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蠱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七十四章 依偎
    一頓飯吃的很快。

    吃完飯以後,央宗又扯著南真紫鷺敘舊了半天知道快到下午的四點半,才留下了南真紫鷺的電話號碼,兩人戀戀不捨的告別。

    南真紫鷺因為央宗的關係顯得很是高興,她一路上話很多,大多都是說一些自己唸書的時候和央宗和同學之間發生的事情,雖然外人聽來很無趣,可是,看著她那快樂而單純的樣子,三人都很是耐心的傾聽著。

    下午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三人只好是當作自己給自己放假了,決定趁香格里拉現在花美草綠的時候出去走一走。

    坐著2路公車,從香格里拉朝城外走,經過了有些破爛的郊區路面,很快就來到了城郊。

    六月的香格里拉,是這裡最美麗的季節了。由於是高原,草一般綠得很晚,現在這個季節的草地正好綠得剛剛好,讓人看見了就滿心的歡喜。在草地上一片一片的長著很是漂亮的花。它們都不高,顏色也各有各的不同,錯落繽紛交織在草地裡,帶著一點淡淡的香氣,混合著泥土的清新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純淨味道來。

    在草地上,最忙的大概要數莫笑離了。他在草地裡快樂的穿梭,一邊還去撩撥一下吃草的犛牛,順便在去跟放牛的藏族姑娘撒個歡,絲毫都看不出來是有五百年年紀的老妖精。南真紫鷺看著莫笑離的放肆,實在是忍不住翻著白眼,她暗自壞心眼的想,現在那個正在摸著莫笑離皮毛的姑娘,如果她知道了她現在摸的是一個有五百歲地老男妖精。她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的平和?

    荊棘和魏延大概是除了莫笑離以外最忙的人了。他們將自己吃飯地傢伙全部鋪開在了草地上,一會安個三腳架,一會裝個鏡頭。像是在搞什麼科研一樣的嚴謹。

    舒雙翼大大地伸著懶腰對南真紫鷺笑「你似乎是不太高興,怎麼了?剛才不是還那麼興高采烈嗎?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又覺得有些失落了,我可是搞不明白你們這樣女孩子心裡到底是想一些什麼事情。」

    南真紫鷺撅了一下嘴唇,「我哪裡有不高興,我只是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她站在舒雙翼的身邊,目光飄得很遠「小的時候的事情。有好多啊。」

    舒雙翼看著南真紫鷺迷離地目光微微的歎息著「你小時候開心嗎?」

    南真紫鷺愣了一下,很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她的唇角浮現出了一個很怪異的笑容,帶著一絲快樂的涵義和悲傷的色彩「開心啊,很開心。(ap,,更新最快)。」她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脆弱的讓人心疼「只是也有很多地傷心,很多很多的傷心,比快樂的感覺多很多很多地傷心。」

    舒雙翼看著那張脆弱得似乎是夢幻的臉孔,有些綿長地心疼就在胸腔裡肆無忌憚地生長了起來。他舉起了手。想安慰一下她,可是又怕嚇到了現在脆弱的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雙翼。你說,我們這種人是不是不該活著?」南真紫鷺忽然問。

    舒雙翼愣住了「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們這樣地人。和正常人差得太多太多。我們比他們多了太多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在他們的眼中我們就是異類對吧。作為異類是要小時的對嗎?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在這樣的世界裡活著,好累啊。」南真紫鷺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迷茫的頹廢。

    舒雙翼的目光閃爍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有一種叫做心疼的東西,他看著南真紫鷺的樣子,想了一陣子才緩緩的說「紫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生活的權利,我們或許比常人是多了些什麼,可是,紫鷺,我們既然被生了下來,那麼我們活著就是上天的一種恩賜,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的剝奪我們生存的權利。而我們自己更不能這樣做,因為……」

    南真紫鷺用心聽著舒雙翼的話,見他突然不說話,連忙問「因為什麼?」舒雙翼伸出了手臂,將南真紫鷺攬進了懷裡「因為這個世界上,我們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如果我們放棄了自己,那麼剩下來的人會越來越孤獨。」

    南真紫鷺將頭輕輕的靠在舒雙翼的肩膀上「雙翼,他們都說我是妖怪。」

    「你不是。」舒雙翼輕輕搖頭「你是天使,你不是妖怪,你是世界上最美麗最美麗的天使,這個世界因為你的存在才會變得那麼多顏色,知道嗎?」

    「可是,他們還是說我和常人不一樣,他們說我死不了,他們說我的傷口會自己好,這不是人能做到的,我是妖怪。」南真紫鷺的聲音裡有著孩童時代的脆弱和悲傷。

    舒雙翼的心隨著那細細的聲音,有著細微的粉末在不斷的掉落下來,最終越掉越多,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他將自己的手臂斷的收緊「紫鷺,就算你是全世界的妖怪,可是,你是我的天使,是我一個人的天使。」

