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翎雪——易釵 第一卷 24.煙花
    一時宴畢,眾人都到了偏廳,李玄磯與霍不修夫妻坐在廳內敘話,四個晚輩在旁作陪。過了一陣,霍元宵便覺無趣,再坐不住,這時天色已黑,她便要拖尚悲雲去院裡放煙花。

    霍不修覺得不像話,出聲叱責道「元宵,在城主面前怎可如此無禮?好好坐著聽城主訓話。」

    李玄磯笑道「年節裡圖個喜慶,又訓什麼話?霍先生不必如此嚴苛,讓他們去罷!」

    霍元宵聞言喜不自禁,忙向李玄磯道謝,又衝父親吐舌做個鬼臉,拉了尚悲雲告退去了外面院裡。霍夫人搭言道「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總是任性妄為,城主千萬不要見怪。」話雖如此說,眼望二人的背影,卻是一臉慈愛之色。

    李玄磯道「霍夫人言重了,元宵很是聽話。他們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樂子,同我們這些長輩在一處總覺不自在。」

    霍不修笑道「城主說的是,同我們這些老骨頭在一起可有什麼趣味?」霍夫人拿眼橫著霍不修,嗔怪道「你可別亂說話,城主可還年輕著呢。」

    闕金寒接口道「霍伯母說得對,師父、師伯和伯母都很年輕……哪裡能說是老骨頭?」

    李玄磯笑瞥闕金寒一眼,搖頭道「也不年輕了,等年後孟夏,便已虛度三十三個春秋……」

    霍夫人道「我總瞧著城主不像那麼大歲數的人,我那外侄在元宵婚宴上看到城主後,總說城主年輕,說是看著只像二十出頭的人呢。」

    闕金寒與霍不修都笑著附和,一起誇李玄磯年輕,唯獨洛小丁那邊沒有聲音。

    李玄磯轉目看她一眼,只見她在那裡坐得端端正正,然而一雙眼卻不時瞟向門外,可見心思全不在這裡,便道「金寒,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想出去?」

    闕金寒連忙搖頭道「弟子許久不見師父,便留在這裡陪師父,師伯,伯母說一說話。」

    李玄磯又道「小丁,你呢?」雖是在問洛小丁,卻並沒朝她看上一眼,只看著闕金寒微笑。

    洛小丁見師父問,這正是求之不得,忙道「我……我是想出去看看。」

    李玄磯眸色微微一黯,卻仍笑道「那就去吧!」

    洛小丁得師父首肯,這才站起身來朝三位長輩揖了一禮,道「師父、師伯、霍伯母慢聊,小丁先去了。」

    霍不修揮手笑道「去吧去吧,早知道你坐不住了。」

    洛小丁舉步走出去,一時廳裡只剩了闕金寒一個晚輩,霍不修不由得大加讚許「還是金寒這孩子難得……能想著我們這些老人家。」

    李玄磯含笑點頭,眼光瞟落廳門處,瞧見洛小丁的後影,她在門口丹樨上站了一站,然後便晃到旁邊簷廊中去了,再看不到。

    洛小丁走到廊下站著,扶著廊桿遠遠看尚悲雲與霍元宵兩人在院裡放煙花,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五彩繽紛,一對璧人在這絢爛多彩的煙火下相依相偎,恰如一幅最美的圖畫。她怔怔望著二人的身影,心頭一陣惆悵,一陣迷惘,只覺鼻中酸澀難忍,慌忙別過臉去。

    她再不敢看下去,順著廊道往書閣那邊走,走了幾步忽然想起荷包的事情,於是又走了回來,心裡尋思要找個機會將那荷包還給霍元宵。她心裡想「我若將這荷包還給元宵姐姐,她那個火爆脾氣,非把我生吞活剝了不成,說不好只怕當場發作,吵嚷起來,弄得人人皆知,到時又免不了被師父責罵,況如今二師兄也在,倒叫他當笑話看。」思來想去,總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慢慢走到庭院當中,以俟見機行事。

    也許可以找大師兄周旋一下,她心裡微動,隨即便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大師兄如今這麼忙,哪兒有這麼多功夫管她這些閒事?雖然知道,對她,他素來是有求必應。這樣一想,便越發的舉棋不定。

