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斯的心裡一陣緊張,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看著貝兒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一陣剌痛。
「小姐……」卡娜和安雅緊張的喊道。
漠斯對著侍衛吼道「御醫呢,隨駕的御醫去哪了?」
「老臣在,老臣來遲,請王上恕罪」一個老頭背著個藥箱,跟著天機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跪在地上。
「好了,免禮,費話少說,石遠你快點給她看看」漠斯心煩氣燥,哪裡還看的慣他在這裡虛禮一套的。
「是,老臣遵命」石遠放下醫箱,忙蹲下來,為貝兒把脈。
「怎麼樣?」看到石遠站起身,漠斯忙問道。
「呃……回王上的話,並無大礙,這位姑娘只是失血過多,未及時醫治,在加上精神緊張而引起的昏厥,老臣先把她把傷口包紮一下,然後服用些養血補血的草藥,就會沒事了。」石遠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拿出草藥。
經過剛才的事情,宮妃們都圍到了旁邊。玉妃看到漠斯如此關心貝兒,心裡恨的緊。對著身邊的安麗使了個眼色,安麗見狀,默默的走了出去,無聲的來到了素丫的後面,碰了碰她。素丫心裡明白。走上前去,彎腰幫著石遠整理草藥。石遠對著素丫笑了笑「謝謝姑娘」
素丫手腳利落的收拾好草藥,回頭對著石遠說「石大人過獎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咦,王上,你看這丫頭多懂事,貝兒姑娘現在受了傷,正需要人照顧,我看這丫頭機靈又勤快,不如讓她先到貝兒那裡照顧一陣子吧」玉妃見時機成熟,忙對著漠斯說道。
漠斯也注意到了素丫,本來也想如此,可是一聽到玉妃舉推,就有些猶豫,玉妃這幾年在宮中的所作所為,他心裡早就清楚。只是因為玉妃的父親當年在攻打王都的戰場中,為了保護他而去世,他心裡總是對她有些愧疚。這才任她橫行後宮,只要不是大錯大惡,他對她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叫什麼名字?是誰手底下的丫頭?」
素丫聽到王上問話,急忙跪在地上「回王上的話,奴婢叫素丫,在李妃娘娘那裡當差」
「哦?」漠斯有些意外,原來以為是玉妃的人,沒想到是李妃的丫頭,回頭看了看李妃。李妃忙上前曲膝一禮回道「王上,這素丫的確是臣妾的貼身丫頭」
「嗯,我看她比較懂事,現在貝兒受傷,讓她去照顧幾天,在讓秦公公分幾個丫頭給你使喚,你看可好?」
「王上言重了,一切但憑皇上做主」李妃微笑著回答。
「好」漠斯高興的說。李妃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個與世無爭的好妃子。深居簡出,很少與其它眾子爭寵。只是喜愛一些琴棋書畫。相信她身邊的丫頭,不會存有害人之心。
「素丫,你到了貝兒那邊要好生伺候,不得偷懶,知道嗎?」李妃轉身對著素丫交代著。
「是,奴婢遵命」素丫恭敬的回答。
石遠幫著貝兒包紮好傷口,對著漠斯說「王上,這位姑娘的傷包紮好了,這裡風大,還是快點把她移回宮內才好,以免染了風寒」
「嗯,今日的狩獵就到此為止,大家都聽到了貝兒今天對人才挑選的方法,回去之後寫好建議,明天早朝呈上,一同商量。」漠斯小心的抱起貝兒回頭看著仍守在貝兒不遠處的小傢伙說道「你把她的小動物帶上」然後翻身上馬,往王宮的方向走去。
「恭送皇上,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漠斯帶著貝兒離去,玉妃跺了一下腳,怒氣沖沖的返回了後宮,而李妃低下了頭,掩住了一逝而過的陰狠。身後傳來一陣議論聲,大家紛紛討論起今天的事情。想著明天早朝上要上的奏折。
漠斯送貝兒來到天香別院,小心的放在了床上。然後就站在床頭,久久不肯離去。卡娜看到這種情景,只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安雅正在外面煎著石遠給帶回來的草藥,而素丫忙著安頓帶回來的小動物。
漠斯撫摸著貝兒的頭髮,眼神中泛著淡淡的溫柔。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她時而楚楚可憐,時而柔情似水,當他以為,她就是那種只能保護在男人羽翼下的小女人時,她卻能道出朝中文武百官從來都沒有想到的治國方法,她的智慧,她的勇敢,早就超出了他所意料的。原來只是以為她是特別的,離她越近,瞭解她越多,他就越發現,自已對她的喜愛就越難控制。她飛身擋箭,就只是為了救一頭小動物,難道她從來都是這麼不珍惜自已的生命嗎?
「媽媽……,媽媽……,不要,你不要丟下貝兒,不要……媽媽,媽媽……求求你,不要離開貝兒,媽媽……」這時只見床上的貝兒,淚流滿面,表情痛苦,手腳亂舞。
漠斯知道她夢到了不好的事情,他不懂她在說什麼,只好將她的身子摟在自已懷中,柔聲哄道「貝兒乖,我不走,不走」
貝兒在夢中,好像看到了媽媽,媽媽在抱著她,哄著她。貝兒只覺得自已好睏,但是又怕媽媽走掉,只是緊緊的抱著媽媽,暱喃的說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會很乖,我不會在淘氣了,我不惹你生氣了,媽媽……」
貝兒的哭泣和無助,深深觸動了漠斯。讓他想起了背負仇恨的日子,讓他想起了自已燒死在火海中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