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涅磐之鳳翔 第二卷 鳳唳深宮 第四十七章 龍床
    由於有了水笙的計謀,花月顏不再擔心露餡的問題,反倒希望她早些走,免得在自己面前看了礙眼。

    李峮已到了南疆,或戰或撫,使盡手段,果然將南疆形勢穩定下來。消息傳回京城,昭陽帝自然龍顏大悅,便在棲鳳宮多喝了幾杯。

    昏昏然不知世事,全賴宮女太監將他扶上床榻休息。然而等到睜眼醒來,卻赫然發現水笙全身赤裸,在床榻之上嚶嚶哭泣。潔白的床單上,點點纓紅觸目驚心。

    便是再蠢的人,見了此情此景,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昭陽帝不由愣在當場。

    本來皇帝臨幸了一個宮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這後宮之中的女人,皇帝想要的,有誰敢說個「不」字?壞就壞在這個宮女乃是兒子想要的女人,發生了這事,叫他怎麼跟太子交待?

    昭陽帝頭疼著。

    下腹部一股燥熱的感覺升起,他覺得有點口乾舌燥,腦子裡似乎也不能正常思考了。水笙纖濃合度的身子就在他面前,晶瑩如玉的肌膚散發著誘人的光彩。他的思維彷彿停頓了,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探向她的背脊。

    入手的感覺如撫摸著上好的絲綢,細膩的感覺令人愛不釋手。失去了理智,他撲上去,緊緊抱住水笙,便是一陣狂吻。

    「皇……皇上……」水笙微微掙扎著,卻不敢用力。其實就算用力也未必能掙扎得過沉浸在慾火中的男人。

    昭陽帝早已無法分辨這女人是兒子想要的人,全憑一股人類原始的衝動控制著自己的行為。兩人正在糾纏,突然花月顏走了進來,一見,頓時發出一聲駭人的驚叫。

    「你——你們——」

    這聲尖叫如同醍醐灌頂,把慾火沖昏頭腦的昭陽帝給叫醒了過來。他立刻爬起身,看著目瞪口呆的花月顏,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隨同花月顏進來的還有兩名宮女,此時見了這場面,也不由得呆在當場。

    「你們……你們……」花月顏還未回過神來,職能重複著這兩個字,無法言語。

    渾身發著抖,那是氣怒交加所致。沒想到自己不過趁著皇帝昏睡的間隙去外面走了走,回來竟然就看見這種場面!唐水笙居然敢在她的地盤上,背著她爬上龍床,怎不讓她氣得七竅生煙?而皇帝居然也跟著胡來,別人也就罷了,唐水笙是他兒子指名要的人哪!他怎麼下得了手?!

    「呃……這……朕突然想到還有要事處理,先走了,先走了……」說著,昭陽帝匆匆下了床,在被花月顏的尖叫聲叫進來的張寶蘇服侍下,胡亂套上衣服就落荒而逃了。

    見皇帝落跑,花月顏氣極,反倒冷靜下來,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都出去。」

    兩個宮女乖乖地退下了。

    花月顏深吸口氣,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冷笑著看著哭泣的水笙,道「得了,別裝了!人都**了。」

    水笙的哭聲於是漸漸停止,抬起頭來,雖然雙眼通紅,卻沒有半絲悲傷之意,眼中只是一片冷凝。

    「娘娘變聰明了。」她慢慢穿上衣服,慢條斯理地說道。

    花月顏哼了一聲,道「你道我是傻子麼?說什麼皇上睡熟了,要我到外面走走散散心,根本就是你計劃的一部分!而且,若不是給皇上下了藥,他又怎會對太子的女人下手?」

    水笙穿好衣服,聞言笑了笑說「娘娘是不是想像力太豐富了一點?皇上確實喝醉了,奴婢讓娘娘出去走走也是避免娘娘枯守宮中無聊。再說皇上醉了,酒後亂性,與奴婢何干?奴婢又怎敢對皇上下藥?」

    花月顏見她不承認,便譏嘲地笑笑,說「別口口聲聲自稱奴婢了!怕是不久之後就會爬到與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了吧?你好深的心機!只是可憐了太子,一片癡心,誰知卻給了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水笙沉默了一下,道「到東宮去,行事不如留在後宮方便。」

    不論李荃再怎麼大度,發生了這種事情,也無法再堅持對自己的執著了吧?狠心斷了自己的後路,是斷了自己的念想,也是為了李荃。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自己既然已經被牽涉進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此時想退出已是不可能!

    「說得好聽!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皇帝的女人怎麼也比太子的女人強得多了!」花月顏撇了撇嘴道。

    水笙笑了笑「娘娘,難不成你忘了你我的任務?皇帝的女人,能風光到幾時?」

    花月顏看著她,突然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你說,要是我把你動的手腳都告訴皇帝,他會怎麼處置你?」

    乍然聞聽威脅,水笙卻不慌不忙,淡然道「若是娘娘不在乎玉石俱焚,奴婢倒是不介意的。別忘了,皇上可以為娘娘你是烹飪高手呢!」

    花月顏滯了一滯,隨即笑道「這話,若是幾天前這麼說,我倒還真的怕了!不過如今你的菜譜已經寫出來,你會做的東西我自會找人去做,你還憑什麼威脅我?」

    水笙詭異地看了她一眼「娘娘怎麼知道我把所有的菜餚都寫出來了?又怎麼知道我寫的是正確的烹飪方法?」

    花月顏一震,怒道「你敢騙我?!」

    「不敢。不過……就算娘娘能找人做出同樣的佳餚,卻無法撇清貴妃娘娘的案子啊!」

    「你什麼意思?貴妃的事情,是你動的手腳!」

    「我只不過出了個主意而已,真正實施的人,可是娘娘您哪!況且,當時我正身處牢獄,無法與外界溝通,又怎麼能給娘娘出謀劃策呢?」

    花月顏變了臉色,震驚地看著水笙。水笙的臉上一片平靜,還帶著溫和的笑容,說出來的卻是無比惡毒的話語。

    花月顏氣得從凳子上站起來,抖著手指著水笙「你……好,很好!我會將你的所作所為如實稟報少主,你就等著瞧!」

    水笙無所謂地笑笑「請便。不過,若我能幫助少主達成願望,現在無論做了什麼,少主想必都不會怪罪的。再說,娘娘,你確定你的消息還能從宮裡傳出去嗎?」

    看著水笙輕蔑的笑容,花月顏突然想起殷駿鵬將宮裡的眼線都交給了水笙控制。也就是說,除非水笙願意,她一個字都無法讓殷駿鵬知道!

    簡單來說,現在的她在深宮裡,已經是孤立無依了!

    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臉色蒼白,腿一軟,跌坐回了凳子上。

    水笙走近她,兩人如同平日般親近,說道「娘娘,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生氣。那昭陽帝的寵愛有什麼好爭的?我們兩人互鬥又有什麼好處?不如聯合起來,早日完成少主的計劃,娘娘也可早日解脫出來啊!娘娘又何必把矛頭指向我?」

    花月顏神色複雜地看著水笙,她越來越搞不清楚水笙心裡在想些什麼了!或者,她從來就沒搞清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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