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黃沙漫漫,舉目望去皆是一片蒼涼死寂。碧藍如洗的天幕下,一塊約三人高的稜型巨石高高地聳立在黃沙之上,似乎在冷漠地俯瞰著沙漠中的所有生命。
又回到老地方了……流月淳停下了腳步,將手裡的枯枝深插進沙地裡,緊緊支撐住,才勉強站穩疲乏萬分的身子。
刺目毒辣的陽光依舊照得人睜開不眼來,風捲起粗糙的沙粒,夾帶著層層熱浪,打在裸露的肌膚身上陣陣發疼。身體裡的所有水份似乎都快要被蒸發了。疲乏、睏倦、飢渴……幾乎將他的身子給拖垮。
已經被困在這裡三天了。
沒有水源,沒有食物,若非仗著那一身靈力,他怕上早就死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裡了吧?天前,當他和寂星、祭鴻一起追著雲離進入了北漠,三個人就失散了。當時只覺眼前一陣狂風四起,漫天的黃沙遮住了所有的景像,等他回過神來時,寂星和祭鴻已經失去了蹤影。又恰好,所有的食物和水源都在寂星身上。他只能在沙漠裡漫無目的地行走,希望能和寂星他們會合。
然而,三天過去了,他不僅沒有找到寂星他們,而且似乎總在原地打轉。他總是回到他們剛剛走散時的那個地方。
「宿冰,朕絕對不會死在這個地方的。」流月淳掩唇輕咳了兩聲,索性走到巨石下坐了下來。嗓子幾乎要冒煙了,只要一說話,他的嗓子就如同刀割一般生疼.,電腦站更新最快.
他不想再浪費體力了。這很明顯,是宿冰的陷阱。那他就坐在這裡等宿冰出現吧!他很清楚,宿冰引他進來不會就這麼簡單地讓他渴死餓死在沙漠裡。
這樣的死法,對他這個宿命情敵來說太簡單了啊!
流月淳微笑。輕輕靠著灼燙的石壁。他輕合上眼簾,默默蓄存著最後地體力。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與路顏在溫泉浴室裡的第一次相遇;想起了自己曾為了與小末妖們爭寵,變回真身討路顏歡心;想起了路顏曾為了受傷的他而流淚……他們一起歷經過患難,他們也一起歷經過生死,卻在路顏好不容易向他敞開心扉地時候,被宿冰殘忍地封印了那段情感的記憶……
不過。這一切並不重要,不是嗎?
對他來說,只要顏平安地活著,不要受到傷害,其他地一切他都願意承受!——
我會活著回去。
他在心裡暗暗許下誓言。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似乎微微一暗,隱約感覺有氣息靠近。
終於來了嗎?流月淳緩緩睜開了眼。
面前所站立的男子,一身黑袍加身,帶著七分冷酷。三分不羈。那一頭未紮起的紫色長髮在風中飛揚,越發襯著俊美的五官隱隱透露出一種掩不盡的狂傲邪魅。
流月淳牽唇淡淡一笑,臉上地神色雖蒼白。但紫眸卻是暗藏著精光。「宿冰,我們終於見面了。」這應該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吧?
宿冰深褐色的眼眸緊緊盯著流月淳。似乎不想錯過他眼中的任何一絲情緒。「你選擇來北漠,還算有幾分勇氣。」
流月淳直起了身子。忽然輕笑地朝他伸出了手。
宿冰微微蹙眉,不解他的意思。
月淳輕咳了兩聲,嗓子越見沙啞,「如果你還想——還想跟我正常聊天,你必須先給我喝些水。」
宿冰看了他一眼,竟真的解開了腰間的水壺丟給他。流月淳毫不客氣地將水壺裡的水一口飲盡,體力終於恢復了些,一雙紫眸也開始有了精神。
「多謝。」他將水壺遞還給宿冰。
「為什麼這麼確定我會給你水喝?」宿冰褐色的眼眸又深邃了兩分,閃爍著莫測地寒意。
流月淳重新靠回巨石,淡淡地道「只是讓我渴死,那樣的死法太簡單了。宿冰冷笑,「沒想到你倒是瞭解我。」
「談不上瞭解。」流月淳有些睏倦地合上眼簾,「畢竟你那個靈魂在我體內呆了千年之久,多多少少,我也會感就到你的一些想法吧?更何況——」微微一頓,紫眸微張,「你我愛地是同一個女人——」
宿冰冷冷地打斷了流月淳的話,「流月淳,你根本不配愛月「配不配得上,只有顏心底明白。」
那淡淡地一句,頓時讓宿冰眼中閃過一絲陰騖,手心猛地一握,掌間地痛感卻是滲透到了心口。「不要忘記了,現在她誰都不愛。」
「那又如何?」流月淳輕笑,「就算她現在忘記了對我的情感,我也有信心讓她重新愛上我。」
「哈哈哈——」宿冰大笑了起來,「流月淳,你以為你走進這幻影迷陣,還能有機會走出去嗎?」
「為什麼會沒有機會?」流月淳淡淡地反問。
「我會讓你一無所有。」宿冰毫不掩飾眼底地痛苦,「我要讓你嘗一嘗千年前我所承受的一切——到那個時候,就算月再不願意,我也會留她在身邊,永遠不會讓她離開我一步。」「你口口聲聲是為了她的自由,但到頭來,卻是你束縛了她的自由。」流月淳似乎恢復得差不多了,慢慢站起了身,「宿冰,如果你真的愛她,為什麼心裡所想的,僅僅只是佔有?」
宿冰渾身一顫……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