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有煉器和設立禁制的方法!
修魔者肉體強橫,但萬事萬物有利就有弊,因為魔能無法遠攻的緣故,修魔者很少會煉器或者說設立禁制結界,布下陣法。
現在有了這套煉器佈陣的法訣,縱然不能參透其中的奧妙,至少也可以知己知彼,將來遇上修煉者佈陣的話,知道如何應對!
玄天聖尊慢悠悠道:「我再賜你一千粒九階靈晶,靈晶和尋常晶石可不一樣,是從晶石中煉化萃取出來的精華,一枚靈晶就可將修煉者的功力提升十年以上!一千枚靈晶,應該可以造就一支強悍的修煉者大軍了!」
如此豐厚的賞賜,楊哲還有什麼話好說?
楊哲心道:「這玄天聖尊出手還真是大方,為了讓我去西方搜尋魔魂水晶,就排出那麼多好處來,真是讓人想要拒絕都不行了。」
刑天道:「他哪裡是那麼好心,無非是要扶植群狼谷,去對付霜玄國其他的宗門而已!群狼谷這樣的小宗小派,被聖殿如此看重,肯定是萬分忠心,將來一心為聖殿效力;再加上群狼谷眾修煉的全是聖尊所傳心法,縱然有一天起了不臣之心,玄天聖尊自然會有破你之法。」
楊哲心中一陣冷笑道:「只可惜玄天聖尊這次打錯了算盤,這三片玉簡拿回去之後,我都要經過改良之後,才傳授給修魔者,到時候修煉的是魔道,看他該怎麼應付!」
「這麼說你是準備去西方了?」
「不去也不行啊,在我的身份和立場,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力!更何況魔魂水晶本來就是我們要找尋的東西,眼下剩餘的七枚魔魂水晶都在西方,再不快些去找,不知還要出什麼麻煩!」
「地獄谷又如何處置?」
「這個麼,地獄谷方面的事務我遲早都是要甩手的,不是現在,就是將來偷渡天界之後;既然如此,讓他們早些熟悉起來也好,說不定反而是這樣,才能令他們更快成長起來!」楊哲道,「魔道並非屬於我一人之魔道,修魔者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來成長,這就當作一次考驗吧!」
他心中仔細權衡過,不再猶豫,單膝跪下,低頭道:「刃牙願往西方,為聖殿尋找魔魂,和光明教會周旋到底!」
「哈哈哈哈哈,好,刃牙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玄天聖尊哈哈大笑,卻沒想到在飛星閣中,是看不到日月的。
四周只有深邃的宇宙,閃爍的群星。
楊哲心中的火焰,便好像流星飛速穿梭也似,任誰都無法把握真正的軌跡。
那流星的力量,將要擊碎整整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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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神秀大陸南方海域,「浪裡白條」號正在拚命和惡劣的天氣掙扎,數十名肌肉圓滾滾的水手好似猿猴般在甲板間竄上竄下,無數纜繩被他們操縱得靈巧至極,連帶船帆也好似活物似不住翻騰抖動。
赤色的大海之上,四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霧氣,不遠處驚濤怒吼,海浪翻騰,一道道猛獸般的浪頭蟄伏其間,看準機會斜刺裡猛衝出來,對準船身就是一口。
「好浪頭,大家可要小心了啊!」
「媽媽的,居然碰上了鬼頭霧,倒霉倒霉!莫非船上混進了來葵水的女人?」
「加把勁兒啊郝老三,不拼過去誰也好不了!」
「***熊,沒看老子吃奶的勁道都使出來了嗎?」
浪裡白條號是一艘走私船,干的都是犯天條的勾當,主要是從西方將失落科技製造的魔石機械武器運往東方,隨後將東方修煉界的仙兵法寶運往西方,有時候還順便幹些偷渡生意,自然往來的都非善類。
這樣一艘船,當然不能走通常的航線,船長祁連豹是個老海腳,熟知南洋中大大小小每一處危險海域,專會在其間打擦邊球,整個南洋無人不服他的。
可再是經驗老道的船長,遇上了鬼頭霧的天氣,那就半點兒法子都沒有了。鬼頭霧不單單是一種惡劣的霧氣那麼簡單,實際上是天地元氣紊亂,不但隔絕視線,攪動磁場,掀起翻天巨浪,而且還會引來深海底下的各種海生靈獸,樁樁件件,哪一樣都是要人性命的玩意兒。
能不能逃過鬼頭霧的劫難,便要看女媧娘娘保佑不保佑了。
「***!」
眼看一個浪頭打來,那滔滔浪潮之中居然夾雜著無數灰影,原來是海中靈獸箭鋒魚,趁著浪勢竄了上來!