    南真紫鷺抬起了頭看來,看著舒雙翼那臉上的堅持有些動容「你說的是真麼的嗎?就算我是全世界的妖怪也是你的天使,你是這樣說的嗎?」

    「對,我是這樣說的。」舒雙翼無比認真的點頭「你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是這樣說的,我一定會做到的,所以,請你不要離開好嗎?如果你獨自離開,這個世界就會剩下我一個人。」舒雙翼忽然笑了起來,他抬起了頭,好像是在說一件風輕雲淡的事情「紫鷺,在別人的眼睛裡,我也是妖怪啊。」

    南真紫鷺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在這樣晴朗的六月裡,她卻沒有辦法停止這樣的顫抖,這樣的顫抖最終蓋過了她的悲傷,變成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壓抑。舒雙翼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不言不語。

    荊棘看著在鏡頭裡相互擁抱的兩個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到現在還能這樣的平靜。在陽光,藍天,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六月,這樣的兩個人在那裡相擁也顯得如此的唯美,他們靜靜的站在草地上,絕世而孤立,一不小心就成為了一副永恆的畫面。

    荊棘的手指微微的按了下去,然後再按了下去,一下接著一下,將這個美麗的畫面永遠的印在這一天,也印在了他的心裡。陽光真的很刺眼,如此燦爛的撲散了下來,荊棘彷彿聽見心裡有什麼東西輕輕的碎裂了,他放下了相機,迎風而站,而他那落寞的心事似乎也在隨著這燦爛的風開始拚命的滋長起來。

    入夜。

    萬籟寂靜。

    「一直往前走,淚流以後,我會帶著回憶漂泊。一直往前走,讓風陪著我一起到最後,不讓你看見,勇敢背後的脆弱。一直往前走,有最美的感動,多年以後能將往事喝個夠。一直往前走,就算這世界已變得醜陋,一看見遼闊,所有悲傷都沉默,牽掛所有的溫柔,找到新宇宙……」南真紫鷺的手機就這麼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南真紫鷺睜開了眼睛伸手在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就著光一看居然是央宗來的,又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的兩點過了,她連忙的接了起來「喂,央宗嗎?」

    「紫鷺!打擾你睡覺了,我真的是有事情才打你電話的。」央宗的聲音裡有濃濃的歉意。

    南真紫鷺連忙安慰她「沒事沒事,我也才剛剛躺下,有什麼事情嗎?很著急?」

    央宗連忙點頭「是啊,今天白天吃飯的時候我們不是說到那個在什麼地方看見雪蛆了嗎?我剛剛睡著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我怕自己明天跟你說就忘記了,所以趕快給你打電話。南真紫鷺遲疑了一下,猛的坐了起來,她伸手扭開了床頭櫃上燈,柔和的燈光一下子就灑滿了整個房間「你說什麼?你想起來了?你確定你見過雪蛆嗎?不是做夢而是真的兒見過是嗎?」

    「嗯,我確定的。」央宗肯定的點頭「我原來也以為是我自己做夢啊,可是想了好長時間,印象卻越來越清晰,沒有錯,我真的是見過這個東西的。」

    南真紫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帶著一絲興奮「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你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東西?」

    「就是在香格里拉的縣城裡,我剛剛嫁到香格里拉的時候和我老公去過他一個老鄰居家,在他們家園子裡角落裡放著一個很乾淨的玻璃罐子,就是在那個裡面我見過雪蛆。我當時還回去跟我老公說,那家人好髒,居然養著蛆,我老公還說我是不是看錯了,誰家會養蛆啊,要養的話也是養著用來吃的雪蛆。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用來吃的雪蛆,我老公就跟我說那是好久以前,他們小的時候還吃過的,但是後來這個東西就死絕了,所以,我對那個東西印象特別的深刻。」央宗很認真的說,從她的話裡聽得出,她現在條理清晰,絕對不是做夢。

    「你知道他們家的電話或者地址嗎?」南真紫鷺連忙問。

    「有點印象,那個地方很偏,我要問問我老公才知道。」央宗頓了一下「我一會就問他。」

    「算了算了,」南真紫鷺連忙就阻止她「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明天在問吧,快點睡了。」她一邊勸著央宗一邊就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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