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籐不愧是個稱職的向導,即使在長崎警視廳裡被李文壽的加料午餐弄得莫名其妙地冒出濃煙,整個長崎被警察嚴密控制的情況下,佐籐還是一搖三擺地帶領著鬼龍一行穿梭於長崎的大街小巷,即使遇到了警察的阻攔和查問,佐籐也只是隨口支吾幾句就被放行,晁峰撫摩著貼在身上的文身貼紙圖案,炫耀地在那些避直不及的人群之中晃悠著,嘴裡還在低聲念叨著:“這小鬼子的地盤就是邪行,混個黑社會的就這麼牛B,連警察也裝沒看見!我說佐籐,這身上的文身代表的是什麼啊?”
佐籐穿著一雙木屐,半裸著上身啃著路邊餐館裡免費派送的壽司:“我身上的是龍紋,也就是代表首腦的意思,你們身上的是夜叉和天狗,代表護衛,當然了,每個不同的組織有自己不同的文身含義,也不都是這樣的,這壽司的味道不錯,大家來嘗嘗?”
幾個裸露著文身的精壯男人圍在了那家倒霉的壽司店門口,你爭我搶地將那些免費派送的壽司吃了個精光,佐籐意尤未盡地抹了把嘴巴:“老板。再拿些壽司來啊,就這麼幾個壽司也免費派送,能送幾個人呢?真是小氣!來幾個三文魚壽司,還有海苔壽司”
壽司店老板哭喪著臉將幾盒剛做好的壽司放在了佐籐面前,看著這些黑社會的老大們狼吞虎咽外帶品頭論足,壽司店老板不由得暗暗禱告,吃完了這些就走了吧?原本是弄些便宜貨放在外面派送招攬客人的,可現在讓這幾位大爺這一通海吃,虧大了不說,還有誰敢進來買東西啊
吃完了東西,卞和習慣性地朝自己的錢包摸去打算付錢,佐籐一把按住了卞和的手:“老板,壽司的味道不錯啊!下次再來光顧你們,今天就到這裡了啊!”
一邊朝街道的另一頭走去,佐籐一邊低聲‘教育’著鬼龍一行:“各位兄弟,這裡不是中國,不用你們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們也不是軍人,是日本的混混啊,就是日本的正經人家吃派送的東西也就說個謝謝就完事了,你一個混混吃個派送的壽司還給錢,估計那老板馬上就覺得不對了!還有,你們走路的時候把腰胯和背上的肌肉全部都放松下來,晁峰,尤其是你,走個路就象是壓路機似的,怎麼看都是個軍人出身,要有邪氣,不要有殺氣,眼睛要看女人和別人的錢包,看地形和其他情況的時候不要太明顯了,順便騷擾一下那些站在路邊等人來操的援交小妞,有人擋了你們的路的時候用力推開他,然後罵上幾句,罵什麼不用我教了吧?看見不順眼的還可以抽丫的”
首先撞上頭彩的是一個只顧扭頭看女人的中年男人,而且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晁峰,劈著大胯走了一個多小時八字步的晁峰總算找到了出氣的對象,右手輕輕一招‘推窗望月’,直接推在了那男人的臉上,活活把那男人推出了一丈多遠,捂著鼻子縮在地上打滾,但看著鬼龍一行人身上的文身,中年男人連喊叫的勇氣都沒有了,旁邊的兩個警察識相地把臉轉了過去,仔細地研究起過馬路的行人先邁那條腿
囂張跋扈地晃悠了半天,秦椋一把拉過了感覺良好的佐籐:“你到底把我們往哪兒帶呢?我怎麼感覺這周圍就是個紅燈區啊?到處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招牌,還有那些拉客的女人”
佐籐指了指前方一個巨大的霓虹燈招牌:“這裡本來就是紅燈區,我們要去的就是這裡最大的脫衣舞表演廳,超過百分之八十的長崎各個政府部門的人在下班後都要去那裡消遣,那裡的女人弄來的情報是最准確的!而且這個地方是會員制的,一般的閒雜人等沒有會員帶著根本進不來,相對來說就比較安全了!”
