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桑海·狼篇 第一二零邊都
    我詫異道「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桑海·狼點頭道「是除了你與饌玉·貔貅外,近年來罕見的高手。」

    我瞪圓眼睛「哈」的笑出來道「我也算是高手嗎?他若與我差不多那可沒什麼看頭了。」

    桑海·狼認真的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饌玉·貔貅和綠野·穹天雖是強橫悍勇但我都有把握可奇襲殺之,雖不免負傷但最後死的一定不是我。只有對你我是半成必勝的把握都沒有,你那隨心所欲的怪箭如真想射殺我,我是必死無疑一分生機都無,所以若論天下高手你絕對是名列前茅。只有一人我不敢妄自評定是否在你之下,但除了那人外什麼七色天神七色大將七色遊俠七色巨賈,這些與我級數相近的武者恐怕統統都經不起你的幾箭。」

    我明眸輕轉,這倒是實話,若我真想殺誰確是無人能免。我也知道桑海·狼口中那可能例外之人是誰,十有八九是指七國第一武者無尖·暗夜。那無尖·暗夜已經被神話,超然於那大堆七色**的名銜外,與白國神雪峰大神官雪之傷兩人一玄學大師一絕世武者並列為塵凡仙家濁世清流。

    我悠然神往道「真想見見這些傳說中的人物,這大堆人中我只見過你與流銀,都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若人人都是名副其實,那實在是應該去看看他們的風采。」

    桑海·狼點頭道「等銀邊安定後我陪你去。」

    我懷疑道「不是說國不可一日無主嗎,銀邊大王出去旅遊那銀邊怎麼辦?」

    桑海·狼皺眉道「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麼銀邊大王,被形勢所逼怕銀邊百姓將士受苦才勉強擔起這擔子,若有有識之士可代替我確保銀邊安定繁榮,那我願禪讓大王之位給他。」他目注於我深情道「琥珀若真有那麼一天,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我們可以遊歷七國完成你的心願,還可乘船出海到傳說中的半魔族、荒人、蠻人等地域看看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我明眸閃亮用力點頭,遊遍天下是我前世今生兩世的心願,能得知心伴侶相陪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賞心樂事,那有不同意贊成的道理。忽然也想通了桑海·狼是比水越·流銀更適合我的人,水越·流銀背負著家族榮辱的重擔太看重事業權利,是不可能如桑海·狼般淡泊名利拋開一切陪我四海遨遊的,也許冥冥之中真有天定,桑海·狼才是我真正的良人。

    我心中感歎,不覺更緊的偎進桑海·狼的懷裡,他知我心意般默默樓緊我,雖無一語但不覺生出刻骨銘心黯然銷魂之感,我知道我徘徊猶豫的心靈更貼近他了。

    桑海·狼既然平安歸來我再無牽掛,把銀邊城的買賣托付給媚姬明麗她們打理,我則帶著丘陵邱峰和大批工匠勞役士兵動身往沐爾城,開始實施我修繕擴建沐爾城,三年內把它建成銀邊都城的宏偉計劃。

    我三個月前就在銀邊城設立學校,培養各方面的人才,現在第一批學員統統隨我來建設新城,頗有些像地球中國當年建設大西北之勢。

    沐爾城的底子其實很好,要比起步時的中國大西北繁榮得多。只是這種繁榮是一種沒有規劃混亂低級的繁榮,我要做的就是統籌規劃,建立新的經濟秩序把這畸形病態的繁榮提升淨化昇華。任何革新都會遇到阻力困難的,在沐爾城也不例外,但我左手大棒右手蜜棗,藉著桑海·狼在銀邊天神般的威信和軍統強權逐步推行改革措施。

    忙碌的日子最易過,轉眼已經入秋。我來沐爾城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期間桑海·狼曾經帶著水越·輕漾來看過我兩次但都是來去匆匆,銀邊呈萬象更新時期,桑海·狼這無名有實的大王實在是分身乏術無暇跟我卿卿我我談情說愛。

    銀·丹頓年月85日(七色3年月85日)早,我啟程回銀邊城。七日後是太妃的六十歲大壽,這是水越氏傾覆後她老人家的第一個生日,我要代替水越·流銀承歡膝下,給她辦個快樂溫馨的壽辰。

    沐爾城到銀邊城的路程是六日,我想提前到兩天做準備工作便只好日夜兼程,三夜四日後的黃昏我終於抵達銀邊城。受到太妃、水越·輕漾、媚姬、明麗等的熱烈歡迎,只淇淇有些失望因為我把丘陵邱峰留在了沐爾城代替我主持大局。

    我胡亂的吃了幾口飯便到女湯去泡澡,若說我最想念銀邊城的什麼,那一定是這溫泉水。當然這想法不能讓桑海·狼知道,他若知道我最想念的不是他而是溫泉怕又該犯敏感多疑症了。但說實在的我真的沒有多麼想念他,知道他平安健康我便很放心的在沐爾城做自己的工作,這感覺有些像前生在地球時的戀愛狀態。不知道是真的沒時間沒精力去想還是愛得不夠深不夠真,或者是我天生就是個沒心沒肺情感困乏的人。不過我還是有些想念桑海·狼了,尤其是進了銀邊城後······

    我在婢女的服侍下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旅途的勞累新浴完的慵懶令我偎在靠塌上昏昏欲睡,迷糊間感覺有溫熱的唇輕吻我的臉龐,我有前車之鑒以為是桑海·狼忙完公事來竊玉偷香了,也不睜眼便伸出雙臂攬住他的脖頸把俏臉緊貼過去,廝磨呢喃道「想琥珀了嗎······」

    粗重的喘息聲,灼熱凌亂的吻落在我耳頸臉側,我隱感不對。脫口喊道「狼?狼是你嗎·······」霍的睜開雙眸,就對視上桑海·狼森寒徹骨卻又怒焰滔天的銀瞳,他站在屋門旁雙拳緊握,雄偉健碩的身體竟然在瑟瑟的抖,臉上參雜著驚怒、悲涼、絕望、窒痛······

    我錯愕的望著他,他站在門旁那我抱著的這人是誰?我「呵」的驚呼放手,團膝踢出。那人悶哼後退,我得以看清他的面目竟是菏澤。

    我又驚又怒,抬手用力擦拭他吻過的耳頸臉頰,結巴道「菏澤,你······你······這臭混蛋竟敢趁我昏睡偷吻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菏澤「碰」的跪下雙目中熱淚洶湧,抱住腦袋痛苦瘋狂的喊道「姑娘您殺了我吧,我願意死在您手裡,您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我嚇得往後猛縮,求助的望向桑海·狼,他脫力般的倚靠在門上面色奇怪之極,似被判了極刑的人忽得釋放,狂喜中透著懷疑、解脫中含著遲鈍,一點點的喜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慢慢的浮上來,轉瞬間染亮了整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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