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幾天終究沒有想出辦法來,出面闢謠不可行,總不出聲好像也不對,貌似我是心虛不敢出頭了,這幾天,心急上火,嘴上都長了兩個小燎泡。
「主子,承乾宮裡來人了,說請主子去那邊一趟。」白溪給我熬了下火茶,還沒喝完呢,事兒又來了,惹不起就算了,連躲都不給機會。
我放下杯子,打扮了下,匆匆往承乾宮去,一路上,思緒紛亂。
承乾宮裡人已經坐得齊齊整整,奕濘也在,與皇后端坐在正席上,沒有表情,貌似大家都在等我了。
「給皇上皇后請安,讓各位姐姐妹妹久等了,不好意思。」我進去先道了萬福,看到麗妃旁邊的空位子,知道是給自己留的,趕緊坐了。
「都說,最後來的,可是重頭戲呢。」皇后高深莫測的一句話,聽得我心中一驚,白溪猜得沒錯,果真是衝我來的。
我低著頭,敵人太多,此時不出聲才是對的,用眼角的餘光瞟瞟奕濘,為何他也是同樣嚴肅的表情,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情似的,該不會是輕信謠言,以為我真給他戴綠帽子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心裡甩甩頭,他可是很信任我的。
「既然各位宮裡的主子都到齊了,當著皇上的面兒,本宮就把事情弄清楚,給皇上一個交待,後宮可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若無此事,從今往後,誰在提起,就別怪本宮攆了她出去。」皇后風采依舊啊。說起話來還是那麼有底氣,只是不知道,她要怎麼個驗證法呢?怎麼才能知道是真實還是謊言?「茵茜.wap,更新最快.」皇后微微側過頭,傳喚身邊的宮女。
「奴婢在。」茵茜恭敬地站到一旁,只見皇后動動手指頭,茵茜會心地點頭,走到門口將門掩上。
「這裡沒有別人,都是自家姐妹。褪了衣衫吧。」皇后此言一出,座下皆大驚失色,雖說都被皇上寵幸過,可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背成何體統?妃嬪大多是官宦子女,從小就被教授三從四德,在眾人面前脫衣服太不妥了。
「皇后娘娘,」琪嬪率先站出,面色羞赧。希望皇后能收回剛剛的話。
「若不褪衣,就表明心中有鬼,如今宮裡傳得沸沸揚揚。本宮也沒有辦法闢謠,為了還各位妹妹一個清白。只能出此下策。若有顧慮,不褪也罷。不過到時候奴才們嚼舌根子,面上掛不住,就不要來本宮面前哭哭啼啼。」皇后側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琪嬪無奈坐回位上,猶豫不定,脫衣服,我能麼?上回在林子裡留下地痕跡,好像還有些許沒有消除哎,都怪奕濘太……若因為我身上的吻痕懷疑我,奕濘也該會為我出頭的吧,這樣想著,心中又踏實了些。「我一心向佛,已經不問塵世,不過世間流言蜚語如利刃,殺人於無形,就算不出宮門也得證明自己地清白,我非苟且之人,不做苟且之事。」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潤皇貴妃,「皇后娘娘可看仔細了,」她解開衣衫,只著肚兜和裡褲,光潔地皮膚上一丁點痕跡也沒有。
座下頃刻傳來私語聲,有說皇貴妃勇氣可嘉的,有說她藉機撥頭籌魅惑皇上的,有說她巴結皇后惟命是從的。潤皇貴妃卻不管不顧,待皇后點頭,她又從容地穿好衣物回到座上。
有了當頭鳥,後面的人就好做多了,一個個輕解羅衫,儀態萬千地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走動轉身,說是證明自己地清白,講穿了就是展示自己的本錢,都說皇上已經數月不臨幸妃嬪,或許是厭倦了皇后貴妃什麼的,說不準自己一晃悠,皇上就記起自己從前的曼妙了呀。
不過她們晃來晃去也不甚自在,太含蓄了怕皇上印象不深刻,太招搖了怕皇后找茬給小鞋穿,哎喲,真是難做。我既沒褪衣服,也沒啥想法,在眾美競艷的時候,光顧著盯梢奕濘了,看看他個小樣兒,有沒有緊盯著某個MM的胸部,或者暗自擦鼻血和口水的,真佩服我自己,這時候竟然還能吃醋,待到面前沒有柳腰款擺了,回過神來才發現,眾美都已穿好衣裳坐回位子上,數十雙眼睛全盯著我,彷彿認定了我就是那個偷情女主角。
脫就脫,難不成還能一脫成名?我身上的印子可是有主的,我斜睨了一眼奕濘,開始解開盤扣。
哎呀,身邊傳來數聲驚歎,等聽清了她們交談地內容,肺都要氣炸了,我沒好氣地左右各瞪一眼,才解開前襟還沒有脫呢,就說我胸部小,身材差。哼!
忿忿地脫下裡衣,啊?身後有人驚叫一聲,幹嗎啊?要叫也該是前面的人尖叫吧,我不解地轉身。
「天啦,大膽蘭妃,快快把衣裳穿上。」皇后失態地站起身來,我無辜地看著她,不知道厄運已經悄悄降臨。
「不是要脫了衣裳檢查嘛,」我再次轉過身來,依然很無辜地看著盛怒中的皇后。
「皇后娘娘,事情似乎已經見分曉了,」琪嬪站起身拍馬屁。
「本宮自己明白,用不著你提醒。」皇后不領情地瞪她一眼,琪嬪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
我將地上地衣服拾起,難道背上有什麼痕跡?這些天擔心白溪問起,洗澡穿衣都不讓她在一邊服侍,背後的印子我確實沒見到。
「蘭妃,說說身上地痕跡是怎麼來地吧?」皇后正色道。
「痕跡?」她說的是哪一個啊?我偷瞟奕濘,他沒有反應,難道他不該為我出頭地嗎?任我在眾人面前被皇后質問,我今後還怎麼做人?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奕濘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可是這苦衷有我被人冤枉有作風問題來得重要嗎?我想也不想,張嘴打算說出那日在林子裡的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命關天,不說的話,萬一把我浸豬籠可就完蛋了。
「皇上……」我鼓起勇氣開口。
「你不用求朕,」奕濘突然厲聲喝道,向來溫和的他竟然大聲吼我,在座其他人也一臉驚惶。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我旁邊,「沒想到,朕對你這般好,你竟然不知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