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眉看著舒雙翼的臉,面孔上的表情無比的雲淡風清,他只是笑著搖頭說「其實你不要瞭解那麼多好不好,你不是告訴過我嗎?世界上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是幸福,不知道也不一定是不幸福。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自己犯這個錯誤呢?」
舒雙翼只是歎氣「難得糊塗確實不錯,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難做到難得糊塗,你要是想告訴我就說吧,如果,真的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會怪你。」
無眉看著舒雙翼,過了好一陣子,才又輕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你要是真的這樣想知道的話,我也並不是不能告訴你的。其實告訴你的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我這麼做,自然是受人所托,只是一個交易而已。」
「交易?」舒雙翼看著無眉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交易嗎?你是不是也是控屍?」
無眉搖頭笑「我可不是控屍,你覺得我真的是那麼低級的東西嗎?你沒有發現,我的身體並不會腐爛嗎?」
舒雙翼點點頭「我有發現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其實就是比較奇怪了,你任何地方看都是一個死人,可是,你的身體卻是活著的,並沒有腐爛,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無眉點點頭,笑得有些得意「你說的確實沒有錯,我的人是死的,我的身體卻是活著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做交易的原因了,我答應了給我這樣屍體的人一個條件。只要完成了,我就自由了。」
舒雙翼的眉毛又皺了起來「那麼說起來,你還是被控制著。」是地。」無眉點點頭「不過,控制我的並不是給了我這個身體的人。而是我自己。」
舒雙翼愈發得奇怪起來「你自己?為什麼會是你自己。」
「就算我已經沒有佛心了,但是,我不敢忘記。我曾經是一個佛家弟子。」說到了這裡無眉笑了笑「其實,我從小出家。一般人地生活我卻已經忘記到底是怎麼樣的了。而作為一個佛家弟子,最重要地是知恩圖報,她救了我,我就一定要報答她,無論任何的事情。只要她提了出來,那麼我就一定會做到,做完以後,我心無愧,從此不在為紅塵所累。」
舒雙翼看著無眉的樣子,忽然問「你說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殺到所有的養蠱人?」
無眉笑得高深莫測「你不是會讀心術嗎?你為什麼不自己看呢?」
舒雙翼搖頭「我確實是會讀心術,可是,我確實很少用讀心術地,這個東西並不是什麼好玩意。對於我來說,讀心術只是一種勝利的手段,並不是真的時時刻刻都需要。」他說到了這裡停了下來看著無眉「我記得你也不是說過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時候。知道不一定是幸福,不知道也不一定不幸福。我並不想知道太多關於別人的秘密。」
無眉聽到這裡倒反吃驚的看著舒雙翼「我不知道。(,更新最快)。我其實一直覺得,能知道別人的秘密也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至少你可以知道很多別人並不願意告訴你的事情。」
舒雙翼只是笑「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對於自己不能做到地事情總是很嚮往。可是,等你真正做了這個事情以後,你才知道,事實和你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你平白無辜知道了很多別人的秘密,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地事情。」
無眉點點頭「我瞭解了。」說著他衝著舒雙翼彎下了腰,然後輕輕得念著佛禪「我們就此別過吧,希望我們再見的時候,不是現在這樣地狀況。舒雙翼也雙手合十,衝著他還禮「好地,後會有期。」
無眉直起了身子又深深的看了舒雙翼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他地腳步輕巧,絲毫也看不出來是一個死人,轉眼之後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舒雙翼長長歎了一口氣,身體又向這空中飄了過去。停留在院子上空,過了一會,舒雙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著院子裡降了下去。在下降的過程中,他伸手朝著還沒有睡覺的狗,丟出了一根銀針,然後就看見了那隻狗靜靜得躺了下來。
舒雙翼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然後閉上了眼睛,側耳傾聽。聽了一陣子,他靠近了一間房間,然後伸手推開了並沒有關緊的房間。身體像蛇一樣順著那條推開的的縫隙,滑進了房間裡面。
這個房間一看就是一個剛剛才辦過什麼喜事的房間,到處都是嶄新的傢俱,而在牆上和門上貼這的「」字更是昭示著,這個房間是對新婚夫妻的臥室。
舒雙翼靜靜得走到了床邊,在床上只躺了一個年輕的男人,而沒有女人。舒雙翼微微一笑,看來,他的妻子就是養蠱人了。年輕人睡得很熟,一隻手不安心的放在另一邊空蕩蕩的床上,舒雙翼歎氣,你知道不知道,在你身邊躺著的女人其實是一個是靠吃人為生的女子呢?舒雙翼想了好一會,才舉起了手,輕輕在他的臉上揮舞了一下,接著就看見這個年輕人昏死了過去。
舒雙翼不在看這個男人,而是閉上了眼睛,仔細的尋找起這個房間裡的可疑味道。過了好一會他才睜開了眼睛,朝著牆角走了過去,在那裡放著一個籐條編織的箱子。如同無數個陪嫁來的行李一樣,這個箱子一點都不起眼,可是,就是這個箱子引起了舒雙翼的注意。他靜靜的走到了這個箱子的旁邊,然後微笑著「你知道我來了嗎?」
箱子裡沒有一絲的聲音,彷彿一切都在嘲笑這舒雙翼,嘲笑他對著一個箱子說話。
舒雙翼伸出了手,輕輕在箱子上使勁按了一下。立刻就感覺到裡面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箱子的頂蓋,他看著自己的手。然後笑了出來。舒雙翼順著籐條的箱子朝著下面摸了過去,然後握住了箱子地把手。就將整個箱子就這麼提了起來,接下來,他掂了掂這個箱子。吹了一個聲口哨,又順著剛剛進來的地方離開了這個房間。
