緊將手榴彈從發動機覆蓋網下掏了出來:「我靠!差點就準備強行突出去了,還好那些俄羅斯人的腦子還算清醒,知道佔這種送上門的便宜!」
鬼龍和向正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比畫了一個防禦身後的戰術手勢,看著其他人不解的目光,鬼龍將上膛的手槍關上了保險:「別以為俄羅斯人就那麼好打交道!表面上看是他們默許我們的做法,但只要有一點點的偏差,那麼我們就是第一個被滅口的對象,就算我們逃脫也會為那些俄羅斯人提供一個極好的借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們的身上!馬上去軍營,我想那裡應該接到通知了!」
嚴陣以待的軍營中已經準備好了兩輛大型裝甲運輸車,二十幾個鬼龍需要的犯人在驗過相貌和身份後被蒙上了厚厚的黑色頭套,然後被兩個身強力壯的俄羅斯軍爺扔進了車裡,牢牢地銬在了裝甲運輸車的鐵製扶手上。負責交接的一個中校笑容可掬地將最後一個犯人扔進了車裡,順手將一個定位器交給了鬼龍:「這個是作為我們之間聯絡協調用的,也免得出現不必要的誤會了!」
鬼龍微笑著將定位器放進了裝甲運輸車裡,親自打開了定位器的開關:「放心好了!我們之間的協作也不是第一次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謝謝你們的配合」
晁鋒幫著兩個俄羅斯軍爺銬上了最後一個犯人後也從車裡跳了下來,一個象模像樣的俄羅斯『熊抱』摟住了同樣身材高大的中校,幾乎是貼著中校的耳朵用蹩腳的俄語說道:「我的朋友!真是感謝您啊」
看著絕塵而去的裝甲運輸車,中校收起了笑臉,馬上撥通了一個特殊的電話號碼:「是的!他們已經上路了,在車裡和那些犯人身上都安裝了足夠的微型衛星定位器,只要他們稍微有一些動靜,我們就能通過衛星監視系統瞭解他們的動向,狙擊手已經派出,都是我這裡最好的人選了。直升機也已經升空待命」
擺弄著微波接受器的秦椋已經調節到了設定的頻率,在晁鋒那熱烈的『熊抱』告別過程中插在中校衣領後面的竊聽器忠實地將中校的每一句話都傳送過來,卞和看看手錶,微笑著朝李文壽伸出了巴掌:「還不到三分鐘那中校就找他上司報告了,你輸了!五十美金拿來!」
李文壽不滿地嘟囔著:「***!俄羅斯人就是死板,晚個五分鐘再報告會死啊回去了再給你,我現在哪來的美金啊?秦椋,你偵測出那中校打了什麼號碼了麼?」
秦椋反覆嘗試了幾次以後,慢慢在一台手提電腦上輸入了一組號碼,再小心翼翼地傳輸出去:「應該是不會錯了!從現在開始就要看阿震的了,看他能不能用這一組電話號碼的通訊權利進入俄羅斯人的指揮系統,不管怎麼說,早一點知道那些俄羅斯人的舉動,我們就能時刻掌握主動權了!」
大型裝甲運輸車的速度還是不錯的,在開出了二十分鐘後,遠處的俄羅斯軍營已經不見了蹤影,鬼龍停下了裝甲運輸車,從道路旁邊的農莊裡開出了一輛大卡車,驅趕著那些犯人離開了裝甲運輸車後,兩個農莊中的工人一言不發地跳上了尚未熄滅引擎的裝甲運輸車,分頭向兩條岔路上開去,另外幾個農莊中的工人迅速拿出了幾個閃耀著銀光的軟塑口袋,用訊號探測儀仔細地在鬼龍身上探測起來,在確認鬼龍身上沒有任何的可疑物品後,帶頭的農莊工人首先揭去了粘在臉上的鬍鬚:「還好你們知道用摩爾斯電碼敲擊電話聽筒這一招來報信聯絡,要不我們還真沒辦法在這麼短時間裡準備好你們要的東西!你們要快點了,已經有三個中國人質被殺了」
鬼龍朝著在犯人身上翻找著微型衛星定位器的秦椋做了個手勢:「快點,我們沒時間了!把那些找到的微型衛星定位器集中到一起來,我們馬上出發!」
將所有犯人身上搜出來的衛星定位器集中到了兩個農場工人的手中,兩個提溜著衛星通訊器的工人迅速跳上了兩輛已經發動的破舊汽車,搖晃著象小鎮附近的一座半廢棄狀態的工廠開去,農場中的其他人相當熟練地將清理乾淨的犯人扔大卡車後,手腳利落地脫下了那身髒兮兮的工作服,換上幾整潔的西裝,而鬼龍一行也分別坐上了兩輛小汽車,掉頭朝著小鎮相反的方向開去!
