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元第一次將巫文和冥文配合起來一起使用。
此前巫文竟然無法在瞬間攔下所有逸散的神魂光點,已經讓葉元深刻的明白,巫文,乃是對應著靈魂大巫,乃是針對的靈魂,先天靈魂,後天神魂,雖然看其聯繫緊密,但是卻還是有本質的差別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那一絲絲差別,到了一些特定的時候,就是致命的差別。
所以這一次,葉元才會將他掌握的兩種符文,同樣都是初始符文一起施展開來,將這女子的神魂拼湊起來,按照其原本所應該在的地方,只不過拼湊起來的神魂卻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從裡到外都佈滿了這種裂紋,看起來似乎拼湊了起來,但是其實其內所有的地方,沒有一個地方是真正拼湊了起來連接在一起的!
那拘魂鎖鏈插入到這女子那佈滿裂紋的神魂眉心,而後便又見一道道純粹以靈魂之勾勒而出的巫文隨之出現,那滄涼古老的咒文再次隨之響起。
葉元也沒有想過,這拘魂鎖鏈有一天竟然是用來救人的,而自己使用的這種在太古之時,被人詬病稱之為惡毒的巫法,竟然也是用來救人的。
恍惚之間,葉元自己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咒文不斷的念誦出口,小屋之中充滿著一股子詭異之極的波動,而且更加的危險,站在小屋之外,老頭感應到自己布下的禁制竟然有破碎的趨勢,趕忙雙手齊動。一個個印訣隨之打出,一個個新的禁制被不住到小屋周圍,密密麻麻,層層疊加拉數丈厚,疊加了至少有數百層禁制,老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剛才那股子危險的波動,奇異的波動。若是散發出去被咸陽城的人發現了,恐怕就又是一個麻煩事,一旁三癡道人踏出一步。肩膀便被老頭抓著,老者無所謂地道:「你若是想功虧一簣,就去吧。我無所謂的,又不是我媳婦……」
老頭的臭嘴卻是說了一句管用的話,三癡道人張了張嘴便退了回來。
而房間之中,葉元的雙目充滿著一股子邪惡之極的味道,滿是yīn冷,目光直接透過這女子的身體,看到其紫府神宮之中那支離破碎的神魂,聲如號令,低聲一喝:「剝離!」
剝離,乃是太古之時讓其他種族最為痛恨的一門靈魂巫術。乃是將生靈的自我意識、記憶、感情,甚至嚴重的,連生靈本身的生命烙印都能剝離了。
抓到了其他種族的強悍生靈,捨不得殺的情況下,便會由靈魂大巫出手。將其自我意識、記憶、感情等所有的一切都通通剝離了,甚至一些比較強悍的生靈,比如神龍之類的,便會練氣種族本源烙印都被其剝離了,而後再給其烙印下靈魂大巫的烙印。
至此,這生靈便是純粹的好似一張白紙。而且是以人自居!
