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去了我說的海南島?」
陸仁吃驚不小,許久才想起來一點事,復問道:「海南島是我自己亂取的名子,那裡的稱謂是叫珠崖吧?」
陸誠點頭道:「嗯,那裡如老大你說的那樣很美。」
「廢話!後世公認的旅遊勝地能不美嗎?」
陸仁心裡叫了一句,再看看眼前陸誠一副乞丐的德性臉拉得老長道:「美不美回頭再說,你小子快給我去洗浴一下,再換身新衣服。這個樣子你一會兒怎麼見人啊?看你小子這乞丐般的樣子難道是流浪回來的嗎?」
陸誠聞言低頭沉默不語,良久才抬起頭來,臉上卻沒有半點嬉笑的樣子道:「老大,我的確是流浪回來的。不過我這也是想學著和你一樣。」
陸仁怔住,問道:「向我學?你學我什麼?」
陸誠道:「老大你當年孤身遊走天下,學來了一身旁人所不及的本事,所以我也想試試看能不能和你一樣。」
陸仁啞然道:「人與人之間的跡遇不盡相同,你亂學有什麼用?」
陸誠嘿嘿一笑,並不說話。
陸仁道:「好了好了,快去洗澡換衣服,一會兒去正廳。一晃三年,大家都很惦記你的。」
不說張放與凌雲將陸誠領去洗浴,陸仁的身邊貂嬋忽然道:「義浩,子良他可能遇到了帝師王越。」
陸仁奇道:「你怎麼知道?」
貂嬋道:「剛才不明就裡之下我是全力施為的,但子良他能夠完全避開。我竟然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從他地動作上來看,似乎對我的劍路瞭如指掌。除了帝師王越之外,清楚我劍路的就只有奉先。」
陸仁道:「可是呂溫候早就身亡多年……這小子,還真給他碰上好事了。」
貂嬋默默的點點頭。
陸仁道:「回頭再說吧,等晚一點你再問問他。我這裡還有件會讓他大吃一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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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陸仁的這一家人全部集中在大廳中。三年沒見,家中這幾號人都圍住陸誠問東問西。特別是小陸蘭,她自小就與陸誠一起討生活。彼此間的感情是最好的。一逮住機會就纏住陸誠問個不停。旁人都再插不上話。
看著一家人在這裡笑鬧,陸仁環視了一眼向蔡gt;#小姐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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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道:「文姬你去請甄小姐出來一下好嗎?就說我有要事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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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乾咳了一聲道:「好了好了,你們地閒話等會兒再說,我有正經事問子良。」
廳中靜了下來,陸仁把陸誠喚到跟前問道:「子良。你今年滿二十了吧?」
陸誠道:「正是。」
陸仁沉吟道:「以前我從沒有問過你小時候地事,今天我想問一下。在我收留你之前,你是否另有家人?」
陸誠面色一暗道:「老大,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陸仁道:「說。」
陸誠歎了口氣道:「自我記事時起……就只是和母親在一起。可惜在我六歲的時候母親就病死了。」
陸仁又問道:「那令堂有沒有說起過你的父親是誰?令堂未曾過世的時候你們又是住在哪裡?」
陸誠搖頭道:「母親她從來就沒有向我提起過我的父親是誰。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問過,但母親只是搖頭不肯說。在遇到老大你之前我和母親好像是住在河內郡,後來母親過世我就流浪到了許都,也是在那時認識的陸信他們。老大你問這些幹什麼?」
陸仁道:「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稍等了一會兒蔡gt;=便問道:「義兄喚我出來何事?」
陸仁看看甄。又看看陸誠,心中暗道:「好像是有幾分像……」
這邊陸誠見了甄大吃一驚,嘴巴張得老大不說。連哈拉子也流了出來。甄宓見他如此則不以為然地側過頭去。
陸仁見狀道:「義妹,這小子是給我帶壞了,不過一會兒有點事你別怪。」
甄沒作聲,陸仁轉回頭來向陸誠道:「子良,把你的上衣脫下來。」
陸誠嚇一跳,連忙向後跳開道:「老大你不是吧?一回來就和我開這麼大個玩笑?怎麼能讓我在大家面前脫衣服呢?」
陸仁臉色一沉,喝道:「誰跟你開玩笑?給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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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文姬,你們幾個婦人也不要避,我就是要讓大家一起看清楚一下。」
婉兒與陸蘭不解其意,蔡gt;|.
