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宅男。除了偶爾會去過問一下產業方面的事之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蔡身邊,對外界的事沒有去理會分毫。不過他不理會外面的事並不代表外面也會不管他,至少現在的襄陽城中劉備就盯得他緊緊的。
「很好!你辛苦了,先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這些黃金你拿去花用,如果有事我會再去找你的。」
打發走剛從許昌回來的細作,劉備陷入了沉思:「按之前的傳聞陸仁是在官渡一戰後病倒,回到陸氏鎮養病時死於火災,可為什麼他許都宅院也起了大火?還有他那個愛妻婉兒,傳聞是在他死於火場之前病死的,但為什麼不是他來立墓而是郭嘉?而且這婉兒於曹操有義女之名,就算陸仁傷病纏身難以顧及也該是曹操來立墓而不是外人郭嘉……陸仁以前對曹操似乎甚是忠心,也沒理由僅僅因為愛妻病死就離開曹操避世隱居,居然還要借火中假死之名,簡直是在逃了……等等,聽說陸仁數次忤逆曹操險些被殺,還有衣帶詔之事他明明知道,但聽雲長說並不是他向曹操告的密,離開曹操又是在官渡一戰之後,會不會是曹操從哪裡得知他知曉衣帶詔之事怨其知情不報,又或是他做了什麼觸怒曹操的事引來殺身之禍而不得不逃離曹營?如果他真的是從曹操那裡逃出來的話,那一切就好解釋得多了……」
又反反覆覆地計較許久。劉備漸漸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陸仁一定是從曹操那裡逃出來的。
「說不定那婉兒就是死在曹操的追兵手上!如此一來陸仁便與曹操結下深仇,那我就有機會收他為己用!此人據傳不曉軍事,但『三年境內豐』的才幹可比昔日贊侯蕭何,是個絕不能放過的人物。只是我現在沒有基業,拿不出什麼來收攏他啊。錢帛?他產業甚多比我還富;官職?我是左將軍領豫州牧、宜城亭候,他卻是尚書僕射、陸亭候,據說還差一點就任九卿之一的大司農。真論起來比我還高!況且劉表曾明言願以別駕一職想慕。他苦辭不就。我現在跑去招納他。先不說他不會投奔我的事,若他真願助我又會不會引來劉表對我的猜忌?
「也罷,他那裡還是等我有了根基再說。我現在只需時時向他走訪討教,暗中收攏其心便可……對,他一向有風流浪子之名,喜歡美女佳人常伴其左右,那我是否該去尋幾個絕色美人送於他?可我現在上哪去尋這絕色美人?他地正室蔡gt;|眼……」
正思索間,張飛在院中叫道:「大哥,這幾日閒來無事,我想去城外走馬射獵,你去不去?」
劉備正在想有關陸仁的事,搖頭應道:「我今日不太想動,你與雲長同去吧。記得早些回來便是,切記不可飲酒鬧事!」
張飛低聲嘀咕道:「怪了。二哥也說今天不想出去活動活動……算了。我一個人去。」嘀咕完帶著幾個跟班出門去了。
劉備獨自一人在房中靜靜思索,過了許久走出房來透透氣,見關羽正坐在樹陰下看書。猛然驚道:「雲長你沒有和翼德同去射獵?糟了,你我都不在翼德身邊節制他,萬一他跑去尋陸仁的晦氣可怎麼辦?」
關羽聞言放下書簡驚道:「三弟喚我去射獵時我正在後院洗浴,讓他來尋大哥你同去的,大哥你又久不出房,我還以為你與他同去了!」關羽本身看不起陸仁,對陸仁那點事一直都是抱一種「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心態。加上在許昌時有過幾次交往,離開曹操時的通關公文還是陸仁幫他要的,多多少少有了點好感,也談不上什麼恨意,現在應該是漠視陸仁。
劉備急道:「速去備馬,雲長你與我馬上趕去陸仁莊上!須知這陸仁好歹也是劉荊州座上賓客,若有個什麼閃失要我如何向劉荊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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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和關羽帶著十餘騎心急火燎地趕到陸仁小莊,卻見在小莊門前已經動上了手——居然是趙雲和張飛打了起來!而且看那架勢雖不是生死相搏,但也絕對不是在比試武藝。以二人的眼光馬上就看出來張飛是想打入莊門,而趙雲則是死死守住不讓張飛越過半步。二人下手也都很有分寸,都是想在不傷及對方的前題下制住對方。饒是如此,上下翻飛的兩柄長劍所帶出的寒光依舊看得人心驚膽兢。
張飛怎麼會在這裡和趙雲打起來?原來張飛出門後便碰上了趙雲,正愁沒伴就拉上趙雲一起去射獵。本來張飛也沒想起來去找陸仁的麻煩,出的也是襄陽城東門,不過轉來轉去就跑到了陸仁小莊附近。而後張飛一聽陸仁的名子就火冒三丈,劉備
又沒有在他身邊管他,當然是衝到莊門前跳下馬來拔殺人。趙雲一見不對立刻上前勸阻,接著二人就動上手了。
