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看看小姐,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順著小姐看去的方向,芝蘭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我們回帳篷等消息吧。」洛然覺得還是在那裡等著能夠最快的知道消息。
「嗯。」
洛然和芝蘭兩個人起身慢慢的朝帳篷走去。
「小姐,怎麼那麼多人啊?」芝蘭看到帳篷前有人進進出出的,不禁好奇的問到。
「回來了!」洛然激動的說了一句,拔腿便朝帳篷跑去。
「小姐,你慢點。」芝蘭在後面喊道。
跑到帳篷門口,洛然看到一名軍醫端著一盆血水出來,緊張的抓住那人的肩膀就問到「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將軍有事?」
「將軍,將軍他……………」那人被洛然緊張的樣子嚇的說話都結巴起來。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看好了。」洛然見那人一直說不清楚,急的直接跑進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然衝進去後看見柳文站在李蕭的床邊,滿臉焦急的神色,洛然突然覺得心中一緊,難道是李蕭出事了?
洛然來不及多想衝到李蕭的床邊。
「嫂子,大哥,大哥他受傷了。」柳文說著便哽咽起來。
洛然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李蕭,心也跟著疼了起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否則,否則我也不想活了,洛然想著想著,淚水不自覺的順著臉龐流下來。
「大嫂,醫生說大哥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那些蠻子,趁大哥不注意,一刀刺向了大哥,還好我及時發現,一刀砍死了那個蠻子,再深一些的話,恐怕,恐怕就……,不過,我們這仗是打贏了。」柳文覺得還是應該把來龍去脈告訴大嫂的好。
「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謝謝你。」洛然盯著李蕭的臉說道。
柳文望著洛然一臉的悲傷,知道自己在這裡也不會有幫的上忙的地方,便走出了帳篷。
「怎麼樣?將軍沒事吧?」芝蘭在帳篷外面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況。
「嗯,沒事了,只是失血過多,還在昏迷。」
「我進去看看小姐。」芝蘭真怕小姐會出事。
「不用去,嫂子很鎮定的,讓他們好好呆一會兒。」柳文拉住芝蘭說道。
蘭深深的望了帳篷一眼,小姐在這種時候看來是長大了。
「李蕭,你一定要醒過來,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洛然一邊為李蕭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說道。
「好熱,好熱蕭嘴裡斷斷續續的說出話來。
洛然聽到李蕭的聲音後,趕緊倒了一碗水給李蕭喝下,然後摸了摸李蕭的額頭,好燙,一定是發燒了。
洛然想到發燒時常用的方法,於是找了一塊棉布用冷水打濕,蓋在李蕭的額頭上。
「好難受,好熱。」李蕭嘴裡一直不停的嚷嚷著。
「怎麼還是不退燒呢?」洛然摸著李蕭依舊發燙的額頭急著說道,這也都過了兩個時辰了啊。
「怎麼辦?該怎麼辦好啊?」洛然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醫生,醫生,叫醫生!對,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洛然趕緊跑到軍醫住的帳篷裡,去叫大夫。
「怎麼樣了?」看見大夫檢查完後,洛然急忙拉住大夫詢問道。
「還好不是很嚴重,但是我們這裡少了一味藥材,如果等運過來的話,恐怕已經太晚了。」大夫有些為難的說道。
「是什麼藥材,這裡找的到嗎?」洛然急的抓住醫生問道。
「要找也不是難事,將士門大多都受傷了,而且天已經這麼黑了…。」大夫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去找,你告訴我是什麼。」洛然堅定的說道。
「那好吧,這裡附近的山坡上都有,是一種名叫車前子的草,春天開黃色的花,夏天會變成白色的絨毛狀…。」大夫詳細的說道。
「我知道是什麼了,拜託你好好照顧將軍。」洛然說道。不就是蒲公英嗎?還費這麼半天的勁。
洛然趕緊拿了一把刀和袋子就出去找了。
「怎麼就沒有呢?」洛然舉著火把四處的尋找著。
「唉,有了,太好了。」洛然看見堆滿了碎石的小山坡上長著許多的車前草開心的叫了起來。
「轟隆隆………。」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把整個黑夜照的如同白晝,雷聲也不斷的響起。
糟糕,要下雨了。洛然有些焦急起來。
但是看見還有那麼多車前草可以挖,洛然想到挖的越多,李蕭能夠用的就越多,洛然也不管什麼下雨之類的,繼續挖著,恨不得把整個山坡上的全部挖完。