陸誠為難道:「老大,不要吧?」
陸仁道:「你怕什麼?男人光個膀子又不要緊,快點!」
陸誠沒辦法,只好依言除去上衣,末了還翻起白眼。
陸仁望了一眼轉頭向甄望去,見甄雙目微閉便道:「義妹,我不是在做什麼浪蕩之事。你睜眼看一下陸誠的左肋。」
甄聞言猛然睜開眼向陸誠的左肋望去,見陸誠的左肋之下有一塊紫色的胎記,猛然明白過來,呆呆的道:「難道、難道他是……」
陸仁道:「應該不會有錯。他剛才也曾和我說過,陸誠之母在陸誠幼時從來不肯告訴他他地父親是誰。還有你所告訴我地生辰也相差無幾。」
甄傻呆呆的走到陸誠身邊,上上下下的仔細打晾陸誠。陸仁身旁地蔡也細看了
久。向陸仁輕聲道:「真的有幾分相似。」
陸誠這會兒見甄這樣打晾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歪過頭向陸仁問道:「老大這到底怎麼回事?該不會我一回來你就要逼我成親吧?」
陸仁罵道:「逼你個大頭鬼!甄小姐可能是你同父異母的親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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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陸仁早早的醒來在花園中散步,陸誠則找了過來。
陸仁笑道:「死小子,昨天和你姐姐談了些什麼?確認了她是你姐姐的事吧?」
陸誠默默的點點頭。
陸仁仰天望天道:「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誰都不會想到我當初收養的陸誠竟會是中山甄氏地後人……現在你是甄氏唯一地男丁,你還是改回姓甄吧。」
陸誠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才搖頭道:「老大,我不想改回姓甄。」
陸仁愕然道:「那怎麼行?你姐姐還指望著你繼承甄氏香火地。」
陸誠卻輕輕的哼了一聲道:「甄氏香火?現在的甄氏又有什麼?除了她之外可以說什麼都沒了。當初把我和母親趕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沒想到會這樣吧?我和母親吃苦受難的時候甄氏一族又在哪裡?」
陸仁明白過來。復問道:「那你這個姐姐你又認不認?」
陸誠眉頭一揚道:「認都認了。哪裡能再否認?」
陸仁拍拍陸誠的肩膀道:「世上有很多事是說不清楚的。你老大我還不是復歸了吳郡陸氏?我也知道你小子現在心裡對甄氏趕走你們母子地事還有些記恨,可是那與你姐姐又有什麼關係?再者說,你繼承了中山甄氏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你生母供進甄氏族譜,也算是為你母親出了這口惡氣又有什麼不好?」
陸誠道:「說是這麼說,可心裡就是有點不舒服。」
陸仁道:「不舒服什麼?他們當初不管你,可現在卻是你主理整個甄氏,就是在打他們那些人的耳光。」
陸誠道:「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可不可以暫時不改回甄姓?」
陸仁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陸誠回想道:「記得那個時候如果不是老大你收留了我們幾個,可能我們都會餓死。就算不餓死也不會像過得像現在這麼好……老大你的恩情我半點沒報就這樣改回姓去,我心裡不踏實。」
陸仁笑道:「你改回姓又如何?不改回姓又能如何?有什麼太大的分別嗎?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死腦筋了?還有沒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知道我做事但求問心無愧,當時你們那樣子我如果袖手旁觀的話就不是我。」
陸誠猶豫了一下又想開口被陸仁揮斷道:「行了行了,你要真的有心就安下心來幫我。我現在身邊真地很需要人,不然別說幫你和你姐姐復家,我自己都會自身難保。就是不知道你小子這三年來成長了多少。」
陸誠道:「老大你要我幹什麼?」
陸仁當下便把目前地處境向陸誠細說了一遍後道:「你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小子給我趁這段時間趕快熟悉一下襄陽城這裡的產業運作。我是打算下一趟或是下下趟出海趕去夷州的。到時這裡會全部交給你來打理,也不求你賺什麼錢,只要讓劉表他們認為我還會回襄陽就行。必要地時候你就逃出來。你小子現在的身手不錯。一個人逃出來應該不難吧?」
陸誠道:「老大你別太小看我,我在海南……哦,是珠崖的時候可是幫過那裡的人指點農耕的。」
陸仁呀道:「啥?你再說一次?你在珠崖指點人農耕?」
陸誠道:「是啊!好歹我也跟了老大你那麼久,你治理陸氏鎮的時候我也學了不少的嘛!」
陸仁哭笑不得的道:「我到忘了。對了,你這才剛回來,我都還沒問過你朱涯那裡的情況如何。過來給我詳細的說一下。」
漢時的海南島,在公元前111年漢滅南越國,漢武帝便於海南島置珠崖郡、耳郡,政府官員及軍隊皆為漢人。當地人民多次攻擊官員,約數年一反,殺政府官員。漢即發兵平定造反者。二十多年共發生六次反叛。漢宣帝時,珠崖山南縣反叛,發兵征討,許多縣竟亦叛變,地方連年不穩定,至漢元帝時珠崖郡治皆廢。而陸仁現在所處的時代珠崖郡根本就是個無人管理的地區,總體來說談不上亂,但也絕對不會服從漢庭的政令。
聽陸誠說完大致的情況陸仁陷入了沉思,心道:「夷州目前算是被我搶下來了,只等著我過去搞點東西出來。可這海南島怎麼辦?聽陸誠說的情況我如果想在那裡立足會很難吧……等等,好像有點可以借鑒的東西!對了,諸葛亮是怎麼治理雲南的?也不知道漢時對海南是什麼樣的政策,如果說是一味的奴役當然會引發暴動,可陸誠這小子卻說在海南教人耕種,也許到時我能用指點生產之類柔和的方法去立足海南吧?不管怎麼說,海南是我必須拿下來的地方,那裡可有我今後最需要的資源!實在不行我也不一定要霸住海南,只要在資源點上確立產業,不與當地的原住民發生衝突就行。希望能一切順利就好。」
陸誠喚道:「老大,老大!」
陸仁回過神來應道:「怎麼了?」
陸誠道:「有點事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