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要求有些過分。」奕喝著安德海斟好的花茶,淡淡的桂花香,口中嚼著一片花瓣,有絲苦澀,一如他現在的心情。所說,已經第一回了。」奕濘的眼睛好似沒有了焦距,茫然地望著遠處。和他們達成協議,我們會被天下人恥笑的。」奕放下茶杯,有些激動,皇兄是怎麼了。地求榮,他們恥笑,心中還有些難受,但是朕是為了救人,說朕無能也好,說朕無恥也罷,」奕濘苦笑,「我一直想放棄這江山,遇到了她,這種感覺更強烈,從前以為,做了皇帝,便可以為所欲為,江山是你的,什麼都是你的。現在才明白,有很多東西,做皇帝的能得到卻也容易失去。的生活,她喜歡的相處方式,就因為我是皇帝,便都不能給,我一勉強,就可能造成很大的影響,讓她傷神,讓她自責。因為我的執著,給她平添了很多的煩惱。「奕濘抬頭看著奕,對方也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有些你能明白,但有很多你沒有經歷過,便都不懂。明天和他們再談談吧,只要在我們的允許範圍之內,便都應允,記住,盡快部署好,多耽擱一會兒,蘭兒就會多一分危險。」
皇兄,祖宗的江山你也不放在眼中了嗎?愛新覺羅的榮譽你也不放在心上了嗎?為了一個楚蘭新,你願意把什麼都放棄嗎?奕在心中暗想,若是換做自己,會做這樣的決定嗎?快到北京了嗎?」已經顛簸了三天三夜.電腦小說站新最快.我依舊吐得七暈八素的,沿路看到好多乞討的人,同情心氾濫。把不多地乾糧給了他們,前一會兒哇哇吐出的都是膽汁。再吐下去,只怕會當場翹辮子了。到了城門口,你就得自己進去了,我要馬上返回。越靠近北京,八旗軍就越多。」石達開憂心忡忡,不知道自己能否平安返回。這附近有集市嗎?」我虛弱地掀開布簾一角,「我不行了,肚子難受。」知道前路艱險,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不然也不會中途叫停。忍嗎?再過幾個時辰就能看到城門了。」石達開放慢車速。不住了,胃痛得難受。」我咬牙用手握拳。頂住胃部。有集市,我們稍做停留再趕路,」石達開狠抽一下馬背。加速往前面的集市趕去。
集市不大,還算熱鬧。我們找個小客棧。停好馬車,買了乾糧。準備再次啟程,胃又很不合作地開始抽痛,我忍不住蹲在地上,面色慘白。吧,不急這一會兒,」石達開扶我坐在長板凳上,「老闆,給我妹子來壺熱茶。」
妹子?我看著他,慘白地臉上漾起一絲笑容,「大哥,真就坐一會兒,稍微好些,我們馬上啟程。」了,休息吧。」他一臉嚴肅,掩飾住臉上的不自在。說這狗皇帝是不是也太窩囊了?」一個男子憤憤地說道。點,隔牆有耳,萬一探子聽了去,吃不了兜著走。」被稱做吳兄地男子豎起食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不知道,北京城裡的老百姓都在說,還說了割的是哪塊地兒呢,有鼻子有眼的,難道有假?」男子憤憤地將一杯酒水灌進肚中,「他媽地這狗皇帝,把咱們中國人的疆土拱手送給外國人,還聽說他媽的是為了一個臭娘們兒。打仗沒本事,守疆沒能耐,討女人歡心倒有一套,我呸。」
割地?奕濘真做了這樣的事?而且還是因為我?那我豈不是又莫名其妙稀里糊塗地成了紅顏禍水,千古罪人?是真心,」石達開低聲說道,看得出來,對於奕濘的這種行為,他也是不恥的。我不知道會這樣。」早知道因為自己生出這許多事,我還不如一頭撞死來得乾淨。關係,不用說對不起。」石達開斟起一杯熱茶遞給我。趕路吧,也許還能阻止些什麼。」我一氣飲盡茶水,勉強支撐起虛弱的身體,走出客棧。
臨到北京城,難民見得少了,集市也繁華了些,住在北京城裡的人,依舊歌舞昇平,若太平軍沒有打到他的家門口,他還不知道有戰爭這回事兒吧。
本來石達開只需送我到城門口,因為見我身體虛弱,實在不放心讓我一人回去,乾脆將馬車趕到了宮門外。你先回去吧,」越靠近宮門,八旗軍越多,一個個嚴陣以待,拿著長矛,挨個兒盤查進出城門地人,虧得石達開易容,扮成一個三十出頭的成年男子,還弄了個羅鍋,誰能想到他是太平軍首領之過,要送你安全到達,快到宮門口了,見你進了宮門,我就調轉車頭回去。」石達開壓低聲音,一路躲過了幾次盤查。這個給你,」我從懷中掏出平安娃娃,一直放在胸口,還帶著些許體溫。他見了布偶有些愕然,「是很醜,但是是平安符,我送你的平安符,保佑你平安回到南京城。」
他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但願能平安回去,借你吉言,你看城樓上地士兵,手中端著洋槍,沿路上你也看到了,洋炮也架起來了,借洋人的手,殺自己地同胞,呵呵。」石達開苦笑。他辯護,同胞相殘也不是他本意,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之間,除了服從就只有反抗,戰爭是迫於無奈。」我低語,誰願意看到這樣地局面,想想自己在2世紀,沒有戰爭,生活就是逛街,看電視,吃零食,悠哉游哉。理,老百姓只是想過安穩日子,我能做地就是把安穩還給他們。」石達開一勒韁繩,車停了下來。「到了,下車吧。」
我掀簾下車,看到熟悉的宮門,有一種歷劫歸來,大難不死的感覺,平日早就詩興大發了,只是今日,想到與石達開的離別,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