汽車上的衛星通訊器準確地傳來了人質的情況,在鬼龍離開的時間裡,已經有超過十個人質被槍殺,而大樓裡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也顯示出人質正在遭受毆打或虐待,包圍大樓的俄羅斯內務部軍隊束手無策,只能機械地執行命令——等待!
車隊很快開進了一個標準的俄羅斯風格的古城堡裡,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後勤人員已經架設了完整的通訊系統,甚至已經接駁到了俄羅斯軍方的通訊系統中,俄羅斯軍方的各種命令在發送到目的地之前已經被截留,在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進行必要的更改後在發送到接受命令的下級單位,幾個面色蒼白的技術人員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看到鬼龍進來,一個年輕的技術人員疲憊地站了起來,朝著鬼龍伸出了手:「你好!還記得我麼?」
鬼龍愣怔了片刻,猛地把那個疲憊虛弱的技術人員抱了起來:「陽朝!你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還以為以後都不能見到你了!老孫捨得把你放出來了麼?」
被鬼龍那力量巨大的擁抱擠壓得幾乎窒息的陽朝好不容易開口:「咳咳上次行動以後,上面論功行賞,讓我帶了一部分人組建個新的情報網絡,可我覺得做一個人情報主管還不如讓我繼續做我的老本行~還是吃技術飯比較好,我本來就是學的這個啊!所以,我現在是俄羅斯方面的後勤技術保障主管了,手下也都是一些國內的青年專家,在我這裡,沒有吃閒飯的,都是行業中的尖子啊」
陽朝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和自豪!的確,從鬼龍提出單獨行動的計劃到現在,不過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一條完備的通訊系統安裝和基本的調試已經初步完成,這絕不是幾個生手可以做到的,陽朝的他的部下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接通了阿震的可視電話,再經過幾個小的技術改動,除了陽朝,所有的技術人員不管不顧地倒在了幾張沙發上,立刻就是鼾聲震天!陽朝打開了一瓶體能補充液灌了下去,雙眼通紅地坐到了電腦面前,按照阿震的指令小心翼翼地操作起來,不過幾分鐘時間,放置在另一張桌子上的通訊器中已經傳來了外圍後勤人員的報告:「戰地攝像系統安裝完畢,請接通後試機!」
幾個電腦屏幕上同時出現了清晰的戰場畫面,從各個不同角度拍攝的畫面中看去,整幢大樓已經被嚴密地包圍起來,但大樓頂部的一些叛軍仍然肆無忌憚地來回巡弋,不時向著大樓周圍掃射或叫罵,大樓下面已經堆上不少的屍體,隨著鏡頭的變焦,連屍體上的彈孔和已經凝固的鮮血都清晰可辨,彷彿就在眼前!