脫衣舞廳看門的幾個小混混好象很熟悉佐籐,一看見佐籐走過來就齊刷刷地一個鞠躬,帶位的小姐趕緊過來伺候著佐籐走進了一間巨大的包廂:“佐籐君,還是要上次那幾個來服侍您嗎?您的朋友需要什麼樣的服務呢?”
佐籐大大咧咧地脫掉了腳上的木屐:“就上次那幾個就可以了,我的朋友先來些好酒,女人等會再說!”
不過片刻時間,幾個腦袋上染成了聖誕樹似的女人半裸著走了進來,搖晃著一頭趴在了佐籐的身邊,七手八腳地朝佐籐身上摸去:“佐籐君,沒有給我們帶禮物嗎?最近的糖果好差,一連吃了十幾顆都沒有效果啊”
佐籐一腳將一個摸向自己胯間的女人踢了開去,順手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包五顏六色的迷幻藥:“那裡沒有糖果,只有我的蛋蛋,我還要留著用的!今天我開心,咱們來個比賽好了,今天誰干了三次以上的我先給一顆糖,誰干了?誰干了”
鬼龍坐在包廂的拐角,靜靜地看看著那些瘋狂的嗑藥者們喊叫著撲向佐籐手中的藥丸,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表白著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一共有超過一個加強排的人在自己身上發洩過,然後捧著佐籐扔在地上的藥丸,迫不及待地朝自己的嘴裡塞去,身邊的李文壽拉了拉鬼龍的胳膊:“我說頭兒,那還是人嗎?就為了一顆迷幻藥啊要是給她們一包迷幻藥,估計她們能把自己親爸爸給賣了!”
鬼龍慢慢端起一杯啤酒:“國內的一些地方也差不多,以前還聽說過有吸毒群落,為了那一顆迷幻藥或者一支海洛因相互殘殺。估計佐籐在這地方下的本錢也不少了,那些迷幻藥估計也是加料的吧?”
佐籐已經把手裡的一百多顆迷幻藥扔出去一半了,幾個嗑足了迷幻藥的女人開始在包廂裡搖晃著腦袋,瘋狂地隨著音樂的節奏扭擺著身體,不過片刻時間,所有的女人身上片縷全無!佐籐一把拉過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女人:“朋子,最近你那老相好沒來關照你嗎?警視廳最高長官,他手裡的糖可是比我多的哦!”
滿頭綠色頭發的朋子搖晃著腦袋,眼神散亂地嬉笑著:“那老家伙麼?哈哈幾天沒來了,聽說是嘿嘿,去長崎附近的什麼地方了今天還給了我電話說後天來找我糖,我還要糖”
佐籐把幾顆迷幻藥塞進了朋子的嘴裡:“糖有的是,那老家伙還說了什麼嗎?他究竟去什麼地方了?”
朋子的嘴裡已經開始冒出了白沫,痙攣著癱在沙發上扭動著身體,斷斷續續地說道:“他在蘑菇水救命”
佐籐狠狠地扇了朋子幾巴掌,但朋子並沒有因此清醒一些,恰恰相反,朋子的臉色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青紫色,不斷地翻滾嘔吐著,大小便也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佐籐嫌惡地站起身,將剩下的迷幻藥一股腦地扔在了朋子的身體上:“我們走吧,這女人沒用了!真他媽倒霉,要死也等話說完了再死啊!”
走出包廂的門口,佐籐隨手朝迎候在門口的經理扔了一疊鈔票過去:“今天真是掃興!本來要好好招待我的朋友的,現在弄成這樣,讓我在朋友的面前丟盡了臉面了!”
經理一臉的惶惑:“實在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我會處理好這裡的事情的,下次您來的時候,我保證讓您滿意”
李文壽一路搖擺著身體跟在了佐籐身邊:“就這麼走了?在舞廳裡嗑藥死了人,那些經理也不怕有麻煩嗎?日本的黑社會就這麼牛B啊?那還要警察干什麼?”
