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嬤嬤叫起時天已大亮,水越#83;流銀就坐在離我不遠處的桌邊,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他豐潤的唇,銀眸沒有焦距的盯著我似在想什麼事情。
我掙扎的爬起來,昨夜沒有脫衣睡又加上睡姿不對,腰腿都有些酸麻。所以我爬起的姿勢即不俐落也不美妙,拖拖拉拉的吭哧半天才在倆嬤嬤的拽拉下站了起來。
水越#83;流銀的銀眸已找好了焦距,那就是我。銀眸中滿是無奈哀歎但夾雜的幾絲笑意使他的銀眸生氣勃勃流光異彩。我前生是個標準自戀狂,從沒羨慕過任何人的相貌,一向認為我自己最美麗!可今生在這半神族人的時空裡,我常常有自卑的感覺,尤其是對水越#83;流銀的這雙銀眸,真是垂涎三尺。
兩個嬤嬤扶著我坐到桌旁,我才發現一桌的胭脂香水首飾,我驚奇的抬頭問嬤嬤道「這是做什麼,要打扮我嗎?」兩嬤嬤陪笑點頭道「是呀,王爺吩咐老婆子們給您上裝打扮。」
我詫異的望向水越#83;流銀,水越#83;流銀舉起左手,指尖夾著一張銀色請柬,道「大王剛派人送來的請柬,參加今晚的慶祝秋獵圓滿結束的宴會,上面有你的名字。」我抓過請柬展開,見上面寫著請水越#83;流銀親王及眷屬琥珀夫人參加今夜的晚宴,上邊還寫著時間地址。
我奇怪的問道「那個城堡裡的宴會不是不許你們純種人以外的混血人參加嗎?再說了大王怎會知道我?」
水越#83;流銀銀眸微瞇歎氣道「你在說繞口令嗎,什麼純種人混血人的,進了城堡可不要亂說話,稍不小心就禍從口出了。我也覺得奇怪大王怎會破例請你參加晚宴,但想想可能是德魯也#83;獾從中做了什麼手腳,王后是德魯也#83;獾的姐姐,由王后在大王耳邊吹吹風,你的名字在請柬中也就不奇怪了。」
水越#83;流銀看看我的表情道「不想去嗎?若真的不想去我可以#83;#83;#83;#83;#83;#83;」
我微微笑道「去,為什麼不去,我很想看看城堡裡的人物故事。」我的心願不就是看看這世界嗎,這麼難得的機會可以見到銀國的大王、王后、德妃和禁止入內的城堡我怎會錯過?我乖乖的任兩嬤嬤擺弄,心情好胃口也好,吃了幾塊干餅卷琥珀烤肉。(我的烤肉方法被廚師學去,視為密璧。)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很是被噁心著了。這兩嬤嬤是在給我扮美還是在給我扮丑呀?我抓起手絹用力擦掉兩頰過紅的腮紅,抹掉血似的唇膏,再把壓的我脖子直酸的滿頭髮飾拔下來,被髮飾盤起來的長髮披洩而下,我把頭髮像平時一樣的編成兩個鬆鬆的麻花辮。最後脫掉外罩的銀紅色長袍,剩下裡面的月白色小衫和束腰銀紅色長裙,裙子有些長有些肥,但這時空的裙子樣式都是用長腰帶緊緊束在腰上的拖地長裙,也不怕長些肥些。這身衣服我懷疑是向二夫人借的又肥又長,八成水越#83;流銀根本就沒安好心,原就打算把我扮成醜八怪!哼,我不想打扮的多美引人注目但這麼醜也超過了我容忍的底線。
我挑開簾帳走了出來,天已全黑。這遠古的時空沒有大氣污染,夜幕上星光點點,但這麼璀璨的星空也不能奪了水越#83;流銀的光彩,他身著銀色起花立蟒長袍、銀絲抹額;銀色長髮隨夜風飛揚如水銀流動,銀眸清冷無波卻又深遠的像永夜的寒星,你永遠也摸不著碰不到!他就那樣靜靜的立在這夜空下星光裡,若銀雕玉塑的俊美神像在驕傲的等待世人頂禮膜拜。
我瞬間失神的望住水越#83;流銀,這男人真是老天嘔心瀝血的傑作,不愧為七色國最出色的七個男人——七色天神之銀色天神。同時也挑起了我對其餘那六色天神的嚮往,什麼樣的彩色男子能媲美這幾乎完美的傢伙那?我真的很期待能見上一見。
我很快回復常態,看到盛裝的二爺、二夫人、卓婭小姐都站在旁邊似乎就等我了,二爺二夫人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卓婭則一臉迷醉的望著水越#83;流銀,根本沒在意我的到來。
水越#83;流銀看我一眼,道「走吧。」轉身大步帶頭走向城堡,大家都跟在他身後,沒有乘車騎馬,大概是因為太近了沒那必要。
我跟在他們身後,在我的後邊是福德等幾個純種的小廝侍衛,一行人迤邐的走進城堡。首先入目的是林立的近衛軍和巨大的銀色的火炬,照的城堡內亮如白晝,長長的通道盡頭是一座銀色的圓頂建築物,不是很大但氣勢宏偉威嚴,不愧為王家風範。
我左顧右盼的一副到此一遊的架勢,生怕錯過了什麼吃了虧。結果一頭撞在個綿軟多肉的後背上,我捂著酸脹的鼻子,抬起淚眼迷濛的眸子就看到二夫人那滿是橫肉的大臉。我暗歎倒霉怎麼撞到她這母夜叉,就在準備承受她那已咧開的大嘴的謾罵時,我被橫裡伸出的長臂一拉就到了水越#83;流銀的懷裡。他那銀眸冷冷的一轉,二夫人馬上閉上了肥厚的大嘴,我歎為觀止的大大吸了口氣,水越#83;流銀轉眸瞪了我一眼,可我並沒被那銀眸中的警告威脅嚇住,因為那眸中沒有看向二夫人的冰寒只餘無奈。
我衝他皮皮的笑,他不理我只是握緊我的手拖著我走向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