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荃猜得沒錯。[——,wap,,更新最快]。
兩份線報放在了法莉紗和李的案頭。
法莉紗一方是地頭蛇,卻缺乏完整的情報體系;李一方有著高超的情報手段,卻無法融入沙漠民族中。雙方的合作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而是有著三倍、四倍的效應。
李荃和殷駿鵬的行蹤,一旦進入了沙漠,都逃不脫這兩人的耳目。
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該重點提防誰、該先對誰下手了!
法莉紗皺眉看著這兩份消息,沒想到他們竟然都來到大漠,這又是何苦來哉?
何況,全都聚集在這裡有什麼用?這只能讓她聯想起前世的一團混亂。
「沒想到我這大哥還挺癡情的,居然追你追到這裡來了!」李輕笑著說,笑容卻未達眼底,「啊……對了,當初他還想要立你為妃呢,會這麼做倒也不奇怪,是我疏忽了。」
法莉紗抬眼看了看他,臉色一沉「我說了我是法莉紗,不是唐水笙。」
「隨便你怎麼說了。」李聳聳肩,但明顯沒把這話當回事,轉頭又拿起另一份線報,「這也很有意思,不單殷駿鵬來了,連塔娜都跟著他,這不是明擺了個尾巴讓我們抓嗎?」
「你想用塔娜來對付他?」
「如此方便的方法不用,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爺恩賜的時機?」
法莉紗有些猶豫不決「她……也算是個無辜的人,何必一定要牽連進來?」
李看了看她,歎了口氣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塔娜怎麼說也算是你的情敵了吧?她奪去了你在殷駿鵬身邊地位置,你又何苦為他著想?」
法莉紗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就算沒有塔娜。她和殷駿鵬之間也是不可能的吧?前世的他們太相似了,相似到可以成為相互扶持地同伴,卻絕不能成為相親相愛的夫妻。
見到法莉紗愣怔出神。李不由有些不悅,他挑動她地下顎。迫使她看向自己,冷冷說道「做大事不能心慈手軟,你應該很清楚,為何會如此猶豫不決?再說這次賭上的可是你的國家,想要在強大的對手面前保住自己。非用非常手段不可,你難道不知道嗎?」
法莉紗無言以對。
她很清楚在目前的形勢下,照李說地去做才是唯一辦法,可面對塔娜,究竟是她們誰害了誰,實在說不清楚。如果真的要說,怕還是自己連累了她比較多一點。
「那你打算怎麼做?」她振作起精神,無論如何,不能讓月茲國就此滅亡。這是唯一的堅持。
「殷駿鵬似乎並不知道塔娜跟著來了,這是個好機會。只要能抓住她,不論是對興隋軍還是對牧族。都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李笑著說,放開了她。
她卻不能有這麼大的自信「殷駿鵬和卓格。都不是那種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棄目標的人。就算抓了塔娜,怕也不能起太大作用。」
「如果塔娜不行。不是還有殷駿鯤嗎?他剛被立為興隋太子,殷駿鵬總不會對他也坐視不理吧!」
「小鯤?!」法莉紗驚叫了一聲。
如果可能,她真的不想把殷駿鯤也扯進來。而且,為何殷駿鵬要如此急於立太子?現在看來殷駿鯤似乎是唯一選擇,但他還年輕不是嗎?萬一以後他的妃子生下男孩,這個皇位究竟該誰來做?
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祥之兆。
「既然決定了要對塔娜下手,那還要請公主殿下大力合作了。」李不給她過多地思索機會,趁熱打鐵說道。
「你想要怎麼做?」
「我需要公主殿下借我一支人馬。」
法莉紗想了想,點點頭道「好吧,我會交代阿蒙將軍全力配合你。」
李的眼中邪光一閃。他並未將全部計劃都說出來,這個機會他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法莉紗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由他去吧!走進了一個沙漠小城。
說是小城,其實還不如中原的一個村落大,但卻相當繁華。在沙漠中有水地地方不多,但幾乎每個地方都會成為人們聚居的地方,尤其是在沙漠邊緣,這樣地小城往往就是來往東西方地客商做生意、歇腳的地方,因此人來人往,吃喝嫖賭應有盡有。
自從戰爭開始以後,這樣地集市就冷清了許多,商路被阻斷,沙漠民族大量逃亡,但擋不住利潤的誘惑,還是有不少亡命之徒逗留在這裡,賺取賭命錢。
當這一行鎧甲鮮明的隊伍走進這座小城,人們立刻退避三尺,驚恐而畏懼,還有幾乎所有的沙漠民族眼中那刻骨的恨意,殷駿鵬相信,如果不是自己這邊人數眾多,他們絕對敢一擁而上,將他們活活打死!
