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細小的冰晶佈滿葉元週身,一瞬間便將周圍的空間都徹底凍結,冰冷的氣息大盛,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成一顆顆小冰粒子跌落了下去,所有的一些都被冰封,而後在瞬間將葉元冰封在其中。
因為溫度下降的太快,虛空之中一縷縷白氣隨之升騰而起,君寒殤眼中的血se在施展出一擊之後便開始慢慢的消退,看著半空之中被冰封在冰塊之中的葉元,卻並無什麼動作。
虛空之中,一道道冰粒子化為漩渦凝聚在一起,而後緩緩的化為一個人形的冰雕,冰雕在緩緩的透出一股子冷清的生機,冰姬在半空之中現身,冰封住葉元的冰塊就漂浮在其週身。
冰姬看著君寒殤,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道:「原來你就是白鹿老人的那位弟子,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有見到過,傳聞之中那位在化凡的過程中失敗,沒想到原來是修為跌落了,古元妾身帶走了,絕對不會傷其分毫,事情聊了之後,妾身會親自將古元送到白鹿書院給白鹿前輩致歉。」
君寒殤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怒氣雖然消散,但是顯然還對葉元剛才的作為而耿耿於懷,還沒有決定是要遵從白鹿老人的話出手將葉元請回去,還是不出手遵從自己心底的想法而讓葉元被冰姬帶走。
忽然,冰姬身旁的冰塊之中,葉元的身形瞬間崩潰,那冰塊之中寒氣微微一變,冰塊之中的東西便化為一個粗糙的紙人。似乎是以一張白紙用手撕出來的一個人形的紙人一般,乍一看就是五六歲孩童玩鬧只是的作品一般。
但是此刻這紙人卻被冰封在冰姬的冰塊之中。
冰姬面se一變,君寒殤也是眼神一顫,虛空之中,葉元的身形緩緩的出現,看著冰姬,道:「蛇蠍女。你的時機抓的不錯,很可惜了,你離我太近了。你那股子寒氣就算是離了百八十里都能讓人清晰的感應到,真是可惜了白鹿老人的親筆書信了……」
冰姬面se鐵青,看著葉元。卻也知道自己再無抓住葉元的機會了,冷哼一聲:「哼!古元,看來你還沒明白你的麻煩到底有大了,你最好祈禱你一直有這種好運氣。」
葉元面無表情地道:「無論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都不可能是你得到的,這一點你可以儘管放心。」
冰姬週身寒氣大盛,但是卻輕吸一口氣,身體瞬間化為冰雕,而後再次化為一粒粒冰粒子徹底的消失在半空之中。
這時,葉元才看向眼神有點複雜的君寒殤。道:「好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帶我去白鹿書院吧,我現在已經有點好奇心了。」
君寒殤沒說話,便直接轉身化為一道流光飛遁而去。葉元搖了搖頭,道:「要麼你就做一個乖孩子,要麼就遵從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堅定的貫徹下去,想幹掉我的話,就直接出手。什麼都憋在心裡,可不是什麼好的想法,要是這樣,你這一次化凡,肯定會一樣的再次失敗。」
君寒殤的遁光一頓,便繼續化為遁光飛遁而走,葉元搖了搖頭,心情顯然不錯,道:「真是沒禮貌的孩子,帶領客人,哪有這樣子的。」
說著,葉元手指輕輕一抖,身形便虛化,而後一步跨出便在千丈之外,而後手指在此在虛空之中一劃,一道玄奧的詭異劃過,葉元的身形便好似融入到空間之中了一般,幾步跨出,便已經追上了化為遁光的君寒殤。
半個時辰之後,君寒殤所畫的遁光才在一片叢林密佈的山脈之中停了下來,落到地面之上,沿著山林之中的一條羊腸小道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葉元跟在一言不發的君寒殤背後,感受著這裡詭異的空間變化,若是沿著這羊腸小道走的話,便會慢慢的走入另外一個空間之中,而若是從天空飛渡而過的話,卻是什麼都不會有。
一刻鐘之後,周圍的山林雖然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葉元卻感覺到周圍那些樹木已經不是剛才看到的那些樹木了,小道旁邊的樹木更有生機,生長的更是旺盛,而且生長的時間也更長一些。
再次過了一刻鐘,葉元已經清晰的感應到自己已經不再原本的那一片空間了,似乎步入了某個陣法之中。
忽然之間,前方光芒大盛,照亮這yīn暗的叢林,再次走出了十來丈的距離,便看到一大片空地,上面密密麻麻的建立者諸多亭台樓閣,半空之中仙鶴飛舞,鳥語花香,一陣陣模糊不清的誦讀之聲從遠處的建築之中傳出來,一個個莘莘學子不斷都陷入到那知識的海洋之中不能自拔。
走出這森林,前方便有一座白玉牌坊,上書四個大字。
白鹿書院。
牌坊旁邊,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凝神望著身前的一座棋盤,棋盤之上,黑白交錯,隱約之間,似乎能看到一黑一白兩條神龍在棋盤之中廝殺,險象環生。