明明是搶親相愛的同族,被靈魂大巫抓走之後,過了沒兩天回來之後,就可能以人族自居,甚至那純潔的好似一章白紙的心靈至上卻都是靈魂大巫刻畫下的東西。
這門巫法便是當時最被其他種族痛恨的東西。
而此刻,隨著葉元一聲喝令,便見到那些巫文帶著一道道詭異的波動,好似化為了一柄柄尖刀一般,在這女子的神魂之上削下,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傳來,哪怕在失去了意識的情況下,也依然無法避免這種疼痛。
一刀下去,便見到那女子支離破碎佈滿裂紋的神魂之上,忽然有一部分的複雜光彩隨之消散,而後化為純粹的神魂,純潔如白紙一般的神魂。
那一部分的所蘊含的所有記憶、感情、自我意識,都統統被強行剝離。
葉元心如金鐵,絲毫沒有停頓,那無意識的嚎叫聲絲毫沒有影響到葉元,那一刀接一刀的割下,好似凌遲一般。
頓了頓,葉元便傳過去一道也不知道這女子到底能不能感應到的訊息:「就算你自己想死,抗不下去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外面那個人,為了你,苦苦行走天下尋找各種方法三百多年的三癡道人,三癡,現在就只剩下一癡了,再也不喝酒,再也沒有摸過劍的三癡道人,還能叫三癡道人麼?」
說完,葉元便繼續動手,那無形的刀子在這女子的神魂之上不斷的切割著,每一刀下去,其都有一部分自我意識、記憶、感情被剝離了下來,只留下最為純粹的神魂。
隱約之間,葉元似乎感應到這女子那種無意識的慘嚎聲稍微小了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女子紫府神宮之中那一柄無形的尖刀才隨之消散,這女子那支離破碎佈滿了裂紋的神魂才化為一種純粹的顏se,再也沒有半點雜se,再也沒有半點不一樣的地方。
那插在其眉心之間的拘魂鎖鏈,便是為了將其這神魂體保持下來。
等到所有的自我意識、記憶、感情都被強行剝離之後,便見到其支離破碎充滿了無數細小裂紋的神魂緩緩的亮起了一道道微光,那一道道密密麻麻佈滿其神魂體的裂紋隨之緩緩的消散,所有的神魂光點都開始緩緩的融合了起來。
看到這,葉元才鬆了一口氣。
其神魂提破碎成數以千萬分之多,經過了太長的時間,每一份意識都已經隱隱成為了一種**的存在,這些神魂碎片之間的聯繫已經徹底的斷了!
就如同普通的修士,神念可以分化萬千散發出去,最後都能收回來融為一體,這便是這所有的力量都有一個本源,那便是本體,那一種意識!
這女子已經失去意識很久了,這些破碎的神魂便找不到那共同的聯繫。隱約之間已經化為上千萬個不同的個體,每一個個體之中都帶著其一部分記憶、感情、自我意識,根本是無法融合到一起的!
現在,葉元將其自我意識、記憶、感情都全部強行剝離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統統剝離,最後剩下的就是純潔如一張白紙一般的神魂,這時候。這上千萬份神魂才成了完全一模一樣的個體,才會主動的找到那一絲共同點,自主的融合唯一。自主的恢復!
這便是葉元的想法,看著這女子慢慢融合的神魂,其眼中的空洞也慢慢的化為了一種新生兒一般的純淨。葉元才鬆了一口氣,施展出一個符文將那剝離出來的自我意識、記憶、感情等一切都封印在其神魂之中,這些封印會慢慢的滲透出來,重新融入到其神魂之中。
這便是葉元的戰略,若是三癡道人在此,恐怕是絕對不會看著葉元一刀一刀硬生生的將其愛妻的自我意識、記憶、感情等東西統統剝離了吧?他忍心麼?
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是葉元卻覺得自己做的足夠了,這種情況,他敢說,所有跟自己修為一樣的人。不,就算是天元界所有的醫師,都絕對做不到,因為那女子嚴格說來已經神魂俱滅了,已經死了。只不過神魂還沒有徹底消散而已,被人強行束縛在體內而已。
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葉元原本準備在其那純潔好似白紙一般的神魂之上刻下一道訊息,他是三癡道人的妻子。
不過想了想,卻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順其自然吧。相信這女子見到三癡道人,會激發那封印起來的記憶的。
避天棺之中,那女子已經睜開雙眼,眼中純淨毫無一絲雜質,跟初生的嬰兒一般,看其掙扎著主動從避天棺裡爬起來,卻半天不知道怎麼爬出來。
