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秦椋側身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那些天在海上的漂泊的?依稀只記得李文壽在不斷地喂自己喝水,然後是昏昏欲睡,最後一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在一條潛艇裡了,身邊是一個結實的海軍軍醫在檢查自己的頭部傷口,還記得那軍醫身上有種很久沒洗澡的味道
而現在的醫院顯然不是普通的軍方醫院,光看那些護士和醫生冰冷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應該經常接收一些莫名其妙的傷員,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說的也絕對不會說!一連十多天,連一個主動和秦椋說話的人都沒有,即使是簡單的語言交流也局限在『哪裡不舒服?感覺怎麼樣?』等等等等,只要是關於醫院在什麼地方或其他人在哪裡的問題一概不作答覆,秦椋簡直被憋得火冒三丈!
聽著背後的門慢慢打開的聲音和慢慢接近的輕微的腳步聲,再算算時間,秦椋乖乖地脫下了褲子:「是今天最後一針了吧?」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好像是護士在放下托盤,然後就沒了下文!光著屁股的秦椋等了老半天也不見護士下手,詫異地扭頭一看,身後赫然站著形容憔悴的鬼龍和其他的兄弟,一個個盯著自己的屁股面帶怪笑,秦椋慌忙拉起了褲子:「你們是不是太無恥了?怎麼進來也不說話,一個個跟鬼似的站著啊?」
晁鋒首先忍不住了,張開大嘴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沒想到秦椋的屁股這麼圓啊,簡直可以去當舞男了啊!連脫褲子的動作都這麼流暢,估計一個人偷著練了好久了吧?」
不苟言笑的向正也露出了一絲微笑:「聽到大家來了就脫褲子歡迎,有個性!」
鬼龍艱難地忍住狂笑後嘴角撕裂的疼痛,拍了拍秦椋的肩膀:「知道你已經快好了,大家來看看你!這次行動就你傷得最重,我們只是在海上漂泊的時間過長導致的脫水和體內電解質紊亂,你可是大量失血外加傷口嚴重感染!幸虧你體質好,換成一般人早就掛了」
李文壽獻寶般地送上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所以大家一致建議我給你找點補品養養身子,畢竟你不是鐵打的,流了那麼多血,就當現在你是在坐月子了,好好保養哦!」
被李文壽再次引發的轟笑聲中,秦椋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我只記得曾經在海上漂泊,李文壽在餵我喝水,然後是在一條潛艇上,可怎麼到的這裡我一點都不知道了啊?」
卞和一屁股坐到了秦椋的病床上:「你這傢伙倒是一暈就什麼都不管了,可把我們給嚇苦了!我們在海上一共飄了九天,到最後幾天基本上沒人喝水,把所有的水都給你了!那些菲律賓人也不知道是捨不得這條高速護衛艇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是派了兩架海軍偵察機在我們頭上晃悠,後面再跟上兩艘大型巡邏艇遠遠的等著我們消耗完油料,我們只好借助著海潮開開停停的,一直飄到了靠近公海的位置,頭兒用應急專用頻率聯繫了海軍的潛艇,我們這些海盜就在那些菲律賓人的眼前向偉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潛艇投降,然後被他們押送回國進行審訊!一直到海軍把那條高速護衛艇拖回港口才知道,那些傢伙居然在船裡安裝了夾層販毒,難怪他們捨不得炸沉我們的船,那可是足足半噸可卡因啊!」
禿子遞過了一張報紙:「菲律賓人也沒辦法,只好稱讚中國海軍打擊海盜得力了,今天的頭版頭條上就有」
看到護士端著藥盤走進來,鬼龍彎下腰說道:「趕緊好起來,少將答應我們最近會給我們假期!我們先走了,記得吃李文壽給你的補品。」
五分鐘後,秦椋的病房中猛然傳來了一陣怒吼:「你們給老子記住!以後老子非把你們的槍改成朝後發射不可」
站在走廊裡的李文壽和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送了一張全都是豬毛的豬頭皮嗎?雖然是噁心了一點,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氣吧?
