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箐箐的慟哭撕心裂肺,跟駱雪的淚如雨下不同,跟杜海寧的悲痛欲絕也不同,她緊緊扼著自己的喉嚨,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要哭出來。(wap,,更新最快)。
這是清揚第一次隨著嫌疑犯的哭聲流眼淚,她覺得自己的淚怎麼擦也擦不完……
安牛牛拿著鑒定報告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曹箐箐慟哭,清揚陪著流淚,她停下腳步,愕然。
清揚看見她,忙擦了擦眼睛,走出去,給曹箐箐帶上門。
「那雙手套的化驗報告出來了?」
「是!法醫配合了這雙手套對屍體進一步檢驗,殘留在屍體衣物上的細羊絨纖維可以證實,這雙手套當時即在案發現場!」
清揚掀開報告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根據手套內毛髮提取物,汗腺分泌物的D化驗,手套使用人為王爾,該手套並無發現第二個人的使用的痕跡。」
報告後面分析王爾最後一次戴手套期間曾用過很大力氣,手套纖維都因此扭曲變形,這雙手套幾個手指間纖維扭曲狀態和,與寧檬脖頸間紅絲巾勒緊時痕跡吻合。
報告的最後鑒定結果為,這雙手套的主人——王爾,可確認為寧檬被勒殺案重大嫌疑人。
清揚合上報告,歎出一口氣。
王炎此時跑來叫清揚和牛牛「頭兒說馬上在會議室召開案情分析會,讓我來叫你們!」
「嗯,好,我馬上去。」
龍傑手上也有一份鑒定報告,他一臉興奮「我們有了這份報告。案情基本算是明朗了!」
他分析「王爾吸毒,聽說寧檬衣櫥裡有冰毒後,即起了歹心。也許他當時起的只是偷盜的念頭——他備有這套公寓的鑰匙,月2日晚夜深之際潛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安牛牛提出疑問「可是,他怎麼進入的寧檬地房間?這個合租的房子,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門鎖。」
「王爾和寧檬熟悉,他從寧檬那裡借用下鑰匙應該不是難事,從他聽說寧檬那裡有冰毒。到實施犯罪,中間有七八天,他有足夠時間準備犯罪工具和作案時機,他在這期間有兩次住在這個屋簷下,夜裡有條件充分察看作案環境。」
「那,依照龍隊分析,王爾是因為作案地時候,驚動了寧檬,才臨時起意。殺害了寧檬?」
「我傾向於王爾是臨時起意,寧檬的橫屍地點在地毯上,如果王爾一上來就想勒死她地話。她的屍體應該在床上吧?他們之間顯然有過搏鬥——到底是不是蓄謀已久的謀殺,這只有王爾自己知道。可惜。他再也不能說話了。」
王炎又提出來「那麼,曹箐箐呢?寧檬被殺案水落石出。王爾的意外死亡案可不可以結案?」
龍傑看看清揚「這個,得清揚來說,清揚,你跟曹箐箐談了這麼久,可有什麼確鑿的證據指向曹箐箐?」
清揚搖搖頭,有些疲憊「曹箐箐現在能承認地只是她凌晨二點打的那個電話。」
王炎說「不承認也沒有關係,現在國內也可以零口供……」
清揚想了想,發表不同意見「龍隊,我們可不可以拋棄固有思維,考慮另一種可能性?」
「呃,什麼可能性?」
「意外的可能性……」
龍傑看著清揚「什麼意思?你詳細說說看。」
清揚清了清喉嚨「王爾那晚的聚會上吸食很多冰毒,他的興奮大家都看得見,曹箐箐又給他注射了三針嗎啡,王爾精神紊亂,冰毒和嗎啡都會讓人出現幻覺,我昨天特別請教了有關專家,這兩種毒並用,人的毒品反應會加倍,加重其幻覺和臆想狀態。會所經理關門的時候,他被遺忘在露台上,在毒品作用下,誰知道他又出現了什麼樣的幻覺?這樣一個神志不清的過量吸毒者,跌下二十二樓地露台,我覺得這個意外都幾乎不算是意外……曹箐箐是打個一個電話,電話打通後,那個手機確實也跌到樓下去了,但這如果要作為直接的殺人證據,實在不夠嚴謹——法醫鑒定的王爾地死亡時間是凌晨二點到三點間,曹箐箐那個電話打完後,也許只有手機跌下去了,王爾還活著……」
龍傑不悅「這是你考慮一天後想出的給曹箐箐解脫地借口?」
清揚平平靜靜「這是疑問,怎麼能叫借口?那龍隊說說看,有什麼證據可以確鑿地表明,王爾是被謀殺的麼?」
「那三針嗎啡,可都是曹箐箐給他打進去地!」
「龍隊,你別忘了,此前的冰毒可是他自己吸食的!他吸食冰毒在先,神經中樞已經處於高度興奮中,神志已不能算是正常人,而吸毒者互相打注射毒品,不是常有的事麼?曹箐箐並沒有強迫給他注射嗎啡……」
龍傑摸摸下巴「曹箐箐已經戒毒很久,卻忽然買毒品給深深懷恨的男友注射,用意明顯!清揚,我希望你處理工作問題不要太感性!」
清揚「龍隊,我倒希望你處理工作問題不要太主觀!曹箐箐蓄謀殺害王爾是一種客觀存在的可能性,墜樓意外也是一種很客觀的可能性!一屋子刑警對兩個頭兒的針鋒相對嚇住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龍傑吸了一口氣,問王炎「你怎麼看?」
王炎結結巴巴「我覺得……我覺得吧,高探長和龍隊說得都很有道理……」
龍傑白他一眼,又問安牛牛「牛牛,你的意見呢?」
牛牛很認真的想了想「我高探長的分析,的確,王爾墜樓意外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一個半夜打來的電話,並不能成為一宗不在場殺人案的直接證據!」
龍傑目視大家一周「大家也都同意高探長意見?」
大家互相看看,紛紛點頭——附言分割線——
天氣漸熱,大家多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