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求生記 正文 第二十一回 建安初冬
    第二十一回建安初冬

    建安元年的第一場雪,在某個夜晚悄然降下。人們早上醒來發覺時,天地間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降大雪,無名鎮的建設不得不暫時停下來。所有的軍士工匠都躲在帳中,只有少數巡視的人在鎮中各處遊走。陸仁此刻也坐在自己的帳中,對著無名鎮的地圖沉思,時不時的在記事沙盤上寫上幾筆。許久,他揉揉乾澀的雙眼,心中暗道:「好累!這現實版的《模擬城市》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玩!以前玩電腦遊戲的時候,各種建築物一目瞭然,又不用去擔心季節、原材料方面的因素,只要有錢就行。實在不行的時候作弊碼一開,金錢無限,想怎麼折騰都行。可現在真來建城卻不能這樣,不管是人力、糧食、資源,到各方面的分配和管理,再就是季節因素全要考慮,哪裡出下錯就會出大問題。唉,頭好痛!」

    阿大向帳中央的磚爐(陸仁自己設計的,有點像歐式壁爐,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一張四方桌,上面加個煙囪,就那德性了)加進幾塊碎煤。見爐中的水燒開,小心的取出來倒出一杯交給陸仁:「大人,喝點熱水休息一下吧。」

    陸仁端起竹杯喝了幾口,抬眼卻發現阿大望著書簡直發呆,問道:「怎麼,阿大你想讀書認字?」

    阿大點點頭道:「是的大人,阿大很想讀書……大人,您給阿三都取了個名子叫陸蘭,也能給我取個名字嗎?」

    陸仁道:「最近一直很忙,這事都給忘了。其實我已經想好,你從今後就叫陸誠,表字子良;阿二取名叫陸信,表字子真。你要記住,我給你們取名『誠信良真』,就是希望你們以後要誠信對人,良善真摯。」

    阿大激動的道:「謝謝大人!阿大,不,我陸誠一定會牢記大人對我的教誨的!」

    陸仁看看興奮不已的陸誠,心中卻在自嘲:「我今年才二十五歲啊!來三國才不過兩年時間,卻感覺現在變得像個老頭子一樣,還有板有眼的教人誠信那!自己瞞著別人那麼多的事,卻教人以誠信對人,這也太諷刺了吧?」

    陸誠道:「大人,你會教我讀書認字嗎?」

    陸仁拍拍他的頭道:「當然會。不只是你,你們這八個孩子我全都要教,只是現在鎮中事物太多,我抽不出什麼時間來,晚些有空我會教你的。」

    陸誠道:「陸誠明白。」

    陸仁輕輕揭開一點帳窗,看著帳外的大雪,心中也不知怎麼想的,嘴裡輕哼道:「2002年……不是不是,應該是『建安元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許昌城外的無名小鎮/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義浩興致可真高,觀雪而歌!可惜沒酒,不然喝上幾杯會是很愜意的事。我進帳來了啊!」

    李典走進帳中,先抖了抖身子,抖去身上一層雪花,也帶進一陣寒風。陸仁與陸誠被這寒風一吹,不由自主的同時打了個冷兢,陸誠急忙倒過一杯熱水遞給李典暖暖身。

    李典喝下幾口熱水,腹中升起一股暖意,歎道:「這雪下的,冷死人了。」

    陸仁道:「看你這一身雪,剛才是去鎮中巡視了一圈吧?各處情況都怎麼樣?」

    李典道:「還行。田里面沒什麼問題;營裡面嘛……還別說,這煤的用處真大!各營房、帳篷裡都堆上一些,基本上都能燒兩、三天,懶一些的連飯都可以直接在帳裡煮,不用時時出去打柴。還有你設計的這種磚爐,帳裡房裡暖和不說,加上煙囪後通風透氣,也不用擔心帳裡氣流不暢。我以前和主公行軍打仗也在冬天住過帳篷,那時軍士們凍傷凍病是常有的事,可這次入冬這麼久,營裡面還沒聽說有誰凍出毛病來。」

    陸仁笑笑。他當初強行要求每個營帳內加上這種磚爐的目的就是怕出現非戰鬥減員,加裝煙囪則是為了避免空氣不流通發生一、二氧化碳中毒的事。現在看來都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又問道:「軍士和工匠們的膳食沒問題吧?」

    李典道:「當初你說先修好地窖,現在看來真是有先見之明,窖中存下的糧食沒有任何損壞,大家的肚子是不用擔心的。只是……」

    陸仁道:「有什麼問題?」

    李典道:「這些軍士,現在不用上工,整日裡吃飽了飯沒事做就惹事生非。昨天就有一些年輕人為點小事鬥嘴,最後還打了起來。我已經罰他們去巡視鎮子,反正他們也是有勁沒處使!」