這邊張飛正大叫道:「子龍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進去殺了陸仁小兒!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想傷你,但一會兒你逼得我發了狂我可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趙雲道:「三將軍請三思!陸僕射乃天下名士,賢名遠播,又是劉荊州座上賓客,豈能容你亂殺?若他今日死在你地劍下,一則主公會背上害賢地不義之名,二則在劉荊州那裡也不好交待!」
這邊劉備急忙大喊道:「自家兄弟不可相爭!翼德你還不住手更待何時,想要氣死我不成!?」
張、趙二人聞言各自收劍跳開。張飛氣鼓鼓的連劍也不插回鞘,而是用力地往地上一甩道:「都是你!本來我今天肯定能殺掉陸仁。出出我心裡這口悶氣地!」
劉備趕上前喝罵道:「住口!若非子龍機警,你已使我背上害賢之名!還不退下!」
張飛悶哼一聲閃到劉備身後,趙雲這會兒也長劍歸鞘向劉備施禮。
劉備輕撫趙雲後背道:「子龍,幸虧有你在啊!不然翼德必壞我大事。」
在這時莊門開啟,陸仁站在門中向眾人拱手道:「劉皇叔,各位將軍,久違了。」
劉備趕緊還禮道:「劉備見過陸僕射。適才劣弟失禮太過,險些還會傷及僕射。備實感不安。」
陸仁道:「是啊。只是在門口都能打那麼大的動靜。真要讓三將軍殺進來我多半沒命。」
劉備厚臉微紅,不好說什麼,只是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飛。
陸仁笑了笑,向劉備身後的張飛道:「三將軍,你就真的那麼想殺我陸仁?告訴你,我陸仁不是那麼好殺的。」
張飛叫道:「就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人,俺老張一隻手都能掐死你。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地事!?」
劉備正想發火,陸仁卻先開了口道:「是嗎?三將軍其實你應該謝謝子龍兄,是他死死地攔住你,沒讓你進莊一步。不是我陸仁誇口,三將軍你方才只要進莊闖進莊中一步就會是一具冰冷地屍體。」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不過神色之間滿是不信,必竟陸仁不會武藝的事早就人盡皆知。陸仁見狀微微一笑,向一旁走開幾步後道:「先請各位退到大門七丈之後。再就是不要站在大門正前。」
劉備眾人不解其意。但還是都照陸仁的話去做了。陸仁看眾人都站好了位,點頭喝道:「黃信!」
彭——
一聲輕響過後,小莊門前的地上便插滿了箭支。而且所有的箭都是一樣的插入土中三寸有餘,力道之強令人膽寒。
劉備眾人臉色大變,剛想動步卻聽見陸仁喝道:「別動,還有兩撥!」
彭——彭——
又是兩撥箭雨落下。等這三撥箭雨過後小莊的門前就再沒有讓人容腳地地方了。劉備眾人這會兒全都驚得臉色蒼白,心悸不已。張飛更是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趙雲小聲道:「老趙,謝謝你剛才攔住俺老張啊!他這三撥箭雨過來,就是精鋼鎧甲也擋不住吧?真要是俺冒然闖了進去準得變刺蝟!」
「……不是變刺蝟,而是變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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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將劉備幾人請莊中小坐,可幾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生怕一不小心觸動哪處機關,剛才那三撥箭雨真的太嚇人了。陸仁見狀心中暗暗偷笑,其實他就是做了三個排弩放在莊門隱蔽處,本意是用來防備土匪盜賊用的,卻不料在這種場合用了出來,看來其威懾性是有夠大的。
客套過後,陸仁向劉備道:「劉皇叔,陸仁自知早年曾對皇叔有所冒犯,但那時我身為人臣,不得不為之。如今我已離開曹營,皇叔亦無所損傷,以前的那些事就讓它雲散煙消吧。現在的陸仁只想作一個躬耕於世的平民百姓而已。」
劉備道:「陸僕射言重了!為人臣子為主盡忠又何罪之有,何來冒犯可言?到是陸僕射視功名利祿為無物,著實令人敬服。如今陸僕射既然已離曹賊,你我之間就不是敵對之人。且陸僕射大才,備日後還當多多上門討教才是。」
陸仁隨意笑笑連聲不敢,見張飛仍然是一臉地不岔之色,心道:「劉備不會輕易動我,就是這張飛還有點麻煩……還好我有點準備。」
輕咳了一下他向張飛問道:「三將軍,你心中可仍是在惱我昔日令皇叔失卻徐州基業之過?」
張飛哼了一聲側過頭去。劉備臉上有些掛不住,瞪了張飛一眼道:「翼德,休得無禮!」
陸仁道:「也罷!仇怨終需是要了地。三將軍,你敢不敢和我
