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抖著,身上又透出冷汗。還是頭一次,我毒發的時候石沐風沒在身邊,老公,你們走到哪兒了?早知道就不讓清韻去報信,我會不會又拖累你啊?
脂若強忍著痛說道「郡主現在毒發了,我說過,敢碰她的人都會死,你們有膽就好好按著她!」
脂若這麼一嚇唬,那幾個侍衛駭得立刻鬆開了手,趙炅恨恨地說道「便宜你了!即是如此,你們幾個擅闖皇宮,罪無可赦!定下死罪,就算是石家也說不出什麼。赤烈,給朕就地正法!」
不就是死嗎?我怕什麼?也好,這樣死了總好過受辱,只是,趙炅絕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我又要連累石家了。
赤烈走近我,把手舉了起來,眼見著就要向下拍落。我笑了,忍著寒氣的侵襲對他說「赤烈,你不覺得這一幕和三年前很像嗎?」
赤烈不答,手還是舉在空中,我又說「三年前,你還有些惻隱之心的,可現在,你更加冷血冷心,你沒想過會有報應嗎?」
趙炅在一旁說道「赤烈,少和她廢話!」
赤烈的手高高舉起,突然間,他身體一軟,重重地跌倒在地,再一看周圍,趙炅和眾侍衛包括清心和畫師在內全都摔在地上。赤烈指著脂若說軟筋散!」
我有些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撐著床慢慢坐起來,脂若笑笑對我說「早就想試試慶慶給我的軟筋散,可他這東西,怎麼發作得這麼慢。差一點兒讓咱們郡主沒了性命。」「大家都倒下了,我怎麼沒事兒的?」
脂若一邊捂著傷口,一邊笑道「誰知道你那毒怎麼回事。其他的迷煙毒藥,都對你不起作用?真是奇怪!」
明白了。我現在就是百毒不侵地一個毒人!我吃力地下了床,想要扶脂若起來,結果剛一用力,我們兩個人一起跌在地上。
趙炅在一旁大怒「妖女,你用了什麼妖術?敢對朕下手!還不快給朕解毒!」
脂若笑著說「好不容易把你迷倒了。我會那麼傻給你機會殺我們嗎?」說著抓住我的手吃力地站了起來,她走到趙炅身邊,低頭看著他冷笑「嘿嘿,皇上,現在是不是渾身無力啊?是不是手腳麻木啊?是不是心裡很害怕啊?」
趙炅道這妖女想要幹什麼?」
脂若托起他的下巴,笑著說「不幹什麼.wap,更新最快.」說著手上用力,迫使趙炅把嘴巴張開,然後拿出個藥丸扔了進去。趙炅大驚是什麼?」
脂若冷笑,從牙關裡咬出兩個字「毒藥!」
看著趙炅發白地臉。脂若說「這毒藥三個月內不會發作。若是你老老實實的,我自會把解藥送來,若是你敢為難石家。你就等著讓你地皇后妃子們給你收屍吧!」說完她又笑「你別想著先裝三個月,然後對石家下手。我要是想毒你。隨時都可以!」
說完,脂若慢慢挪到清心身邊。拿出一粒小丸給清心吃了下去「清心,我們走!」
清心起身扶起我,脂若回頭對趙炅說「你要是敢派人追我們,信不信我有本事讓你現在就毒發?還有,你要是敢再糾纏鄭國夫人,我也會立刻取你性命!」說完從地上拎起一把刀,來到赤烈身邊,只見刀光閃過,赤烈的手腳全都是血。
赤烈呻吟著「你這個妖女!現在傷我算什麼本事?」
脂若踢他一腳「你不是也下了藥才傷我的嗎?你又是什麼正人君子了?對君子我自會敬重,對你這種人還用講什麼道義!」
脂若冷冷地看著赤烈,又說「赤烈,殺了你還嫌髒了我的手!我今天只是廢了你的武功,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皇上,你們身上中地軟筋散,一個時辰後自會消除,不過,可不要亂動啊,誰知道這東西會不會和綺紅丹一樣呢?」說完對清心說「走清心扶著我和脂若,慢慢走出平蕪別院,門剛一打開,立刻被守在外面的侍衛團團圍住。只聽趙炅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讓她們走!」
立刻,那些侍衛閃開一條路,我們三個人手挽著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皇上下了令,就沒人敢攔著我們,我和清心穿著宮女的衣服,那些宮人離得遠遠的,也認不出我來。不然的話,石家兒媳婦夜闖皇宮,一定會給別有用心的人一個彈劾石家的理由,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路上,我地毒越來越厲害,我有些受不住,冷得牙齒格格直響,但我不止一遍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就是死也絕不能死在這裡!