阿震的聲音顯得同樣的疲憊,看來也是經歷了一個不眠的夜晚:「我已經把你們的通訊位置作了隱藏,你們可以直接與大樓裡的人通話而不驚動俄羅斯軍方,順便說說,對你們的營救方法有不少人在說三道四,認為你們這樣做一旦失手將會造成很大的被動,將軍已經立了軍令狀了!」
沒等鬼龍說話,一旁的卞和已經跳了起來:「他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人質在那些叛軍的手裡,生還的幾率已經可以用零計算了,我們這樣做不過是死裡求生的做法,做好了大家都高興,做砸了就是我們自己背,怎麼又扯到將軍身上去了?你讓那些什麼都要考慮個周全的傢伙來管這事情,等他們都想好了,會也開夠了,那人質早就死光了」
鬼龍揮手制止了卞和的抱怨:「阿震,你想辦法告訴那些人,我們在前面做事的時候不希望後院起火!如果他們一定要找個人對可能出現的失敗或紕漏負責的話,那個人就是我,絕不會是其他的任何人!想辦法接通與將軍的直接聯繫,我們一直受到將軍的保護,而我們也必須要保護我們的將軍!」
關閉了可視電話,鬼龍走到了窗口,看著在庭院中排成了一列的犯人,晁鋒已經在他們的對面架起了一挺機槍,李文壽和禿子一人抱著一支加裝了彈鼓的AKS自動步槍來回巡視著,不時地朝著那些犯人指指點點,偶爾還不懷好意地發出一種陰險的笑聲,瑟縮的秋風中,已經有好幾個犯人開始發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陽朝遞過了一個加裝了反追蹤裝置的電話,順手指了指正在不斷自動更新資料的電腦:「我們已經隱藏了這個電話的源頭,在比較短的時間裡,準確的說是連續十分鐘的通話時間裡,不可能追蹤到我們的位置,只要你按下通話鍵就可以直接與叛軍通話了!」
接過了電話,看著陽朝那雙愈加通紅的眼睛,鬼龍拍拍陽朝的肩膀:「辛苦了!下面的活兒由我們來干了,你們盡量別看,我不想你們留下個不好的回憶,畢竟你們只是技術或情報人員!」
院落中的晁鋒反覆將機槍蓋板打開又關上,連續不斷的『咯噠』聲讓秋風都顯得額外的肅殺,看見鬼龍下來,晁鋒低聲向鬼龍說道:「頭兒,今天的活兒大家都別插手,我一個人干就可以了,免得大家都」
向正也抱著一支霰彈槍走了過來:「少說那沒用的!誰幹這活兒都不好受,可總也要有人干,要不我們費這麼大勁幹嗎?你們幾個在旁邊配合我,還是我來幹吧畢竟我是狙擊手,從某些方面來說,我比大家都容易接受殺一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鬼龍笑著搖搖頭,將電話交給了一旁的卞和:「都不是新手了,哪來那些莫名其妙的負罪感?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純粹的人渣或垃圾,用他們來換取那些被綁架的同胞的性命,也算是抬舉他們了!你們不就是擔心回去以後上面的某些人追究我們的行為方式麼?放心~要麼就是個不了了之的結果,要麼就是全體人員一個都逃不掉!好了,現在開始,卞和用牛津英語和叛軍聯繫,稍微帶一點美式英語的味道,要讓別連琴科自己慢慢地察覺到是一些美國人在裝英國人,記得口氣要強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們必須要比叛軍更狠才有希望救出人質!」
接通了電話,卞和清了清嗓子,操著一口濃厚牛津腔調的英語開口說道:「別連琴科先生麼?我想我們必須好好談談了」
別連琴科顯然沒有意識到電話中的人怎麼用英語在和他交談,愣怔了片刻後才對著電話大聲喊叫起來:「少給我耍花樣,你們是不是忘記什麼了?我才是這裡的指揮官,我說話,你們聽!我是不是該再扔下去一具屍體讓你們清醒清醒呢?」
