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頭好痛!」
半夜裡陸仁醒來見自己是躺在酒樓的地板上,再一扭頭就發現郭嘉正趴在酒桌上打著呼嚕,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咕噥著什麼。
陸仁有些啼笑皆非,自嘲道:「我靠哦!真是有夠搞笑的,曹營的兩大浪子這回還真是浪蕩得沒邊了,居然一起宿醉酒樓。這是陳群還沒調來許昌,不然的話不知道會被他參上多少本。」
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跑去推開窗子吹會兒冷風,陸仁的頭腦也稍稍清醒了一些。走到郭嘉的身邊伸手想去推醒郭嘉,卻聽見郭嘉在含糊不清的咕噥道:「臭小子……你這傢伙到底是……到底是什麼來歷……你所懂的東西……懂的東西太多太雜了……機關、算學、農耕、煉鐵、制酒、紡織……好像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你說你遊走天下十多年……會是你這樣學來的嗎……我不信……你小子肯定是得到……得到了什麼神賜的天書……」
陸仁想去推醒郭嘉的手又縮了回來,轉而落到了自己的頭皮上用力抓搔,心道:「哪裡是什麼天書!這都是我自己那個時代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東西,我也只是偶爾因為來了點興趣就會去看一些相關的書籍,根本就是粗通皮毛,只是在這個時代是有些驚世駭俗吧……可笑啊,我竟然一直帶著現代的思想觀念來看待,與他們的思想觀念自然會格格不入,差點讓自己走上岐途了……唉。誰讓我就是這樣的個性,太容易被外界地事物影響到?罷了,我也是該選一條路,讓自己認認真真的走下去。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總不能真的一點自己的主見都沒有。」
解下自己的外套給郭嘉披上,陸仁站到窗前一邊吹冷風一邊細想:「我被袁尚關軟禁的時候官渡前哨戰就已經開打了,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像史書中的記載一樣,關羽已經砍掉了顏良。可惜我才回來一天。發生地事又多。沒能認真地問一下……關羽?那時候他威脅我說要是敢把衣帶詔地事說出去就不會放過我。現在鬧成這樣計我還有一場麻煩事要處理……不去想他,大不了直接告訴關羽說劉備在袁紹那裡,早打發走早好!
「現在首要問題是我下一步該怎麼走。按老郭的說法和老曹對我的態度,曹操是正在拚命的挽留我,那麼我就的確有完成當初所訂下的目標的機會。先幫老曹平定北方,然後再爭取討來一地太守地職位,並且在赤壁之戰提醒老曹。這樣就能加快統一的進程……可是事情的發展往往會出現蝴蝶效應,以前我是影響不到什麼也就不用太擔心,可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了啊。算了,越想越頭痛,咱不是適合考慮這種問題的人,走一步算一步。天亮之後還是先和老郭把這陞遷封候的事擺平了再說……切,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以前打工的時候做夢都想升職加薪。現在有這種機會我卻……唉。老天作弄人啊!」
想完揉揉太陽穴,轉回身去推郭嘉道:「老郭,醒醒!老郭!」
「嗯、嗯……」
郭嘉睜開迷糊的雙眼。用力地搖了搖頭道:「怎麼了臭小子……」
陸仁道:「酒還沒醒嗎?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郭嘉揉揉臉龐道:「對哦,我們兩個好像喝醉了……真看不出來你小子酒量這麼好,喝得比我多,醒得也比我快,我現在還有點迷糊。」
陸仁道:「我看你是身體沒我好……」
忽然腦中想起什麼,急忙追問道:「老郭,你是不是自小就開始服食什麼丹藥?」
郭嘉奇道:「丹藥?我從來不服用地啊!我知道我身體是差點,可那是小時候生了場怪病落下的病根,開始是吃過一些一個遊走方士開給我的藥,不過病好之後就沒再吃那藥了。那方士和我說過那藥雖然能治好我地病,但是長期服用卻有損身心,病一但痊癒就不可再服……哎,你從哪聽來的我服食丹藥?」
陸仁語塞,心道:「書上不是說郭嘉長期服用含鉛的丹藥搞壞了身體嗎?怎麼老郭說他從來不吃?難道說是那書耍我?搞不清楚了,說不定是史書所載不實。《三國誌》上也沒說老郭服用丹藥的事,多半是野史亂加的吧?」
郭嘉見陸仁不說話也就沒多問,這會兒他的頭還痛著那!揉了揉又接著道:「是了,你原先曾治好過文若的眼疾,看來這醫石之術你也懂一些……說起來那方士曾和我說過,我幼時的病雖然治好,但在四十歲左右會復發一次,不過只要身子康健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些年來我也沒得過什麼病,應該算是身子骨不錯了,想想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陸仁心道:「四十歲復發?郭嘉死的
是四十一歲嗎?而且演義裡是說他到了柳城一戰時水道會是水土不服先搞壞了身體,然後又碰上舊病復發……不行,這幾年來老郭的身子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我就還真沒注意過這事,得勸他注意一點。」
想罷陸仁道:「老郭,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郭嘉道:「什麼啊?」
陸仁道:「如果主公能夠在官渡擊敗袁紹,那麼肯定會趁勢席捲河北。那時你能不能不跟著主公去河北?」
郭嘉道:「為什麼?主公出征一向都把我帶在身邊的。」
陸仁道:「我這也是為你的身體考慮啊!你自己都說四十歲會舊病復發,萬一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復發,你怎麼休養身體?」
郭嘉歪著頭想了半天才道:「盡量吧。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老天爺不讓我活下去,我就是再休養也沒用。真要那樣到不如隨著主公南征北戰,多拼點功業出來。」
「你——」
郭嘉道:「行了行了,別說那麼多了,是兄弟就扶我回去,辰時中(八點左右)的時候你來找我,我們一起去見主公。」
陸仁無奈,叫醒店小二交待了幾句便扶著郭嘉回去了。要說這酒樓還真是他的產業,是貞幫他開起來的。不然兩個在歌舞坊裡花光了錢的浪子,哪有錢買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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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快到四更,用力拍門後來開門的竟然是婉兒,之後才是三個值夜的親兵趕來開門。
陸仁呀道:「婉兒,怎麼是你來開的門?你一直沒睡?」
婉兒道:「張放說你和郭大人有事要談,我覺得你差不多就會回來,就坐在廳裡等你回來。蔡姐姐他們都已經睡了。」
陸仁歉意的輕撫婉兒的臉道:「傻丫頭!下次別這樣了行不行?你身體一直就不怎麼好。」
婉兒道:「沒事的。你夜裡碰上郭大人肯定是一起去喝酒,我怕你又喝得大醉,所以準備了一些薑湯放在保溫箱(別臭瓶子!這裡的保溫箱就是一個籐箱裡面再放些綿花而已)裡,這會應該還熱著……看,婉兒沒猜錯,老公你一身的酒氣,快進去把薑湯喝了吧。」
陸仁道:「婉兒……」
婉兒道:「怎麼了老公?」
陸仁一把抱起婉兒道:「我抱你進去……你等了我半夜,也該很倦了,老公我多疼你一點也應該。」
婉兒道:「放我下來!身邊還有人呢!」
「靠!怕毛啊!」
陸仁衝著目瞪口呆的親兵道:「看什麼看?又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告訴你們啊,是男人就要對自己的老婆……妻子好一點!」
趕來開門的親兵們心裡都是同樣的想法:
「這位陸大人浪子的名頭還真是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