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軍毫不懷疑他們無敵的主將能夠殺死敵人。
楊哲劇烈地喘息著。
西方武技果然也有可和東方修煉術相提並論的絕技,亞薩的雷光拳如若修煉得當,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東方修煉術。
倘若不是自己的細胞可以瘋狂再生,這一拳便足以令自己五內俱焚,動彈不得!
亞薩長矛輕鬆握在手中,神情自若地旋轉游移著,彷彿已經不是在戰鬥,而是在戲弄敵人一樣,獰笑道:「我倒真想看看自己內臟爆裂的模樣,只可惜你這般級數的戰士似乎還不夠資格,哈哈哈哈哈哈!」
楊哲微微一笑,鋸齒刀再度出擊!
「還來,還沒嘗夠苦頭?」
亞薩戰矛再度磁化,將鋸齒刀吸了過來!
楊哲順勢大步前進,試圖借助對方的力量衝刺!
「幼稚!」
亞薩冷笑一聲,人頭戰矛忽然一變——粗長的戰矛忽然從中斷裂開來,整齊地分成了二十餘節!
每一節之間,都用細細的鐵鏈鎖住,互相連接在一起。
剎那間至剛至強的長矛,猛然變成了陰柔無比的連環鋼鞭!
亞薩手一抖,鋼鞭便似一條蟒蛇般將楊哲的鋸齒長刀捲入其中。
強大的磁能再加上旋轉之力,頓時把鋸齒刀扭成數截!
這鋸齒刀本來就不是什麼上好的神兵,只是楊哲從聯盟軍兵營中取來的凡鐵,哪裡禁得住亞薩地魔石武器如此折磨?
一陣清脆的爆響之後。鋸齒刀裂成數十塊碎片,被亞薩地電磁操縱。反而倒轉向楊哲襲來!
楊哲猝然不防之下,瞬間被割得遍體鱗傷!
底下鬼面軍爆出驚天動地的喝彩聲,為主將歡呼雀躍。
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楊哲趁此機會已經衝入亞薩的防禦範圍之內。
兩人之間相距不過一丈。
正是戰刀最能發揮威力的距離。
只是楊哲手中已經無刀。
亞薩手腕一抖,鋼鞭如靈蛇出洞般轉了個圈,從背後無聲無息向楊哲刺來,眼看就要刺入心口。雖然楊哲的細胞可以再生,但是鋼鞭之上附著的強大雷電。卻也可以將楊哲所有細胞都電成焦炭!
鋼鞭——刺——
沒有人看清楚楊哲究竟是如何行動,亞薩也只看見對方的手腕稍稍震動了一下。彷彿握著一柄無形地長刀,自上往下完美無缺地斬落!
如果他手中有刀的話,這一定是一記非常流暢華麗地斬擊,連亞薩也要承認,不會有任何人在這樣的斬法面前逃脫。
只可惜他手中無刀啊!
亞薩想笑,世界上怎會有這樣愚蠢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手中無刀。居然還敢這樣傻傻揮舞空氣——這人豈非是在自尋死路?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已經刺到敵人背後心口處的鋼鞭卻再也無法前進半分。甚至連自己的手指都不能動彈分毫,空氣彷彿在氣管中逐漸變成了凝結的固體。世界。慢慢地黯淡下去。
唯一地感覺,是小腹處的一股涼意。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傾瀉而出。
亞薩慢慢低頭。看到了自己地內臟。
他不可思議地注視著對手,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明明沒刀!」
楊哲舉起右手,給亞薩看自己掌中的東西。
寶石鎮地城牆是用木頭和籬笆混合構築地。
破爛的籬笆牆由一些柔軟地竹木混合著篾片組成。
楊哲手中握著的,正是一支四尺來長的篾片。
柔軟至極的篾片在他手腕震動之下,居然變成了比金屬還要鋒利的刀刃!
而這刀刃亦是絕對不會被電磁能干擾的!
亞薩緩緩吐出了最後一口氣,從城牆上跌落下來,跌進乾涸的護城河之中,再也沒有爬出來。
鬼面軍一陣寂靜。
士兵們彷彿失去了最大的精神支柱,用充滿畏懼的眼神看著楊哲,根本不曉得這殺神究竟從何而來。
一路南下之時,聯盟軍並非出現過什麼特別厲害的高手,在帝國軍的宣傳之中,一直也都說南方人身材矮小,儒弱無能。
這神秘高手的出現卻打破了帝國軍最大的神話!