聽著電話中拉動槍栓的聲音,卞和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別連琴科先生,作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你不覺得冷靜是個必要的素質麼?如果你繼續往樓下扔屍體,那麼我們也只好照做了!你有一百多個人質,而我手裡也剛好有幾個你感興趣的人,或許還是你的朋友呢?比如說奧楚蔑洛夫先生,還有蒙何爾斯基先生!甚至還有你們的英雄,在俄羅斯大劇院裡唯一一個被抓捕的炸彈專家——小個子帕雅,看來他非常想你,想聽聽他的聲音麼?」
別連琴科的聲音停頓了片刻,馬上變得生硬起來:「不管你是誰,你以為這種拙劣的騙術可以騙到我嗎?如果你真的將這些人都集中到了一起,那麼你一定是俄羅斯內務部的什麼狗屁跟班了!別想在我面前耍狠,你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看著我們麼?只要我向任何一家媒體公佈你剛才的話,那麼俄羅斯政府將承擔什麼樣的名聲呢?去問問你的上司,他敢下這樣的賭注麼?」
卞和乾脆在晁鋒的機槍邊坐了下來,把胳膊搭在了機槍上:「很遺憾!我不打算理會俄羅斯人的感受,你大可公開我們剛才的通話,我不代表任何的政府機構,只代表我個人!非常感謝你提供的要求俄羅斯政府釋放人員的名單,這讓我有了與你磋商的機會,我要求你釋放所有人質來換取你所要的人活下去的權利,你可以考慮幾分鐘,我不著急!」
掛上電話,陽朝已經飛快地敲打著鍵盤隱藏通訊位置了,幾分鐘後,陽朝接通了鬼龍的對講器:「一共有六個不同的位置監聽了剛才的通話,其中有四個位置進行了追蹤,還有兩個只是錄音,估計是那些無孔不入的媒體了,三分鐘後通訊位置轉換完成,你們可以繼續通話。」
實時監控的鏡頭傳來了新的情況,大樓中的別連琴科顯然被卞和激怒了,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已經有兩具被打成了篩子的屍體被扔了出來,叛軍的吼叫聲顯得相當的囂張,即使不用遠程竊聽裝置也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聲音:「絕不妥協!」
鬼龍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血紅的顏色,從實時監控的畫面上看,被打死的人質中有一個是黑色頭髮的,即使看不清楚人質的臉也能判斷出這個不幸的人質是亞洲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乾冷的空氣,鬼龍親自拖過了四個犯人,在機槍前方一字排開,卞和也默契地接通了別連琴科的電話:「別連琴科先生,我不得不對你剛才對人質的殘暴虐殺做出必要的反應,你剛才殘殺了兩個人質,那麼我們雙倍奉還,聽聽你的朋友們最後的聲音吧他們並不像你那麼勇敢,已經有一個可憐的傢伙快要暈過去了!他們的名字是——米哈伊爾、米西加和雅西加兄弟,還有你們車臣南部游擊隊的二號人物格裡高裡.伊凡諾唯奇,他真是個漂亮小伙子,亞麻色頭髮和靈活的綠眼睛,還有他結實的胳膊,在監獄中呆了幾個月也沒能讓他的形體受到影響,這可真是個奇跡啊!小伙子們,你們可以有一分鐘時間向你們信奉的神靈祈禱,因為別連琴科先生的鹵莽,你們馬上就要去地獄旅行了!請原諒,我只為你們買了單程車票」
鬼龍接過了電話,將電話湊近了瑟瑟發抖的米哈伊爾嘴邊,同樣是一口標準的牛津腔調:「想說點什麼就說好了,但時間不能太長,我們必須在別連琴科先生做出鹵莽行為後的五分鐘內作出相關反應以示對他的尊重!不想說麼」
