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以前,突擊隊已經在靠近一個小湖泊的地方找到了藏身之所——一個倒霉的印度人度假的小屋!
這不能不說是運氣,白天在並不密集的山林裡前進或隱藏都是不可能的,印度黑貓在損失了一個小隊後絕對會派出輕型直升機搜索這個地區,即使在後面追逐的黑貓小隊來不及跟上鬼龍和突擊隊員們的速度,但按照鬼龍的前進方向就可以判斷出該在什麼地方進行攔截了!
拉達克地區的風景和盛產的杏干讓不少崇尚自然魅力的遊人趨之若騖,即使在有軍隊駐紮期間,不少有幾個閒錢的印度人也把這裡當成了度假的首選,散佈在樹林間的兩層樓結構的小屋平時都僱傭一些當地人清掃整理,在休假季節到來的時候,那些在新德里的大街上聞夠了煙塵味道的闊老們才會鑽進這塵世間的清淨之地享受人生.
當鬼龍和秦椋從客廳半開的窗戶裡跳進這座小屋的時候,小屋的壁爐正熊熊燃燒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印度人正癱倒在沙發上,發出愜意的呻吟,胸前被自己嘔吐出來的穢物弄得一塌糊塗,連鬼龍把匕首架到他脖子上也沒什麼反應!秦椋看看茶几上胡亂堆放的白粉和各種膠囊,再看看滿地的酒瓶子:『頭兒,這傢伙不是喝多了就是吸毒吸過頭了,把他扔哪兒合適啊?『
從廚房裡鑽進來的李文壽輕輕打開了房子的後門,把等在外面的其他突擊隊員們放了進來,禿子和卞和敏捷地竄上了樓梯,仔細搜查了一下樓上的四個房間,提溜著一個大皮箱走了下來:『樓上安全,可我們找到了點東西!『
滿身尿味的巴穆.阿比答教授被晁鋒扔進了浴室,沒等他脫下衣服二話不說打開了淋浴噴頭一陣狂衝,巴穆.阿比答教授手忙腳亂地把衣服裡的一些小玩意和幾疊鈔票扔了出來:『別~~~慢點!讓我把東西拿出來!『
秦椋已經把沙發上的印度人四馬攢蹄綁了起來,被毒品完全控制了神經的印度人居然還朝著秦椋嘿嘿地傻笑,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者英語和印地語.秦椋一把將粽子般的印度毒販子扔到了沙發後面,把那張堆滿了毒品的茶几也挪到了一邊,騰出地方讓禿子放下了那個碩大的皮箱.
禿子小心地把皮箱放到了地毯上,用匕首輕輕地劃開了皮箱上的蒙皮,再用細小的自衛鋼刺順著皮箱鎖上面的縫隙小心地探察了一會,隨著一聲輕微的『喀嚓『聲,皮箱應聲而開,滿滿一皮箱美金赫然在目!
守在皮箱邊的李文壽低低的驚呼一聲:『***,這傢伙還真有錢啊?可他帶這麼多現金在身邊幹什麼?買毒品一直到抽死為止?『
鬼龍仔細看了看房間裡的陳設,再看看沙發後那個印度大粽子粘滿穢物的衣服:「估計這傢伙不是要買毒品。而是個剛剛賣出毒品的中間人,向正和秦椋在外面警戒,其他人盡量休息,天黑後我們再繼續上路!」
渾身濕淋淋的巴穆.阿比答教授從毒品販子的衣櫃中胡亂翻了件衣服穿上,哆嗦著坐到了壁爐旁邊,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冷水淋浴差點沒把巴穆.阿比答教授給凍死,面青唇白的巴穆.阿比答教授結結巴巴地詢問著鬼龍:「有有酒嗎?我好冷啊!」
卞和從滿地的酒瓶子裡找到了半瓶烈性酒扔了過去:「我說教授,你該鍛煉鍛煉身體啊!才不過是一次激烈一點的夜間散步,你就連吐酸水帶拉稀的,照你這樣下去估計活不到五十歲就」
巴穆.阿比答教授顫抖著打開了酒瓶,絲毫沒有猶豫地灌了一大口下去,馬上被烈酒嗆了喉嚨,劇烈地咳嗽又引發了臉上斷裂的鼻樑骨產生的劇痛,巴穆.阿比答教授幾乎是痙攣著倒在壁爐前的地毯上喘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語不發地慢慢喝酒。
李文壽翻弄著茶几上的各種膠囊:「頭兒,你怎麼知道這傢伙一定是賣毒品的中間人而不是買毒品的花花公子呢?」
鬼龍找了張乾淨點的沙發坐了下來:「沒哪個買毒品的人會在交易後還隨身帶著這麼多的現金,看看那茶几上的膠囊和可卡因就知道了!這麼多的種類、起碼超過幾百克的可卡因足夠一般人抽上兩個月了,還有那傢伙旁邊的酒瓶子,一個人是不可能喝這麼多酒的,要是在這裡開毒品聯誼會那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李文壽一臉欽佩的豎起了大拇指:「到底是在國外混過的,這些東西我就絕對不懂!還有件事那些錢怎麼辦?」
