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以辰一看諳諳又對著自己露出花癡的表情,立刻把本來就沒有多大幅度的笑容迅速的縮了回去,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說道「你們的朋友被硬物傷到了頭部,有輕微腦震盪的跡象,具體情況還要等他醒過來再做進一步的觀察。(^^^更新最快)。」
「哦!」諳諳失望的點了點頭,暗自扼腕邵以辰居然這麼吝嗇,多笑一會兒都不肯!裴蜜兒看著兩人一搭一唱,越看越覺得有趣,只是現在她還要多顧著蕭絕,否則她一定努力把這兩個人牽到一塊。
「蜜兒,邵醫生說了,還要等他醒過來……」諳諳戀戀不捨的回到裴蜜兒身邊,嘴裡雖然是在對裴蜜兒說話,可心思卻完全留在了邵以辰那邊。
裴蜜兒難得厚道的沒有戲弄情竇初開的小諳諳,因為邵以辰剛才的話還是沒有確定的告訴她們蕭絕已經脫離危險了,所以裴蜜兒這顆心在沒看到蕭絕睜開眼睛以前是怎麼也放不下來。
凝視著仍然緊閉雙眼的蕭絕,裴蜜兒忍不住輕歎一聲,緩緩握緊蕭絕微涼的手抵在自己的嘴唇上,語調憂傷的低喃道「蕭絕……你快點醒過來吧……如果你醒了,我答應你再不和你鬧彆扭了,不亂花你的錢,還會想辦法幫你把那顆貓眼寶石弄回來,還有……會聽你的話……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許再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尤其那個東方妖女……」裴蜜兒本來想說點感性的話,鼓勵一下昏迷不醒的蕭絕,可說了沒幾句,裴蜜兒的眼前不由自主的又浮現起蕭絕和東方妖女攪在一起地畫面,害得他越說越氣。一怒之下用力把蕭絕那隻手丟回到床上,站起身來對一臉莫名其妙的諳諳說「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啊?」諳諳反應慢半拍的看著怒氣沖沖地裴蜜兒。實在有點弄不明白她的情緒怎麼變化那麼大啊?「你確定……不在這裡照顧你地……這位朋友?」
「哼!」裴蜜兒狠狠瞪了躺在床上的蕭絕,賭氣的說「讓他自生自滅好了!」「哈哈……」諳諳乾笑兩聲。開始懷疑裴蜜兒是不是受到太大的刺激瘋掉了……
顧璇諾緊張的坐在柔軟地沙發上,驚魂未定的四下打量著這間裝修豪華的超級別墅。從她被擄上直升機,就再沒有人跟她說過半句話,顧璇諾眼睜睜的看著飛機飛過了大海,最後降落在一個修建在群山環抱中的飛機場裡。再後來她就被那個蒙著臉的恐怖份子丟進了這間空無一人的客廳裡。
「這次還不死定了?」顧璇諾焦慮的揪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裡越想越害怕,想逃卻又不敢逃。以她地直覺來看,這個充滿歐洲古典風格的客廳裡雖然沒有人看守,但肯定有人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且剛才她從直升機上往下看,這棟別墅周圍全是連綿不絕地高山峻嶺,憑她一人之力,就算逃出去。也是餓死在山裡的下場,還真不如坐在這裡靜觀其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就在顧璇諾心急如焚、驚惶無措地時候。客廳地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嚇得顧璇諾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哇!」
「不用怕!主人想見你!」
進來的是一位年過花甲身材瘦小地老先生。一身黑色絲綢縫製而成的唐裝襯得他整個人神采奕奕。精氣神十足,只是說話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顧璇諾吞了口口水。怯怯的看向這位疑似悍匪同黨的老先生,「老……老先生,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老者翻起眼皮上下打量了顧璇諾幾眼,冷哼一聲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難怪主人立刻想要見你,果然有幾分姿色?」
顧璇諾一聽這話,渾身一寒,本能的用雙臂把自己抱住,戒備的瞪著面前足可以當她爺爺的老者。
「老先生,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哦!」
老者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狠狠白了自作多情的顧璇諾一眼,惡聲命令道「別哆嗦嗦的!要是主人責怪下來就有你好看的!」
「是!是!」顧璇諾唯唯諾諾的應了幾聲,迅速的跟上老先生的腳步,一前一後走出了客廳。顧璇諾之所以這麼合作,並不是她突然變乖了,而是她在從和這位老者剛才的對話中已經看出來這位老先生脾氣雖然怪了些,但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所以合作一點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運也說不定。
老者出了客廳便一言不發的帶著顧璇諾徑直來上到別墅的二樓。別墅的二樓不像一樓有許多間客房,寬敞的走廊裡除了掛在牆上的幾幅世界名畫外就只看得到兩扇紅木大門。這兩扇紅木大門從中間對開,右邊的門框上裝著一個精密的對講機,顧璇諾跟著老者走近了才發現這個對講機竟然是一個高科技的眼膜識別系統。
老者把自己的右眼貼近識別系統,等數據驗證無誤後,那扇紅木大門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自動向裡側打開。老者站直身體,回頭看了眼表情茫然的顧璇諾,說了句「跟我進來」,便率先走了進去。
