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戰天下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神匠寥來福
    馬棟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第二天晚上準時就將幾個大都有名的工匠帶來了。紀戰左挑右選,最後就留下了一個工匠師傅,馬棟一見這位就一個勁兒直皺眉頭,此人體胖如豬,樣貌醜陋,穿著也實在叫人不敢恭維,一副邋遢模樣。

    馬棟又不能說什麼,只是後悔為什麼把這位也叫過來了,那麼好的工匠不要,偏偏留下這個垃圾。要說這也是巧合了,這邋遢鬼是工匠協會的成員,當時,馬棟去請工匠師傅的時候,他也正好在場,竟毛遂自薦非要隨著一同來不可,馬棟也不想打擊他,心中卻笑話,這人到了主子那也是要被踢出去的。

    可就偏偏邪門了,幾個非常有名氣的大師傅,手上都有不少出名的作品,就像大都食府的策劃者孟濤師傅,還有帝都龍飛廣場策劃人於鳴等等,這些人手上都有不少成功的案例,可以說經驗豐富。但紀戰一個個問過去,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當問到這邋遢鬼寥來福的時候,這傢伙手一攤到,我手上什麼成功的案例都沒有,就只有自己家的那幾間茅廬是自己親手策劃,當時這話是引得其他幾個同僚一陣嘲笑,可紀戰卻來了興趣,跟寥來福攀談起來。又問他從師於何人,這寥來福翹著二郎腿道,沒跟什麼人學過建築,就是在工匠協會裡,日久天長,耳濡目染略會了一些皮毛。

    當時其他幾人認定了這寥來福就算不被紀戰暴打一頓,那也是鐵定要踢出去的。可萬萬沒想到紀戰還是一副笑臉相迎。又問那寥來福道,在匠人協會擔任何職,工匠技藝過了幾級,這寥來福最後的話差點叫馬棟背過氣去。他道,職位,協會看大門的,工匠技藝考了八年剛剛過了個三級,這個級別就勉強算個匠人學徒而已,他還有臉在這些大人物面前說出口,也真是了得了。

    馬棟暗暗叫苦,生怕紀戰大發雷霆之怒,在一旁嚇得已臉色煞白了。可紀戰聽到這卻滿臉的興奮,一錘定音就要這寥來福做娛樂大世界的總策劃師。其他幾位都面面相覷,其中有一個還站起來質問紀戰,如此做法豈不是在耍笑他們麼?紀戰臉上一沉,手下幾個大漢上來就將那匠人拉了下去,其他幾人也不敢做聲,哼哼著走了。

    馬棟的一顆心雖說落到了肚子裡,可還是大惑不解,主子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垃圾呢,這麼大規模的建築可不同於那幾間草房啊,主子總是不按常規出牌,這叫馬棟也摸不著頭腦,不過看來這事算是辦明白了,隨著紀戰進了內室,想看看這寥來福到底有什麼本事。

    內室裡,寥來福吊兒郎當地歪坐在椅子上,瞇著一雙醉眼,紅紅的酒糟鼻子,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個酒鬼,此刻敞胸裂懷兒,露出滾圓的大肚子來。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好匠人,倒像那街頭殺豬宰牛的屠夫。

    紀戰也笑瞇瞇地看著寥來福,「師傅,說說你的構想吧?你應該聽馬棟說了吧,現在這個莊園的構建就都由你說的算。」

    「嘿嘿,多謝易老闆抬愛,我來福定當全力以赴,這個——」寥來福吧嗒吧嗒嘴對馬棟道「這位兄弟,你這裡可有酒啊?我來福沒有酒這靈感就上不來啊!」說著將身子一歪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馬棟剛想發怒,心道你個臭工匠還敢跟老子指手畫腳的,吩咐老子給你端酒,我他媽現在就廢了你。可這只是馬棟一廂情願的想法,紀戰只是一個眼神,馬棟就灰溜溜地去弄酒了。

    紀戰越看這人越覺得有意思,一直笑瞇瞇地看著他。這時,馬棟端著一壇未開封的上好御風酒走了進來。馬棟這個鬱悶那,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要說來福要是個有眼見的人,就應該有自覺,可這人的臉皮是夠厚了,搓著手,把紀戰也放在一邊了,嘿嘿笑著,「好酒啊,哎呦,這是御風酒?奶奶滴!傳說這御風酒還有個典故呢,喝三杯腳下晃,喝十杯御風行啊!」那通紅的酒糟鼻子因興奮更加紅顏了,好似公雞的冠子,叫人看了想笑。

