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的人氣票哦,讓我們一起向500票進軍,建起俱樂部,大家都來玩哦!
泰山大會在眾所矚目中如期召開,躬逢盛會的諸路人馬一古腦地湧上山。
由於東道主泰山派招待能力有限,組委會決定只有報名參加比武大會的人才能入住三清道觀,其他旁觀的無論是親友團還是閒雜人等,一律自行解決食宿問題,以至泰山上到處都是露宿的江湖人和來回穿梭販賣酒食的小販。當然如刑知想、慕容博文這類的特邀嘉賓,都被請到了泰山派特別為此次大會修築的雅捨中居住。
開幕儀式非常隆重,鑒於大梁朝對「俠以武犯禁」比較忌諱,對武林道實施嚴格控制的政策,此次大會特別邀請了新任膠洲道節度使刑知想為總評判,並由刑節度使宣佈泰山大會開幕。
海棠和曾倩並沒有出席泰山大會的開幕儀式,身處於位天後石塢的別莊中,依然能聽到岱頂傳來的隆隆炮響以及群雄山呼海嘯的歡呼聲音。
海棠頂頂曾倩,向岱頂方向努努嘴,「倩姐姐,你不是來看熱鬧的嗎?怎麼放著這麼大的熱鬧不去?」曾倩出神地聽著岱頂傳來的聲響,輕聲道「湊熱鬧原也無須湊得那麼近,遠遠看著也就是了。」
海棠緊緊盯著她皎好的面容,冷不防問道「只是這樣遠遠地跟隨著,連露個面都不能,小倩姐姐就真的滿足了?」她又不是瞎子,曾倩來泰山明明就是為了和刑知想相見。可刑知想兩天前就上了泰山,卻至今沒到別莊一次。
曾倩不防海棠有此一問,怔了怔才柔婉一笑。「他有他的難處,我懂他的難。」
海棠冷笑「你懂他地難。可他懂你的難嗎?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樣沒名沒份地跟著他,連見一面都要和偷來地一樣,小倩姐姐你這是何苦呢?只要你說聲願意,我包為你挑個絕頂好的夫君.wap,更新最快.」她一直以為刑知想對曾倩一往情深,兩人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地日子。只是這樣人間少見的清透女子也淪為外室不免有些遺憾。直到此次兩人道旁相遇,才知道兩人真實的相處情形竟是一個月難得見上一面,還需要瞞人耳目免得刑夫人發飆,不免大起不平之意。
「我當初跟了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今後的處境,他沒有騙過我,是我自己心甘情願。我只要能這樣遠遠地瞧著他,知道他是好好地,也就足夠了。」
刑夫人的醋勁全膠洲皆知,可她也沒錯。哪個女人會願意與人分享丈夫呢?說來說去,也只能怨上天讓他倆相遇得太晚。
「只是救了你一命而已,你早就還得夠了。值得抵上自己的一生嗎?」海棠不明白,只是從山賊手中救下了一條性命。那麼多年的以身相許還有什麼抵不過的?
曾倩輕歎「男女之間哪裡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不過是愛了而已。」
「我只覺得刑叔叔假情假義,既然當初給不起你承諾。他就不該來招惹你。我知道刑嬸嬸是皇上親自指給他的陵陽郡主,他不敢跟刑嬸嬸叫板,就只讓你人受著委屈。」
曾倩歎道「他有他的身不由已,你不明白的。」
她又該如何告訴海棠陵陽郡主的背後是大梁靖難王地十萬大軍,這樣的政治聯姻,若刑知想真的休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地只怕就是海棠的爹爹,方清遠大人了。
「我什麼都明白。男人說再多地愛都是假地,事到臨頭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已,到了最後女人還是只剩下自己。」海棠冷笑,嘴裡滿是槐花那又鹹又苦又澀地滋味,泛著腥腥的甜味。
曾倩瞭然地一笑,「是因為那位周彥仙嗎?」
「我才不是為了他,我方海棠閱人無數,他這個土包子算老幾?」海棠好似被尖針扎破了心尖般,是一種驟然疼痛到極點的表情。
曾倩輕拍她肩,柔聲道「海棠,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相守太難分離太容易,別為了一時的意氣輕易就說出會讓你後悔的言語。」
海棠的臉微微仰起,眼睛裡充滿了模糊的霧氣,「我只後悔不該相遇。」
不相見就不會相戀,不相戀就不會相棄,不相棄就不會相恨。不相恨,又何來的相見爭如不見?
曾倩在這一片模糊的霧氣中看到的是開到荼蘼的荒涼和蕭條,是一種痛斷肝腸後的麻木和漠然。她心中一抽,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由於報名參加比武的人太多,因此不得已要分成若干個小組進行資格選拔賽。有實力的報名人選都被做為種子選手直接進入複賽,前兩天進行的是小組資格賽,每組決出第一名進入複賽,然後在通過抽籤兩兩交手,敗都淘汰,勝者進入下一輪。
這兩天在擂台上打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江湖中並無什麼名氣的人,雖然大多實力平平,但因為彼此實力接近,為了博個出名的機會賣力表演,打得也挺熱鬧。
來參加這次大會的人大多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絕無機會染指盟主寶座,主要也就是湊個熱鬧。誰讓這個江湖平靜了那麼久,幾十年來魔教勢微,一直沒興起什麼大浪來,正魔兩道的大戰只留存在江湖史籍中。而自從李牧雲以雷霆之勢推翻前朝建立大梁政權後,連亂世出英豪的美夢也毫不留情地被擊碎,大家實在是閒得太久了。
方海棠很不幸地一入江湖就遇到了絕頂高手,把她的胃口養刁了,等閒人的花拳繡腿完全入不了她的法眼,所以這小組資格賽絲毫引不起她的興致來。
而身為總評判的刑知想節度使完全是武學的門外漢,對這些打鬥天生不感興趣,他能端正地撐著看了一天,完全是因為吵著要和他一起來的小女兒刑芸。這個女兒完全承襲了她母親的尚武天性,一看到書本就頭痛,對刀劍槍棒什麼的卻愛若性命。刑芸會跟著他來泰山,一半是因為她自己愛武,一半當然也是奉了她娘親的命令,要牢牢看好她爹爹不許他出去拈花惹草。不過小姑娘畢竟才十歲,看得興奮的時候哪裡還記得住娘親的命令。刑知想派兩個親兵跟著刑芸,自己找個機會就腳底抹油。反正這只是小組資格賽,根本無需他這個總評判來鎮場子。「這不是刑叔叔嗎?今兒的風可真夠大的,竟然能把刑叔叔給吹到這兒來了。」刑知想一腳踏進別莊,就遇見了正要出門的海棠和曾倩。他假裝聽不懂海棠的譏刺,笑著問「你們是要去哪?」伸手把小倩的手放進自己的大掌中輕輕握著。
「今兒天氣好,我們正想去蓮花洞走走。」小倩眉眼彎彎,笑得極是滿足。
海棠冷哼一聲,看這兩人一見面眼光便似膠漆般粘在一起,哪裡還有她這個外人在。
「算了,蓮花洞看樣子也去不成了。」說著,回身便向自己房裡走。
「海棠,你且等下!」刑知想從懷裡掏出一根竹管來,遞給海棠。
「這是什麼?」海棠疑惑地問。
「是老師的信,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指明了要交給你。」
「爹爹的信?」海棠吃了一驚,離家那麼久,方清遠一直放任著她在外面遊蕩,只作不知。而今終於寫了信來,自己的江湖生涯即將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