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門不久就看見一大隊官兵與我們擦身而過,方向很像是丘陵的家。但到底是與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們即已出來那有再回頭的道理。
桑海#83;狼的府邸位處最繁華的四大街區之一南十字大街。真是大隱隱於市呀,誰會想到狼窩最神秘難尋的殺手就住在這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繁華都市中心?
路上不知桑海#83;狼用了什麼方法發出暗語消息,媚姬三人、太妃、水越#83;輕漾三撥人遠遠的就被桑海府中出來的侍衛們迎進了府門。我遙遙的看著裝有水越#83;輕漾的山羊沒入了桑海大將府的府門,才把一直提著的那顆心放了下來。
我吐出口氣,心情輕鬆的邁開大步走向雄偉的桑海大將府,希望就在眼前了#83;#83;#83;#83;#83;#83;
一張超長馬臉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我記得這馬臉的主人是「七色銀機處」的朗休大公。德魯也親王的走狗,曾在秋獵晚宴上檢舉水越#83;流銀收受賄賂美女,隱指他通敵叛國。
「你站住!」朗休一臉沉思的叫住我。
我看了看他又瞄了瞄他身後的十來名小廝侍衛,心思電轉。我有重傷在身,打是打不過了,現在銀都到處是巡查的官兵,跑也跑不了多遠。只有見機行事與之周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了。
我假裝迷茫的左右看了一圈後畏縮低頭,粗聲道「老爺是叫小的嗎?」
朗休看著我的樣子,遲疑道「我在那裡見過你嗎?怎麼面善得很#83;#83;#83;#83;#83;#83;#83;」
我臉脖耳手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抹了層黑灰,他自然不能一眼認出我來。可我的眼睛頭髮的顏色沒有改變,他若仔細查看,只怕不難想起我是那個。這時空這點真是煩人,沒有染髮劑沒有彩色隱形眼鏡,是那色族人只看眼睛頭髮就立馬能分辨出來。
「你抬起頭來。」朗休道。
怕什麼來什麼,我以電影慢動作的速度抬頭。他看了看我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忽伸手抓向我頭上的帽子。我疾步後退,躲過他的手。
朗休一愣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麼面善。來人呀,把他給我拿下。」
「朗休大公一年未見,脾氣還是大得很啊。」冰寒的聲音傳來。
桑海#83;狼去而復返,身上披了件黑披風,明顯是匆忙從侍衛身上扒下來的。
朗休面色一變,陰鬱馬臉上扯出一抹假笑,道「朗休聽說桑海大將回王都了,早就想來拜見。可恨近來忙於追查逆臣水越#83;流銀的逃亡家人,實在是沒有時間探望大將,還請大將諒解。」
桑海#83;狼冷冷的道「相見不如偶遇,既然在桑海的府門前遇到了,那就請大公進來喝杯茶吧。」
朗休強笑道「大將客氣了,朗休還有公事在身,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一定登門拜訪。」話落對他的手下揮手道「把這小子給我帶走。」
一靠我最近的侍衛伸手就向我抓來,桑海#83;狼身形詭異的一轉,人已閃身近前。長臂「倏」的抓住那侍衛探出的右臂,抖手就把那侍衛百八十斤的一個健碩身子直扔出去好幾米遠。
朗休的眼皮抽筋似的亂跳,外強中乾的叫道「桑海大將,你這是什麼意思。」
桑海#83;狼寒聲道「我還想問大公是什麼意思。這人是我的貼身小廝,才隨我從邊疆回來,不知那裡衝撞了大公,竟要抓他。」
朗休一呆,目光掃過仍癱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那名侍衛,強笑道「誤會!誤會!朗休實在不知是大將府的人,既是大將的從人必不會有什麼問題。朗休有急事待辦,告辭了。」
朗休臉上雖帶著謙卑的笑但眼中嫉恨陰毒的寒芒連閃,帶著手下快步而去。
我看在眼中暗生警惕,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出門前我們所有人包括太妃都表明態度,與桑海#83;狼約好除非水越#83;輕漾出事,否則我們這些人無論那一個被抓他都不要出手。因為他若暴露了身份,德魯也派系不難想到水越#83;輕漾藏身在那。
現在他因為我出手讓朗休那廝疑心大起,看朗休的神色大概已經懷疑我是那個了,這樣的話我們在銀都的最後一個藏身之地桑海府也不安全了。
我壓著一口惡氣,悶頭不語的隨著桑海#83;狼走進桑海大將府門。我不管別人會否側目,把桑海#83;狼拽到無人角落。
我怒瞪桑海#83;狼道「我們不是說好你只負責保護輕漾,別人出事都不用你管嗎?」
桑海#83;狼避開我的目光,低頭道「可我怎能眼看著著你被人抓走。」
我氣極,口不擇言冷笑道「我怎樣了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計後果的對我表明身份,不是要救你好友的骨血水越#83;輕漾嗎?難道我理解錯誤,你是因我美色才挺身而出仗義伸手的?」
桑海#83;狼猛的抬頭,銀瞳中是孤絕的痛,硬聲道「在你心中我只是個為錢而殺人為美色而忘義的禽獸是不?」
我被他受傷野獸般眸光驚醒,心下不由後悔,這不是我的心裡話。其實我對他的印象很好,是個生死無畏的錚錚鐵漢,兩肋插刀的仗義男兒。
我吶吶道「我#83;#83;#83;#83;#83;#83;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心痛功虧一簣,又得找地方搬家躲藏才口不擇言的。」
他銀瞳中再沒有任何情緒閃現,變成我們初見時那種冰石般的冷漠森寒。我知道我無意之中傷害到了他,我不知道他怎會成為殺手的,但明顯他不喜歡自己的這重身份。
他冷冷道「為什麼要搬家,我敢說我這裡是銀都最好的藏身之地。」
我歎氣道「本來是。可朗休若認出我來了,必會想到輕漾、太妃都在你這裡。真要帶兵來搜,難道你還要反抗嗎?現在銀都王后最大,兵權掌握在德魯也親王手中,你再武技強橫也是人單勢孤孤掌難鳴呀。」
他冷冷道「你不會忘記我的另一個身份吧,我是仇家滿天下的殺手銀狼。殺手的家怎會沒有密室暗道哪?我府中七處密室七條暗道七個出口七十種消器機關,便是雪神親臨也不一定能找到我藏起來的人。」
我大喜,有了這些保障才算真是「找到了組織找到了黨」,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眉開眼笑道「你怎不早說?我就不用#83;#83;#83;#83;#83;#83;」
他理都不理我,轉身就走。
桑海#83;狼臭著張俊臉把我們安置在銀梅閣,安排他絕對信任的老管家夫婦服侍我們,別人一律不許走進銀梅閣半步。
這銀梅閣其實是桑海#83;狼的書房所在,閣內外機關遍佈閣下有密室暗道交錯相通,方便他隱身出入桑海府。我們苦盡甘來,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好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