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再別處。
計時生活不在別處,
旅行卻一定是在別處的。
別處就是古鎮吧。
除了風景和行走之外。
一定有什麼東西被我們忽略了。
只要帶上心,
就會有那溫柔的心意——
題記
從瀘西到城子有兩百多公里,走的路都是二級公路,不能說難走,但是也不能說好走,只是一上車那人蛇混雜的味道就讓人很是不舒服的。
南真紫鷺在窗戶上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讓清爽的風吹了進來。自己將身體靠在舒雙翼的肩膀上,沒有多少時間就開始有些累,昏昏欲睡。
舒雙翼看著南真紫鷺的一臉倦怠的樣子,小聲的問「是不是昨天的傷口沒有回復好?」
南真紫鷺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著窗戶外面的天說「還有多少時間才會到城子?我總覺得好像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一樣了。」
舒雙翼看了一下外面說「起碼還有一個多小時吧。」說完他又低下頭看著南真紫鷺接著問剛才的問題「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是傷口的問題嗎?還是昨天流血留得太多了?還是因為別的?」
南真紫鷺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覺得有些……」
舒雙翼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說「有些什麼?」
「我忽然覺得我們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我們也許是可以幫他的,也許是可以挽救那個家庭的,可是。我們卻選擇了不做,什麼都不做,然後就這樣就李平裝在了那個窄窄的棺材裡。我一直說人心可怕。可是那一瞬間我真地覺得我們才是最可怕的,我們的心才是最可怕地。」南真紫鷺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睜開了眼睛,她靜靜的看著車窗地外面。
舒雙翼沒有說話,只是將南真紫鷺緊緊的抱進懷來,也許這個時候,更多的是需要她自己去宣洩情緒。
南真紫鷺過了好半天才歎了一口氣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人心。因為每個人的心裡都長著一顆刺。這根刺是世界最可怕地東西,它就是慾望,這個慾望平時是蟄伏在人心的角落裡的,怎麼都看不出來。因為在它的外面包裹這所謂的愛、善良、財富、健康、身份、地位等等這些東西,怎麼都沒有辦法看得清楚。可是一旦有一天,這些所有的外表都被撕爛的時候,就會看見慾望的所在。如果你在給它一點點水分,那麼這一根刺就會瘋狂的生長起來,變成一個巨大地樹。將你的心全部吞噬掉。人心的可怕來自於它不懂得滿足。」
「紫鷺。」舒雙翼輕輕拍了她地身體一下「你不要想得太多,這樣想下去,只是對自己不好的。」
「昨天晚上。我看見張梅那樣地情緒,那樣地舉動。(wap,,更新最快)。我說他們人心醜陋。可是我們也未嘗不是這樣的呢?」南真紫鷺合上了眼睛。像是沒有什麼意識一樣,不停地呢喃著「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我們不去救他的原因真的只是因為怕逆天的懲罰嗎?還是別的更多的。」舒雙翼輕輕歎氣「紫鷺,我並不想說我自己多麼的高尚,因為,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乾淨不到什麼地方去。但是,人心固然醜陋,可是只要記得時時刻刻的告誡,不要貪婪,那麼世界上哪裡還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
南真紫鷺伸出了手,輕輕的牽住了舒雙翼的手,然後緩緩地說「雙翼,我昨天晚上一合上眼睛就看見李平那雙不甘心的眼睛,如果,我們可以幫他……」
「紫鷺,不可以。」舒雙翼搖頭,讓她快點打消這樣的念頭「不可以的,你要知道自己,沒有人可以讓死人復活,我也不可以,你也不可以。我們不能違背世界上的規律去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你明白嗎?所以,沒有如果。」
南真紫鷺點點頭「我知道的,雙翼,我真的知道的,可是,我只知道的,不代表我就可以這麼想,我真的不甘心,對不起,我是真的真的不甘
舒雙翼笑了起來「紫鷺,記得,不要貪婪,要時時刻刻的告誡自己的心,不可以貪婪。你要知道,在你心裡不能被任何的情緒影響,你明白嗎?」
南真紫鷺皺了一下眉頭,想睜開雙眼,可是最後還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舒雙翼看著她的睡顏,將自己的唇貼在了上面「親愛的紫鷺,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一直一直的守在你的身邊,你要記得,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可以為你放棄一切的人,只要你能幸福,我甚至,甚至可以放棄你。」
沉睡中,南真紫鷺好像被誰給推醒了,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看看外面,車子好像已經停了下來,就在她還在想這裡是哪裡的時候,就聽見舒雙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紫鷺,我們已經到了,你清醒沒有?」
「到哪裡了?」南真紫鷺有些還不清楚,她迷迷糊糊的看著舒雙翼,帶著幾分濃重的睡意問道。
「到了城子了。」舒雙翼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從座位上面將行李拿了下來「快點起來了,我們要下車了。」
南真紫鷺答應了一聲以後開始伸手到處摸著,忽然驚叫一聲「阿離!阿離哪裡去了!我是不是把它丟在瀘西了!阿離!」
舒雙翼笑了笑,將行李背在了肩膀上,伸手抓住了南真紫鷺的手笑「快點走了,荊棘、魏延還有莫笑離已經在車下面等我們了,就是因為你這個小懶豬。所以我才被等到了最後。」
南真紫鷺愣了一下後,接著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揉了一下自己因為睡姿不正確造成的酸軟的關節,跟著舒雙翼走下車去了。