僅僅看了一眼,葉元就感覺自己似乎要被拉入到這棋局之中,其內一黑一白兩條神龍似乎要將自己絞殺了一般,眼睛一眨,眼前的幻象便隨之消失不見,依然只有兩個老人似乎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化為兩具石雕坐在棋盤之前苦思冥想。
君寒殤帶著葉元走到牌坊前,在離兩位老人還有三丈的時候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打斷這兩位老人下棋的意思。
看著葉元,君寒殤才低聲傳音道:「道友稍後,師尊正在下棋。」
葉元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輕輕搖了搖頭,直接以靈魂傳音,將聲音在君寒殤的腦海之中響起:「不用了,他們的棋局。已經下完了。」
說完,葉元便向後退去。
君寒殤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便見那一襲素se儒袍鬚髮皆白,怎麼看都是一位絕世高人的老者忽然毫無徵兆的出手,向著他對面那個一襲火紅se百鳥袍,頭髮半禿,鼻頭甚大的老者拍去。
那身穿火紅se百鳥袍的老者似乎早有預料一般。一掌對轟而去,口中怪笑一聲,道:「老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而那儒袍老者另一隻手卻在同時向著棋盤之上拍去,但是那身穿火紅百鳥袍的老者的另一隻手卻一揮,一道土黃se的罩子便將那棋盤給罩在其中。看著儒袍老者,滿臉得意:「老東西,下不過你就準備耍賴,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跟你下棋了,這一次老子帶了我的土元罩,看你怎麼撥亂棋盤,嘎嘎嘎……」
儒袍老者將兩隻手收了回來,看著那滿臉得意的火紅百鳥袍老者,輕捋鬍須,含笑道:「老鬼。這一次你卻忘了,這裡是老夫的地盤,棋盤和棋子都是老夫的!」
火紅百鳥袍的老者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怪叫一聲便對著那土黃se的罩子一揮手。而其本身則向著後方逃去,那儒袍老者卻已經先一步退到十丈之外。
下一刻,那棋盤之上,所有的白棋子都一個個的崩潰化為齏粉,整個棋盤之上就只剩下黑棋,儒袍老者哈哈大笑。道:「老鬼,這一次你輸了!」
火紅百鳥袍的老者恨恨地跺了跺腳,道:「老東西,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說完,這半禿紅鼻老者便瞪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君寒殤,還有葉元,正和人便化為一團火焰一般,一閃便消失不見。
而那儒袍老者這才含笑走來,對著葉元微微欠身,道:「多謝葉醫師出手救治小徒。」
聽到這老頭的話,葉元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這一次卻沒否認,而是道:「哦?前輩如何看出來的?」
老者含笑道:「老夫沒看出來,只不過猜測能有這般醫術,明明治好了小徒,卻讓小徒自己都不明白的,恐怕天下只有葉醫師一個人了,老夫看不出來葉醫師和古元是同一個人,老夫自認為也沒那眼裡,只是,隨口試探了一下而已……」
葉元啞然失笑,愣了好半天,才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卻是葉某執念了。」
老者也是大笑,道:「哈哈……裝裝高人其實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說出去的話,容易被人相信,不是麼?」
葉元點頭,道:「葉某受教了。」
老者伸手虛引,道:「古道友,這邊請!」
葉元點頭,心裡明白這老者的意思,葉元是葉元,古元是古元,對於這老者,沒有任何的區別,區別就是,救了他徒弟而已。
君寒殤眼中閃動著光芒,不言不語的跟在老者和葉元身後。
老者邊走邊道:「葉醫師,老夫有些好奇,你是怎麼治好小徒的?」
葉元也不隱瞞,道:「他跟第二刀皇對戰,明明相差三四個大境界,但是卻只是稍處於下風之中,短時間內沒有身死甚至是落敗的跡象,葉某便看出來這孩子以前的實力非常的高,最起碼要高於第二刀皇,境界要高於第二刀皇,才能在修為差了三四個等級的情況下只是略處於下風。」
老者點了點頭,道:「正是,寒殤這孩子以前是受了點打擊,化凡失敗,敗得一塌糊塗,心神震盪,以至於修為都開始不斷的跌落,僅僅一百多年的時間,就跌落到了元嬰期,老夫也曾拜訪天機醫聖,只是天機醫聖曾說這是寒殤這孩子自己心裡的原因,非醫可醫,只能靠其自己。」
葉元露出一絲微笑,道:「七情鬱結,脾土糾纏,還不就是男女感情之事,若是凡人,恐怕就是食不下嚥,夜不能寐,受到的打擊太大,要不了幾天就會扛不住自己餓死,對於修士麼,相比這孩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修煉過了吧?」