    陸仁皺皺眉。這人總得找點事做,沒什麼事閒散著是容易惹出麻煩來。

    李典取出一個小布袋遞給陸誠:「阿大,這裡是幾個大土豆,你幫著削皮切條炸一下。閒著沒事,我想和你家大人下幾盤棋。」

    陸誠道:「李大人,我家大人已經給我取名叫陸誠,表字子良。」

    李典道:「哦!不錯不錯,誠良……是個好名子!去削土豆吧。」

    陸誠取出棋盤,接過土豆就跑去旁邊自己的帳中去了。

    陸仁苦笑著看看棋盤道:「又下?曼成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手臭棋,三十幾手就能被你堵死。」

    李典道:「無妨,我讓你几子也可以下。現在雪大,鎮上諸事都停下來,閒著真的很無聊。」

    陸仁忽然心中一動:「曼成,你看我們是不是在營中也搞點什麼活動?讓這些軍士們有點玩樂的法子,平日裡就不會去惹事生非了。」

    李典道:「可行嗎?」

    陸仁道:「我想可行。這些軍士在營中鬧事,不過就是閒得無聊,想發洩一下精力而已。搞點什麼有益處的玩樂,讓他們沒事的時候能動動,就不會去為點小事動架。」

    李典道:「聽起來好像是沒錯……義浩你打算怎麼做?」

    陸仁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一會兒你去營中發令,明日不管雪停與否,大食之後在營外空地上列隊集合。」

    李典不解的問道:「你想幹嘛?」

    陸仁神秘一笑,而且笑得有那麼一點奸詐:「明天,我要和你——開戰。」

    「嗯!?」

    ——————

    次日天空中還下著小雪,不過看來離放晴也不遠了。

    大食之後,三千軍士在雪中列好隊列。軍士們一個個冷得直打抖,心中都在咒罵陸仁這麼冷的天不讓他們在帳裡舒舒服服的呆著,還要出來列什麼鬼隊。

    陸仁與李典站在隊伍前,看著還算整齊的軍容,陸仁點點頭,大聲發話:「各隊百人長,出列!」

    三十個百人長跑到陸、李面前,陸仁自中間把手一分道:「曼成,你我各領一半的人馬,以此碎石路為界。你去那邊,我去這邊。」

    李典莫名其妙的帶領人馬與陸仁各自站好,問道:「義浩你到底要幹什麼?」

    陸仁彎腰抓起一把雪,幾下揉成雪球後笑道:「我昨天不是說了要和你開戰嗎?現在以石路為界,你我雙方不可超過路邊五丈——來人,在路邊五丈畫兩條界線!」

    李典目瞪口呆的望著士卒畫好的兩條線,下巴幾乎砸到地上:「義浩,你該不會是要和我……打雪仗吧?」

    陸仁笑道:「不錯!你我就以這雪球為弩矢箭石,對陣一場!雖是玩樂,但亦是練兵,又不用動刀兵之物見血光,士卒也不會有所損傷。你我各自調兵遣將,看看誰能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曼成,你可別被我打得太狼籍哦!」

    李典也是年青人,年青人有幾個不貪玩的?而且陸仁一句「雖是玩樂,但亦是練兵」為這胡鬧找了個好借口,「領兵對陣」又激起他的幾分好勝之心,便大聲應道:「好,來就來!我李典怕你不成……」

    叭——

    一個雪球正中李典左肩,那邊陸仁大笑道:「可惜!沒打中頭,打偏了!」

    李典拍去身上的雪片,笑罵道:「怎麼義浩你還偷襲?」

    陸仁道:「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李典的童心已經被完全勾起,回頭望望自己隊中那些強忍住笑意、躍躍欲試的年青軍士,大吼道:「眾將士聽令,還擊!」

    一時間,無名鎮上空雪球亂飛。當然,還伴隨著亂哄哄的嘻鬧與笑罵聲……

    ——————

    傍晚,陸仁帳旁。

    「哦啊——好舒服!」

    李典自大浴桶中鑽出頭來,愜意直呼。這木桶是陸仁早上出行前就讓陸誠找匠人準備好的,下面是臨時徹起來的平面磚爐,桶在爐上邊燒水邊泡澡,也就是一般所說的日式桶浴。

    「李大人,我再幫你加點煤,水燒熱些泡得更舒服……」

    「好,辛苦子良了。」

    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水,李典向正在另一桶中悠哉喝茶的陸仁笑道:「義浩,你腦子裡的鬼點子可真多!今天這一場雪戰打得人痛快淋漓,全營的人都直呼過癮。這回來一身臭汗一身水的時候,你又準備好這舒服的桶浴。現在往這桶中一泡,比之雪地泡溫泉都絲毫不差。」