鬼龍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整個人都橫躺下來,雙手枕在腦後瞇縫著眼睛看著李文壽:「你說該怎麼辦?」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除了巴穆.阿比答教授還在神經質地一口接一口的往肚子裡倒酒,其他人的眼睛都盯著鬼龍和那一大箱綠色的美金,鬼龍的聲音像是在催眠般地響起:「這一大箱錢足足有上千萬,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將近一個億,不管是誰有了這麼一大筆錢都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漂亮的房子、名貴跑車、年輕的女人,或許還有個讓你心疼的孩子,在某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安安穩穩過上快樂的生活」
房間裡靜得可怕,連快要走出房間警戒的向正和秦椋都停下了腳步,鬼龍慢慢在沙發上側過了身子:「想想你們的願望?那些從來就埋藏在你們心底最深處的願望?李文壽,你可以有自己的廚師,專門做菜給你吃;禿子的哥哥可以找到專門的護士照料他一輩子;秦椋有自己的工作間和全世界最好的設備;向正能夠在以色列或其他什麼地方專門擁有自己的狙擊學校;卞和,你應該不反對建立個自己的跨國貿易公司,然後買一個小國家的爵位吧?晁鋒,你甚至能買下一個連的僱傭軍去殺了你痛恨的那個人,然後帶著你的老母親隱居起來,有了這些錢就什麼都有了啊!只要你們拿走這些錢,只要你們願意做到一件事——永遠不要回到中國!!!」
靜默了幾秒鐘,李文壽的聲音首先響起:「專門的廚師?全天下有幾個比我更知道自己的口味的廚師啊?還是回去自己做自己吃比較放心!」
向正和秦椋一言不發,幾乎同時把手裡的槍上膛後,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禿子乾脆拉著李文壽去廚房找吃的,卞和在壁爐前坐了下來,也抓過了一瓶酒和半醉的巴穆.阿比答教授用半生不熟的印地語忽悠起來。
鬼龍的目光看向離箱子最近的晁鋒,晁鋒用巨大的巴掌從箱子裡掏出一摞美金看了看,隨手又扔回了箱子裡:「我媽教我的,別人嚼過的饃不香!我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還真想看看那傢伙落在我手裡時的模樣啊!嘿嘿~~`嘿嘿~~~」
鬼龍欣慰地笑了,把壓在身子下面的手槍輕輕地放回了槍套中,順手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李文壽,看看廚房裡有什麼吃的?給我也來點,跑了一夜了,肚子早就餓了!」
李文壽和禿子從廚房裡鑽了出來,手裡端著兩個巨大的托盤,滿嘴都塞滿了食物,咕噥著說道:「這傢伙還真他媽會享受,什麼好吃的都有,有錢就是好」
鬼龍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飛快地從李文壽的手中接過了一個大托盤:「當然了,做個有錢的中國人感覺更好!」
乍聽到這話,李文壽差點被嘴裡的食物給噎死,他強壓著咳嗽和嘔吐的慾望伸直了脖子用力把食物嚥了下去:「頭兒,你什麼意思?存心折騰我們是不是?怎麼叫有錢的中國人?」
鬼龍好整以暇地享受著托盤中的美餐,慢條斯理地說道:「就是說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帶著一大把美金回到中國,然後在很久很久,我們退休以後,就很有可能成為一個有錢的中國人!可惜我們這一行沒有退休的時候,再說錢也是假的」
坐在壁爐邊的卞和一口酒立馬噴到了火裡,看起來就像個玩噴火的雜技演員,擦了擦下巴上的酒,卞和詫異地問道:「假的?你怎麼知道是假的啊?那印度阿三怎麼沒發覺?你別告訴我毒販子都是弱智」
鬼龍用手裡的一條啃得支離破碎的雞腿指了指沙發後的毒販子:「就那德行,你給他張衛生紙說是瑞士銀行本票他都信!印度是世界上有排名的假鈔製造國,做出來的假鈔除了用專業的分析儀器,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我也是在海外顛沛的時候跟個軍火販子學了一手才知道破綻在什麼地方的還有雞腿嗎?再來一個」
晁鋒乾脆從箱子裡抓起了一大把美金,對照著光線左看右看:「到底是什麼地方有漏洞啊?頭兒你倒是說說看!」
話音剛落,擔任警戒的秦椋從外面衝了進來,一邊抓過條雞腿猛啃,一邊說道:「外面有兩架輕型直升機,看速度應該是配合地面搜索的,房子外面的小碼頭上還有條小汽艇,我看過,裡面還有不少油!」