緊跟在鬼龍身邊的向正已經換了支霰彈槍,看著巨大的霰彈將米哈伊爾的腦袋打成了殘缺的血葫蘆,向正還是保持著他冰冷的面容,利落地退出了彈殼,而鬼龍則面不改色地將電話湊到了米西加和雅西加兩兄弟中間:「輪到你們了!有什麼要和別連琴科先生交代的麼?你們的妻子在改嫁的時候可以帶走你們的財產麼?你們的孩子在流落街頭的時候可以去找他們的別連琴科叔叔要一塊發霉的黑麵包或半杯冰冷的紅菜湯麼?還有你們的老媽媽,她是不是可以去一個破爛的養老院裡度過餘下的歲月,在某個風雪交加的寒冷夜晚因為無人照料而被活活凍死?」
米西加和雅西加的臉色已經白得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嘴唇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米西加語不成調地湊到了電話旁邊:「別連琴科,是我們他沒有撒謊米哈伊爾已經死了照顧我的家人」
兩聲巨大的槍響過後,電話中傳來了別連琴科歇斯底里的嚎叫聲:「你們會後悔的!因為你們的挑釁行為,我決定馬上殺掉十名人質,這都是你們造成的後果,你們」
向正手中的霰彈槍毫不猶豫地射出了第四顆子彈,看著被巨大的衝擊力帶倒的屍體,鬼龍將電話靠近了自己的嘴邊:「那麼在你殺害人質後的五分鐘,我將用二十名你的同志來償還這筆債務,我們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人質!你手上還有一百多人,而關押在各個監獄中的車臣叛軍絕對超過這個數字,我們能將眼前的這些人從監獄中劫走,也能再弄更多的人質來為被你虐殺的人陪葬!現在的比例是一比二,當你殺害第三批人質的時候,這個比例將是一比五,然後是一比十!作為報復,你們的兩個山區基地已經被某些身份不明的部隊包圍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的命運也掌握在你的手裡!現在我們更換一下地位,從現在開始我是指揮官,我說你聽,而且必須照做!」
掛上電話,陽朝已經將所有的技術人員都叫了起來,全部趴在鍵盤上瘋狂地敲打著,過了十來分鐘,幾個技術人員相繼舉起了右手,陽朝再次接通了鬼龍的對講器:「已經擺脫了追蹤,阿震剛剛傳遞過來的信息,已經有幾個媒體得到了剛才的通話錄音,但是被各個國家的政府壓制著沒有播出,俄羅斯人已經在小範圍宣佈了幾個監獄遭到襲擊,一部分囚犯被劫走的消息,我們派出的誘導人員也已經完成了任務,現在至少三支俄羅斯特種小隊在扔了訊號發射器的地區到處搜索我們了,這中間是作戲的成分高些還是拿我們當靶子轉移視線的可能大些呢?還有,我們什麼時候派出部隊包圍叛軍的山區基地了?」
鬼龍放下了手裡的電話打開了對講器:「我騙他們的,俄羅斯軍方清剿叛軍的人馬一直在山區轉悠,也確實掌握了他們的幾個基地的大概位置,我不過是拿來利用一下而已。陽朝,馬上向各個可以接觸到的媒體發佈消息,就說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在用血腥手段殘殺車臣犯人,尤其是要在話裡話外把英國和美國捎帶進去,他們不是明裡暗裡的把武器裝備賣給車臣叛軍麼?現在讓他們自己去解釋這種做法帶來的後果吧!順便把被我們弄來的犯人名單也送給媒體,我要這件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順便把城堡裡的那條應急通道準備好,我們隨時準備撤退!」
一直冰冷著面孔的向正已經從站在牆邊的犯人中挑選出了二十個犯人站到了四具屍體旁邊,在秋風吹拂下的血腥味道讓好幾個犯人開始不受控制地乾嘔起來,不少犯人已經在自己的胸前畫著十字祈禱,還有幾個顧作鎮定的傢伙嘴裡也低聲念叨著什麼,只等決定自己命運的那一刻的到來!
