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摩耶衝進了帳篷,沖李蕭背部就是一刀。
阿史那摩耶因為誣陷阿史那斯摩的事情被頡利可汗大罵了一頓,阿史那摩耶便自動請命將功贖罪帶兵來接應阿史那斯摩。
蕭背部被阿史那摩耶砍了一刀,疼得差點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沒事吧?」柳文緊張的問道。
「沒事,小心。」李蕭用刀接住了阿史那斯摩朝柳文砍過來的一刀。
「小姐,你就不要去了,那裡很危險的。」芝蘭拉住洛然不讓洛然走。
「你就不要擔心了,你看外面的突厥士兵都被擒了,想必他們那裡也已經沒有危險了,我一定要盡快見到雲姑娘,晚了會發生什麼也說不定。」洛然捏這手裡的一塊玉珮說道。
芝蘭見洛然那麼著急,也只好陪著洛然一塊去了。
「小心。」洛然見阿史那摩耶舉著刀要刺向李蕭,洛然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衝到李蕭的面前。
「小姐。」芝蘭嚇得叫了出來。
阿史那斯摩見阿史那摩耶的刀就要刺中洛然了,阿史那斯摩推開洛然,替洛然擋了一刀。
由於這一刀刺的又狠又深,阿史那斯摩吐了一口血倒在洛然地上。
阿史那摩耶被驚得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洛然扶起阿史那斯摩說道「大哥,你這是為什麼?」
「以前,我總以為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權力,重感情是成不了大事的,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人如果沒有了感情是多麼悲哀的事,咳咳…。」阿史那斯摩因為氣血上湧,一直咳個不停。
「你不要說了。」洛然忍不住哭起來。
「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我利用你,騙了你,是我不對,相處的越久,我就越覺得你重要,你還在怨恨我嗎?」
「沒有,沒有。」洛然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李蕭看著此刻眼前的一切,心裡有羞愧又有悔意,靜靜的看著一切。
「雲兒。」阿史那斯摩朝著站在一旁的雲兒說道。
「大哥,你說。」阿史那雲想起小時候受欺負,總是阿史那斯摩出來保護自己,此刻也是傷心的很。
「雲兒,也請你不要怨恨我,一直以來,我都在利用你,還拆散你和李蕭,當年強行把你帶走,我太自私了,最後還利用你來對付他,咳咳…。」
「大哥,你不要說了,要不是遇到你和父汗把我從匪徒的手裡救下來我早就沒有今天了,而且小時候你那麼保護我,我這麼做是應該的,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阿史那雲覺得自己一腔的怨恨都消失了。
「想不到人長大了,都會變質,還是小時候好啊,我那時是真的把你當妹妹啊。」阿史那斯摩眼前浮現出一幕幕小時候的情景,突然又變成了和洛然在一起,阿史那斯摩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後,雙眼安靜的閉上了。
「來人,把這兩個奸細給我抓起來。」李蕭對一早站在門外的士兵說道。
「等一等,不要抓雲姑娘,她是我的姐姐。」洛然雖然覺得自己實際上和阿史那雲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從肉體上來說,自己確實和她有著血緣關係,而且這麼多年來她也吃了不少苦,她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不論是為什麼,自己都有義務和責任來幫助她。
李蕭和柳文同時都吃了一驚,除了芝蘭以外,因為阿史那雲是洛然姐姐的事情是從芝蘭那裡得知的。
「有什麼能夠證明的?」柳文開口說道。
「就是這個玉珮,」洛然拿出在突厥時在阿史那雲房間裡找到的玉珮給眾人看,「她的玉珮和我身上佩戴的這塊玉珮在成色上看一樣的,這上面刻著『劉洛雲』佩之,還有一個小小的印章,這玉珮是我們出生時家裡特意為我們做的,這一切是芝蘭告訴我的,而芝蘭是從老一輩那裡聽來的。」
芝蘭點點頭承認洛然說的是事實。
「當年老爺和夫人帶著大小姐去元宵節,最後都走散了,老爺和夫人派人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後來就有了二小姐,,自從大小姐不見以後,老爺怕夫人傷心,所以就不讓下人們提起大小姐的事情,這個事情我知道以後,從來就沒有對別人提起過,直到今天小姐問我關於那塊玉珮的事情我才將真相說出來的。」
「對了,姐姐,你是怎麼到這來的?」洛然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說道。
「我被拐到了邊關,誰知道後來遇上了劫匪,還好我碰上了在打獵的劼力可汗,他救了我,見我乖巧,就收我做了義女。我原以為我早就沒有什麼家人了,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妹妹。」阿史那雲激動的說道。