脂若見我冷得難受,問我說「素問先生給的藥帶著了沒?」我點點頭,清心從我懷裡找出藥丸,餵我吃下去,脂若說「不夠,多吃幾丸。」
清心擔心地說「要不,我現在就運功,郡主這樣子,怕是撐不住。」
我說「不用了,咱們快走,趙炅那廝要是改變主意,恐怕咱們就出不去了我沒事兒的,挺得住!」
脂若一隻手捂著傷口,那裡已經有好多鮮血滲了出來,手都是紅地。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那傷是別人地一樣。她一邊任清心扶著走,一邊笑著說「你非跟來幹嘛,多危險地!不過,要不是你那金牌亮出來,赤烈還不能被引過去,延慶這軟筋散還真就沒法兒拿出來,赤烈這個王八蛋太厲害,一直緊盯著,讓我沒法兒下手,還險些被他們迷倒了。」接著,她又對清心說「咱們要快些離開這裡,去找我三哥!」
清心說「奇怪,清韻回去送信了,侯爺他們怎麼還沒到?」
我說「沒到更好,不然牽連就大了。」
清心問道「脂若,你怎麼不乾脆把那狗皇帝殺了?」
脂若說「你以為我不想啊?只是他要是一命嗚呼了,天下必將大亂,北漢還沒收服,契丹還虎視眈眈地在邊境守著,我還不至於這個時候讓江山易主,陷國家於危難當中。再說,咱們殺了他,石家全家上下就都跟著搭進去了,先留著他幾天,若是他還不好生做皇帝,哼!小七七能取他頭髮,自然也會取他項上人頭!」
我問「你的傷怎麼樣?」
脂若說「還好,比蕭天祐傷我那次強多了。」她嘴上逞強,卻還是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一個毒發,一個受傷,走得自然不快,好在沒有人攔著,總算到了宮牆下。脂若說,不好大搖大擺從宮門走,還是沿著來路出去地好。
清心一手托著一個,縱身就要躍出去,剛騰空而起,突然她「哎呦」一聲,我們三個人一起摔在地上。只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想走?沒那麼容易!」
我們回身,宮牆下本是漆黑一片,此時已亮起十幾盞燈籠,正中間站著個華服女子,沉靜莊重,眉目如畫——妙環!
幾年不見了,她身上多了些我說不出的氣質,那是和這深宮一般的陰冷無情!會不會是在宮裡呆久了,為了更好地生存而改變的?她不是生了皇子嗎?那應該母憑子貴,想來她現在的身份會讓很多女人嫉妒吧!
妙環面無表情,語氣冷漠「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脂若突然笑了,「什麼解藥?誰的解藥?皇上跟我要我都沒給他,憑什麼你跟我要我就給你?你有這個面子嗎?」
妙環哼了一聲,一閃身,「嗖」地到了我們面前,想不到她輕功這麼好的,以前在我們身邊那麼久,竟然誰都看不出來。她不僅隱藏了武功,人也裝作膽小怕羞,惹人憐愛,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清心說「妙環不,娘娘,我們郡主現在毒發,看在以前在紅袖坊的時候,郡主和侯爺都待您不錯的份兒上,您就讓我們走吧!」
脂若說「清心,和她這種人商量什麼?想要解藥,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妙環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她的目光掃向我,我就是再疼,也不會求她的。我望著她,我曾經的好姐妹,此時已成為站在我對面的敵人!她已經不是那個乖巧可愛的妙環,那個專心習舞的妙環,甚至都不是三年前在花蕊宮裡救我的妙環!從她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幾年的宮廷生活,讓她變得更加冷血無情,她現在恐怕和趙炅一樣可怕!
突然,妙環笑了,我瞬間失了神,以為從前的她又回來了,只聽她說道「倚闌郡主身中劇毒,我又為何不給這個面子?郡主,清心,咱們好歹也相識一場,皇上也下了命令,今天放了你們便是,只是」她看著脂若「脂若姑娘,你的解藥可要留下來,人,更要留下來!」
這一段是有點兒那啥,不過大家一定要相信是親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