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後。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仙仙的眼底有著比大海更深藍的憂鬱,比天空更青藍的悠遠。遠,真的好遠,明明知道他就在那裡卻無法去尋,無法靠近。手上微微發黑的蕎麥饅頭已經發酸,宮廷裡的財物如純淨水加工般經過一層層過濾篩選到了最底下已是「純淨」得微薄可憐了。舀瓢水,大口喝下,勉強壓下胃部強烈的排斥。拿起桶往雜役間走去,準備領些柴火。雜役間也是宮中的後門,不斷有商戶送來木炭、新鮮蔬菜、酒什麼的宮中所需用品。主管的太監不時叫囂著搬運的太監注意點。仙仙發現一個瘦小的男孩正低頭看著一灘雨水發呆,她走近笑了笑「由於春季到了,各種花粉忙著傳播,下雨時吹了風,花粉就跟著雨水落在了地上。就成了這樣子的一圈圈黃色的痕跡。」男孩很瘦,膚色黝黑,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炯炯有神。他抬起頭,驚喜地看著仙仙「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這個?我叫虎子,是跟著大叔給宮裡送木炭的。」「我知道呀。」仙仙莞爾一笑「看你這麼黑,就知道了。」「是嗎?」虎子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仙仙伸出手「握個手吧,我叫遊仙仙。」咕咕咕。什麼聲音?仙仙把目光鎖在了他的肚子上,好笑地從懷裡拿出半個蕎麥饅頭「拿著吧,雖然有點酸了,也總比吃潲水好吧。」仙仙領完柴火見他還在這裡,停了下來「我們交個朋友吧,以後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懂的我都告訴你好不好?」「好!」虎子缺牙的嘴裂得好開,笑得樸實純真「我每月逢三和七都會跟大叔來送木炭的。」「好了,一定為定了。」仙仙提起柴火吃力地走過門檻衝他笑笑,陳嬤嬤的河東獅吼立刻傳來。「遊仙仙,還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