佐籐哼哼著日本小曲:“這不奇怪!日本大多數的黑社會都有軍方或其他的政治背景,或者說日本政府的背景就是那些無孔不入的黑社會,彼此糾纏在一起很多年了,可以說是密不可分,至於警察嘛也就是表面上的功夫了,你看看那些在街頭派紙巾的,停車場的小弟,還有一些公司職員,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一點黑社會的背景,平時他們也就是安分守法的德行,可一旦鬧事的話,那幾個警察管個屁用,所以平時也就睜只眼閉之眼的不去多管那些事情了!”
一行人回到了別墅,還沒休息幾分鍾,片山已經開著那輛面包車風馳電掣地沖進了別墅的院子,不等車完全停穩,片山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國內剛剛傳來的消息,上面得到的情報說康力會在兩天後去東京,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在他趕到東京前清除這家伙,我剛剛查了最近幾天所有的航班記錄和私人飛機、軍用飛機航道占用情報,發現有三架飛機在後天晚上九點同時起飛去東京,其中兩架是日本中國課下屬的門面公司包租的,還有一架是日本陸上自慰隊的小型運輸機,起飛地點我也弄清楚了”
鬼龍和其他人圍在那張巨大的長崎地圖前仔細研究起來,三個飛機場都是那種只有兩條跑道的小型機場,但無一例外地靠近那些陸上自慰隊或海上自慰隊的營區,三個機場相互間的距離也比較遠,如果不能精確地知道目標在哪架飛機上的話,那就只有靠運氣去拼這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鬼龍思索著那個嗑藥的女人最後的話,他在蘑菇?什麼蘑菇?不是是什麼植物培養基地吧?可這地圖上也沒有標明這樣的地方啊?鬼龍下意識地問道:“片山,這附近有什麼和蘑菇有關的地方?或者不是蘑菇,其他的什麼植物,有這樣的地方嗎?”
片山一楞:“蘑菇?這裡就沒有種植蘑菇的農莊,一些食用蘑菇都是從中國進口的,也沒聽說有什麼植物種植或研究的機構啊?不會是蘑菇雲吧?長崎不是被原子彈光顧過嗎?”
看著地圖上長崎曾經被原子彈襲擊的區域,鬼龍幾乎是一寸寸地在地圖上搜尋著可能藏匿著康力的建築,可半小時過去了仍然是一無所獲,佐籐也湊了過來:“原子彈爆炸的中心點已經修建了一個公園,估計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但朋子臨死前確實說了蘑菇,還有什麼不在長崎之類的話,可不在長崎能在哪呢?廣島麼?”
片山搖著頭:“不是!絕對不是!要是能去廣島的話,干脆就直接去東京了,還費那個事干嗎?”
翻了半天地圖和建築資料的向正把一張城市結構圖放在了鬼龍面前:“你看這個地區的空中俯視圖象什麼東西?”
鬼龍拿起了向正遞過來的城市結構圖仔細看著,的確,從空中看去,長崎的近郊那一大片建築輪廓分明地顯示出了一個蘑菇的圖案,三個最有可能起飛前往東京的飛機的機場就分布在這個巨大蘑菇的周圍,鬼龍拿起了一把地圖定位尺,將三個機場連接起來,一個清晰的三角形出現在了地圖上,而三角形的中央,赫然是駐長崎陸上自慰隊的軍營,鬼龍一圈砸在了地圖中央:“就是這裡,我們馬上去看看,佐籐陪我們一起去,片山,你想辦法與國內聯系,告訴國內准備好應急措施,時間太緊迫了,萬一我們失手”
李文壽傻楞楞地看著鬼龍“頭兒,我沒聽錯吧?失手?還要國內准備應急措施?就幾個小鬼子而已,把那軍營給端了就是,怎麼會失手啊?”
