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型策 第四卷 假面舞會 第一章 粉飾深紫
    「嗨!晉經風!」充滿刺眼陽光的花園裡,兩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並排的站著,兩個相同的臉,相同的聲音,在她們那天真無邪的臉上綻放著花一般的美麗笑容,笑容裡有一抹神秘。晉經風被這灼眼的陽光照的有點睜不開眼,「我們來玩『猜猜誰是芙蕾』的遊戲吧。」

    「好啊。」晉經風點點頭。

    「一個穿著紅色的皮鞋,一個穿著白色的皮鞋,那麼我們誰是『芙蕾』呢?」左邊的女孩問道。

    「恩……」晉經風低頭冥想片刻,「是穿白色鞋子的你!」晉經風用手指著右邊的女孩。

    「哈哈哈……」兩個小女孩都笑了起來,「錯了錯了,經風好笨啊,從來沒有一次猜對過!」

    「呵呵,你們長的實在太像了,連臉上有痣的地方都一模一樣!」晉經風不好意思的紅起臉來。

    「是嗎?」兩個女孩互相看看,「真的那麼像嗎?」

    「你胡說!」突然,右邊的女孩說道,「一定不像的,不然為什麼只有那個人,每次都可以猜對呢?」

    「那個人?是誰?」

    「哈哈哈……」兩個小女孩都笑了起來,笑聲在晉經風的腦海中迴響著,當他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少不更事的少年了,面對手上的一封留著芙蓉花香氣的信,晉經風的思緒再次交錯起來。

    「親愛的經風

    展信歡顏,已經是許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了,不知道你心裡是否還記得我。最近我遇見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也許我不應該用這些事來打擾你,但是現在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可以依賴的朋友,我想畢竟你那麼溫柔,又曾經不求回報的幫助過我,現在,我面臨的是死亡的考驗,不妨告訴,有人想殺害我,而這個人就在我的家裡,他三番五次下手都沒有得逞,我不知道下次自己還能不能逃過劫難,而且美昕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有危難傷害到她,所以我想請求你幫助我,下個禮拜三是我和美昕的生日,家裡要舉行舞會,我希望你可以來參加,上次舞會上,我又遇見了那個讓我心儀的人,他帶著銀色的面具,希望這次也可以一併看到你和他的身影,那樣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謝謝你的溫柔,期待著你的到來。(注千萬不要喝咖啡!)

    芙蕾

    8月9日」

    「信上寫些什麼?」看晉經風一直拿著那封信不放手,席望月突然關切的問起來。

    「啊……對不起,我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晉經風急忙將手裡的信收了起來,他搖下車窗看看外面,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應該快到了吧。」

    晉經風的父親——死去的人水幫老闆晉人誠先生在世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世交,藍恩華先生。藍先生是當時的部級政治的世家,他有兩個雙胞胎女兒,後來又再娶一個妻子生下一子。由於藍家住在偏僻的市郊,於是在晉經風年幼時,便經常和哥哥姐姐在藍家的府邸裡度過炎熱的暑期,也與藍家的孩子們建立了深刻的友情。現在,只要想起兒時的夏季,晉經風的腦海裡滿都是藍家那棵粗壯的黃楊,清涼的井水和滿園的笑聲。

    如今,轉眼時光流逝,晉經風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孩子,由於長時間離開上海,於是也漸漸的和藍家的朋友們斷了聯繫。而四天前,晉經風突然收到了這封來自藍芙蕾——藍家的大女兒的來信,信裡的內容更是讓晉經風百感交集,如今雖然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是在心裡的那塊記憶,卻一直無法消退,是什麼讓她如此無助要向一個許多年未見的朋友伸出求救的手呢?到底是誰要殺害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晉經風無從知曉,看來只有親眼見到當事人才可能知道了。

    晉府的車子到達藍家的時候,經到了午後,市郊的空氣果然清新,席望月舒舒坦坦的伸了個懶腰。「啊——好舒服啊!」

    抬起頭望去,席望月不禁大吃一驚,藍家那坐落在密林中的歐式的老房子,爬滿爬牆虎的牆壁,庭院裡高大的黃楊樹,都讓席望月為之讚歎,「好美啊!好像到了外國一樣。」

    「知道為什麼這麼像歐洲的房子嗎?」晉經風故意賣關子。

    「快說啦,我怎麼會知道呢……」

    「因為這是按照的藍奶奶的意願蓋的,而藍奶奶,也就是這家的女主人,就是個波蘭人。」

    「外國人嗎?」席望月驚異的感歎道。

    藍府的內部和外面看起來一樣,都是全歐洲的風格寫照,無論從傢俱到僕人的穿著,好像都是從外國搬來的一樣,充滿西洋的韻味。

    「啊!——是經風嗎?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藍伯伯!」晉經風禮貌的鞠了一躬,「打擾您了,奶奶讓我帶她向您問好,最近他老人家身體欠安,不能親自前來。」

    「哪裡的話,應該是我去看望她才對呢,」說著,藍恩華笑的合不籠嘴,他那深深的皺紋、爬滿雪白的頭髮、略胖的身材都好像在洩露著他的歲月已經將近半百。「這麼多年不見你,真是長大了啊!」

    「呵呵,奶奶也總是這麼說呢,」晉經風笑了笑,「對了,這位是席小姐,我的朋友,希望一起給小姐她們的生日祝賀。」

    「藍先生,您好。」席望月禮貌的鞠躬。

    「哈哈,這麼快就已經有對象了啊,當年我還打算把芙蕾許配給你呢。」

    聽了這話,晉經風尷尬的笑了起來。

    離舞會還有一段時間,晉經風和席望月的客房分別被安排在了二樓,還沒能見到其他人,只是稍適休息後,席望月便迫不及待的拉著晉經風在藍家這偌大的莊園般的宅子裡轉了起來。

    法郎彩的瓷器,美麗的油畫,針織的地毯,都讓席望月興奮不已,一路上邊走邊驚訝的讚歎,晉經風只能苦笑著陪伴。這時,走廊盡頭的一副畫吸引了她的注意,於是她跟前停下了腳步,上前欣賞起來。

    這是一副人物像,畫中有一個「美麗」的女子,黑色的頭髮像潑墨般柔軟的散落著,白嫩的皮膚,嬌好的臉形,好像都在訴說著她的美麗,但是唯一讓席望月不明白的是這張畫沒有畫出女子的五官,臉上空空的人物像,卻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個畫師是忘記給人物畫臉了嗎?」席望月指著畫問道。

    「怎麼可能忘記呢,」晉經風也上前兩步,「這個畫中的女子就是藍伯伯的前妻,也就是雙胞胎姐妹的親生母親,這個女人簡直是一個美麗的傳奇,她這輩子只留下這麼一副畫像,據說當時畫師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畫完這副畫的。」

    「為什麼流眼淚?」

    「因為藍夫人太美麗了,畫師看了以後十分感動,忍不住就哭了。但是畫到後來他卻怎麼也畫不出藍夫人的五官,而差點割腕自殺呢!」

    「天啊!太誇張了吧!」

    晉經風搖搖頭,望著眼前的畫像,「也許世界真的有這樣美麗的人呢。」

    「那後來呢?那位夫人現在怎麼樣?」

    「夫人生下兩個女孩之後,就得了一種病而不能再生育了,於是就被趕出了藍家。」

    「啊……怎麼這樣啊……對於藍夫人來說真的是好不公平呀……」

    「呵呵,」晉經風突然苦笑起來,「是啊,不公平的事情如今卻被當作理所應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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