這,才是遠征的興隋軍真正的處境,而不是卞京城裡歌功頌德、奉迎拍馬那些人口中的一帆風順。
殷駿鵬看了看並肩而行的殷駿鯤,後者沉思的神情中帶著幾許困惑,然而更多的卻是擔憂和決然。
小城裡有吃喝的地方,並不大,所以只有殷駿鵬兄弟、肖乾帶著十幾個御林軍走進店裡,其餘人就在外邊休息,順便起個警戒的作用。
開店的老闆是個中原人,這並不奇怪。很多中原混得不好的人都會跑到邊境,雖然充滿了辛苦和危險,機會也是成倍增長的,這對他們有著無比的吸引力。老闆見這一群興隋軍走進了自家店,心裡不由暗自叫苦,卻又不敢拒絕。一來他們人多勢眾,二來這為首幾人不論身著打扮、氣勢風度都不同尋常,老闆在這種地方混了幾十年了,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還是分得清楚的。
他急忙帶著小二,親自走上來招呼著。店面坐進了殷駿鵬一行人已經顯得擁擠,所以原有的客人紛紛走避,幾分鐘後,店裡面就剩下他們這群人。
點菜、然後派人去廚房盯著做菜,這都是肖乾的工作。殷駿鵬兄弟坐下來,別人不敢也沒資格跟他們擠,在周圍紛紛坐下,形成一個小小的保護圈。殷駿鵬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是對殷駿鯤說道「這一路上看來,有何感受?」
殷駿鯤明白兄長的意思,整理了一下思路後說道「哥哥,雖然我聽說我軍長驅直入、順風順水,現在看來卻並不盡然,至少,我們絕對沒能佔據民心。」
「民心?」殷駿鵬撇了撇嘴,「你確實說得沒錯,我們不得人心,不過誰也不能要求一個人對闖入自家後院的強盜說歡迎吧?」
「強盜?」聽到說話的肖乾一陣啞然。
殷駿鵬也是一愣,道「哥,難道你認為我們是強盜行徑嗎?」
「難道不是嗎?」殷駿鵬笑了,「不論嘴上說得多麼冠冕堂皇,我們做的就是強盜行徑,誰也無法否認。但這種眾所周知的事實,卻只能在我們心底承認,如何將強盜行徑做得光明正大,這就是為君者的手段。」
殷駿鯤聽得啞口無言,肖乾則是聽過兩句之後便急忙走開了,不敢留在附近,而且立刻讓那兩句話從自己的腦中消失,不留點痕跡。
「哥,既然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不對?那要看對誰來說了。對月茲國來說,這或許是場災難,對我們來說,卻沒什麼不對的。上位者就必須開疆擴土,這塊地方是我們需要的,那就要不擇手段將它納入手中,對外,卻還是要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的。」
一番話聽得殷駿鯤目瞪口呆,這些可都是誅心之論,夫子上課的時候總是將君王說得無比神聖,卻從沒想過私底下竟然是如此的卑鄙無恥……
然而兄長沒有理由騙他。
一時間,他的腦中有些混亂起來。
殷駿鵬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等他自己消化這一番「悖謬」之論。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將來做皇帝的時候,成為一個傻瓜任人擺弄。
肖乾見這兄弟倆的談話已經告一段落,急忙走上前來,附在殷駿鵬耳邊說道「皇上,那群人也已經進城了。」
殷駿鵬眼中精光一閃,卻不動聲色,道「繼續留
乾應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