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又是門。
門,還是門。
只不過這次陳星再也不需要猜測門後有什麼東西了。
因為在他的眼前,所有的門都自行打開。從中絡繹不絕的走出一群人影。
聖堂武士,光芒法師,還有······
仲裁者。
教廷作為提米大陸代表光明與正義的機構,所以在表面上當然不能有殺手這樣的偏門職業。但實際上,仲裁者的出現,卻正好彌補了這個空白。
這個職業的修行者,其本身就是一種捨棄了一切自我的狂熱信徒。其職業的特點,也和殺手相似,擁有潛行和暗殺等獨特的技術。但讓他們驕傲的,卻是一種名為「仲裁」的技能。
以我之命,與你仲裁。
這就是仲裁者最真實的寫照。這個技能是以仲裁者的全部生命力做賭注,借助神族賜予的特權,將所有信徒的念力集中於一身,瞬間產生類似譴責的效果。代替神族行使決斷的權力。作為代價,在行使這種權力之後,本身也會因為承擔不起如此強大的念力而瞬間死亡。
陳星當然並不認識這種極為稀少的職業,但幸運的是,他身邊站著老法師賴特。
幾乎是瞬間,老法師就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將仲裁者的身份和陳星解釋了一遍,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最好還是離開。」
仲裁者所代表的,是所有天神之信徒的念力。這種力量根本不可能以一個人類的身份來對抗。更不可能被閃避※以,仲裁者地出現,只能代表一個結果。
接受神之審判。
老法師知道陳星可以解除神之譴責的效果。可是解除和免疫則是完全的兩回事。就算有這個可能。老法師也絕對不希望陳星用兩個人的生命去做賭注。畢竟,這份賭注,實在是太重了。重到無法承受。
足足一百多人,在這個看起來很大。實際卻很小地地下廣場中,一下擠進足足一百多人。使得這裡的空間一下變得非常狹窄起來。更讓人感到無力的是,所有人自進來開始,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的,將陳星和老法師包圍在中間。一雙雙閃亮的眼睛緊緊盯住兩人。目光中隱見敵視。
仲裁者只有三個,他們穿這很普通的布衣,就連手上,也是最普通的長劍。如果不是老法師特地指出來,恐怕陳星會以為看到了一個拿著武器的農夫。
面對這樣地局面。就連老法師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那種讓人窒息地壓抑感。臉上也再也不那種吊兒郎當地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穆。漆黑短小的魔杖也出現在手中。一道道無形地魔力波動就好像無中生有一般出現在他的身體周圍,並迅速擴散開去。
很顯然,他準備拚命了。
可陳星接下來的舉動。又再次讓他無話可說。
倒也沒什麼特殊,陳星只不過很自在,又很緩慢的走到最前面的一個聖堂武士的身前,毫無表情地,踢出了······
一個鞭腿。
見過陳星攻擊的人都知道,雖然陳星的戰鬥風格一向是天馬行空。狂野奔放。可最頻繁出現的招數,永遠是腿功。而同樣,在陳星花樣繁多,品種齊全的腿功中,最常用,最有威力的,永遠都是鞭腿。
陳星的鞭腿很快,很凶,更很毒。如果再經過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內力增幅,則光是腿部帶動空氣所產生的鋒刃,就可以將一個全身重鎧的高級重裝戰士切成兩片。可是他卻幾乎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原因倒也簡單,因為他用不起。
腿功是最消耗體力的攻擊,同時,用內力做增幅的話,也一樣是最消耗內息的。就算以陳星現在的內功水準,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內息發揮腿功,也只能持續半個時辰。
不過在這裡,卻恐怕連一小半的內息都用不上。
一個鞭腿,一顆頭顱。
在陳星那如同毒蛇一般的鞭腿下,全身重鎧的聖堂武士就好像柔弱的嬰孩。斗大的頭顱瞬間就變成了破碎的西瓜,在昏暗的廣場上空迸散出血的顏色。
而陳星,則好像閒庭漫步的游者,甚至連兩隻手都插在兜裡。
每一次鞭腿的出現,都迅若流星,而每一個被流星撞中的戰士,也會瞬間變成齏粉。不但如此,鞭腿在內息的催動下所帶起的風壓,就如同最鋒利的長刀。每每一次出現,就瞬間掠過數個人的軀體,將其生生撕裂。
一時間整個廣場都被籠罩於血色之中。
只是很奇怪的是,不管陳星的進攻有多凶狠,不過聖堂武士的結局有多淒慘※有的人,包括那三個仲裁者,都一聲不吭。使得整個廣場除了屍體倒地的悶響,就只有劇烈的喘息。每一個聖堂武士都拚命的湧上,發瘋般的揮動手中的長劍,試圖在死亡前給陳星留下一絲紀念。而光芒法師也同樣快速而又準確的釋放著各種攻擊和輔助魔法,為這昏暗的廣場添上片片閃光。