鬼龍一邊檢查著槍械,一邊答道:“以防萬一的措施絕對要准備!康力在情報圈子裡多年,絕對很了解國內針對叛逃的反制措施,今天我們對長崎警視廳的騷擾性攻擊已經讓他警覺了,否則也不會突然提出要離開長崎去動東京了,我們趕緊去那軍營,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就只有逼他出現在我們指定的地方了!”
向正已經把狙擊步槍的彈夾卸了下來,重新在彈夾中裝填著穿甲彈和燃燒彈:“你的意思是說萬一那軍營中沒有發現康力的話,我們就破壞大部分有可能作為他出逃使用的機場,只留下其中一個?可只有兩天時間了,估計可以利用的機場就有三、四個,我們的人手不夠!”
佐籐把原本就沒扣扣子的上衣一把撕了下來:“那我就湊合著算一個,雖然不比你們的素質高,但是至少能幫你們打打下手什麼的?還有片山,你不是參加了射擊俱樂部的嗎,你也可以幫上忙的”
鬼龍排排佐籐的肩膀:“好意心領!兄弟們協助我們就可以了,沒必要親自上陣的,加騰幫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找盡量多的炸藥,如果能找到火箭筒就最好了,佐籐,我們趕緊走了,分乘兩台車,你在前面開道!”
漆黑的夜色中,兩台面包車的引擎低低的轟鳴著,面包車在離開了長崎市區後就關上了車燈,只靠著天空中慘淡的月光照明,飛快地向目的地駛去。坐在第一輛車中的鬼龍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不過一個小時,長崎陸上自慰隊軍營的輪廓已經凸現在慘淡的月光下。
除了幾盞充當擺設的探照燈在懶洋洋地來回晃動,整個軍營中顯得死氣沉沉,鬼龍看了看手腕上的軍用手表:“才十點多一點就熄燈了?鬼子還真是節約用電啊?佐籐在這裡等我們,其他人准備潛入,盡量不要開槍,我們只是來摸情況的,實在不行的話一旦出現交火,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沖出來,切忌糾纏!”
只有不到一公裡的路程,繞過前面的一個小山包,整個軍營的面貌完整地出現在鬼龍一行的面前。不用鬼龍多說,向正和秦椋已經利落地各自尋找了一個有利的射擊位置:“頭兒,你們到軍營邊緣的是時間裡,我和秦椋盡量多找幾個槍位,如果那些小鬼子沒有重型裝備的話,我可以支撐十五分鍾!”
突擊隊員們開始檢查自己的武器,鬼龍拉著向正走到一邊:“向正,如果我們被捂在裡面出不來,那就說明這個軍營裡絕對有我們要找的人,你帶秦椋立刻撤退!必須有人活著回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國內!”
向正沉吟了片刻:“我盡量給你們提供掩護,剛才我看了,往右前進八百米的位置,很適合機槍!”
鬼龍點點頭:“我就帶著卞和、李文壽進去,禿子在左翼找一個位置,准備給我們提供火力壓制,禿子,盡量使用燃燒彈和煙霧彈,距離太遠了,要是出現彈著點偏差,被你的高爆彈給放翻了可就”
慘淡地月光中,鬼龍和卞和、李文壽漸漸接近了軍營外圍,叢生的灌木為鬼龍提供了極好的掩護,但灌木中那些被驚動的小動物也給鬼龍造成了不少麻煩,有一個探照燈已經光顧到了鬼龍的頭上,有一次甚至直接照射到了鬼龍的身上,幸好迷彩服的偽裝效果還過得去,探照燈的光柱在鬼龍身上停留了片刻,繼續開始了漫無目的地晃動。鬼龍打開了通話器:“向正,看到剛才那個探照燈了麼?”
向正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看見了!是一個機槍塔台上的,一共有四個這樣的機槍塔台,一旦你們發生交火,我和秦椋只要三秒時間清理!”