短短數招之間便將屠夫亞薩殺死!
現在這神秘人物
然全無半點兵刃,卻沒有任何鬼面軍兵士認為,自己敗敵人!
寶石鎮中忽然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隱隱約約還夾雜著帶有北方口音的呼號。
外面的鬼面軍變了臉色,都不知道城中還安排著什麼樣的埋伏!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鬼面軍的心理防線開始潰敗!
四周的黑暗裡再次響起歌聲,遠方星星點點都是綠色的鬼火,如萬千夜狼蟄伏,冷冷注視著這支大軍。
歌聲所唱的卻並非是什麼激昂慷慨的戰歌,居然是帝國流行的葬歌!
那是在親族逝世之後,舉行葬禮之時由孩童所吟唱的聖曲,目的是為了讓亡者的靈魂升入天界。
歌聲原本靜謐、悠遠、寂寥。
但現在由一些低沉的成年男子唱來,卻帶上了另外一層令人膽寒的意味。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大地開始震動,戰馬嘶鳴,兵戈相擊,黑暗中聲勢喧天,彷彿正有數萬大軍一起出動,更令人絕望的是在背後居然也出現了那詭異的歌聲,繚繞在每一名鬼面軍耳邊,令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楊哲冷冷注視著這些毫無心肝的屠夫,揚聲喝道:「你們南下一共屠殺了多少無辜的人,吃下多少血肉!今夜這些亡者的靈魂即將出現,將你們帶入死亡深淵!」
鬼面軍戰士徹底絕望——確實,除了亡靈之外究竟誰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居然可以阻擋帝國軍前進的腳步!
聯盟人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一夕之間……他們怎可能變得這般強大!
黑暗中的亡靈出現了。
聯盟軍騎兵用鮮血塗抹了自己的戰甲和戰馬,所有的旗幟也全部用滾燙的鮮血浸染,放眼望去整支隊伍根本沒有半點雜色,純是黑夜中的一抹鮮紅!
四面八方都有聯盟軍騎兵衝來。
楊哲在城牆上吹響了獸魂笛。
聯盟軍胯下的戰馬被獸魂笛操縱,變得無比瘋狂,將速度飆至極限,如鮮血鐮刀般向敵人刺去。
帝國鬼面軍胯下的血刃寶馬卻恰恰相反。
楊哲利用獸魂笛的聲波操縱了血刃寶馬的魂靈,令他們感覺到無邊的恐懼!
血刃寶馬瞬間從訓練有素的戰騎,重新變成了自由的猛獸。
感受到恐懼的血刃寶馬再也不受騎手控制,恣意踢打翻騰,互相撞擊。
不少騎士被連人掀下馬來,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血刃寶馬踩成肉醬!
剩下勉強操縱戰馬的騎士,也根本不可能再組成防禦陣型!
聯盟軍戰士所欠缺的只是一點自信,此刻見鬼面軍兵荒馬亂手足無措的樣子,更增添了百倍勇氣!當戰馬速度飆至最高之時,全軍伏低身體突出戰矛,殺入陣中!
轟!
一道赤色洪流吞沒了黑色的鬼面軍!
粗重長矛將無數鬼面軍騎士高高挑起拋飛出去。
血刃寶馬受驚過度在戰場上狂奔,不少鬼面軍都被吊在馬下活活拖死;或者在地上滾來滾去,反而成為血刃寶馬獵殺的獵物。
只有少數幸運者,是被聯盟軍騎士刺死的。
短短片刻間,三千鬼面軍已經被殺得潰不成軍,赤色洪流將鬼面軍分割成了十餘塊,慢慢消耗鬼面軍的戰力。
若論單兵戰力而言,訓練有素的帝國軍的確超出聯盟人甚多,縱然落到這個地步,亦有少數窮凶極惡的鬼面軍戰士予以瘋狂反擊。
但今次聯盟人足足出動了兩萬騎兵有餘。
以兩萬人對付這樣驚慌失措,又失去戰馬的三千鬼面軍,已經足夠。
如果按照尋常戰法,或者應該給鬼面軍留下一條生路,再予以追擊。因為在四面合圍的環境下,容易激起敵人同歸於盡的凶性。
但聯盟人痛恨鬼面軍的殘忍暴虐,決意將五千鬼面軍全部在此消滅,因而根本沒有留下任何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