二十幾分鐘過去了,大樓裡並沒有傳來任何槍聲或人質的慘叫,連那些凶悍的車臣叛軍也老實了很多,不再叫囂著四處掃射了,卞和下意識地指了指實時監控的顯示器:「那些傢伙是不是打算放人了?要不就是打算玩什麼新的花樣?怎麼就沒動靜了?」
鬼龍按動著手裡的遙控器不斷切換著畫面,從不同的角度觀察著那幢驟然冷寂下來的大樓:「應該是想玩什麼新的花樣了吧?那些叛軍都是一些狂熱份子,不可能這麼快就妥協的!」
又過了幾分鐘,大樓內突然推出了幾個被捆綁在一起的人質,滿身上下都掛滿了手榴彈,驚恐的人質蹣跚著向俄羅斯軍方的包圍圈前進著,有幾個人質還在不斷地呼喊著,提醒那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的俄羅斯軍爺千萬別開槍,鬼龍手中的電話也突然響了起來,仔細看看人質中並沒有黑色頭髮的中國人,鬼龍安心地接通了電話,別連琴科的聲音顯得相當的得意:「你從來沒說過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可你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你!牛津英語也掩飾不了你那美國佬的語音,現在出去的幾個人質都是美國人,很可惜,只有八個美國人,他們會在全世界面前被炸得粉碎!嘿嘿!美國人就不敢面對人質被殘酷處死的鏡頭麼?你們不覺得鍛煉膽量是很重要的課程麼?我提供給你這樣的機會,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
鬼龍朝著卞和擠了擠眼睛,乾脆換上了純粹的美式英語:「你***聽清楚了!如果你敢引爆那些人質身上的手榴彈,那麼我將殺掉我面前的二十個車臣叛軍作為報復!為了回報你的殘酷,我現在就開始殺掉其中的四個!你,你,還有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自己告訴別連琴科先生!」
幾個被挑選出來的倒霉犯人剛剛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晁鋒已經接過了向正手裡的霰彈槍,兩個標準的兩發聯射過後,地上多出了四具被打爛了頭顱的屍體,一個中等身材犯人猛地跪在了地上哭喊起來:「別連琴科,你這個混蛋!我是潘可夫,馬上停下來,別再殺那些人質了,否則我們沒被救出去反倒都要死在你的手裡了!」
李文壽翻了翻手裡的名冊,向著卞和詫異地小聲問道:「這傢伙不是叫霍霍爾嗎?怎麼又叫潘可夫了?是隱藏了自己身份的重要人物麼?我們的運氣不會這麼好吧?」
關上電話,鬼龍一把拉起了癱倒在地上的潘可夫:「幸會了潘可夫先生!請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好嗎?然後再說說別連琴科先生為什麼要聽你的調遣呢?」
已經被鬼龍毫不留情的殺戮嚇軟了手腳的潘可夫眨巴著眼睛,結結巴巴地哀求著鬼龍:「我才是車臣南部的二號人物,格裡高裡.伊凡諾唯奇只是我的替身而已,在外面出頭露面畢竟是不安全的!別連琴科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把我們幾個救出去而已,求求你別殺我,我可以叫別連琴科釋放那些人質的!」
鬼龍似乎被潘可夫的話打動了,猶豫了片刻後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麼?你們幾個有這麼重要麼?值得別連琴科冒著被抓或被殺的危險去營救你們?」
看到鬼龍那猶豫的表情,潘可夫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眼淚鼻涕,總算是不那麼害怕了:「當然!我、還有奧楚蔑洛夫和蒙何爾斯基、犖犖爾斯基都是掌握了不少的」
沒費什麼功夫,幾個稍微重要一點的犯人已經被昏了頭的潘可夫給指認出來,甚至還有個傢伙自報家門地跳了出來,聲稱掌握了車臣叛軍的一條最重要的軍火走私渠道
一旁的向正將所有的資料記錄下來,而鬼龍也溫和地將那些重要人物編排在一起,看著那些大人物們那種自以為逃出生天的表情,鬼龍重新接通了別連琴科的電話:「別連琴科先生,我的面前站著的是車臣叛軍中的首腦人物,從現在開始,每過三分鐘我殺其中一個,直到你釋放所有人質為止!我知道你不在乎人命,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你離不開這些掌握了叛軍經濟或政治命脈的大人物,離開了他們,你不過是個三流的僱傭兵,每個月賺的錢還不夠你喝一杯的!你在用你的命換錢,享受著那種奢華的生活,沒有了錢的你什麼都不是,用不著在我面前裝出一付為了理想而奮鬥的德行,你不是那種高尚的人!」
看著鬼龍那透著得意和冷酷的眼神,猛然清醒過來的潘可夫重新癱倒在了地上,嘴裡喃喃自語著:「你不是人你是魔鬼的侍者上帝啊!」