不用再打針吃藥,可以隨意地和身邊的兄弟聊天,這些平常人看起來相當正常的事情對於一個憋悶了N天的人來說感覺是如此的美好,這是秦椋什麼也沒想到的!除了卞和戀戀不捨地和那些護士MM們用英語、法語道別,其他人都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座龐大的醫院!
一出醫院大門,一台嶄新的小型越野吉普車呼嘯著開了過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鬼龍面前,一個佩帶著上尉軍銜的軍官敬了個禮,把一個手提箱聯絡器往鬼龍手上一放:「少將說了,你們有一個月的假期,只要不玩得太過分了,其他的由你掌握!飛機在專用機場等著,隨時可以起飛」
鬼龍掂量著手裡的手提箱聯絡器問道:「少將在什麼地方?我能和他通話嗎?」
上尉利落地打開了一架車載可視電台,不過幾分鐘,朱祥家少將出現在屏幕上,沒等鬼龍開口,朱祥家已經伸出缺了一支手指的大手,指著屏幕說道:「找老子幹什麼?給了你們假期,給了你們車,還有飛機在等著你們,還要什麼?錢老子是一分都沒有,你不要給老子哭窮,你在國外賺的美金夠你和你手下那幫小子花一輩子了!」
鬼龍不置可否地笑笑:「少將,估計我們的假期不是那麼輕鬆的吧?我們每個人都有單獨的聯絡器,可您又給了個手提箱式聯絡器,擺明是要隨時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都沒說要去什麼地方休假,可飛機和車都已經預備好了!一個月的假期,安排了固定休假地點,自掏腰包還要帶著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任務,您說這是什麼休假?」
也許是讚歎鬼龍精確的分析能力,朱祥家少將滿意地點點頭,隨著點頭的動作,少將喉結上的傷疤好像是孩子微笑的嘴唇般張合了幾下,看得鬼龍身邊的幾個突擊隊員毛骨悚然!
李文壽低聲問道:「這老傢伙命真大啊,那個部位的傷疤多切一分就把喉結給切碎了!」
車載可視電話把李文壽的聲音忠實地傳達過去,朱祥家哈哈大笑:「你就是那個給人吃剩飯的廚子吧?幸好我老傢伙命大,還用不著吃你做的加料晚餐!明說了吧——你們去度假的地方是上海,我的一個地方上的老朋友,以前也是軍方退役的另一個老傢伙,有些小麻煩要你們去看看!你們也知道,在國內不能太過分的,只能當作你們在度假時的自發行為,一旦被人發現了你們,完成任務了回來受處分,完不成任務回來以後也還要接受紀律處分!」
一貫威嚴的少將竟然有些忸怩起來,這輩子還沒下過這樣的命令吧?完成任務了回來受處分,完不成任務也要
鬼龍乾脆把手中的手提箱式聯絡器給放下了:「將軍,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已經不在軍隊的紀律控制範圍,就像是一般探家的軍人那樣,萬一出現什麼出格的行為與部隊沒有直接關係?您還是先告訴我們任務是什麼好嗎?其他的我們自由發揮比較好!」
朱祥家把兩手一攤:「我現在也不知道麻煩具體是什麼樣的!你們去上海,在虹橋機場有人接你們,在這一個月以內你們按照我那位老朋友的意圖辦事,完成後趕緊回來!記住了,你們是在中國的地盤上,千萬別動不動就炸樓毀車什麼的,那是咱們自己的銀子買來的啊!」
看著少將飛快地中斷了聯繫,鬼龍轉身看看自己的部下們:「兄弟們,估計這次假期的樂子大了!」
民航班機與軍用運輸機最大的區別並不在於飛行速度或舒適程度,而在於坐飛機的人氣質與形體上的差別!即使從空姐那職業性的微笑當中,鬼龍也看出了一絲絲的欣賞與驚歎,上飛機的七個人無論是誰都具有絕對的男人陽剛,給人的第一感覺幾乎是壓迫和征服,與身邊其他的乘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坐在通道口的卞和甚至聽到了空姐們的驚呼:「好強悍的男人啊看見他們,我的腿都發軟!」
臨下飛機,卞和終於沒能忍住作怪的慾望,挑了個看起來最漂亮的空姐,擺出了一付最具男性魅力的造型,憋著磁性的聲音說道:「小姐,非常感謝您,您讓我又一次歎服於造物主的偉大和神奇,您是我見過的最讓我心動的女人,能有榮幸知道您的芳名嗎?」
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空姐低下了頭,職業性地回答道:「我的空乘號碼是02200號」
禿子在一邊大煞風景:「大便,下飛機了啊!趕緊走人,別黏糊了啊!」
卞和惡狠狠地瞪了禿子一眼,戀戀不捨地拿起行李準備下飛機,經過那個空姐身邊的時候,卞和還沒忘了給人家一個意味深長地微笑!