鬼龍緩慢地移動著身體,順著灌木的縫隙向那張看起來相當破舊的外圍鐵絲網爬去,卞和和李文壽也慢慢地靠攏過來,從口袋中掏出了電流感應器對著鐵絲網探測起來:“頭兒,沒有電流反應,直接剪開就可以了!”
卞和趴在地上,仔細地看了半天,鐵絲網的樣式並不是那種螺旋式的防御鐵絲網,而是在二戰時期使用的單線鐵絲,連上面的勾掛倒刺都只是象征性地安裝了幾個,卞和利落地從腰間抽出了多用組合工具,在瞬間組合成了一把精巧的剪鉗,在確定了鐵絲網上沒有振動感應器後,輕輕地夾住了一根鐵絲,剛要用力剪下去的瞬間,鬼龍一把拉住了卞和:“別動!這上面有圈套!”
鬼龍小心地將鐵絲網上的一根鐵絲翻了過來,在鐵絲上面附著著一根細小的橡膠線,甚至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鬼龍輕輕地噓了口氣:“小鬼子還真能玩花樣,這橡膠線裡是一根很細的電線,直接接通警報裝置,只要是被剪斷了馬上就報警,而且一般的電分流之類的方法還不管用,我說怎麼這年頭了還用這種過時的鐵絲網呢?!”
李文壽低聲問道:“那怎麼辦?又不能剪,空隙太小也不能強行鑽,我們怎麼進去啊?”
鬼龍順著鐵絲網邊看去:“那邊有個排水溝,看看那裡的有沒有空子可鑽?”
爬到了排水溝邊,鬼龍驚訝地發現,那些花了大價錢構築鐵絲網的日本自慰隊,竟然沒有在一個排水溝裡設置任何的防御或警戒設施,連裝裝樣子的鐵欄桿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卞和低聲咒罵著:“小鬼子,該你們倒霉!”
穿越了鐵絲網,鬼龍隱藏在一堆整齊碼放著的輪胎旁邊,這是個標准的美式風格的軍營,刻板到連崗哨的位置也是完全按照美國人的方式設立的,十二個哨兵在固定哨位上打者瞌睡,六個暗哨和四個游動哨也純粹是在敷衍,鬼龍慢慢從輪胎後爬了出去,悄悄接近了其中一間營房,按照常規,在營區右側的房間應該是醫護所,先從那裡開始吧!
醫護所的房門虛掩著,裡面透出了一絲絲的燈光,鬼龍悄悄地靠近了門口,順著門縫看去,一個看起來相當瘦弱的自慰隊醫護兵背對著房門,正戴著耳機,搖頭晃腦地哼哼著日本流行歌曲,鬼龍做了個警戒的手勢,慢慢地推開房門,閃電般地將那個自慰隊醫護兵按在了地上,鋒利地匕首橫架在了他的喉嚨上:“別出聲!”
醫護兵一臉驚恐地看著鬼龍,戴在耳朵上的耳機也掉了下來:“別別傷害我,你想要什麼都拿走好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別傷害我”
鬼龍愣怔了片刻,怎麼還有自慰隊女兵啊?不由鬼龍細想,被按在地上的自慰隊女兵已經掙扎著說道:“我不會反抗的,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求你別傷害我”
鬼龍一把將倒在地上的女兵拉了起來:“他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看著他?”
自慰隊女兵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鬼龍:“你要找誰呢?這個軍營裡的最高長官現在不在,都回長崎市區度周末去了,只留下了幾個值勤的士兵,我們這裡本來就是個普通的軍營,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需要守衛的”
鬼龍慢慢繞到了女兵身後,用一根散落在桌子上的繃帶將自慰隊女兵牢牢地綁了起來:“你在撒謊!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這裡是個不太重要的軍營,那麼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來找你們最高長官的?你想隱瞞什麼?比你們的最高長官還要重要的事情麼?是不是一定要換一種交流方式你才會開口呢?”
