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寧師太已經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臉上的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怎麼會是這支籤?二百來支籤中居然會抽出這支來,她真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金枝見她表情便知道簽意不妙,高聲叫老尼姑速速解給她聽,還不准她有一字虛言,否則便要收回給寺裡捐的香油錢。
慧寧老尼腦中急轉,想用些言語遮掩過去,但她一向沒什麼急智,一時三刻哪想得到什麼吉祥話。見金板催逼甚緊,她沒辦法,低聲道「茨是一種小草,可入藥,多作為染料。遐彼前樓,過與此,而消於散,樓於前,而時不待,花欲落,而人不逢。按簽意來解,就是…就是…」麼?」金枝起疑,提高了聲音,兩眼緊緊逼視著慧寧師太。她人作嫁衣裳,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下下籤。」這老尼姑一急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急忙合十狂念阿彌陀佛。今天也不知中了什麼邪,貴客抽出的簽竟一支比一支的差,她剛剛收了那麼多香油錢,這可讓她怎麼圓場?眼前這些女施主看來和那位王爺都關係匪淺,若是就此得罪了王爺,她這小小普慈庵如何吃罪得起。
這簽豈止是差,若應在姻緣上簡直就是支死簽,連點轉圜的機會都沒有,而且簽中隱約還透出不祥的意思,是大不吉,可謂差到極矣。
海棠心中大驚,好在金枝一向粗枝大嚇,學問也一般,沒人和她詳細解釋她也聽不出簽下隱含的深意。
金枝怔了一怔,不由自主地朝李蘊看去。迅速回轉頭來,粗聲粗氣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才不信這些怪力亂神——,wap,更新最快.」
李蘊微笑道「說得好。」
慧寧師太聞言尷尬萬分。站在一邊乾笑幾聲連聲稱是,「各位都是大貴人。命都是又富又貴的,哪裡是這一支小小簽能做得了主的。」心裡卻比吃了黃蓮還要苦澀。雖說剛剛靜了場,但許多香客就在大殿外等候,殿中的言語若是傳到處面去,只怕於普慈庵姻緣簽地名聲有大損。
碧蔓微笑著打圓場。淡淡道「這本來就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金枝信的是自己,自有自己的緣分。」慕容羽纖抹抹冷汗,度己及人,她自己不想有這種悲慘地命運,所以也衷心的希望金枝能夠化厄為詳,竭力附和。李蘊笑著道「一路行來也有些累了,不如先去禪房休息會,一會嘗嘗普慈庵有名地素齋。」慧寧如奉綸音。揖手道「王爺和幾位女施主請隨貧尼來。」
這一排禪房靜舍在依山而建,風景優雅,極為僻靜。海棠的房在最裡面。碧蔓的房緊鄰著她,其他人依次向外。李蘊因為男女間要避嫌。是住在了另一排禪房中的,陳千則帶著一幫侍衛在靜舍外圍巡邏。
海棠想要一個人靜靜。打發了人全部退下。
禪房外是一片竹林,風穿於林,娑娑作響。竹葉清香和著上等檀香,清新中帶著聖潔,原先躁動的心便慢慢沉靜下來。
求籤問卦她一直是不太信地,當年靈隱寺住持便說她情孽深重,於人世牽掛太多,雖有宿慧,卻與佛無緣。
但今天的簽卻讓她隱隱不安。
每道簽卻意有所指,與求籤之人的處境暗合。慕容羽纖一廂情願的單戀,看朱雀的意思,若是強求只怕真的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碧蔓求的是重花簽,暗指兩人戀慕同一人,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她倆同時喜歡上了周彥仙,為此日日憂煩。只是金枝的簽卻不太好懂,為什麼抽地也是重花簽,難道她的丫頭都要與人分享一個男人?後面重抽的那支籤更是讓人心寒,她根本不敢深想。
但是自己地那支籤是什麼意思?樊莜樊莜,若真如慧寧老尼所言,未來良人貴不可言,天下還有誰能比皇族的地位更高地?難道她真是命中注定了要嫁到那個天下最最富貴也最最可怕地樊籠中?
不如憐取眼前人,不如憐取眼前人……真的是榮王嗎?是上天知道她地心痛所以特地給她的指點嗎?
想到李蘊,腦中有些昏昏的,竹風吹來竟微覺躁意,白玉般的臉頰上浮起兩團胭脂紅。海棠額間微微見汗,揮手撲面,扇起的空氣中似也帶著熱氣。
奇怪,怎麼那麼熱?還只是四月天,卻讓人以為到了暑期。一邊抱怨一邊脫下外衫,只著中衣。口裡覺得渴,慧寧剛派人送來的茶水已經放涼,不想再麻煩別人,反正涼茶更解熱,小口啜著喝了一杯。
喝完卻覺得身上更熱了,小腹升上一股股熱流,便似有什麼東西在撓,難過異常。伸手一摸頭,這才覺得額上燒得火熱,暗叫不好,大概是剛剛出了一身細汗後貪涼吹風所以受涼了。
眼前晃晃悠悠,每一樣物件都變成兩三樣打著轉。她心底還有一絲清明,受了風寒怎會發做得這麼快?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叫道「碧蔓!」
吐出口的聲音低弱無力,拖著軟吹的腔調,帶著無限嫵媚,她自己都呆了一呆,這是我的聲音嗎?所有的意志便在這一瞬垮掉,接下來,她再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碧蔓心裡突然沒來由地浮上一陣慌亂,她還在尋思是怎麼回事,耳中隱隱聽到海棠房裡似乎有什麼動靜。她啊的一聲扔下手中的茶杯,翻身衝向海棠房間。她激起的動靜也驚動了金枝和慕容羽纖,兩人都會些武藝,到得竟比碧蔓還要快。
房裡傳出古怪的笑聲。慕容羽纖最先到,大叫一聲「海棠,你怎麼樣?」屋中傳來一陣慌亂的翻滾聲音。金枝卻無暇多思,直接劈手一掌劈開了禪房門扉。金枝尖叫,聲音尖銳可怕,彷彿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事。慕容羽纖張大了嘴合不攏,愣在當場化成一尊石像。
碧蔓透過縫隙看到屋裡的海棠面色紅得不正常,嘴裡難受地哼哼,時不時會了出幾聲很古怪的笑聲。兩隻手拚命扯著自己的衣衫,她的手勁奇大,輕薄的春裝被她一片片撕碎,零落地掉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織錦肚兜,若非織錦面料韌實,此刻早就是全裸了。
寫到這裡突然不會寫了,汗,偶最不拿手的就是帶有情色的東東了,在電腦前面枯坐了一個小時,還是敗退。偶決定馬上去惡補,只希望臨時搶佛腳能讓我這不開竅的腦袋頓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