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戰一路狂奔,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只是一味地發洩心中的悶氣。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天高雲淡,面前好像突然被畫筆一抹,多出一座山峰來。山峰半腰處,隱隱可以看見一座尖塔,紀戰此刻就站在這山腳之下。
胸中的氣流忽地止住了奔突,好似被引流了一般,緩緩地歸入下腹丹田處,漸漸凝成一團,試探地來回彈跳著。
紀戰舒服多了,向那山上望去,心下大驚,實在覺得不可思議,這島上,實在有太多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這時,紀戰就覺得身後,傳來一陣風聲,未及反應,就被追上來的三個蒙面人撲到在地。
「他媽放開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那三個人也不說話,為首的大漢走過來,站在紀戰面前,面具背後閃爍著驚異目光。
「給他帶上頭罩,帶走!」
紀戰被蒙住了頭,也看不清腳下的路,被身後的幾個人推搡著向山上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幾時,身上沒有了山風的涼爽,就覺得眼前一暗。
「護法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去黑霧林探查異象,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卻在光源處,抓到了這小子,覺得他形跡可疑,所以帶回來,交給您處置。」
紀戰猛然覺得面前捲起一陣陰風,蒙在頭上的黑布被吹落了下去。
睜開眼,偌大的空間裡幽暗陰森,各個角落都是被封死的,只是透過氣孔處,才有光線射進來,一條條在室內蛇樣地緩緩遊走,氣氛甚是壓抑。
周圍牆面上都浮雕著一些屠殺的場景,也看不出那些都是什麼地方,只是揮舞屠刀的人都是無臉面具罩頭。
紀戰正四處打量,就聽正前方的牆壁發出一聲悶響,那牆面怪異地轉了過去,一個修長的身影閃了出來,一身的暗紅色法衣,肥大的罩帽下看不清面孔,只有那一雙眼,發出兩道淡綠色的光芒,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一雙枯瘦的手指抓著一根紫光繚繞的法杖,緩緩地鬼魅一般飄到紀戰近前。
紀戰為氣勢所迫,不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下腹丹田突地一陣躁動,那團熱流憤怒地湧動著,極力地與這股氣勢抗衡。
一雙綠色的眼眸好似要看穿紀戰的身體,「交給六煞好生調教,去吧。」
「你他媽是誰?放老子走,老子哪也不去!」可無論紀戰怎樣掙扎,怎樣叫罵,也無濟於事,大漢拖著他向一條幽深的廊道走去。
看著紀戰遠去的背影,黑影嘴角浮起了一絲詭異的笑,自言自語道完美的結合,莫非走了狗屎運?很是期待啊!
「護法大人,為何不殺了他?二殿下這段日子一直叫我們防著外面,這小子很可疑,就應該一刀斷了禍患。」又一個黑衣人幽靈一樣地從牆壁後走出來。
「哦,是督察大人啊,你真是無孔不入啊?如何處置還用你教老夫麼?二殿下那裡,老夫自有交代,你就不必操心了,還是多多看管下貴公子吧,聽說近日又到外面惹事了,這樣下去,我無間幽城堪憂啊!不知道二殿下知道這事會怎麼想?嘿嘿——」
「你——哼!」一甩手,黑影退了下去。
兩道綠芒,死死地盯著黑影退去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為了暗黑崛起,老夫早晚要除掉你這絆腳石!」
紀戰被拖著,走過長長的廊道,這路上不時地看到一些年輕男女打情罵俏,環柱嬉鬧,看大漢拖著紀戰走過,幾個女人唧唧喳喳地叫開了「非大哥今晚來陪我們啊?明日我們有任務,今晚想盡情玩玩。」
一個嬌小的女人看著紀戰又喊道「這小子不錯啊,看啊,身體結實的很那,長得夠帥!」
幾個打扮怪異的小子,圍過來道「非大哥,這小子新來的?得好好叫他嘗嘗苦頭。」一個個說著話,臉上都帶著極度變態的笑,好像和紀戰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紀戰只是一直罵,卻也不理會那些人。姓非的大漢一陣咒罵「去,去,一邊待著去。這小子是送給六煞的,有他消受的。」
所有人聽到六煞,都是臉色一變,男人們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女人都有點惋惜。
過了長廊,前面露出一間寬敞大院來,裡面的大廳內,燈火通明,裡面不斷傳出笑聲,呻吟聲,打罵聲,觥籌交錯聲。
姓非的漢子拖著紀戰進了院子,立刻變得恭敬起來,欠著身子摳門「六位大人都在麼?小的非牙奉護法大人之命前來有事說。」
連續叫了幾次,也不見裡面有回應,非牙小心地推了下門,手還未觸實門手,整個身子就栽了進去。
「媽的!哪個王八羔子攪老子的興,不想活了?」啊地一聲慘叫,非牙泥巴一樣地貼在了地上。
只見一個肥大的漢子,一隻大腳丫子狠狠地踩在了非牙的胸口上。他手裡抓著一隻肥羊腿,嘴裡卻正啃著雞爪兒。正滿嘴流油地大罵著。
非牙大叫饒命,手指門外的紀戰喊道「護法大人有令,叫六位大人好生調教這小子,非牙是奉命前來,不是有意打擾大人們啊,饒命啊!」
六煞齊齊把目光看向了門外的紀戰,紀戰一頭烏黑地捲發不梳不理,披在腦後,散亂地垂到腰際。一身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古銅色的皮膚也變得黑紅,一雙大眼迎著他們的目光盯過去,倔強地掘起厚厚地嘴唇。
「靠!很有型啊,老子喜歡,不知道有沒有種?」說著撇下了非牙直奔紀戰而去。
其他五人也饒有興致地圍過來,其中一個卻是妖艷女子,濃妝艷抹,一對奶子挺得高高,白得刺眼。恰在那一片粉白之中卻有一點黑痣甚是妖媚。
「哎呦,我的心肝,這小子歸老娘了,你們誰也不許動他!」
「騷琅煙,你別他媽不要臉,見到漂亮男人你就想那事,莫非要奸遍天下男人不成?老鬼不是叫咱們好好調教他麼,咱得用點兒心不是?」
說話的是一個病秧子,瘦得渾身只剩下了一副筋骨,有氣無力,正懶洋洋地看著紀戰。
「懶鬼,你他媽敢管老娘的事?老娘就奸遍天下男人也輪不到你,你個癆病鬼!」
「別吵,讓老子看看他的面相,哎呀,這小子好面相啊!了不得啊!我得去算算——」一個先生模樣的人,抖擻著身子躲到了一旁,掐算開了。
「無算子,你又裝神弄鬼,這小子落到咱們手,還有好?上次來的那小子,你也說他面相好,可不也被我們調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