老者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君寒殤,道:「的確如此,老夫不勉強他。」
君寒殤面露愧se,低聲道:「師父……」
老者沒理會君寒殤,繼續對葉元道:「那葉醫師是如何治療的?」
葉元瞥了一眼君寒殤。道:「很簡單。若是凡人,幾天的功夫就會死了,對於這孩子來說吧,幾百年不吃飯也餓不死,也就修為慢慢跌落這麼簡單,脾土糾纏,鬱結不開。而肝屬木,怒意便可轟破這中鬱結,破開之後。這孩子的修為自然恢復,甚至破而後立,更進一層樓。」
老者恍然大悟。拍手笑道:「高明!寒殤,還不快謝過葉醫師?」
葉元一擺手,道:「不必了,我只是此前擺脫秦嬴還有另一個變態耗費力量太多,懶得出手而已,才刺激一下這孩子的……」
葉元一口一個這孩子,君寒殤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低聲對老者道:「師父……」
老者卻看著君寒殤,哈哈大笑,道:「好!葉醫師的確高明!」
君寒殤一愣。卻發現自己胸中那以最後一點不暢快也隨之消散,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來。
葉元和老者則繼續沿著小道前行。
「之前下藥太猛,這一次緩緩,效果倒是挺好。看來要不了多久,儒門就會又多一個高手了。」
老者暗歎一聲,道:「老夫就不再多謝葉醫師了,以後若是有差遣,儘管吩咐寒殤這孩子吧。」
沉默許久,葉元才忽然暴喝道:「老東西。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老者放生大笑,那一派世外高人的形象瞬間盡毀,笑了好半天,才道:「古道友,你想知道這些人都在找什麼東西麼?」
葉元搖頭,稱呼的變化,便代表著談論事情的變化。雖然對於這白鹿老頭的話很好奇。
老者望著天邊,許久,才緩緩地道:「他們找成仙的希望。」
葉元眉頭一皺,道:「成仙的希望?」
老者點了點頭,道:「從十二萬年前開始,整個天元界就與天元界之外的世界徹底的失去了聯繫,從此之後,整個天元界的修士再無一人成仙飛昇,天絕天下已經整整十二萬年了!」
葉元撇了撇嘴,心中對於這一點一點都不在乎,他修煉的又不是修士的道,他修煉的乃是靈魂之道,能不能飛昇,成不成仙,對葉元來說還不如一碗白粥來的有吸引力。
老者顯然看到葉元那不屑的表情,不含一絲偽裝,也有些意外,半晌才唏噓道:「卻是老夫枉做小人了,老夫就直說吧。」
「天元界的天地之道不完整,甚至是殘破的,到了嬰裂期之後,便已經能接觸到最容易接觸到的空間法則,法則,便是所有修士以後的重點所在,但是天元界的天地法則不完整,甚至是殘破的,所以,天元界的修士,嬰裂期開始的人劫便會艱難很多。」
「人劫艱難,進入蒙惑期,懵懵懂懂開始接觸天地法則,但是這些殘破不完整的天地法則,會讓修士的領悟難度增大很多,化凡,地劫,化去凡身,基本就是所有天元界修士的終點了,整個天元界,天問三境的修士是屈指可數,這麼多年下來,也只有秦嬴一個人進入到了天問三境的第一境,尋道之境。」
「可惜,這孩子走的乃是無情道,在天元界,尋道之境,就是他最後的終點了,所以,秦嬴想要有進境,便要離開天元界,去往其他的世界,但是現在,天元界卻與外面所有的世界都失去了聯繫,冒然走出天元界,結局便是永遠的迷失,已經有不少的強者用自己的生命證實了這一點,而能在天元界之外的虛空指引道路的東西,傳聞,就在大元寶庫之中!」
「也就是,在古道友你的手中!」
葉元皺眉,顯然不這麼認為,道:「我在大元寶庫之中,只拿了靈石,其他的任何東西都沒有拿,你們要的東西,肯定不在我手中!」
葉元忽然想到了那塊殘破石碑,顯然這石碑是絕對不可能的。
老者卻堅信,道:「若是你沒有拿走那東西,大元寶庫之中的那位神秘的守護者就不會不顧一切的追殺你了!可能是你拿了,自己卻不知道!」
葉元閉目思索了片刻,忽然睜開雙眼,沉聲道:「除了靈石之外,就只有裝靈石的玉盒了。」
說著,葉元伸手一番,便取出一個玉盒,交給白鹿老人,白鹿老人看著這玉盒,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相信葉元,道:「這玉盒的構建雖然jīng巧,但是,白鹿書院之中也有,古道友,可否將其他玉盒也一併讓老夫看看,可能就藏在某一個玉盒之中。」
葉元無所謂的一揮手,地面之上便出現了一座小山一般的玉盒,而後似乎忽然響起了什麼,在冥靈神木和金jīng元所在的空間掃了一眼,便發現這裡還有許多當時直接被葉元扔進來的玉盒,冥靈神木之中的玉盒完好無損能理解,不過卻看到金jīng元之中的玉盒都是完好無損,卻讓葉元有些驚訝。
將這些玉盒統統的扔了出來,變化便隨之出現,一股子浩大的波動開始出現。
所有的玉盒都聚集到一起之後,便好似有一股子無形的力量開始穿插在這些看似沒有什麼特別的玉盒之上,一個個玉盒漂浮在半空中,好似一塊塊玉磚一般不斷的組合了起來。
葉元恍然大悟,看著這些飛舞的玉盒,喃喃自語:「怪不得要鎮壓最後一個,只要差一個,就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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