    陸仁隨意的笑笑,心中卻在暗想:「三千人的超大型雪仗,詁計能上吉尼斯了吧?」

    李典接過陸誠遞來的茶,笑道:「子良,今天的雪戰,你們家大人可被我打得狼狽不堪哦!」

    陸仁有些哭笑不得:「人有所長就必有所短,現在看來我還真不是領兵打仗的料。今天這一戰,我這邊就是哄哄的亂扔一氣,你那邊卻投射、集雪,各隊有條不紊,而且還能在線前堆起雪牆工事。看來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得向你討教一些軍旅之事才行,至少以後再打雪戰不會輸得那麼慘,到最後我這邊幾乎連手都沒辦法還。」

    李典嘿嘿一笑:「過獎過將,你自己也說了是領兵對陣,我總得拿點看家本領出來。不過義浩你奇智百出,我要向你多多討教才是真的。今天這一場雪戰雖然有點胡鬧,不過在雪中奮力行動,士卒們也算鍛煉了下身體。讓他們多活動活動筋骨,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生病,人也不會太過懶散下來。」

    「二位大人,我回來了!」

    取名陸信的阿二跑到二人桶前,渾身上下還冒著熱氣,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自跟隨陸仁以來,頓頓飯飽,不再忍饑挨餓,八個孩子的身體都漸漸都豐實起來,不再像三月前那樣骨瘦如柴。

    陸仁道:「子真,營中情況如何?」

    陸信道:「大人,營中都按你的將令,每什在帳外徹起兩個磚爐,都在燒水洗澡。有備換衣物的先換衣服,幫沒備換衣物在帳中烘烤衣物。沒有備換衣物的就先泡在桶中。只是大人……」

    陸仁道:「怎麼?」

    陸信道:「營中木桶不夠,有些人把水缸也用上都還不夠。幾個工匠就乾脆用木板做牆,中間直接用磚石徹出好多大池子,下面燒火上面燒水,沒桶用的人就在池中泡著。」

    陸仁「噗」的把一口茶全噴出來:「啥?這不是做出好多浴池來嗎?我的煤啊!」

    李典道:「胡鬧!」

    陸仁道:「算了算了,是我下的令,讓軍士們一定要在雪戰之後洗個熱水澡再換衣就寢,他們這樣也省去很多事。我可不想因為我的胡鬧讓軍士們受了風寒。這浴池就先留著吧,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

    陸信道:「大人,煤的事不用擔心,所有的軍士都自覺的去挖出一筐煤之後才洗的。」

    陸仁道:「那就好,回頭再傳下話去,各帳中的存煤至少要夠兩天使用。」

    又閒聊了幾句,李典道:「義浩,今天這樣胡鬧了一下到也無妨,可是今後怎麼辦?總不能沒事就打雪仗吧?就算想打,也沒那麼多雪。」

    陸仁道:「我也只是偶爾來一次罷了,之後的事我有打算。子良,我讓工匠做的東西做好了吧?」

    陸誠道:「做好了,我去拿來。」

    不一會兒,陸誠拿著兩個棋盤和棋子交給陸仁。陸仁先將一棋盤架在兩個桶之間,道:「曼成,來看看我想出來的棋。」

    陸仁讓工匠做的其實是象棋和黑白棋,稍一簡介李典就知道怎麼玩。只是陸仁的棋藝實在太臭,幾局下來就讓李典給殺得一敗塗地。

    李典道:「這兩種棋看似簡單,實則精妙!比起圍棋又簡明易學……義浩你是打算將這兩種棋在營中流傳?」

    陸仁道:「沒錯。圍棋太過難懂,黑白兩子又難以準備,軍士們根本就不會去下。這兩種棋相對來說好學易懂,材料又好找,讓他們沒事的時候下上幾局,有點玩樂就不會去鬧事。另外這是靜的,我還有兩種動的,可以讓那些坐不住的去玩。」

    「動的?」

    次日,陸仁又在營中選出一片空地,畫好場地教李典和一眾軍士玩起足球與籃球來。足球場比較好搞,豎起兩個球門就行,漢代也有流傳「促鞠」,只是玩法不一樣而已。至於籃球就稍麻煩點,立起球籃後陸仁才想起他做的獸皮草心球不能像現代籃球在地上回彈,只好把三步規則改成球在手中不得超過七步,這樣到還能湊合著玩。

    李典先與陸仁試玩了一下,覺得非常有意思。只是陸仁體能未免太差,玩不了多久就累得夠嗆,就換上一些手癢的軍士去玩,自己在旁邊當起裁判來。後來乾脆找來工匠,在木板上寫下足球與改版籃球的規則,立在球場之旁讓玩的人有個標準,省得到時候為些犯不犯規的事鬧出事來(雖說在所難免)。