挖了一會兒過後,洛然開心的看了看裝的滿滿的口袋,突然感到腦袋像被電擊了似的,糟了,自己只顧著挖藥,卻忘了李蕭正等著藥救急呢。
還是趕緊回去的好,洛然收拾了下東西便準備要走。
一陣雷聲過後,瓢潑一樣的大雨下了起來。
然不小心一腳踩滑了,從山坡上滑了下來。
「好疼。」洛然的手臂被碎石劃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一隻腳也不小心崴了,衣服也被劃破了。
洛然掙扎著爬起來,但由於太痛又倒了下去。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李蕭還等著自己回去拿藥給他呢。
洛然不管手掌被磨破了皮,使勁的咬咬牙,忍住痛努力用手掌撐起自己的身體掙扎著站起來。
洛然站起來後,剛要邁開步子,卻痛的又蹲到了地上。看來腳痛的是走不了路了,不行,自己一定要趕回去,洛然在心裡說道。
洛然坐在地上,咬著牙,忍著痛,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努力不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流出來。
要是有根棍子就好了,至少自己可以靠著棍子走回去。雨下的可真大呀,洛然的衣服全被打濕了,凍的上牙直打下牙,全身忍不住的哆嗦。
洛然一邊揉著腳一邊環視著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根像手腕粗的棍子,洛然也顧不得被碎石摩擦所帶來的渾身的疼痛,高興的朝有棍子的地方爬去,兩手緊緊的握住棍子,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一定要堅持,絕對不能跌倒。」洛然拄著棍子,拖著疼痛的右腳一步一步的向前滑動著。
洛然走著走著,突然看見一個人騎著馬朝自己跑過來。這種時候怎麼會有人呢?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洛然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著。
「大嫂,你沒事吧?」柳文本來打算去看一下大哥的情況,從大夫那裡聽到大嫂半夜為大哥出來找藥,誰知道又突然下起了雨,柳文急的趕緊騎上馬出來找洛然。
「柳文?是你啊,我,我沒………」洛然剛想把話說完就暈倒了。
「大嫂,大嫂。」柳文趕緊下馬叫道。
洛然緩緩的睜開眼睛指著包袱說道「快,快把藥拿回去。」
見洛然這麼為大哥付出,柳文深深的被洛然對大哥的深情感動了,看來大哥是沒有喜歡錯人,那五年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柳文趕緊將洛然抱起來放在馬背上帶回去了。
「芝蘭,芝蘭。」柳文抱著洛然快步的跑進帳篷急的喊道。
「小姐,小姐。」芝蘭見洛然滿身的傷痕嚇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快幫大嫂把衣服換了,傷口先抹點藥,我去大哥帳篷把藥送去,順便再找大夫過來。」柳文急著說道。
「嗯,那你快去吧。」
柳文走後,芝蘭趕緊找身干衣服給洛然換上,在傷口上仔細的敷上藥,芝蘭看著小姐滿身的傷口,心裡難過極了,要知道小姐出身嬌貴,什麼時候吃過這些苦啊!
「大夫,我大哥他怎麼樣了?」柳文看著服過藥後沉沉睡去的李蕭問道。
「暫時還沒有什麼大問題,幸虧這藥來的及時啊。」大夫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大夫,快跟我來。」柳文想起了還有大嫂受了傷,趕緊扯著大夫的衣服往外拉。
「大夫來了。」柳文朝坐在床邊的芝蘭說道。
聽到大夫來了,芝蘭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站起身給大夫讓位置。
「好了,不要擔心,大嫂會沒事的。」柳文將芝蘭摟在懷裡輕聲安慰道。
但願大嫂能夠得到幸福實現自己的心願,柳文望著面容蒼白,一身傷痕的洛然在心裡默默的祝福著。
「大夫,情況怎麼樣?」李蕭看到大夫診治完後,忙走上前問到,芝蘭也用一雙充滿焦急神情的眼睛望著大夫的臉,急切的想要知道小姐到底怎麼樣了。
「還好傷口處理的及時,他受了點風寒,並不是很嚴重,開兩服藥調理一下就行了。」
柳文和芝蘭聽完大夫的話後同時都鬆了口氣。
「柳大哥,你去歇息吧,我留下來照顧小姐。」
「嗯,那我去大哥那裡照顧大哥。」柳文說完後便去了李蕭的帳篷。
「啊,好疼。」洛然醒來後,稍微動了一下就覺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小姐,不要動,你現在全身上下都是傷口。」芝蘭看見洛然醒了,忙走到床邊說道。
「藥呢?」洛然一直惦記著李蕭的病情,醒來後全然忘了渾身上下的疼痛,抓住芝蘭的手臂就急著問道。
「小姐,你放心好了,將軍已經把藥服下了,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倒是小姐你可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