別連琴科顯然是被鬼龍那種不顧一切的威脅給弄蒙了,停頓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張嘴就是一連串的俄羅斯國罵,鬼龍將聽筒放在了遠離耳朵的位置,冷冷地看著手腕上的軍用手錶,當時針緩緩地移動了三格後,鬼龍一槍將已經神志不清的潘可夫打了個腦漿迸裂,冷冰冰地將電話靠近了自己的嘴邊:「別連琴科先生,已經到時間了!第一個有幸前往地獄的是我們的潘可夫先生,很不幸,你已經損失了在車臣南部強有力的,希望你能盡快找到個新的靠山!再次提醒你,馬上釋放人質!」
電話中別連琴科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暴戾:「我不會屈服的!我會殺光所有的人質,我馬上就引爆那些美國佬身上的手榴彈,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霰彈槍巨大的槍聲打斷了別連琴科的咆哮,鬼龍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冰冷:「剛才是你們的炸彈英雄——小個子帕雅,很遺憾,因為你的威脅,我不得不失信於他們,提前打碎了帕雅的腦袋,你再次遭受了無法彌補的損失,一個好的炸彈專家可不是輕易能夠補充的,如果你再殺一個人質,那麼你將損失車臣叛軍的大部分經濟來源,得利的將是一家我們都不知道的銀行而已,奧楚蔑洛夫先生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
陽朝已經是第二次提醒鬼龍了,俄羅斯人的追蹤系統已經發現了鬼龍的通訊位置,在強大的國家力量面前,對抗是必輸無疑的,只是支撐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而那些媒體也開始察覺到了俄羅斯軍方的舉動,開始用各種手段跟上了軍方的突擊小隊,企圖在第一時間獲得爆炸性的新聞。
看看手腕上的軍用手錶,鬼龍打開了對講器,向著陽朝發出了一系列的指令:馬上從應急通道撤出所有技術人員,切斷與國內的所有聯繫,嘗試與美國或英國的任何一家知名政府網站取得聯接,在俄羅斯軍方的人馬到達以前,這座古城堡內的一切可疑痕跡都必須消失!
實時監控的顯示器上,那些被手榴彈圍繞著的人質已經到達了俄羅斯軍方的包圍圈邊緣,幾個俄羅斯軍爺飛快地靠近過去,用最快的速度拆除了圍繞在他們身上的所有爆炸物後,拿著厚重的毯子將那些瑟瑟發抖的人質包裹起來,迅速送到了等候在一旁的救護車裡!
鬼龍接通了別連琴科的電話:別連琴科先生,我不得不說我們之間有了個良好的開端,可時間不等人,我們很快要被聞風而來的俄羅斯軍方包圍了!為了取得一個我們雙方都滿意的結局,我建議你釋放所有的外國人質以取得國際社會廣泛的同情,至於你手裡的俄羅斯人質就聽憑你的處理了,畢竟你也要為自己留下一個保障的機會!而我在你釋放了所有的外國人質後釋放我手裡的這些傢伙,能不能逃脫俄羅斯軍方的追蹤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至少你釋放大部分的人質會為他們贏得不少時間,你覺得我這個建議如何?
別連琴科獰笑著回答道:「別把我當小孩子,即使我釋放了所有人質我也有逃脫的辦法,否則我怎麼來享受我用生命換來的錢呢?可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會遵守諾言?你和我都一樣,屬於那種只要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混蛋!」
鬼龍抬手朝著牆邊的一個犯人開了一槍,霰彈那密密麻麻的彈頭將那個神經質般抽搐著的犯人打得癱倒在地上,膝蓋被打碎後的劇烈疼痛和心理上的恐懼讓那個倒霉的犯人不斷地哀號著,不停地在地上翻滾扭曲,鬼龍換上了一種嚴厲的語氣:「別連琴科先生,我現在已經很緊張了,剛才的走火已經把你們的一個朋友打成了終身殘廢,下一個遭受我走火的傢伙也許就沒那麼好運了!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我不喜歡討價還價!」
別連琴科顯然是被鬼龍那忽而強悍,忽而柔和的辦事方式給弄暈了,權衡了半天,別連琴科終於接通了鬼龍的電話:我釋放大部分的外國人質,但法國和英國人我不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鬼心眼,在你們釋放了我要營救的人並且保證我的安全之後,我才會釋放其他人!別想再耍什麼花招了
魚貫而出的人質讓那些精神高度緊張的俄羅斯軍爺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將那些人質按在了地上,用炸藥掃瞄儀檢查過後再送到等候在一邊的救護車裡,鬼龍默默地計算著釋放出來的中國人質的數量,十分鐘後,一直守在大樓附近的中國使館人員打來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四名人質被害,其他的都放出來了!