自慰隊女兵的眼睛裡顯出了一絲驚懼的神色,但很快恢復了正常:“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醫護兵,並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鬼龍將匕首插回了刀鞘,從急救箱中取出了一支粗大的針管,將尖利的針頭慢慢地刺進了自慰隊女兵的頸部靜脈中:“也就是說你多少知道一點了?如果你真是個稱職的醫護兵,那麼你應該知道,大量的空氣被注射到血管中,會讓一個人因為心髒在驟然間猝停而導致死亡,尤其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全身上下的皮膚會變成令人惡心的青紫色,劇烈的疼痛會導致大小便失禁,而且這種疼痛的過程可以通過人為的手段延長到二十分鍾,你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死亡在一步步地向你靠近,死神的鐮刀那冰冷的感覺在你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游走,你還有最後的機會,說還是不說呢?”
自慰隊女兵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是軍營的長官說的,所有人撤出軍營,把軍營中空出來,人都在軍營裡面的地下倉庫裡呢!現在軍營中只有幾個哨兵了,我也是回來拿一些個人物品的,我說了實話了,求你別傷害我!”
門外的李文壽與卞和悄悄溜了進來:“頭兒,不太對勁啊!好幾間營房裡都是空的,我們剛去了這裡的食堂看了看,那裡至少有兩頓沒做飯了,這不會是擺著個空城計引我們上鉤吧?”
耳機中猛然傳來了向正的聲音:“頭兒,有人出來了,是從地下通道出來的”
話音未落,軍營中所有的燈光全部亮了起來,伴隨著輪式裝甲車的轟鳴聲,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大聲地傳來:“放下你們的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反抗是徒勞的,把你們的武器扔出來,雙手抱頭慢慢地走出來,不要試圖反抗,給你們一分鍾時間,慢慢走出來投降!”
耳機中傳來了向正的聲音:“頭兒,我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你們呆的房間,前後都有人等著你們,前面有兩台輪式裝甲車,我可以在三秒內清除他們的車長,後面有二十來個人,就看禿子的了”
禿子也精確地報告:“頭兒,我的位置可以看到你們後面的人,我先用高爆彈炸一發,然後用煙霧彈打兩發,等你們沖出來以後,我用燃燒彈擋住追兵,晁峰,你的位置上可以看見什麼?”
晁峰的回答慢了半拍:“頭兒,我可以封鎖前面的人,但是只能頂半分鍾,那些家伙也有重機槍,硬拼我拼不過他們”
鬼龍斜靠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上思索著,從前門強行沖出去是不可能了,但是從後面的窗戶裡出去的話,即使禿子的高爆彈將守衛在後面的人殺傷一半以上,那狹小的窗口也不可能讓三個人同時撤出,走在後面的人絕對會被堵在房間裡,該怎麼辦?
聽到外面的喊話,被捆綁起來的自慰隊女兵開始大叫著救命不斷地掙扎著,鬼龍猛然沖了過去,三兩下撕開了女兵的衣服,隨後打開了通話器:“禿子,先朝前面打一發高爆彈,然後再打後面,其他人准備火力壓制,向正,等一會有個光著屁股的女人出來,你在她靠近包圍我們的人群後開槍射殺,十秒後開始!萬一我們沖不出來,向正,你知道該怎麼做!”
拉開一個進攻型手榴彈的保險,鬼龍一把將手榴彈狠狠地塞到了自慰隊女兵的嘴裡,絲毫不憐惜地按著那自慰隊女兵被撕裂的嘴角:“千萬別張嘴,要不你的腦袋就飛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就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好了,希望你的同胞們捨不得朝你開槍!”
被鬼龍一腳踢出了房間的自慰隊女兵驚恐地向圍住了房間的自慰隊士兵沖去,盡管不敢開口喊叫,但極度的驚恐和痛苦還是讓這個活動的人體炸彈從喉嚨裡發出了奇怪地尖叫聲!