魏延站在公路邊上。咋了咋嘴說「這裡連車站都沒有啊,我們就直接在路邊下車……」
荊棘笑了一下,而後伸手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說「你還要求那麼多,出門在外只有能有地方睡覺有口熱乎地吃就已經很好了,你還要求車站。」
魏延抓了一下頭髮。而後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南真紫鷺和荊棘說「說到了住的地方,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吧。」他看著周圍地村莊皺了皺眉,一臉的酸苦「舒大哥,這個地方地旅館在什麼地方?」
舒雙翼看著魏延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健康雪白的牙齒「這裡沒有旅館。」
魏延呆呆的看著舒雙翼,一臉的似笑非笑,好一會才大叫「不會吧!舒大哥,你是不是在開我的玩笑!」他揚起了自己地手,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九點。這裡的最後一趟車是幾點回去瀘西?」
舒雙翼想了想,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這個我也不知道,總之應該在五六點的時候吧。」
魏延點點頭。隨後又大叫了起來「那我們在這個之前能不能辦好事情呢?」
舒雙翼笑了笑,看著魏延露出了一個你自己想的表情。然後拉著還沒有睡醒的南真紫鷺像村子裡走去。
荊棘跟在舒雙翼的後面。正了正自己的背包帶,然後從容的路過了魏延地身邊。魏延伸手就拉住了荊棘,緊張的看著荊棘說「荊老大,他是外人,我們可是自己人,你跟我說實話,我們能不能在五六點前回去?」
荊棘看了看魏延,然後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舒雙翼,聳了一下肩膀,翻著白眼笑「這個嘛,天知道。」說著拍了拍魏延地肩膀後,跟著舒雙翼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魏延臉上地表情更苦了,他一臉吃了苦瓜地模樣,然後低頭看著跟在荊棘身後經過的莫笑離,連忙叫住他「貓貓,你說我們是不是能在太陽落山前回去?」
莫笑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魏延,然後衝著他朝自己伸出地手,揮舞了一下爪子威脅著他大叫了一聲喵嗚翻譯過來就是白癡。)
魏延立刻就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他確實不想被一隻貓給抓了,而且,這個貓還這麼大,抓到了一定是疼的很吧。他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上這幾個人的思維,知道好一會才大叫著,跟了上去「喂!你們等等我!我就是想問問,我們今天晚上住在什麼地方啊!」
清晨瀰漫了一村的大霧,隨著陽光的射入已經漸漸散去,層層疊疊的土建築躍然眼前。屋簷邊叢生著雜草還是末綠,被陽光染成淡淡的明黃,遠處的山,末綠的松樹,綻放粉紅花瓣的桃樹,山坡上成片迎風搖曳的小白菊。
村裡人起得早,炊煙裊裊形成了極佳的景致,可惜陽光躲在薄薄的霧中。很快的,隨著幾人走進了村子,一個鮮活地、獨特地的小村子就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喧鬧與嘈雜已經代替了剛才清晨時的空寂,整個小村子就這樣活了起來。
一些早餐過的老人邁著悠閒的步子,走進了村口的老年協會。他們路過幾人身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變現出什麼訝異的情緒,想是素日裡來這裡的遊人確實是多了。青年們牽牛、趕車、挑擔開始勞作,婦女們擔水、織席,成片的屋頂上決對是孩子們絕佳的嬉戲場所。
村子裡真正的路只有一條,羊腸一樣的小道。而兩邊都是成片成片的房子,一種很奇怪的房子。一家一戶連接在一起,這家的房頂就是那家的院子,而那家的院子又成了另一家的屋頂。走在城子,不知道是走在院心,還是走在屋頂。前一家的屋頂就是後一家的院心,土築的房屋層層相連,走完這家順著梯子爬上去又是另一家。要到下一家就方便一點,矮的就撲地跳下去。
魏延看著這樣的房子,驚歎得大聲稱讚起來「哇,我還以為城市的樓房已經有節約空間了,可是與這裡相比,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
荊棘早就已經掏出了相機,先照了幾張,他放下了相機點頭說「可不是嘛,但是,城市裡的樓房哪有這裡的和諧?城市裡的房子沒有一家不是修得密密扎扎,可能住了個幾十年,你連你自己家的對門都不知道是誰呢!哪有現在這裡人家的房子好!多麼和諧的環境啊。」
南真紫鷺看著這樣的建築吃驚,她拉了拉身邊的舒雙翼「真的是在這個地方嗎?養蠱的人?我覺得這樣的房子是在是不適合養蠱的……」
舒雙翼笑了笑,「有什麼適合不適合,黑格爾不是說過嗎?只要存在就是合理的嗎?」
魏延想了一會,忽然問道「舒大哥,我們今天晚上住哪啊?露宿嗎?那麼我們是住在別人的院子裡還是住在別人的房頂上啊?」
舒雙翼笑著「我們自然是找一家人家投宿了。」說著他登上了一邊的梯子說「走吧,我們上去找找看,哪裡能有我們住的地方。」
這裡每一家從中間的石階上去,進入正屋再到樓上,然後通過小門上到了房頂。由於滕通風和透光的需要,屋頂上留出了兩米見方的空洞,上下樓梯相銜,可以從平台進入鄰居家串遍全村人家。
村子裡的人家極為的熱情,舒雙翼找了一家大一點的農戶,只是說明了自己幾人來這裡旅遊,可以不可以留宿,就被家人熱情的迎接了進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給四人收拾好了住宿的地方,然後更是為幾人熱上了飯,這倒反幾人覺得極不好意思。
吃過了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早飯,荊棘和魏延匆匆去照相了。倒是留下了南真紫鷺和舒雙翼兩人去詢訪那神秘的人家。
南真紫鷺看著兩個人的悠閒的身影在成片的院子和房頂上翻越的時候,忽然很生氣「這個事好像就已經變成了我們兩個的事情了,他們倒是來旅遊一樣。」
舒雙翼笑著安慰她,然後指著著壯觀的村子笑這說「這裡說不清是院子還房頂,你有沒有一種當飛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