    尚悲雲跟霍元宵見她過來,都招呼她道「小丁,快過來一起玩。」洛小丁只好過去,心不在焉地跟兩人說些笑話。

    放了一陣,兩人手頭的煙花都被放完了,尚悲雲便道「你們先說著話,我去找小郭再要一些來。」轉身往前院裡去。洛小丁道「我陪你一起去。」說著便已跟了上去。

    等轉過月洞門,洛小丁便一把將他拉住,道「大師兄,我有事情求你……」一邊說一邊將他拉到旁邊假山池子後面。雖是不想麻煩他,但這時看來,找尚悲雲卻是最便給的法子,她也實在不想為了一個荷包跑去見薛稚燕一面,若是再見,可就更糾纏不清了。

    尚悲雲滿臉狐疑之色,笑問「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洛小丁將腰裡藏著的那荷包拿出來,一時又不知怎麼說。

    尚悲雲盯見她手裡的東西,噗哧笑道「你該不是要送我荷包?什麼時候這麼能幹,連女紅都會做了。」

    洛小丁急紅了臉道「大師兄你別亂說,這是元宵姐姐硬塞給我的。」

    尚悲雲道「她竟然背著我送你荷包,實在不像話。」

    洛小丁聽他語氣裡透著醋意,慌忙解釋「這荷包不是元宵姐姐送的,是薛師妹的……元宵姐姐非要給我。」

    尚悲雲笑道「我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這荷包我不能要,所以才來找大師兄幫忙,煩勞大師兄幫我帶回去……叫元宵姐姐還給薛師妹。」洛小丁探頭朝門洞那邊瞅瞅,見霍元宵還在庭院裡站著,忙將荷包塞到尚悲雲手中,又道,「我本來想直接還給元宵姐姐,可大師兄也知道她那性子,還不得吃了我?還請大師兄拿回去勸勸她,元宵姐姐一直都聽你的話,這事就全靠你了。」

    尚悲雲皺眉道「這怎麼能成?人家薛師妹……」可荷包已到了他的手中,又不好再還給她,只得將荷包往自己懷裡一塞,歎道,「好吧!我試試,不過要等上幾日,你元宵姐姐是個急脾氣,得慢慢哄著才成。」

    他甚覺懊惱,苦著臉道「這鬧得什麼事情……怎麼東西轉來轉去,竟到了我這裡?」

    洛小丁看他如此,甚覺過意不去,只連連道謝,又道「拿煙花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先過去哄哄元宵姐姐……免得她生疑。」

    尚悲雲笑罵「臭小子,心眼倒多。」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推她。洛小丁見他伸手過來,連忙一避閃開。

    她了結這一樁棘手的事情,心情大為暢快,樂顛顛跑去,抱了一堆煙花跑回來,笑道「這下夠了吧?」等問完了,才覺氣氛不對,那兩個人這時都成了啞巴,沒有一個接她的話,見尚悲雲朝她一個勁使眼色,洛小丁乍然明白過來,知道事情出了紕漏,正想腳底抹油一走了事,霍元宵卻已怒沖沖走到了她面前。

    院子裡這幾日點著好幾盞大燈籠,亮如白晝,洛小丁一眼便瞧見霍元宵手裡拿著她方才交給尚悲雲的荷包,心裡登時便咯登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霍元宵已將那荷包劈面擲了過來,洛小丁又不敢讓那荷包掉下去,只得雙手捧住,央告道「元宵姐姐,我真的不能要這荷包……你還是幫我還回去。」

    霍元宵寒著一張俏臉道「要還你自己去還,我只管把東西送到。哼,你有本事上山看人,便有本事收這荷包,既招惹了人,就別說如今這些話。」

    洛小丁被她這些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暗地裡也生了惱意,只想「原本讓我去看她的人是你,我去看了你又說不對,倒怪我招惹了人。」她越想越是窩火,將那荷包緊緊攥成一團,冷聲道「好,我自己去還。」繞過霍元宵便走,尚悲雲在後面一迭聲地叫「小丁……小丁,師弟……」她只當聽不見,走得愈發得快。

    她沿著簷廊一路疾走,待走到窩角廊處,忽見那裡立著一個人影,定睛一看,竟是闕金寒。闕金寒抱臂大刺刺站在廊道中間,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眼中頗有玩味之意。

    洛小丁愣了一愣,心道「他不是陪師父說話麼?怎麼到了這裡?」這個人但凡逮著機會,總會來尋她的晦氣,躲都躲不了,竟像是天生的對頭。她本想轉身回偏廳去,又怕給他看輕,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問道「二師兄這是出來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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