空姐的頭更低了,聲音也小得像蚊子在哼哼:「歡迎您乘坐本次航班,祝您旅途愉快我叫RUIMI,在上海只停留兩天,知道鑽石樓的酒吧嗎?」
卞和一楞,很快地低聲說道:「RUIMI,一個連上帝都要心動的名字,鑽石樓?我想我喜歡那地方!」
走出機場通道,鬼龍一行人已經在通道口列隊歡迎卞和的到來,秦椋按了按遮醜的帽子:「大情聖,泡上了沒有?」
卞和滿面春風地微笑著:「憑我的魅力,問天下有何MM是吾三合之敵?」
以鬼龍為首,整齊伸出的六根中指飛快地制止了卞和的自我陶醉!卞和哀歎著:「只能是過過嘴癮而已了,你們就不能給我個YY的空間嗎?沒同情心的傢伙」
機場外等候的兩個穿著標準司機服裝的中年人很容易地認出了鬼龍一行,慇勤地上前問道:「各位是朱先生的部下嗎?請上車,我們已經為各位準備了休息的地方,請各位休息一下,晚上再為各位接風!」
李文壽看了看奔馳車上的車牌:「還真是牛啊!這麼靠前的號碼應該是上海的第幾把交椅啊?這麼高規格的車也只能是私車了吧?」
兩個迎接的中年人微笑著打開了車門:「諸位請上車,有什麼話上車再說吧!」
坐在奔馳車寬敞的車廂裡,秦椋試探地問道:「兩位應該不是專職司機吧?應該也是軍方退役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警衛員出身,你們的上司到底是誰啊?」
司機專心地駕駛著車輛,對於任何問話只是禮貌地朝著後視鏡裡笑笑,根本就沒有回答的意思!鬼龍制止了其他人的提問,職業軍人出身的司機絕對不會胡亂回答任何問題,只會完美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再這麼問下去根本沒有任何含義!
新錦江飯店的總統套房裡,鬼龍端著一杯醇香的藍山咖啡在窗前看著腳下的人流湧動,在一個人口如此密集的城市,每天流動著上億的財富,難怪上海會有東方明珠的稱號,更確切的說,是一個重新興起的冒險家的樂園!
從浴室中光著身子竄出來的晁鋒伸展著軀體,歎息著把自己摔到了那張巨大的床上:「這地方可真他娘的舒坦啊!等以後老了,打不動了,我就跑這地方來養老,天天泡在浴缸裡不出來了!」
鬼龍轉身放下了咖啡杯:「趕緊睡一覺吧!晚上少將的老朋友就要來交代任務了,到現在連是什麼類型的任務還沒有一點頭緒,我這心裡還真有點發毛!」
晁鋒趕緊穿上衣服:「那還睡什麼啊?我們趕緊出去看看地形什麼的,起碼要熟悉一下附近的地形,安裝上預警裝置」
鬼龍翻著白眼坐到了椅子上:「預警裝置?要不要再裝上幾個定向雷什麼的啊?再把你的機槍架到飯店大門口去,靠近的格殺勿論?你以為這裡是菲律賓還是印度阿三的地盤?現在是在國內啊,不是那些打了就跑的地方,這裡的東西是中國人的!」
晁鋒訕笑著坐到了椅子上,專心地看著電視一言不發!