箭鋒魚算不上什麼厲害的靈獸,可性情卻凶殘暴虐無比,喜歡接著海浪飛掠至半空,用鼻尖箭頭也似長長的骨刺將獵物撕成碎片,隨後再一一吞下。
上百條箭鋒魚好似利箭疾速射來,眾水手縱然是久貫殺陣的,卻全神貫注在對付海浪,不曾防這海中的混世魔王竄了上來、
手腳快的還知道蹲下身來躲避,反應慢些的便被箭鋒魚當胸刺中!
箭鋒魚衝力極強,不少水手硬生生被箭鋒魚刺了個對穿,還有些則給釘在了甲板上。
只聽「奪奪奪奪」數十聲響,沒有擊中目標的箭鋒魚都釘在了艙壁上,骨刺深深扎進木頭之中,魚身仍舊在辟里啪啦跳動不息,口中發出刺耳之極的尖叫聲。
一些重要崗位失去了水手照顧,船帆立刻運轉不靈,一面船帆吃住了風,給兜成了圓鼓鼓的大口袋,桅桿發出卡卡的尖叫,最終「卡嚓」一聲,整面船帆兜頭劈腦倒了下來,將無數水手壓在下面,看起來狼狽之極。
巨浪連天打來,浪裡白條號卻在海浪中不住打轉,不遠處慢慢形成了一道漩渦,不動聲色地將浪裡白條號吸了進去。
「降帆,開真元舵!」祁連豹摸了把臉上的汗,卻見滿手都是通紅,這才發現自己的臉頰不知什麼時候被箭鋒魚刺了一記,不但臉頰上生出一道長長的傷痕,整只左耳也全部撕裂了,軟噠噠掛在肩膀上。祁連豹啐了一口痰,乾脆把殘留的左耳都撕了下來,摜進海中,一面大叫道,「都他媽把壓箱底的功夫掏出來,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鋪了!」
「老大,船上兄弟們不夠,真元舵不能啟動啊!」一名水手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
祁連豹一腳把這軟骨頭踹飛,擺手道:「老子去讓下面那票人也上來鬆動鬆動!」
這一次的生意,船上除了一些價格高昂的東方絲綢和翡翠瑪瑙之外,都是各式各樣的飛劍;西方武者不喜歡東方人那麼多眼花繚亂的仙兵,只是對飛劍非常感興趣。將東方修煉界使用的飛劍走私到西方之後,再經過鍛造大師的二次加工,所製成的寶劍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除此之外,船上還載了二十來名乘客。
每一名乘客都是面目猙獰,氣魄驚人,沉默寡言,性情冷漠,一望就知絕非善類,說他們每個人身上背著十幾二十條人命,那還是往少裡說了。
誰若是和這二十來人同艙共處十天半個月,非發瘋不可。
祁連豹這樣橫行海上的私梟,也不願意多去招惹這班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爺。
波濤洶湧,浪裡白條號一會兒飛在雲巔,一會兒又落入地獄最深處,船艙自然也是搖晃不定,裝滿晶石的木桶到處滾來滾去。
二十幾名乘客卻恍然無覺,顧自閉目休息。
「快上甲板幫忙!」祁連豹喝道,「遲些大夥兒一塊完蛋!」
二十多名偷渡客逐一睜開眼睛,一名臉上刀疤縱橫的惡客不悅道:「怎麼回事?」
「少囉唆!」祁連豹惡狠狠道,「倒霉碰上了鬼頭霧,大夥兒快去甲板上幫忙開動真元舵,闖過這一關誰都能活,否則就等著喂拿威海怪吧!」
二十名偷渡客面面相覷,一聲不發地跟著祁連豹上了甲板。剛剛走出船艙又是一陣巨浪襲來,二十名偷渡客又沒甲板上站立的經驗,一下子給顛上了天空。恰好海浪中又是一陣箭鋒魚襲來,眼看就要將二十名偷渡客全部紮成糖葫蘆!
這二十來名怪客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未等箭鋒魚及身,早已幻出一片刀光劍芒,海浪中爆出一陣血霧,無數箭鋒魚給斬個粉碎,血肉模糊地重新落入海中,血腥味立刻引來鯊魚的圍獵,一時間無數鯊魚鰭圍繞浪裡白條號游動,這些凶悍至極的畜生居然還硬生生向船殼撞了上來,試圖在船殼上撞開一個個大洞。
祁連豹深吸一口氣,高叫道:「腳下有勾鏈鎖,可以把腳勾住!看我的姿勢,大家好像我這樣站立!」
他微微屈下身子,關節隨著波浪起伏而起伏不定,整個人就像一條柔軟至極的水蛇,再怎麼光滑的甲板也如履平地。見眾人都依樣畫葫蘆,祁連豹繼續道:「看你們兩邊的船沿上,有不少晶石握把,緊緊握住握把,將真元力輸入進去,啟動真元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