一直在高處警戒的秦椋發出了警報,一共十輛裝甲車和四輛坦克已經朝著城堡方向來了,還有至少一個營的步兵跟在後面,城堡已經被完全包圍!鬼龍向等候在一邊的禿子做了個手勢:把他們集中到一起,給前來找不自在的俄羅斯軍爺們一個驚喜就可以了!
禿子眨巴了幾下眼睛,在晁鋒等人的幫助下將那些暗自慶幸的犯人們捆綁在一起,小心地將幾個引爆器安裝在他們身邊,看著身邊那成塊的C-4炸藥,再看看引爆器上不斷閃動的紅色小燈,奧楚蔑洛夫驚恐地大聲喊叫著: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有協議的放了我們,或者把我們交給俄羅斯軍方
半蹲在地上的晁鋒一個利落地肘擊砸在了奧楚蔑洛夫的下巴上:喊什麼?只要你們不動,那些引爆器是不會爆炸的,但是萬一那些俄羅斯士兵踩到了我們佈置的絆索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
封堵上所有犯人的嘴巴,鬼龍最後一個跳下了地下的那條秘密通道,良好的通風系統讓坑道中沒有一絲古怪氣味,連照明的燈光也剛好是人的眼睛最能適應的強度,禿子已經在坑道口佈置了足夠的炸藥,把時間定在了半小時以後,鬼龍看了看身邊的部下:好了!現在盡快離開,在俄羅斯人反應過來以前,我們盡量離得遠一點!
通道中齊備的設施讓鬼龍一行的撤退成為了輕鬆的旅程,不過二十分鐘,鬼龍一行已經換上了旅遊團的服裝,夾雜在一個即將返回中國的旅遊團中朝著機場開去,旅遊團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剛才協助鬼龍的技術人員和後勤人員,甚至還夾雜了幾個漂亮的女人,卞和用胳膊肘捅了捅坐在身邊的秦椋:「這到底是什麼級別的人物在指揮這次行動啊?不過二十多個小時,一切都準備完畢,連撤離都是按照最隱蔽的方式堂而皇之地回家,還真是不簡單啊!」
遠處傳來的悶雷般的爆炸聲過後,禿子掐著指頭在計算著下一次爆炸的時間:「現在那些俄羅斯軍爺該是進大門了庭院門廊客廳爆!」
與禿子預計的時間分秒不差的爆炸聲讓車裡的大部分成員小聲歡呼起來,幾個技術人員甚至激動地衝到了鬼龍一行身邊,爭先恐後地與鬼龍等人握手慶賀,客串旅遊團導遊的陽朝不得不站了起來:「各位,你們是不是要冷靜一點?回國以後再表達你們的熱情吧?我們現在還在俄羅斯的土地上,而且剛剛給他們找了點不大不小的麻煩,收斂一點~OK?」
在飛機落地以後,整個機場都被提前趕到的軍方人馬圍了個水洩不通,從特別貴賓通道離開機場的鬼龍一行只來得及與陽朝交換了一個道別的眼神就被帶上了等候在貴賓室門外的小汽車中,風馳電掣地向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開去,看看身邊閉目養神的鬼龍,向正輕聲問道:「頭兒,你感覺我們是去什麼地方?回去述職還是接受嘉獎?」
鬼龍一言不發地搖搖頭,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連續不斷地行動已經讓鬼龍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既然已經完成了任務,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國土上,是福是禍,還那麼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