圍在房間周圍的那些自慰隊士兵們楞住了,怎麼房間裡沖出來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啊?看清了那女人面貌的領隊士官趕緊吆喝著:“別開槍,那是醫護隊的人,是自己人”
不開槍?可那自慰隊女兵嘴裡還含著一個手榴彈呢?開槍?這可是自己人啊!只是躊躇了一瞬間,赤裸著身體的自慰隊女兵已經靠近了幾個自慰隊的士兵,向正的狙擊步槍子彈幾乎是和禿子的高爆槍榴彈同時光顧了這個倒霉的自慰隊女兵,強烈的爆炸和無數的預制破片暴風般地將靠近爆點的自慰隊士兵打成了支離破碎的人肉漁網!第二發高爆彈在人群中響起後,守衛在房屋後方的二十來個自慰隊士兵又倒下了好幾個,當空中傳來槍榴彈撕破空氣的’刷刷‘聲時,沒有受傷的幾個自慰隊士兵非常精乖地趴到了隱蔽物後面,等待著那令人心悸的爆炸聲響起!
蛋黃的煙霧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妖異,從窗口中跳出去的鬼龍和卞和非常配合地用日語喊叫著:“毒氣!是毒氣彈啊!咳咳救命毒氣啊”
慌亂的叫喊聲中,李文壽也飛快地從窗戶裡鑽了出來,隨手將幾個手榴彈扔進了房間裡,三個人撒腿朝著鐵絲網的邊緣跑去,,鬼龍打開了通話器:“晁峰,給我們開路,其他人壓住那些追來的家伙!”
禿子手忙腳亂地將兩發燃燒彈打了出去,伴隨著房間裡手榴彈的爆炸聲在鬼龍的身後灑布出一條火焰作成的圍牆:“頭兒,我沒帶太多的高爆彈啊,只有一顆了,頂不住那裝甲車啊!”
晁峰的叫罵聲在耳機中響起:“你***就不會想想辦法啊?用燃燒彈砸就是了,其他的向正和秦椋會管的,咱們就別瞎操心了!殺啊!”
被打懵了的自慰隊士兵迅速反應過來,集中重火力與晁峰的機槍進行反壓制射擊,而兩輛裝甲車也不顧車長被射殺的屍體還掛在車外,扭擺著車身向鬼龍追了過來,如果不是忌憚狙擊手的威懾不敢冒頭使用車上的徑機槍,那鬼龍是無論如何也沖不出鐵絲網的范圍了!
晁峰嚎叫著與那些壓制他的重機槍對上了,依仗著比較有利的地形,以一對四還打得有聲有色,不時地還能抽空朝著那些戰戰兢兢戴防毒面具的自慰隊士兵掃上一梭子,即使不用通話器,鬼龍也能聽見晁峰那巨大的咆哮:“**你媽的小鬼子,你來啊,你他媽來啊,看看你晁大爺的厲害啊”
橫飛的彈雨中,鬼龍終於突破了鐵絲網的范圍,迅速向禿子的位置跑去:“禿子,盡量多打些煙霧彈,後面那兩台裝甲車太討厭了,我要想辦法干了它們,要不都不用跑了!!”
五顆煙霧彈成梅花狀落在了鬼龍的前方,鬼龍從卞和身上抓過了所有的手榴彈:“你們兩個分散跑,把裝甲車引過去,我來對付它們!五分鍾內還沒炸掉它們的話,你們趕緊撤!”
李文壽咬著牙朝追來的裝甲車掃出了一梭子彈:“頭兒,小心點!”
蛋黃色的煙霧迅速彌漫了很大一片范圍,在煙霧的遮掩中,鬼龍迅速找到了一個稍微凹陷的土窪,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住了地面,裝甲車的馬達聲越來越靠近了,在濃厚的煙霧中,裝甲車上的槍手大著膽子鑽了出來操控著裝甲車上的徑機槍向著拼命奔跑的李文壽與卞和掃射著,蛇行前進的李文壽不斷地移動著前進方向,巨大的子彈紛紛從他的身邊飛過,不過一分鍾時間,李文壽身邊經過的灌木叢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向正瘋狂地用狙擊步槍壓制著裝甲車上的射手,但濃厚的煙霧遮掩了向正的視線,只能憑借著經驗和直覺,朝著在煙霧中時隱時現的裝甲車作威嚇性射擊了!
