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怎會殺了你?我就算殺了我自己,也絕不會傷你一分。」影千藍眸之中神色變幻莫測,「所以,我也不願與你動手。」
影千說著往後退了一步。
他身後的夜玄已朝夜火舉起了風刃箭。
影千微微一笑,找到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影千,你這是做什麼?」音然不解,這個男人總是做讓人捉摸不透的事。
「以他們三個人現在的體力,就算是只應付夜玄也沒有什麼勝算吧?反正此刻也多了一個你,我還是坐在這裡休息觀戰好了。」影千的坐勢極為優雅,只是簡簡單單地輕靠在那裡,也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確實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被吸引住的男人。
音然收回剎那間的失神,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影千。
「寂星,上一次殺不死你,這一次我看你如何躲過?」
音然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把長劍,攻向了寂星。
夜火原本想擋住音然,卻被夜玄射出的一箭迫得向後退了兩步。
「我的好弟弟,你的對手是我。」夜玄再度射出一箭,分開了寂星和夜火眼見音然長劍刺到,寂星及時幻化出了紫影光劍,雖然堪堪擋住了音然的一擊,但肩上的傷口因使力而再度崩裂——,wap,更新最快.
鮮血幾乎染紅了他半邊身子。
兩方在激戰,祭鴻看了眼坐在一旁悠哉觀戰的影千。
「影,你就這樣看著夜被殺死嗎?」
「他殺不死夜的。」影千目不轉睛地看著正與夜玄戰鬥的夜火,淡淡地道「死的人,只會是夜玄而已。」
分明帶著極為優雅地笑容。但語氣卻是那般地殘酷無情。
祭鴻輕歎了口氣,「我們靈豹族的人血果然都是冷的。影,你可真殘忍。你逼著夜殺死他地親兄長,就不怕夜恨你?」
「無所謂啊!」影千淡淡一笑。「這可是我跟宿冰達成的交易條件,只要夜殺死了夜玄,我就可以帶著毫髮無傷地夜走。」
祭鴻歎了口氣,「等於說,你用夜親生兄長的性命換他一條命?」
「不錯。」
「在你的眼裡。除了夜就真的誰也裝不下了啊!」祭鴻不由感歎萬分,「這一點似乎跟宿冰有點相像。」
「宿冰與我不同。」影千深邃的藍眸之中似閃過了一絲淡淡地複雜,「他與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話語一頓,他斂起了眼底的異色,輕掃了祭鴻一眼,「你都快死了,還在為別人擔心嗎?這不像你的性格。你不是那種會為別人擔心的人。」
「你這是在讚我還是在貶我?」祭鴻摸了摸鼻子。
「你說呢?你我可都是同一種人。「是,是,同一種人。」祭鴻眉峰一挑。「不過,我若是真的要死了,你就不會一直盯著我看了。」
「是啊。我是在等你出來。」影千微合起雙眸,神色慵懶。似乎在休息。
「影。你還真是瞭解我啊!」
「怎麼說都是同類。」影千淡淡回了一句。鴻聳了聳肩,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可能真是老了,所以需要的時間比我預計的要多了一些。」
影千緩緩睜開了眼,眼中懶散的神色漸漸被一抹犀利所取代。
隨著祭鴻雙手結下奇怪地光印,片刻之間,結界化為了一道銀芒消失了。
「真是費了我不少功夫啊!」祭鴻誇張地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拭去了額際的汗水。
「我一直在等機會,跟你好好打一場。」影千的目光緊鎖著他,「看來今日終於被我等到了。」
祭鴻詫異地看了影千一眼,「影,我從來不知道你竟這麼逞強好鬥啊!」
影千淡雅一笑,但眸子裡卻浮現出一抹冷酷地邪魅。
「我只是為夜出一口氣。「……」祭鴻怔了怔,即而想起當初在南澤時,他曾讓夜火身陷險境。
「你竟記恨到現在?」祭鴻苦笑,現在的小鬼胸襟都這麼狹窄地嗎?
「我說過,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傷夜一根頭髮。而你,竟用他地性命做賭注,更是不可原諒。」那一襲白影化為了閃電,直襲祭鴻。
那股力量逼得祭鴻連退了三步。
雖然神色有些蒼白,祭鴻的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好一個小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我苦心教你地東西,現在竟全數招呼在我身上了啊!影,怎麼說,我可都算是你半個師父!」
影千薄唇微微一彎,「誰傷了夜都不可原諒。」
祭鴻輕歎了口氣,看了眼四周的情況。寂星重傷未癒,再加上舊創再度崩裂,哪裡是音然的對手?現在他也只是勉強支撐而已。而夜火,雖然身上有傷,其實要對付夜玄並不是件難事,可惜,夜火表面冷酷,內心卻是截然相反,他根本就不想對夜玄下重手,反而被夜玄逼得漸落下風。
難道,這一次的劫數,他們三人都逃脫不了了嗎?
祭鴻心底微沉了沉,忽然眼前一陣黑暗,腳步竟開始有些虛浮——
糟了,他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