回去的路,舒雙翼走得極快。不。應該說飛得極快。他總是有一種很不好地感覺,似乎要發生一樣,這讓他非常的不安。
果然,就在他飛了沒有幾步。就看見在他前面地空中停著一個人,這個人,他是知道的。
長髮,黑衣,帶著微笑的臉中,然後看著正悠閒的看著他的司徒。他地眉頭就這麼皺了起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居然在這個時候。就在他一個人拿著這樣的一個箱子的時候出現了司徒,這個司徒。絕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哎呦。你還記得我啊!」司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了,他點點頭。衝著舒雙翼笑得很是開心「我還真不知道我居然這麼出名,能讓我第一就見過的人對我過目不忘。」
舒雙翼看著司徒,不想和他回應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要做什麼。
「年輕人,你居然會飛哦。」司徒看著舒雙翼站在空氣中,實在有有些意外「你真的是人嗎?這麼多年了,我是第一次見到會飛地人呢,你還真是不一樣。」
「會不會飛都沒有什麼要緊的。」舒雙翼靜靜的看著司徒,「其實飛就是一個基本地移動技能,和走路不是一樣的嗎?我喜愛那個司徒前輩不會因為看見我會飛就會吃驚地。」
司徒捂著嘴角笑了起來「怎麼能怎麼說呢?我確實是很吃驚地。我記得,我見過上一個會飛的人也已經是幾十年以前了,那個人你一定認識地,他總是穿一身的白衣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名字是墨汐。」說到了這裡司徒笑意更勝,他的眼睛裡有一絲戲謔「我才是搞不明白呢,他哦,叫墨汐,為什麼還要天天穿著一身的白衣服呢?」
舒雙翼目光流轉,細細想著司徒這麼說的道理,想了一會以後他歎氣,笑了起來「那個是家師,他老人家已經雲遊四海很長時間了,真的不好意思,還讓司徒前輩掛念。」
司徒看著舒雙翼不卑不亢的樣子,咬了咬嘴唇,繼續笑著「墨汐那是你的師傅啊,我和你的師傅確實是故交,那這麼說來,你叫我一聲前輩確實也是沒有錯的。」說到了這裡司徒看著舒雙翼,眼睛微微閃出了透亮的光「既然我是前輩,那麼我就要擺擺前輩的架子了。」
舒雙翼看著司徒,不說話,這個人這樣的語氣確實是不好的,他歎了一口氣,他自然是知道這個人要什麼的了,但是他也只是不動聲色「只要晚輩能幫上忙的地方就請前輩吩咐了,晚輩一定竭盡全力。」
司徒看著舒雙翼,心裡一陣冷笑,他的臉上卻只是微微笑著「沒有什麼重要的,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一件東西。」
舒雙翼看著司徒,提著箱子扶手的手指,緊緊的收縮了起來,他的臉皮微微抖動了一下「不知道前輩是要的什麼東西,如果晚輩能給你的,一定給你。」
司徒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這個東西你當然能給我。」說著他的手指朝著舒雙翼的手指了過去「我要的東西不就在你的手裡面嗎?」
舒雙翼只是看著司徒,在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忽然他輕輕的笑了出來「前輩能換一樣東西要嗎?」
司徒看著舒雙翼,輕輕佻了一下眉毛「不能,我看上的東西就是這個,你還是給好了。」
舒雙翼搖了搖頭「只怕這個前輩要失望了,這個東西晚輩是萬萬不會給你,還請司徒前輩見諒。」
司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舒雙翼,然後歎氣,他低下了頭輕輕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那這麼說,你這個做晚輩的是拒絕了我這個長輩了。」
舒雙翼只是輕輕一笑「前輩,我並沒有拒絕你,我只是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東西而已。」
司徒冷笑出來「不給我,你當這個是你的東西嗎?我可是看見了你從那個院子將這個箱子偷了出來,你現在就能說你不給我?你還真是不客氣。」
舒雙翼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倒反笑了出來「就算是偷又如何呢?就算是這個箱子是我偷的好了,不,這個箱子本來就是我偷的。我尚且還為了自己的連綿用偷的,生怕被人見到。可是前輩您怎麼就要搶了呢?您就算不顧自己的臉面,您好歹你要看看我們兩人的身份吧,你作為一個前輩,這樣光明正大的要搶您晚輩的東西,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司徒看著舒雙翼,不再說話,只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沒錯,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看來我們需要好好的想個辦法,然後把這個問題處理掉才行,你說是不是?」舒雙翼看著司徒,只是在嘴唇上帶著一絲纏綿的笑意,然後靜靜的搖搖頭。他明白,遇上了這樣的情況,只怕是司徒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現在是想看他到底想要怎麼處理才好了。
司徒看著舒雙翼,笑得很是動人,忽然他停下了笑,看著舒雙翼好一會,才歎氣「我忽然想了一個辦法,但是就看你配合不配合了。舒雙翼挑起了眉毛,看著司徒,他可不認為司徒想到了什麼互惠互利的好辦法,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不搭話,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出什麼破綻。
司徒看著舒雙翼不說話,只是歎氣「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東西我要搶,這個是絕對的,可是我又不想別人說我不要臉,那我就只好把你殺了,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舒雙翼忍不住歎氣「這可真是一個好辦法呢。」說到這裡,他身形一動,在夜空中畫出了一道銀色的弧線,朝著司徒飛去「不過,要看你能不能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