濃厚的煙霧中,鬼龍甚至可以感覺到裝甲車的輪子在身邊經過時產生的振動,一分鍾的時間,只有一分鍾的時間,鬼龍感覺似乎象是過了一年,槍聲突然間變得很遠,很輕,好象戰場已經轉移到了離自己很遙遠的地方,而自己只是個靜逸的旁觀者,手裡的手榴彈已經用綁帶扎成了標准的集束手榴彈的模樣,只有一次機會,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不能在裝甲車上的槍手反應過來以前將手榴彈塞進相對脆弱的裝甲車底部,那麼自己就會被近距離掃射的機槍打成篩子,鬼龍的雙手上滲出了汗水,聽覺也變得異乎尋常的靈敏起來!
當裝甲車上的槍手看到鬼龍從緊貼著車輪的地方冒出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開槍射擊,而是絕望地發出了一聲嚎叫,鬼龍手中那冒煙的集束手榴彈有多大的威力,只要是軍人都會了解的,與第一輛裝甲車平行前進的另一輛裝甲車只聽到了濃煙裡的同伴發出的一聲嚎叫:“媽啊”
爆炸產生的氣浪將濃煙吹散了一些,僅剩的裝甲車上的槍手驚訝地看著離自己不遠處被炸癱了的裝甲車,也看見了從地上掙扎起身的鬼龍,裝甲車上的槍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向近在咫尺的鬼龍掃射起來。
或許是運氣吧,鬼龍的小腿被爆炸的彈片穿了一個窟窿,這就讓鬼龍在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僥幸躲過了原本該射向自己頭顱的第一顆子彈,也是唯一一顆子彈!
在濃煙被驅散的瞬間,向正和秦椋幾乎同時捕捉到了這個絕佳的射擊時間,瞄准、擊發只是一瞬間完成的動作,而禿子發射的一發燃燒彈也非常准確地砸在了這輛裝甲車上,黏附性極強的燃燒劑順著被擊斃的槍手的身體飛快地流進了裝甲車的內部,,不過片刻時間,裝甲車裡殉爆的子彈將那些慘叫著想要逃生的裝甲車駕駛員打得百孔千瘡!
卞和飛快地跑了過來,一把拉起了受傷的鬼龍背在自己背上:“趕緊撤,叫晁峰別他媽發瘋了,趕緊撤退!”
邊打邊撤,當焦急萬分的佐籐看見鬼龍被背回來的時候,險些將手裡的手槍給扔了,光看襲擾長崎警視廳就能看出這些特種部隊戰士的實力,連鬼龍都被打成了這樣
禿子將打空了的榴彈發射器扔到了車上:“大家坐一輛車走,後面那些吊腳鬼馬上就跟來了,看我給他們的厲害!”
李文壽和晁峰合力將多出來的一輛車掀翻在路中間,禿子手腳飛快地在汽車上掛了幾個拔掉了保險的手榴彈,又在可以勉強通行的路邊同樣塞了幾個手榴彈,小心地用樹枝或石塊卡住了保險後跳上車:“趕緊走,我們需要個醫生,還有一些醫療器械,頭兒的腿上那窟窿不小,要馬上檢查一下!”
佐籐飛快地發動了汽車沖了出去,一邊開車一邊與片山取得了聯系:“找個合適的醫院,要不私人診所也可以,鬼龍受傷了,我們馬上回來,你趕緊准備!”
掛上電話,身後的夜空中傳來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禿子一反常態地沒有為自己的詭計得逞而歡呼,只是用力將一塊止血棉按在了鬼龍的傷口上,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後的夜空,看著漆黑的夜空被越來越大的火焰燒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