下?題由我出,如若三將軍你勝,我陸仁任你處置絕果我僥倖得勝,三將軍就放過我陸仁,並再為我做一件小事如何?」
張飛一聽就蹦了起來道:「此話當真?」
陸仁道:「絕不食言!」
張飛道:「好,比試就比試……等等。你不會武藝,肯定不是和我比武,而且題又是你出!你一向詭計多端,多半是用什麼奸計來害我,不比不比!」
陸仁道:「三將軍你多慮了,這比試之題你絕對喜歡,因為我是要和你……比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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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莊後花園中已經擺下了三十來壇陸仁重釀的烈火。因為貞還沒有帶人趕來,所以陸仁現在也只有這院中這三十來罈酒。現在他全部拿了出來與張飛拼酒。
劉備知道陸仁這酒地厲害。猶豫了一下勸道:「陸僕射。飲酒過量易傷身,我看就不要為些小事去……」
陸仁道:「皇叔,三將軍那裡我終究要給他一個交待,不然我以後也難得安寧。再說拼酒最多大醉一場,比之刀劍相交要好得多了。」
劉備細想一下,覺得陸仁說得也是。再者他對張飛地酒量挺自信的,自覺陸仁應該不是張飛的對手。等張飛贏了還可以藉機勸說陸仁,便不再說什麼。
陸仁向張飛道:「三將軍,你如果擔心我陸仁玩什麼花樣的話,這裡的酒由你來選。你一壇我一壇,誰先醉倒算誰輸,你看可否?」
張飛一見這些酒早就有些按捺不住,聽陸仁說的也很公正,就隨意的挑出六罈酒分成兩份。與陸仁各自拍開封泥互敬了一下開始豪飲。這般比鬥在當時也算少見。雙方都有些緊張。很快二人就各自一壇喝完。各位別誤會,不是陸仁以前用地那種五斤壇裝,而是一斤多些一壇地小壇。酒精度數也只是大概在二十度多左右。
一壇幹完,張飛意猶未盡地擦擦嘴,拍開第二壇道:「好酒!再來!」
陸仁也隨即拍開自己的酒道:「三將軍可別小看我陸仁,須知我還有個『酒聖』的雅號。來!」
咕咚咚咚——
第二壇頃刻不見,張飛就有些頂不住了。搖搖晃晃的拍開第三壇,口齒不清的道:「再、再、再來……」
反觀陸仁,僅僅是臉上有些紅意而已,笑著拍開酒封,向張飛敬道:「三將軍海量!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人能和我拼到第三壇的。」
「哼……哼!」
張飛舉壇就灌,陸仁也不甘落後的開飲。等第三壇下去,劉備他們再看二人只能搖頭——張飛已經躺下了,陸仁卻還站在那。
陸仁打了個酒咯道:「皇叔,看來是我陸仁勝了吧?」
劉備拱手道:「陸僕射真是不負酒聖之名啊!我這劣弟飲酒無數,至今還從未有人拼酒拚得過他地,今日卻敗在陸僕射手下。也罷,劉備現在就帶翼德回去,日後會對他嚴加看管的。」
陸仁道:「三將軍是堂堂男兒,定不會做出食言之舉,陸仁定然信服。這院中的酒也請皇叔再帶些回去,權當陸仁的賠罪之禮,萬望勿辭。」
劉備推讓,陸仁硬是塞了十壇給他。其實雙方都想和對方搞好關係,那麼禮尚往來就是少不了的事。隨後劉備辭別,但心裡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翼德居然喝不過他!可惜啊……」
送走劉備,陸仁回到房中,蔡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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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這會兒頭也開始發暈,強行保持著最後的一點清醒道:「我全身都是酒氣,對你和腹中孩子不好,文姬你先去吧,留陸蘭幫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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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心道:「天!這張飛也真地酒量大,我如果不是事先吃飽了肚子,又喝了不少醋下肚先作準備,還真喝不過他!三壇啊!平時只消兩壇我準得趴下!」
頭腦漸漸的開始不清醒,就勢躺在了地上。陸蘭急忙叫來二凌把陸仁抬回臥房,自己取了冷毛巾來為陸仁擦汗。
陸仁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為他擦拭汗水,那種感覺似曾相識,一把抓住陸蘭地手道:「對不起啊婉兒,我又喝醉了……」
陸蘭一怔,但還是任由陸仁擺佈。
陸仁已然神智不清,勉強睜開雙眼卻把陸蘭看成了婉兒,忽然一把抱住陸蘭道:「婉兒,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