饌玉#83;貔貅急衝向前追截銀狼,那兩個未受傷的黑衣人卻已衝至,一刀一斧兩面夾擊。
饌玉#83;貔貅不避不讓,不管後背暴露給那持刀之人。咆哮一聲,怒獅般迎向持斧之人,右手一把抓住巨斧長柄,左拳同時擊在那人持斧的手臂上。就聽「咯吱」一聲,那人的手臂詭異的向內扭曲折斷下來。
饌玉#83;貔貅雖一擊得手,後背卻硬挨了持刀人的一刀,血立時飛濺開來。
饌玉#83;貔貅抓住奪過來的巨斧,回身一斧,把那持刀人由頸及胸的劈為兩半。巨斧餘勢不絕,被他原地一轉,輪迴過來,脫手飛劈向正追踢向我的銀狼。
饌玉#83;貔貅的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快若閃電,正好截下銀狼必殺的一擊。
銀狼身體風車般旋轉避過飛斧,但他那令我窒息的連綿攻擊也被斧勢劈斷。我得空抽出兩隻魄箭,不等瞄準目標就集中心神,喝道「雙腿,中!」
其實我不用喊出來,凝聚心神默念目標就可以,但這蕭殺的場面刺激得我不由自主的脫口大喝。
銀狼被我喝聲提醒,折腰頓足,煙花炮竹般沖天而起。可是怎樣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我的魄箭隨著他的動勢轉變方向追射而至,一閃即沒入他的雙腿,砰的碎裂化為虛無。
他的身體重重摔下,噴濺而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落身的雪地。
饌玉#83;貔貅哈的一聲大笑,撲到在雪地上,背上的血亦奔流。
天地靜默,灰毛忽然嚎叫起來。聲音中是不能置信的恐怖驚駭#83;#83;#83;#83;#83;#83;
銀狼竟隨著這聲音慢慢站起,雄偉的身軀瑟瑟的抖,卻仍是一步一灘血跡的慢慢走向我。
撲臥在雪地上的饌玉#83;貔貅緩緩的用雙手撐起身子,顫抖著跪起#83;#83;#83;#83;#83;#83;站立#83;#83;#83;#83;#83;#83;背上的血小河一樣蜿蜒流下。
我呆住,這世上竟真有這樣的男人,還被我一次看到兩個。可見一個是佩服,兩個卻不是佩服加上佩服,而是刺激!
銀狼轉向饌玉#83;貔貅,兩人同時舉步,雖極慢卻堅定無比。剩下的幾個帶傷的黑衣蒙面人慢慢的圍過來,所過之處都是串串的血痕。
我抽出第五隻魄箭,對準銀狼,嘶聲喝道「都站住,否則我就射殺他!」
那幾個黑衣蒙面人應聲止步,驚恐的看著我,他們現在當然相信我的有射殺銀狼的能力。銀狼卻不理我的恐嚇,繼續艱難的踏血前行。
饌玉#83;貔貅忽啞聲道「琥珀,你走吧。多謝你趕來救我,但我想自己與銀爺做個了斷。」
銀狼與饌玉#83;貔貅的金瞳銀眸在風雪中交匯,兩雙眼睛中沒有一絲害怕、難過、乞求,只是同樣的平靜、冷傲,視死如歸。
我魂弓拉滿,手卻顫抖得鬆不開魄箭。
我衝過去,站在他們兩中間,嘶聲叫道「不要#83;#83;#83;#83;#83;#83;不要#83;#83;#83;#83;#83;#83;為什麼一定要不死不休?我們都活著不好嗎?這場戰役已經結束了呀,我們可以從新認識,我們可以做朋友呀。」
我淚流滿面,手抖得再握不住弓箭,我乞求的望向銀狼哽咽難言,「我#83;#83;#83;#83;#83;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殺死你!我也不想讓貔貅死!你就不能認一次輸嗎?這世上有一次也不輸的人嗎?」
銀狼凝視著我,緩緩的停住腳步,低沉卻清晰無比的說道「你們走吧,我輸了。饌玉#83;貔貅你是七十年來第二個經「狼窩」七殺不死的人,從今以後「狼窩」再不會找你麻煩。」
我僵住一秒鐘,然後「嘩」的叫起來,把魂弓魄箭都扔向空中,它們融到風雪中化為虛無,其實是又變作魂魄回到了我的頭腦中。
我扶住饌玉#83;貔貅就往回走,想一想又讓饌玉#83;貔貅等我一下。我跑到銀狼身前,臉上還掛著淚卻眉開眼笑的道「你別怕,我的魄箭是紙老虎,雖現在肉綻血流很是嚇人,但實際上是沒有傷到筋骨的。我很欣賞你簡直就是偶像!你傷好了我請你吃七色宴,一言為定啊。」我不管他樂不樂意不管他手背上的利爪,也不管他的肩臂會痛,拉起他的右手用力握住搖了一搖。
我大笑著跑回,高舉手臂用力搖動,笑喊道「灰毛,再見!與你老闆一起來吃七色宴,我請客!」
饌玉#83;貔貅背上的傷口雖還有血在緩慢流出,但大部分都已經凍結成冰。我怕他的傷口會被凍傷,便把已經破裂的雪貂皮襖脫下,披在饌玉#83;貔貅背上。他說不要讓我穿著怕我凍病,但他已經虛弱的只能依靠我的扶持行走,那有力氣與我推拒。
我便神氣霸道的讓他閉嘴乖乖聽話,他已經知道我是什麼脾氣,便不再推辭,只是虛弱的呵呵笑。聲音啞啞沉沉的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性感誘人。
我幾乎撐著他的全部體重往回走,所以雖然天寒地凍風狂雪暴又衣衫單薄,但身上不僅沒感到冷反而熱得直冒汗。
走出斷金山山邊小路,我看到了我祈禱了半天的景物,丘陵丘峰駕著輛馬車等在大路旁。他倆見到我們,歡呼著跑過來幫我把饌玉#83;貔貅拖扶到車上。
我撲倒在饌玉#83;貔貅身旁,脫力的喘息。看到他擔心愧疚的金眸,我露出個大大的笑臉。我們都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