鬼龍猛地站了起來:「所有人馬上去碼頭,禿子把那箱錢帶上!」
向正已經在屋外的矮牆後隱蔽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的天空中兩架慢慢接近的輕型直升機,鬼龍一把拉起向正:「快跑!禿子把錢灑到地上!」
所有人在直升機到來以前飛奔到了碼頭,鬼龍跳上汽艇,飛快地從工具箱中找到了一根汽艇上專用的長扳手,用力卡在了馬達的油門邊:「趕緊下水,藏到碼頭下面!」
晁鋒一把將巴穆.阿比答教授扔進了冰冷的水裡,其他人也飛快地順著碼頭邊的木樁滑進了水中,鬼龍一個人留在汽艇上,手腳飛快地將幾個老式長木柄手榴彈捆綁起來,牢牢地固定在汽艇馬達上後用汽艇上的雨布蓋住了身子:「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們千萬別動,如果我沒有回來,那你們天黑後再繼續朝那個走私通道上的小機場走,有我們的人接應!向正,由你帶隊!」
半個身子浸泡在水中的向正點點頭:「盡量小心,我們等你到天黑!」
輕型直升機的轟鳴聲已經在度假小屋上響起,被螺旋槳吹起的美金四處飛揚,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旋風柱,兩架直升機明顯地搖晃了一下,看來是被這種價值極高的旋風給嚇著了
鬼龍縮在汽艇裡的防雨布下,看著從山林中衝出來的五個全身黑色作戰服的黑貓突擊隊員分頭闖進了屋子,不一會便退了出來,分頭在小屋邊搜索著,沒有一個人被漫天飛舞的美金打擾,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搜尋鬼龍一行人的蹤跡上。被鬼龍綁成了粽子的毒販也被從小屋中拖了出來,暈頭轉向地被黑貓突擊隊員詢問著什麼,沒過多久,毒販子的手已經指向了這個隱蔽的小碼頭!
鬼龍猛地掀開了身上的防雨布,發動了汽艇不顧一切地向湖對岸衝去,手中的AK步槍也向著小屋和直升機狂掃起來,儘管在超過四百米的距離上談不上什麼精確射擊,更不可能對直升機造成什麼威脅,但那兩架直升機還是很利落地做了一個側轉拔高的動作,迅速脫離了鬼龍的射擊的範圍,小屋前的黑貓隊員們也迅速反應過來,向著疾駛的汽艇開始了精確的射擊!
7.62毫米PSG-1狙擊步槍的子彈準確地打在汽艇馬達邊,把單薄的船體穿頭了一個又一個小洞,而那些攜帶「科勒」9毫米衝鋒鎗的黑貓成員更是不要命地攀爬在輕型直升機的著陸橇上向著湖心的汽艇追了過來!
鬼龍竭力壓低身子躲避著7.62毫米PSG-1狙擊步槍的子彈,黑貓隊員不愧是在以色列訓練過的精英,儘管鬼龍不斷轉動著方向,讓汽艇在湖心左右擺動,但每一顆7.62毫米PSG-1狙擊步槍的子彈都打在了馬達旁邊,有兩顆子彈險些擊中了鬼龍捆綁在汽艇馬達上的集束手榴彈!
離湖對岸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鬼龍已經用長柄扳手把汽艇的油門壓到了極限,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直升機的速度,鬼龍咬著牙換上了最後的一個彈夾,眼睛死死地盯著越追越近的輕型直升機,心裡不斷地祈求著已經達到了速度極限的汽艇能快點,再快一點!
直升機的轟鳴已經緊緊地跟在了汽艇後面,幾乎是貼著船身上方飛行,飛行員竭力保持著直升機的穩定和高度,有好幾次直升機外置的通訊器都差點撞在了汽艇上!
幾個黑貓隊員噴射的彈雨壓得鬼龍抬不起頭。如果不是要抓活的,光是飛機上那四個黑貓隊員手裡的科勒」9毫米衝鋒鎗就能把鬼龍打成篩子,鬼龍竭力穩定著顛簸的汽艇,猛地將汽艇馬達關閉起來,前衝的巨大慣性幾乎讓汽艇騰空飛了起來,兩架輕型直升機也猛地越過了驟然減速的汽艇,鬼龍順手把綁在汽艇馬達上的集束手榴彈一拉,飛快地竄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老式長木柄手榴彈的延爆時間是多少?七秒?還是五秒?破片的殺傷半徑是多少?七米?還是六米?這手榴彈是不是會出現禿子在樹林中埋地雷時那樣的狀況——失效?顧不得那麼多了!鬼龍拚命地划動著胳膊,盡量遠離即將爆炸的汽艇
輕型直升機良好的轉向性能和並不是很高的速度讓飛行員很快地繞了回來,汽艇上的防雨布被強大的氣流吹開了,露出了空蕩蕩的船身,透過透明的機艙玻璃,兩個直升機駕駛員都看到了汽艇馬達上那一大團黑黝黝的集束手榴彈!