晚上六點,主人終於露面了,晁鋒猛地指著主人喊道:「你今天下午在電視上出現過的,我記得你是在競爭」
主人平靜地點點頭:「不錯!競爭上海近期以來最大的建築項目,因為我即將面臨一些特殊的競爭對手,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鬼龍低頭思索了片刻:「浦東開發的工程?那你的競爭對手是」
主人拍了拍手:「到晚飯時間了,我們邊吃邊談如何?」
簡單的幾樣精緻小菜,外帶上好的茅台,既然都是軍人,所有的俗套和奢華一概免去了,主人很乾脆地先乾為敬:「各位小兄弟慢慢喝著,我老孫就不在你們面前逞能了!嘿嘿~退役二十年,還真沒想到又看見軍隊中的精英坐在我的面前,老朱是留在軍隊裡了,可我出來也沒閒著,我手下的得力干將全部是軍隊中退役的人才,當兵是一把好手,賺錢也利落!我和老朱是各有千秋啊!哈哈哈哈~」
鬼龍輕輕地放下了杯子:「少將的意思,是我們聽您的指揮。請告訴我們具體的任務好嗎?」
一身精瘦的老孫拿起餐巾朝嘴上一抹:「痛快!不愧是老朱手下的精兵強將!直說了吧,一個日資公司在我的公司裡收買了一個小子,把我準備的報價資料全部弄給了那些小鬼子,還有半個月時間就是竟標時間了,我必須準備新的報價方案,還要想辦法弄到日本人的報價資料,而你們要把那個出賣我的小子給活著弄回來,我要知道他到底告訴那些小鬼子多少公司的事情了!」
鬼龍指了指老孫身後站立著的兩個中年人:「要是這樣的任務,您手下應該有足夠多的人才可以完成,何必大費周折地找我們來呢?」
老孫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還沒動手呢就有超過十個人跑來告誡我,不要影響經濟發展,不要破壞安定團結,不要現在我的人馬被盯得死死的,稍微靠近那家日資公司就冒出幾十個人來陪著,要抓的那小子以前也是受過一些訓練的,一般人還真拿他沒辦法!再說那小子身邊總是有幾個日本人陪著,也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來,就看你們的了!」
鬼龍翻閱著老孫扔過來的的資料:「就這些?您的公司還有什麼不能讓日本人知道的事情?要不也沒必要一定要抓活人回來了吧?」
老孫神秘地笑笑:「嘿嘿!你以為一個退役以後一毛錢都沒有的老傢伙,憑什麼能組建一個資產過千萬的集團呢?上海是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在這裡駐軍太多總不是很好,可也不能就靠一些類似『南京路上好八連』那樣的部隊吧?」
鬼龍也會意地笑了起來:「您退役的時候應該是上校,快要晉陞大校了吧?正當走紅的時候急流勇退,到地方上支援國家建設,幫助安置退役軍人就業,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魄力啊!」
大笑聲中,老孫帶著兩個手下揚長而去,扔下一句話:「小子,半個月以內把人交給我!」
回到房間裡,鬼龍把資料朝著晁鋒一扔:「這次假期算是公私兼顧了,看看老孫要抓的傢伙,應該和你很熟吧?」
晁鋒詫異地拿起資料看了看,獰笑著從資料中拿起了那張相片:「嘿嘿!又見面了啊,該你撞在我手裡了!」
巨鹿路,這兩年在繼衡山路、雁蕩路之後,成為上海相當有特色的一條酒吧街。ForYou酒吧,從晚上八點到凌晨兩點,這個只有三十個座位左右的酒吧是巨鹿路上唯一的一家日式酒吧,裝潢以日式風格為主,因為來這裡的日本人多,所以連卡拉OK中的歌曲也以日文歌居多。
