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的時候法庭將進行第二階段的審理,之後判決結果就會出來了,對於現在的晉經風來說幾乎已經失去了希望,好像一隻腳已經邁進大牢一樣,而出賣自己的人正好是自己的律師,想笑卻笑不出來。
晉經風在曹先生的安排下,終於能夠暫時被假釋回到了家中。雖然這對於全家上下來說算是個好消息,但是這個時候,誰也高興不起來。
「經風,這兩天在監牢裡,那裡的獄頭兒們沒有虧待你吧?」晉夫人握住自己心愛孫子的手,用溫情的眼神望著他,「快喝點湯補補身子,牢獄裡頭一定不好受。」
「奶奶……」晉經風推去晉老夫人遞上來的湯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而那俊美的臉孔中卻殘存著些須疲倦。
「也好,你先去休息吧。」晉老夫人忍不住哀傷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給晉經風披上一條毯子,送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晉經風並不是故意要惹自己奶奶傷心的,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腦袋裡面暈暈忽忽的,有太多太多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這未免讓他有些迷茫,此刻他只想安靜的整理一下思緒,而不開燈的漆黑的房間,正適合他的感受。
關上門,晉經風完全被房間裡的黑色所包裹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將毯子掛在椅子上。這時,這個房間突然讓晉經風有種強烈的感覺——第二者存在的感覺,於是他立刻警覺起來,「誰?!」
「是我,你的兄弟!」一個冰冷的聲音出現在房間靠窗戶的角落,由於沒有開燈,晉經風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卻清楚的記得這個聲音,正是那個在藍家將自己打昏,又對自己的哥哥下了催眠,想要借他人之手殺害自己家人的黑影人——三,想起這些,不禁讓他有些做嘔。
「我從不和低劣的人稱兄道弟!」晉經風狠狠的說,語氣中滿是怒氣。
「不要說的這麼過分嘛,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被官司纏身,不過不要擔心,你很快就會解放了,哈哈……」說著,對方不覺的笑了起來,這笑聲更加讓晉經風感到厭惡。
「你來這裡做什麼?」
「上次有些事情我忘記提醒你了,這次專程來告訴你的。」
「你又想說什麼?想用語言來蠱惑我嗎?」此刻不知道為什麼,晉經風有些慌亂起來,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確實對眼前這個被籠罩在黑暗中的人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除了氣憤,還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悲傷,總覺得一聽到這樣的聲音就讓他好像想起裡什麼痛苦的回憶一樣心痛,但是此時此刻的境遇卻告訴他,他必須冷靜!
「用語言蠱惑你嗎?哈哈哈……」他又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諷刺,「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幼稚的孩子吧,記得我那次跟你在劇院說的話嗎?除了你哥哥,我還給你們家的另外一個人注射過藥劑,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那個叫阿秀的女僕嗎?她現在已經死了!」
「不對啊!晉經風……」這時,三突然慢慢走向晉經風,藉著窗外微弱的光,隱約可以看見他那黑色的輪廓,「那個人,是你啊!」
「什麼?……」
「在藍府的時候,我們把你打暈了之後,不僅在你哥哥體內注射了匹莫林,還有你的身上,也一樣存有我的暗示!」
聽到這話,晉經風不禁倒退幾步,此刻他有些驚慌失措起來,查點撞倒身邊的一個花瓶。
「知道為什麼我的催眠可以讓人快速進入暗示,而且絕對按照我的意圖行事嗎?那是因為人都有著弱點!阿秀的弱點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晉斯姆的弱點是你,而你的弱點就是任道美!!」
「任道美?!……」一聽到這個名字,晉經風的心裡頓時顫抖了一下。
「對啊,我知道你和她很熟嘛,呵呵,可是你好像並不清楚她的底細,」說著,三已經走到了晉經風的面前,他伸手輕輕撫摩著晉經風的臉頰,「真是可惜,這麼美麗的臉以後只能在監獄裡面看到了!」
「我不會上你的當的!」晉經風用力打開三的手。
「哈哈哈……我道要看看面對我的催眠,你的意志到底有多堅定!」說著,三開始哧哧笑了起來,「你說我該下怎麼樣的暗示給你呢?是讓你去刺殺了你的奶奶?還是去殺了你那個可愛的小侄子?乾脆讓你做一些更加見不得人的事,從此聲明一敗塗地好了,哈哈……」
這時,晉經風迅速掏出了懷裡的手槍,對準了眼前的三,「閉嘴!不然我要你……」突然,晉經風只覺得一陣頭暈,額頭上滲出汗水了,他只覺得瞬間心跳突然慢了下來,幾乎無法呼吸,於是他彎下腰,用力捶打幾下胸口,當他緩和過來的時候,三早已經不見了人影,窗戶被打開了,一陣夜風吹了進來。
「你還有臉來晉家?來人!把他給我攆出去!」晉老夫人嚴厲的聲音在大廳裡迴響著。
「不要啊,晉夫人,我是來認錯的……求求你……姨娘!」程君宇一副哀求的樣子站在晉老夫人面前,而全家上下,卻沒有一個人給他好臉色看。「我知道自己做了愚蠢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法庭上那麼說,真是好像不受控制一樣……」
「不受控制?你可是律師啊!唯一可以控制的就是你那張嘴,現在來跟我說你是不由自主?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對方的律師連一句話都不用說我們自己到把自己扳倒了?這樣的辯護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請相信我,姨娘……我是真的不受控制……」
「不要叫我姨娘,我不是你姨娘,經風也沒有你這樣的表叔!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探子!來人啊,給我把他攆出去!」
這時,兩個家僕正要動身去趕程君宇出門,晉經風突然阻止了起來,「等一下,奶奶。」
「經風,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要去休息嗎?」
此刻,晉經風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但是他還是笑了起來,「您怎麼能把我的律師趕走呢?沒了律師,我的官司要怎麼勝訴呢?」
「什麼?你還要用他做律師?」晉老夫人用吃驚的眼光望著晉經風。
「是的!他自己也說了那天是他自己不受控制,所以我想中間一定是有人搗鬼!害我並不是他的本意。」
「是啊,你也知道他是受人指使,難道你就不怕他再惹出事端來害你?後天你就要結案了啊!」晉老夫人分明不明白晉經風的想法,甚至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在監獄撞壞腦袋了。
「就是因為這樣啊,現在的他對那個想謀害我的人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他現在對我們才算是真正可信的!」
「真是糊塗!」晉夫人罵了一聲轉身走上了樓梯。
「經風……」此刻,程君宇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晉經風,「你真是好人!」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