巨大的爆炸聲中,兩架輕型直升機上攀爬的黑貓隊員被炸了個面目全非,紛紛墜落到冰冷的湖水裡。兩架輕型直升機依賴著防彈外殼僥倖逃過了一劫,但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流讓兩架直升機在空中不停地搖晃著,掙扎著回頭向岸邊飛去!
唯一一個留在岸邊擔任狙擊手的黑貓隊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擁有絕對優勢的隊友會在短短的時間裡死傷殆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汽艇上的人寧願採取自殺式攻擊也不願意被俘,這到底是哪個國家的軍隊啊?
看著兩架直升機搖搖晃晃地停在了岸邊,剩下的隊員趕緊靠了過去,一把拉開了直升機的艙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那汽艇上的人都死光了嗎?」
直升機駕駛員一把拉下了耳朵上的通訊器:「汽艇上就一個人,在爆炸前已經跳進湖裡了,通訊器也炸壞了,你趕緊上來,我們得飛回去找援軍!」
一個人?炸飛了四個全副武裝的黑貓隊員還跳水跑了?那巴穆.阿比答教授在什麼地方?是個圈套!
來不及細想的狙擊手趕緊上了直升機:「快趕回基地,我們要重新派出搜索隊,這個炸船的瘋子是誘餌,巴穆.阿比答教授應該還在拉達克地區!」
直升機剛剛消失在視野裡,向正已經跳上了簡陋的碼頭,仔細搜索著湖心的動靜!炸毀的船在湖心猛烈地燃燒著,兩具黑貓隊員的屍體漂浮在漸漸平靜的湖水上,唯獨沒有鬼龍的身影!
氣急敗壞的晁鋒一把將巴穆.阿比答教授從水裡拉了出來,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嚇得發抖的巴穆.阿比答教授:「要是頭兒出事了,你也就別打算完整地到達中國了!」
其他人徒勞地在岸邊尋找可以利用的任何工具,企圖到湖心搜索鬼龍,但再三搜尋還是一無所獲,湖邊連一塊可以利用的木片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短短半個月的相處,大部分時間裡鬼龍甚至是用殘酷的手段在訓練自己,也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但至少鬼龍把自己拉出了監獄,給了自己一個可以重新生活的機會,從某種意義上說,鬼龍是大家生存下去的保障和依靠!
而現在呢?鬼龍不存在了,回國後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在等著自己?會有人相信鬼龍是死於黑貓部隊的追殺嗎?是不是還會回到監獄裡了此殘生?
微風吹拂過來,帶來了淡淡的硝煙味道,還有幾張綠色的鈔票
儘管是假鈔,一般人不是認不出來嗎?
拿上一些錢,然後離開這裡,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悄悄地生活,只要不回到中國就沒有人知道!
永遠不回到中國?
生於斯,長於斯的中國???
我的中國!!!
向正再次掃視著平靜的湖面,鐵青著臉說道:「準備出發!我們沒時間等了!」
狂奔了整整一個下午,向正帶領著突擊隊員趕到了隱藏在一道峽谷中的小型機場,看到突擊隊員前來,一個渾身散發著汗臭味的印度人連問都不問,懶洋洋地走向了那架破舊的小型運輸機:「你們要快點了,這可是最近半個月最後一次班機了,你們頭已經等了你們一會了!」
話音剛落,鬼龍那張蒼白的面孔就出現在運輸機的艙門:「怎麼才來啊?我到現在才知道,游過那個湖以後至少可以節省一半的路程」
話沒說完,晁鋒已經扔下了扛在肩膀上的巴穆.阿比答教授,一把抱住了鬼龍:「頭兒,你還活著啊!」
鬼龍猛地咳嗽起來:「你小子咳咳輕點,我好像被震傷了,剛還吐血呢!」
向正也走到了運輸機旁,輕輕拍拍鬼龍的肩膀:「我沒等你,我知道你不會死的!」
被晁鋒放下來的鬼龍喘息著擦掉了嘴角的血絲:「真的?」
向正低頭沉默了片刻:「假的!」
大笑聲中,運輸機咳喘著拔地而起,向著漸漸濃厚的夜幕飛去,目的地是——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