打扮成酒客的卞和坐到了酒吧裡,扔出二百大元後,喝著啤酒聽著那些日本人和幾個二鬼子抓著話筒嗷嗷叫喚,沒過多久,卞和一口流利的日語和瀟灑的舉止讓幾個滿臉脂粉的日本女人死死地貼了過來,看那德行簡直就要把卞和現場正法了
強忍著一腳把身邊那日本女人踹出大門的衝動,卞和微笑著和身邊的日本女人套近乎:「啊!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姓石原,是東京縣知事石原腎太狼的遠親,能在上海見到各位真的很榮幸!」
日本女人趕緊擺出一付崇敬的德行:「哎呀!真是冒昧了啊!我們都是烏龍豬式會社的職員啊,那邊還有我們的課長和一些朋友呢」
盯著坐在角落中的目標人物,卞和一邊就著日本女人那胡蘿蔔粗的蘭花手送到嘴邊的小吃喝啤酒,一邊不經意地詢問著:「剛剛到上海,認識的人還不多!如果不冒昧的話,能為我引見嗎?」
沒費什麼周折,卞和已經和那些日本人混在了一起,除了目標人物——馮羆和他身邊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傢伙一直不怎麼喝酒,其他人大部分都拿酒當水喝了。看著李文壽換上了酒吧招待的衣服,像模像樣地站在了吧檯後面,卞和猛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手裡的一大把日圓喊叫著:「調酒師呢?調酒師過來,為我們調酒調一杯旭日東昇!」
李文壽推著堆滿各種酒類的小車站到了卞和面前,熟練地從中間找出三種基酒倒進了調酒器裡搖晃起來,不時地往搖勻的酒裡添加一些其他的酒類,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動作讓幾個日本人目瞪口呆,當幾杯淡黃的酒水中出現一團紅色時,卞和率先端起了一杯:「敬敬我們的天皇陛下干!」
轟然叫好聲中,所有人都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李文壽乖覺地調出了第二杯酒送到了卞和的手中:「先生請務必嘗嘗這個,味道與剛才的酒有什麼不同?」
卞和搖頭晃腦地灌下了第二杯,打著酒嗝把一疊日圓塞到了李文壽懷裡:「很很不錯!味道大大的好!你調的酒很不錯!小費的給你可以走了!」
除了馮羆和兩個穿著黑西裝的日本人沒有碰面前的酒杯,其他好奇的日本人都呲牙咧嘴地繼續猛灌,沒過多久,沒有碰第二杯酒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直奔廁所,卞和大著舌頭喊道:「怎麼了?跑這麼快小心滑倒啊!腎不好嗎?哈哈哈哈」
不到二十分鐘,三個人幾乎是連番上陣,看著艱難地挪著步子向廁所前進的日本人,再看看李文壽暗中比畫的手勢,卞和搖晃著站了起來:「今天能見到諸位真是很榮幸,但明天還有工作,就到這裡了!我先走了,再見!」
話音剛落,三個比賽上廁所的傢伙幾乎同時栽倒在地上,卞和趕緊上前扶起了其中一個,嘴裡喊著:「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手上的麻醉針管狠狠地朝著那傢伙的肚子上捅了過去!
吧檯中的李文壽也精明地同樣施為,抱著失去知覺的日本人朝著酒吧門口走去:「您不要緊吧?怎麼會這樣的?救護車,趕緊叫救護車!!!」,一時間,所有的日本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兩個失去知覺的傢伙身上,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同樣倒在地上的那個中國人突然無影無蹤!