    李典累得一身大汗,跑到陸仁身邊道:「義浩,這兩種球戲甚好!足球可加強士卒奔跑腿力,籃球可鍛煉臂力眼力,玩樂中得到鍛煉,再好不過了。」

    陸仁看看兩處熱鬧的球場,心裡卻在苦笑:「我那時代,國家的足球與籃球從來沒能在國際上取得什麼好名次,現在我把這兩種球提前一千八百多年,不知道以後的情況會不會有所改觀?中國足球,什麼時候才能衝出亞洲,走向世界啊?」

    甩甩頭,陸仁問道:「曼成,你看我搞出來的兩棋兩球,會不會被人說只顧奇技淫巧?」

    李典道:「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過我覺得不必在意。這世間所謂的奇技淫巧何其之多,也沒聽說過民間因為是奇技淫巧就不用的。照我看,那些不過酸書腐儒們的一己之詞。」

    陸仁道:「也罷,不去想他。這兩棋兩球,平日裡讓閒暇的軍士們玩樂一下就行。過不了多久就是春天,回頭我去訂下些規定,再對軍士們的作息改正一下,讓他們有忙有閒,人力不疲。」

    ——————

    幾日後,陸仁請李典來帳中,將自己訂下的一系列計劃與李典對目。

    首先修改的是作息,陸仁採用現代的周制,也就是工作六日可以休息一天。各營按分工不同各自分成七組,每天有一組人輪休。休息可以在兩月中累積,兩月不休視作放棄。這一點陸仁是考慮到也要讓軍士們有一點假期,如果想去許昌城陪陪家人,就可以用累積的假日去做。

    第二是開春之後,陸仁想開始收容流民。鎮子要重建起來,光有軍士不行,還是要有固定的居民。而且有固定的居民,開墾的田地就會越多,其他的經濟事物也會慢慢帶動起來。到時有一個完整的鎮子,總比只有他這三千屯田軍強。對於流民的收容措施,春耕時來的可以提供開墾農田的必要幫助,沒趕上春耕的也可以先種植土豆或其他的蔬菜,收稅按四成提取。

    第三是其他一些雜事。像對工匠的一定優待,以及工匠和軍士們如果工作出色並願意在鎮中長期居住,優先照顧可以在原先鎮上清理出來的房地另起房舍,接來家人同住;流民則可以按訂出的房價,在收穫之後慢慢償還。

    總之,所有的計劃都是對鎮子的建設出發來定的。李典細看過之後不住的點頭,並且在一些細節上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和陸仁商議之後再作出一定的更改。

    基本敲定,陸仁將計劃交給李典,讓李典找工匠去刻明文木板,在時間差不多時下去。

    大事即定,陸仁道:「曼成,我想和你再商量個事。」

    李典道:「什麼事,說吧。」

    陸仁道:「再過幾天就是新年正月,我想回許昌家中去住上些時日,年後回來,你看行嗎?」

    李典笑道:「怎麼,又想你家婉兒了?」

    陸仁不好意思的笑笑,眼前浮現出婉兒的笑臉:「離家三月有餘,也不知家中怎樣了。」

    李典道:「行,沒問題。反正現在寒氣未去,鎮上也沒什麼大事可做。不過義浩,你在元宵之後一定要趕回來,那時我們就要準備春耕諸事了。」

    陸仁道:「那在此就先謝過曼成。元宵過後,正月十六我一定趕回來。」

    李典道:「等等,我也有事麻煩你。」

    陸仁道:「什麼事?」

    李典道:「義浩你回家過年,也得考慮一下我吧?我想讓你帶個話,讓我許昌城中家眷來鎮中陪我過個年;另外你動身的時候再帶上些人和倉中存糧、煤石,去許昌城換些酒肉回來,也讓軍士們過個好年。」

    陸仁道:「要不這樣,明日去營中發個話,許昌城中有家室的可以讓他們回去過年,正月十六務必趕回,沒能趕回者軍法從事,留營軍士可以多發些酒肉作為補償……哎等等,你剛才說你想接家眷來?主公法紀不是說不可以軍中帶妻女的嗎?」

    李典白了陸仁一眼道:「義浩,我們現在是屯田,又不是打仗!再說這裡是我們駐軍的『縣』,你又是此縣的縣長,換句話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接家人來家裡有什麼不可的?」

    陸仁道:「我靠!你怎麼早不和我說?你要是早和我說,我就把婉兒接來這裡了!搞得我還朝思暮想的!」

    李典BS陸仁道:「你這個歷任主薄、尚書僕射的縣長是怎麼當的?連這些都不清楚!還有,就算你接來,你讓婉兒住哪?別忘了你為求軍士們安心,硬是不肯先起宅院,連現在建好的營房都是安排工匠與年紀稍長、身體差點的軍士們先住,我都跟著你受累,現在還是在住帳篷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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