葉元搖頭輕笑了一下,這女子連說話的記憶都已經被剝離了,根本不知道如何表達,只剩下生靈的本能在身。
葉元張了張嘴,聲音便在老頭的腦海之中響起:「老頭,讓三癡道人進來吧……」
門外,老頭露出一絲微笑,道:「好了,那小子讓你進去了……」
一揮手,老頭便將那密密麻麻疊了幾十層的禁制卸掉,露出小屋的大門。
三癡道人戰戰兢兢的走到房門前,手指觸碰了一下木門,卻有好似觸電了一般縮了回來,後方的老頭不屑地笑罵了一句:「瞧你那點出息!」
三癡道人卻沒有反駁,定了定心神,才一推木門,向著門內走去,一進門,便看到那女子掙扎著想從那避天棺之中爬出來,但是如何都爬不出來。
瞬間,三癡道人如遭雷噬,整個人都呆滯了下來,半晌,才淚如雨下,瞬間出現在女子身邊,又是苦又是笑地,小心翼翼的扶著女子的手臂,將其抱出避天棺:「倩兒,你終於醒過來了……」
似乎很是習慣三癡道人的懷抱一般,女子沒有任何的反抗,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然後其腦海之中關於說話的記憶便開始洩漏出來一點融入到其神魂之中。
「困……睡……」
說完這句話,這女子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三癡道人一驚,看著略顯疲憊的葉元,道:「葉醫師,倩兒她……」
葉元沒好氣地道:「只是睡著了,大驚小怪的,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都快累死了,讓我休息一會……」
三癡道人這才像個呆呆傻傻的少年一般,抱著那女子,呆呆地道:「葉醫師你休息,我這就出去……」
不停的說著這句話,便退了出去。
葉元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伸手一揮,關上了大門,葉元便陷入到修煉之中,勾連頭頂上的雲端,接引下那無主的萬民意識和願力,恢復剛才消耗的靈魂之力。
足足一天的時間,葉元才重新走了出來,三癡道人牽著那女子站在葉元的房門外,看到葉元出來,三癡道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俯身拜下。
葉元大驚,走上前去扶,但是如何是三癡道人的對手,硬是讓對方磕了九個響頭才起來,葉元苦笑,道:「三癡前輩,你何苦呢……」
三癡道人牽著那女子,鄭重道:「三癡無以為報,只能先以此表達謝意。」
葉元看著三癡道人,道:「你就不問問怎麼會成了這麼一副樣子?」
三癡道人搖了搖頭,道:「倩兒能醒來,我就心滿意足了,最主要的,她還記得我,至於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有什麼區別麼……」
女子握著三癡道人的手,結結巴巴似乎說話不怎麼利索一般,道:「三癡,我餓了……」
三癡道人頓時柔聲道:「好,我現在就帶你去吃東西……」
葉元無所謂地笑了笑,卻是沒有將口中的話說出來,暗道:「罷了,還是讓他自己去慢慢發現吧,幸福來的太突然,也不是什麼好事……」
遠處,長孫無忌趨步走來,走到葉元身邊,低聲道:「主上,你閉關這幾天有人送來一封信。」
伸手一番,一封以金鐵製作而成的簿冊便出現在長孫無忌的手中。
長孫無忌將這簿冊遞到葉元身前,道:「主上,這簿冊的製作方法很是古老,至少都是大元皇朝在位之時的方法,只有在指定的人手中才能打開……」
葉元去過這金屬簿冊,一翻動,上面便出現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紋路,這些紋路將整個金屬簿冊都封印在其中,根本無法撼動,下一刻,便見到這些紋路忽然消散。
金屬簿冊打開,其內空白的地方便浮現出一行行蠅頭小字。
「閣下,七ri之後,便是大秦新皇登基的時候,也是最好的機會,那一天,龍脈龍氣翻騰的最為劇烈,就是不知閣下yu攔下太師和太保之中的哪一位?閣下決定之後,請將此簿冊放到仙醫醫館門口即可。」
葉元合起簿冊,對老頭道:「老頭,給說說大秦的太師和太保的消息吧!」
老頭眉頭一皺,道:「小子,你不會真的準備幫對方攔下這兩人之中的一個吧?大秦的當朝太師乃是嬰裂後期的修為,太保也有嬰裂中期頂峰的修為了,你怎麼攔?」
葉元露出一絲笑容,道:「老頭,你自己選吧,是攔下來那太師,還是攔下那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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