酒吧後巷中,晁鋒惡狠狠地把一個黑色頭套扣在了目標人物的腦袋上,順手把一支巨大的麻醉針頭扎進了他的胳膊:「嘿嘿!馮羆,你也有今天啊!」
小型貨車載著鬼龍一行飛快地朝著浦東開去,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一輛等候在路邊的大型貨車後面,晁鋒象扛麻袋一般扛著馮羆走進了寬敞的集裝箱裡,朝著面帶微笑的老孫一扔:「把人給你弄來了,你要是問完了能把他給我嗎?」
老孫有些意外地點點頭:「沒問題!你要他幹什麼?不會是想放了他吧?」
鬼龍順手關上了集裝箱的大門:「放?晁鋒和他的舊帳還有得算呢!如果有的事情我們不方便聽的話,那我們迴避,但是最好能把他交給晁鋒作最終處理!」
老孫毫不在乎地踢了一腳昏迷中的馮羆:「沒什麼不方便的,把他弄醒問清楚了就給你們!」
扒光了馮羆身上所有的衣服,把他綁在一張焊接在集裝箱上的椅子上,老孫的手下為馮羆注射了一支亢奮劑。不過幾分鐘時間,馮羆喘息著醒了過來,兩種完全不同的藥物在他的身體裡相互衝撞著,刺激得馮羆的眼睛血紅!
老孫揮揮手,另一個老孫的手下拿起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輕輕地按在了馮羆的耳朵上:「問什麼說什麼,這樣你起碼少受點活罪!怎麼勾搭上日本人的?怎麼弄到竟標文件的?公司的情況賣了多少給日本人?」
馮羆搖晃著腦袋看著老孫:「你們敢把我怎麼樣?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別以為開個軍方背景的公司就很了不起了,只要我爸爸願意,隨時可以讓你回家種地!」
老孫和藹的笑了:「馮頭是我以前的頂頭上司,我就是看在馮頭的面子上才接受你的,要不我也不會讓你來公司裡,還讓你當個不大不小的頭目!沒錯,馮頭就你一個寶貝兒子,平時也比較慣著你,可在大是大非面前,馮頭絕對不馬虎!給你看看馮頭對我的交代,你也好死心!」
集裝箱裡的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中將的身影,也許是因為激動,中將停頓了片刻才開口說話:「小孫,很久不見了!我剛剛知道馮羆所幹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按照紀律也好,按照人情也罷,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關上電視,老孫把自己的椅子朝馮羆挪近了一些:「怎麼樣?還指望你爸爸來救你嗎?」
馮羆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怎麼這樣?他怎麼能這樣?他不能扔下我不管啊!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鬼龍從燈光的暗影中走了出來:「可你忘了,你爸爸是個軍人,中國軍人!按照你在軍隊中所做的事情,你早就該上軍事法庭了,可那些想從你爸爸那裡得到好處的人幫了你,反倒讓晁鋒進了監獄!看看你現在所做的是什麼?叛國!!!你出賣了國家的利益,你只能用死來贖罪!痛快點說了,我考慮勸晁鋒下手的時候乾脆一點!」
看著雙眼血紅的晁鋒站到了自己面前,馮羆徹底的崩潰了,幾乎是哭喊著說道:「我沒幹什麼啊?我只是想多弄一點錢的,那個工程不管誰做都無所謂,公司的情況也沒怎麼告訴日本人,就說了公司有軍方背景,不會對公司造成什麼影響的」
老孫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什麼影響?你拷貝的資料裡面有什麼,你自己知道嗎?拷貝的資料在什麼地方?」
在晁鋒擰斷馮羆的脖子以前,老孫已經知道了想要瞭解的一切,看著癱軟在椅子上的馮羆的屍體,老孫歎了口氣:「唉!馮頭英雄了一輩子,沒想到有了這麼個兒子,真***操蛋!」
鬼龍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日本人已經知道了公司的一些情況,只要稍微加以分析就能知道很多情況,還有,馮羆說把公司的一些資料複製後也給了日本人,那資料裡有什麼?」
老孫滿臉的焦慮:「基本上是用密碼寫的一些人員安插和今後半年的一些行動計劃,我們得想辦法把那份資料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