但這些並不能讓他們延緩死亡的命運,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陳星似乎有些冷血。每一下鞭腿的攻擊目標,都是對方的頭顱。片片血花於腦漿的飛濺中,陳星的身影已然變的血紅。可是他依然兩手插兜,不急不徐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彷彿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的機器······
也許,是因為那些書籍。
老法師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數息間,整個廣場就變的寬敞了很多。近半的聖堂武士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已經成為陳星鞭腿下的犧牲品。破碎地頭顱和凌亂的屍體擺的一地,將這裡裝點的如同地獄一般。而這個時候。那三名一直沉默地仲裁者,終於開始了行動。
身形在空氣中逐漸淡化,這三個仲裁者的潛行能力,竟然比最厲害的殺手都要強悍。不但不露半點影子。就連最基本的呼吸,也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陳星所熟悉的那種無所不在的壓力突然充斥於每一寸空間中,隱約間,似乎可以聽見神族聖歌的聲音。
「是神之審判!!」老法師一聲大喝,手上的魔杖迅速一個迴旋。一道閃亮地光芒出現,緊跟著如滔般的火海就向仲裁者消失地地方狂湧而去。
在這個時候,老法師再也不能顧及到自身。寧可與陳星一同承受神之譴責地威力。也要將那三個仲裁者埋葬。
因為他知道,神之審判要比神之譴責可怕的多。譴責最多只是讓人失去一些東西。並不會立即致命。而審判,則完全不同。在神之審判下的敵人,將直接面對所有信徒地念力壓迫。最理想的結果。也是瞬間變成齏粉。
狂湧的高溫火焰以近乎於災難的模式將對面的光明法師全部淹沒。烤肉的味道頓時傳了出來。一個個閃亮地魔法護罩甚至連堅持片刻的作用都起不到,就在賴特絕對強盛的魔力面前化為點點星光。
但仲裁者的身影,卻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在這個時候,陳星終於開口說出了自開始戰鬥後的第一句話,而這句話也只有兩個字。
「剝奪。」
隨著這個詞彙出口,整個空間中充斥著的強大壓力瞬間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後,三個仲裁者的身形突然從老法師的身邊出現。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每個人的身體上都出現詭異的潮紅,劇烈的抽搐著,一絲絲鮮血從他們的七竅中流出,在青白的肌膚上流下觸目驚心的鮮紅。
被斷罪圖騰強行剝奪掉神賦特權的仲裁者,就好像嬰兒一般虛弱,只能在信徒強大念力的反噬下,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
老法師長出了一口氣,望向陳星的目光中,除了感激,還有一絲詫異。跟隨陳星這麼長時間,倒還第一次知道,陳星居然擁有壓制神賦特權的能力。
戰局至此塵埃落定,那些留守在這裡的聖堂武士和光明法師,甚至連最基本的抵抗都沒有完成,就被陳星乾淨利落的斬於腿下。鮮紅的血液將他的全身披灑,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個修羅。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老法師望著腳下凌亂的屍體,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略微的掃了一眼,陳星點點頭。轉身走向最近的鐵門。
「因為他們沒有舌頭。」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讓陳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多少時間。教廷,也一定已經知道了這裡失守的情況。如果再不快一些,恐怕自己和老法師就只能在海量的追殺中落荒而逃了。
每一個鐵門後都有一個不大的房間。而每一個房間中的景象,也幾乎沒有區別。
各種各樣的魔法器皿,稀奇古怪的切割器具。展現在陳星眼中的,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實驗室。只不過這個實驗室,實在太多血腥。
大量的人類屍體掛於房間的一側。每具屍體都是那樣的淒慘。有的胸膛被剝開,有的頭顱被切掉。更多的,卻是被徹底的切割成碎塊。內臟和鮮血流淌於他們的腳下。每個屍體的眼中,都是那麼的恐懼和痛苦。整個場面淒慘之極。就連早已習慣血腥的陳星,心中也是一片凜然。
「這,這到底是什麼?!?」
老法師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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