「是啊,你是我的姐姐,你有家人。」洛然拍著阿史那雲的背說道。
「想想以前我對你做過的事情,真的太可笑了,上天竟然這麼捉弄人。」阿史那雲一臉的愧色。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洛然想著阿史那雲受的苦和沒有享受過親人照顧的溫暖,心裡微微的泛酸。
「是啊,是啊,大家應該高興嘛。」芝蘭是打心眼裡感到高興,雖然阿史那雲以前做了哪麼多對小姐不好的事情,但畢竟是小姐的親姐姐,畢竟她本質也不壞啊。
公元30年,東突厥滅亡。
「洛然,你這是做什麼?」李蕭去找洛然見洛然背著包袱要離開急得上前拉住問道。
「我要先行回長安,你回去後娶了姐姐要好好待她。」洛然眼裡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根本就沒有和洛雲發生過什麼,就算我娶了她,那我們三個人都是在勉強自己。」李蕭眼裡充滿了懇切,幸虧芝蘭告訴自己洛然要走,否則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要碰我。」洛然狠狠的甩開李蕭拉著自己的手,拾起包袱就向外衝。
「洛然,你聽我說好不好,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李蕭沒滿臉的無奈。
「我不要聽你說什麼,總之,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洛然跨上馬朝李蕭說道。
然蹬了馬肚子一腳,對拉著韁繩的李蕭說道「你再不放手就只有自己受苦了。」見李蕭堅決的望著自己,洛然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用馬鞭使勁打了李蕭的雙手,李蕭吃痛的馬上放開了手。
「洛然,洛然。」李蕭無奈的看著洛然騎著馬越跑越遠。
李蕭跺了下自己的腳,擔心洛然會出事情,自己轉身回馬廄也騎了匹馬去追洛然了。
洛然騎在馬上,覺得自己的心難受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眼淚像噴泉一樣一直不停的從眼眶向外冒。
「不哭,不就是分手嗎,又不是要死人。」洛然使勁的抹了兩把自己的臉,撲面而來的風就像一把把刀子在自己的臉上劃過一樣。
洛然突然覺得頭一陣發暈,抓著韁繩的手也不自覺的鬆開了,洛然一頭趴在了馬背上。
李蕭騎馬追著,心裡急得像有一把火在燒。看到不遠處躺著一個人,李蕭加快了速度騎到躺著人的地方後趕緊下馬一看是洛然,頭摔破了,裙子上還染了一大灘的血,李蕭慌得趕緊把洛然抱上馬朝軍營方向跑去了。
「大夫,她沒事吧?」李蕭見大夫診治完後問道。
「大人只是摔傷了,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她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孩子是保不住了。」大夫說完後便離開了,李蕭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發愣。
芝蘭忙著將洛然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洛雲用溫水把洛然下身的血跡擦乾淨,兩人靜靜的做著一切,悲傷沉侵襲著每一個人,帳篷裡變得出奇的安靜。
李蕭慢慢的走到床前,每走一步就像走在沼澤地裡面,整個人深深的向下陷,還要使出很打的勁不讓自己沉下去。
「洛然,都是我不好,沒了孩子都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李蕭看著一臉平靜的洛然心裡就好像有千萬隻蟲在啃咬著自己的心。
洛然皺了皺眉頭眼睛慢慢的睜開了。
「洛然,怎麼樣?身上還疼不疼?」李蕭看見洛然睜開了眼睛,激動的一把摟住洛然問道。
洛然見一個臉上長著刀疤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對自己說完一堆話後又激動的抱住自己,洛然心裡有驚有慌有怕,周圍陌生的一切讓洛然心裡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喂,你是誰啊?」洛然一把推開李蕭問道。
李蕭被洛然突然一下子推開,心裡以為洛然還在生自己的氣,但是聽見洛然這麼問自己,雙眼裡透露出的全是陌生和吃驚,李蕭的心底突然有種恐慌感。
「我是李蕭,是你的相公。」李蕭拉住洛然的手大聲的解釋,雙眼裡寫滿了焦急。
「胡說,我還沒結婚呢。」洛然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出來。
「結婚?你在說什麼啊?你是我的娘子。」李蕭覺得自己完全是聽不懂洛然在說什麼,最後加上一句解釋。
「神經病,我看你是認錯人了,我要走。」洛然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離開,心裡感歎著自己怎麼這麼倒霉,碰到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