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有些東西我們無法預知。
大娘的身體不好,又一直不肯說。
小七過來看她的時候,她也只是說頭暈,噁心之類。
小七要帶她到醫院裡去看,她又怕花錢,不肯去看。自已知道不對勁,卻一直不肯去看。
上次五一節,只所以主動給一諾打電話,給一諾回來,也是因為感覺自已身體出了問題的緣故。
直到有一天突然疼得起不來床。
躺在床上,從早上一直躺到下午。
小七過來看她時,已經是晚邊。
他推開門進去,屋子裡黑黑的,沒有燈。
一邊叫著大媽大媽,一邊尋進去。
卻在廂房裡聽到老人答應的聲音。他覺得奇怪,走進去時,老人掙扎著要起來。
卻掙扎了幾下,最終沒了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著不上勁。
小七走上去扶著她,問她怎麼樣了。
大媽是勤快人。每天一般都是一大早就起了床。
小七知道肯定不對事了。
大媽,我送你去醫院。
老人卻還在說著沒事。我只是頭暈,躺躺就沒事了。今天早上起不來,你吃飯沒有,我起來給你做飯去。
把腳放在地上,要站起來,小七扶著。老人卻直接溜了下去。
小七知道再也拖不得了。
大媽,我背你上醫院。
背著老人走了出去。
先是鎮醫院,醫生檢查後,說不出什麼。只說送到徐州市醫院去。
小七又連夜送到市醫院。
排隊,掛號,檢查。
醫生說住院。問小七是老人什麼人。小七說老人兒子的朋友。
醫生望了一眼小七,說道。她兒子呢。
在外地工作。
醫生道,這麼嚴重還只顧著掙錢,現在的年輕人啊。把一張化驗單遞給小七。
小七看著那上面的字,依稀認得出惡性腫瘤幾個字。
他一下子著了慌,可是不落定的.,電腦站新最快.希望不是那麼回事,笑著對醫生道,醫生,上面寫地什麼,什麼意思。
醫生望了他一眼,說道,乳腺癌晚期,叫她兒子回來吧。你做不了主,不動手術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死。做了手術,也許還能活個幾年。
小七隻覺頭腦空白一片,把那張化驗單放在口袋裡。辦了住院手續,強打起笑臉走到病房裡去。
老人看到他。就對他急道。小七,我要回去。這孩子。沒事住什麼院。
小七連忙走過去,對她道,大媽,醫生說要住院,聽醫生的話。住院手續我已經辦了。
他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老人卻感覺不對勁,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小七,醫生說是什麼病,你跟大媽說實話。大媽還有事要辦,還能活多久,心裡要有數。
小七怎能說,當下笑了笑道,大媽,只是小病,醫生說是老年風濕,要留院治療,你不要瞎想。你想吃什麼,我到外面去買給你吃。
老人卻看了小七一眼,看著他低著頭地樣子,只得歎口氣,說道,這個醫院太花錢,住不得的。
小七道,大媽,我有錢。
老人笑了笑道,小七,大媽有錢。只是年紀大了,還住什麼院,我活了六十多歲,一切都值了,錢要留著給我兒子娶媳婦地。
小七聽到更是心酸,笑道,大哥在外面很厲害的,你不要替他省著了。他在外面掙大錢呢。
老人舒心的笑笑,說道,就是不能在身邊。我也知道他不錯。
臉上儘是驕傲。
小七知道這事耽閣不得,必須馬上與大哥商量。
當下就囑托老人休息。自已找個借口出去打電話。
怕老人聽見,走得遠遠的,一直走到醫院外面,看了看那張白色稀薄的化驗單,撥通了一諾地號碼。
一諾正在公司裡上班。
上次領導要求的產品民意調查表他早就做好了,但是知道交早了不好,到今天才交。這種公司根本就沒有事,一年下來就是開會,發錢。每天來報到就行。
領導看了很滿意,表揚了他一番,要他好好幹。
他心內好笑,笑著出了門。
如果不是因為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他早就走了。過著這樣的生活,雖然也算是高薪又閒,可是他知道他自已,他要的不只是這些啊。
人生有時候不能慢,特別是有了目標,一年一年那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他擔心等如月畢了業,他還是買不起房子,給不了她一個很好的未來,到那個時候,叫他如何面對她,面對自已?
走出領導辦公室,還在門口,就接到小七的電話。
他以為又是幫會裡的事,要勸他回去。
接起電話,在那裡等著小七說話。
小七說道,大哥,你快回來。
一諾沉默道,小七,我是不會回去的,你不要再說了。
微微地皺著眉,想這些小弟,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小七知道他誤會了,苦笑了一下,只得說出實情,不是的,大哥,是大媽得了癌症。
什麼?
是真的,你媽她得了癌症,是乳腺癌晚期。
他只得重複,知道這樣地消息對他打擊有多大。可是沒有辦法,有很多時候,我們只能去面對。
大哥,大媽現在在徐州市醫院。
一諾只覺晴天霹靂,望了望四周,依然在那裡上網玩遊戲的同事。走到一邊地窗口處,問道,小七,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廣州炙熱地太陽光從窗簾後面透進來。
他站在那裡,只覺得眼睛都模糊了,整個人感覺在滴溜溜高速旋轉,一時找不著方向。
他空出一隻手來扶在牆壁上,一邊聽他的電話。
小七隻是繼續說一遍,大哥,你媽得了乳腺癌,醫生說一定要你回來,要馬上動手術,才能多活幾年。一定要你回來。
小七沒了辦法,不知如何形容事情地嚴重性,只得一遍一遍重複,一定要你回來,一定要你回來。一諾只覺眼前一陣模糊,淚水不由自主的湧上來。
小七卻沉默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一會想起應該把原因經過跟他說一下,在電話裡訥訥道
大哥,我今天去看大媽,她沒有起床,我送她上醫院,鎮上的醫院檢查不出來,是在市裡的醫院查出來的。住院手續我辦了,事情太大,請你一定要回來媽,我馬上回來。
他掛了電話,忍住悲痛。看了看剛剛走出來的領導辦公室。
只得重新再走進去。
領導對於他的再次進來有點意外,一諾徑直走過來,盡量讓自已顯得平靜。對領導說,經理,我媽她——
說到這裡,哽咽不能語。癌?多麼可怕的字眼,如今卻要他親口說出。
領導還在等著他,他知道這是在公司,只得繼續說道,我媽她得了癌症,晚期,現在在醫院,我剛得的消息,要馬上動手術。我要向你請幾天假。
吐出的每個字眼都是那麼艱難,卻又裝著很平靜的樣子,實在是太辛苦了。
老總很體諒的點點頭,臉上儘是凝重的神情,說道,去吧,去吧。
一諾謝了他,點點頭,回到自已的閣子間裡。
起身把電腦關了,開始收拾東西。
一邊玩著的同事看他上班時間這樣,探過身來對他道,怎麼啦?
一諾道,我請假了。
同事便笑道,馬上要十一了,還請假啊。
一諾道,嗯,家裡有事。
同事道,不會是泡妞吧。
一諾望他一眼,看著他依然開著玩笑的神情,是的,別人怎麼知道了,不管那麼大的恐慌和劇痛,都只能一個人承受。
既使說出來,別人最多說一聲,哦,然後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你。
有什麼用,一點用都沒有。
他自已知道這一點,當下也沒有解釋,把身份證和錢包放在身上,拿起自已的包,對那個同事道,是家裡出了點事,要趕著回去。
同事便點點頭。
一諾便大步走出公司,直接往訂票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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