    紀戰呵呵笑道「師傅,可不要辜負易某的心意啊,喝了酒能否來靈感?」

    「好說,好說,您就放心吧,俺來福喝了這樣的好酒,靈感定當如泉湧哇!」

    說著一把就將那酒罈子抱在懷裡,用力地抽了抽鼻子,朝馬棟擠了擠眉眼,「兄弟,好酒不能獨享,去,去,你拿酒碗去,咱們不醉不休。」

    馬棟差點就爆發了,他媽的,這垃圾想幹什麼?不談正事就一個勁兒想喝酒,現在馬棟的腸子都悔青了。

    可抬眼看紀戰,紀戰又點了點頭,馬棟悶頭又屁顛顛給人家拿酒碗去了。

    片刻工夫,馬棟又屁顛顛地端著三個酒碗回來了。來福早就將酒罈的泥封打掉了,饞得直流口水。酒碗方一放在桌上,來福就迫不及待地將酒倒向碗中,酒水歡快地滾進碗中,酒香瞬間就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來福已經等不及了,一仰脖就干了個碗朝天。酒水順著脖子流到肚皮上。「哇,爽,好久沒喝過這麼爽的酒了,夠勁兒,夠勁兒啊!」說著又倒了一碗,再次一飲而盡。紀戰和馬棟細看來福,這傢伙是面不改色,好像沒事兒人似的,看來真是有些酒量。

    喝了兩碗酒,紀戰吧嗒吧嗒嘴,嘿嘿乾笑著看向紀戰,「哎呦,不好意思啊,這酒實在是太誘人了,見諒,見諒啊!來,來,咱們同飲一碗!」

    紀戰呵呵笑著,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馬棟也咕咚咚地干了下去,那一張馬臉立刻就紅了起來。

    來福瞇眼看了下酒罈子好像紀戰和馬棟喝了一碗,這酒沒了似的。紀戰看在眼裡,「來福師傅,這酒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何況我們不勝酒力,你儘管自便。」

    「那我就不客氣了哇!嘿嘿!」來福奸笑著將酒罈子抱在懷裡,竟不喝了。紀戰不解地道「師傅這是何意啊?」

    「哎呀,這樣的好酒,我來福想留著回去慢慢地喝,如此暴斂天物實在罪過哇!」

    「可師傅的靈感?」

    「就差一點點了,哎呀今天這是怎麼了?哎呦,哎呀?」

    「靠,你他媽找死是吧?酒也喝了,你小子倒沒靈感了,得寸進尺是吧?」馬棟終於找到機會報復這個酒鬼了,嗓門高得嚇人,也忘記紀戰這個主子還在身邊呢。

    「放肆!」紀戰一聲呵斥,馬棟後面的話就憋了回去。「來福師傅,看來你的酒還是沒有喝足啊?馬棟,再給師傅弄兩壇百年御風陳釀,要未開封的!」

    馬棟幾近崩潰,我操他奶奶的,是喝著碗裡的,還想著人家窖裡的。馬棟又屁顛顛地去了。

    要說紀戰哪裡來的這麼多御風酒,說白了也算是撿來的,張躍理在打理莊園的時候,意外就發現了一個酒窖,連上官月都不知道,這酒窖是什麼時候建的,當時張躍理就吩咐人下去查看,好傢伙,足足有百壇泥封御風佳釀啊。可要知道就算皇帝老子的酒窖裡也休想有這麼多御風酒,這一壇十年御風酒在市面上的價格就十萬金幣,可想而知這些百年御風佳釀能值多少錢?

    將此事告訴了紀戰,紀戰自然大喜,吩咐人一定要保護好這個酒窖,將來自有用處,今天這寥來福一個人就喝了一壇的百年陳釀,而且還有再來一壇回去享用,看來紀戰真是看重來福了。

    來福心裡自然明白,他這個多年的酒簍子,很明白這酒的份量,現在紀戰又吩咐馬棟去拿酒了,知道紀戰的誠心了。

    馬棟一走,來福將酒罈子放在一旁,吐了一口酒氣,猛地一拍桌子,「我來福的志向今日起就要實現了,一座獨一無二的極樂宮殿,一座將名垂千古的絕世建築,老子終於找到知音了。」說著衝到紀戰面前,緊緊地握住了紀戰的手。

    「那師傅就把構想說下吧,我也早就看出來了,這舉世無雙的建築非來福師傅莫屬。」紀戰又及時地捧了下來福的臭腳。

    這來福還真不是蓋的,這個怪才,今天才算是大展才華了。鋪開一張大紙,揮筆構圖,就將他不斷地唏噓著,吞吐著酒氣,手下的筆如龍飛鳳舞,叫紀戰驚為天人。

    只見紙張上的正中間有一座氣宇磅礡的高大五層建築,整個建築成傾斜狀,好似搖搖欲墜,主樓體好似一隻擎天巨劍,直插雲霄。其周圍有數個荷花樣的樓體將主體烘托,氣勢驚人。紀戰看到此處,不僅嘖嘖稱讚,可來福依舊全神貫注地將心中所想一鼓作氣地傾倒而出,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建築,更應該是整個帝都最有個性的建築,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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