顧璇諾緊張的看著這扇好像通往鬼門關似的大門,說實話她是一點都不想進去。可是……不想是一回事,現實卻是另外一回事,以她現在階下囚的身份,她又有什麼說不的權利?唉,橫豎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乾脆硬著頭皮衝上去,好歹也算是主動出擊了。想到這裡,顧璇諾認命的咬了咬下唇,毅然邁步走了進去。
顧璇諾本以為等待自己的至少是幾個手持刑具的彪形大漢,可真正走進去才發現紅木大門後竟然只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古董陳列室。這間陳列室大概有一百來坪,四周擺著幾列古董收藏架,架上放的儘是琳琅滿奇珍異寶,房間的正中央橫向擺著一張黃花梨木製成的古董桌案,桌案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顧璇諾一眼就看到了筆架旁邊放的那只青花瓷的筆洗,這只筆洗是明朝傳下來的古董,本是一對,一隻繪的是雙龍戲珠,另一隻繪的是百鳥朝鳳,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而顧璇諾曾經在那個人的房間裡見過一隻繪著雙龍戲珠的筆洗,而眼有這只百鳥朝鳳的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卻立刻猜到了要見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想到這裡,顧璇諾頓時嚇得她手腳冰冷,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齊……齊皓!」顧璇諾尖聲叫出那個讓她又怕又恨的名字,顯然有點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抱著頭驚恐的蹲在地上,渾身抖成了一團。
沉穩的腳步聲緩緩從古董架裡傳了過來,只見一名身著絳紫色唐裝的東方男人慢慢走到了顧璇諾的面前,一雙寒冷如冰的眼眸一瞬不轉的盯著蜷縮成一團的顧璇諾,兩片薄唇竟然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淺淺的笑著,只是這笑卻沒有半點溫度。
顧璇諾低垂著頭,心神俱駭的看著那雙移到自己面前的雙腳,一口氣哽在喉間頓時讓她痛苦的喘不過氣來。
「抬頭!」
彷彿來自地獄般的聲音驀然在顧璇諾的頭頂上方響起,顧璇諾竟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顫微微的聽從對方的命令抬起頭來。
邪魅俊帥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出現在顧璇諾的面前,只是時過境遷,再次相見她對這個人竟然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是這麼漂亮。」齊皓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顧璇諾對自己的恐懼,竟然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似的同她閒話家常。
顧璇諾沒有因為他異常的和氣而放鬆緊繃的神經。在她的印象中齊皓這個人向來喜怒無常,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她曾經近似瘋狂的愛著他,可是在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這個男人同樣可以把她棄如蔽履……顧璇諾不確定這個男人的心是否還是紅色的,但卻知道他之所以要見自己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哀莫大於心死,想通這一切之後,顧璇諾反而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齊皓朝顧璇諾淡淡的笑了笑,忽然露出困惑的表情猶豫的許久才緩緩問道「你見到她了?」
顧璇諾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卻故意裝傻的反問「你在說誰?」
齊皓一聽表情驀然一沉,一把揪住顧璇諾的長頭,迫使她與自己直視。當他看到顧璇諾痛苦的擰緊雙眉,竟然露出變態的快感。「女人,最好放聰明一點,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顧璇諾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倔強的不肯輕易屈服,「你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你為什麼不問你的好部下呢?我想他是最清楚不過了!」顧璇諾興災樂禍的笑了出來,心底迅速竄過報復的快感。對齊皓的恨整整折磨了她四年,她不甘心!她想看他痛苦……那樣她才會感到舒服一點……
齊皓聽完立刻危險的瞇起雙眼,突然用力甩開顧璇諾,對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老者命令道「叫江一左立刻過來見我!看來他似乎對我隱瞞了許多事情!」說完,齊皓理都沒理摔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顧璇諾,逕直走到桌案後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