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王城堡湖城
「冥修斯魔劍為什麼現世,暗天使團團長拿它做什麼用,有誰知道冥修斯魔劍在塞特王城堡,又是誰把冥修斯魔劍的消息傳出去的,怎麼傳出去的,涉案者有哪些?這些,你們查了沒有?!」
身為赫西翰家族下一代的執權者,凱斯牧每一次踏進所謂的獵魔人聖地,赫西翰家族族地。他翻看了些資料後,並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他要質疑這些人的辦事效率。炮火直接對準接待他的人,布幾納副會長。
布幾納用手絹壓了壓額頭冒出的油光,道「關於塞特王城堡的具體位置,其實家族方面也不清楚。相信除了吸血鬼王和他的六大守護騎士,沒有人能夠不驚動守護騎士和外面的亡靈軍團就能找到正確的城堡凱斯牧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說血族親王中有人背叛了吸血鬼
布幾納油光光的臉皮**兩下,道「血族親王間用血誓相連,絕不會背叛吸血鬼
凱斯牧冰冷的心底終於有了點可以歡欣的東西,他嘲弄道「何必他們親自背叛,多數時候,無心的錯誤也是背叛。接著說。」布幾納舔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邊,細小的眼睛閃過銳芒,他低下眼,顫抖著聲音回道「這麼多年,家族都謹慎地保持與塞特王城堡的和睦關係,除了抑制亡靈軍團暴動,就是為了吸血鬼王手中的冥修斯魔劍。」
「就是那把傳說中能令惡魔重生的魔劍?」
布幾納點點頭,凱斯牧沉吟半晌,疑惑不已「魯卡斯團長不是蠢人。他不可能把身體讓給惡魔。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惡魔封印在哪?」
「惡魔封印在俄明蘭森林偏北與北十字星海交接處,沒有明顯的標誌。」布幾納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惡魔之子一定能找到封印地具體位置,惡魔封印與容器之間有感應。」
俄明蘭,北十字星海,海茵特,凱斯牧心中一痛。他緊握手掌,指甲深深地刺進拳心,這骨刺的痛楚稍稍沖淡他心底難耐的悲苦。他地情感既燼熱滾湯又苦澀難忍,他用完美的理智把它們保護在最深處,更用層層地冰山把自己武裝起來,不露半分。
「是誰把消息賣給魯卡斯團長?」凱斯牧問道,他的聲調一如他高傲的身份,冰冷而堅硬。
布幾納沒有直接說出答案,只是說著家族內部的安排「關於冥修斯魔劍的資料。全部鎖在湖城中心羅絲凱莉王后圖書館地七號閣樓裡面,看守者是家族中最忠誠的精英長老。」
「可以確定,最近十年。除了族長本人,沒有人進入過七號閣樓。」
凱斯牧眼神微閃。他坐在布幾納面前。沉吟約莫有十分鐘關景,再次問道「十年前。族長為什麼進七號閣樓?」
在凱斯牧無聲的壓力下,布幾納臉上浮腫的肌肉**得更加厲害,他未曾開口,這時,房門被推開,現任家族族長庫瓦德走進來,正色道「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海茵特家族的後人闖入七號閣樓,尋找丟失的死神秘術卷本.新最快.」
陡然間,凱斯牧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十年前正是陶麗斯失蹤的時間,難道真的應了世仇不共戴天?!
庫瓦德族長神色肅穆,目光中帶著考察的估量神情,問道「凱斯牧,說說看,如果是你處在族長這個位置,會如何處置這件事?」
凱斯牧在心中把他所掌握地資料翻轉一遍,道「借刀殺人,借西維隆的刀,除掉威脅者。」
庫瓦德微微點頭,既沒誇獎也沒說分析錯誤,只說道「阻止暗天使團團長,阻止惡魔復甦,關鍵是毀掉惡魔之子的契印。」
凱斯牧本在琢磨,他地回答有何不妥。聽到惡魔之子契印六個字從庫瓦德嘴裡吐出來,他突然發現,一個埋藏了二十五年的秘密即將暴露在他地面前。
政治是黑暗地,身處宰相府金沙帝國的中心凱斯牧比任何人都透徹地知道這個事實。
他毫不懷疑為了北橋獵魔人在西孟大陸地地位,為了赫西翰家族高高在上的權勢,這位年逾五十神情堅硬心地冷酷的庫瓦德族長會毫不吝惜地犧牲所有人,比如剛出世的金沙帝國皇太孫。
一個惡魔之子的傳說,毀掉金沙帝國的民主呼聲,打擊各方勢力,重排各國實力,二十五年前,北橋獵魔人的聲威又一次站在歷史舞台的最頂端。
就像曾經那被摧毀的安洛達帝國,被殲滅的海恩特家族,最後赫西翰家族以完勝的姿態凌駕三大陸數百年之久。
凱斯牧心中有一股笑聲在低低迴盪,他可憐的海茵特,他可憐的愛人,他可憐的愛情。
「把握好分寸,不要讓家族失望。」對上庫瓦德的殷切希望,凱斯牧點點頭,他告訴他們「北橋永遠超然。」
庫瓦德和布幾納滿意極了,後者指點凱斯牧如何把握時機後,遣送三十名精英保護他到俄明蘭森林埋伏。
很久以後,他看到海茵特和喬伊拉拉扯扯走進森林,他也看到他的老對手珀勒豐接到電話後是如何地為難,他更看到魔鬼羅丹的非凡異能對海茵特的傷害。
凱斯牧一直沉默地看著,等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必須是三個人對峙,他希望借相似的場景提醒海茵特,即使是在她討厭他的那會兒,兩人也曾合作得無比「愉快」。
他忍著沒有出手,他確定珀勒豐會救海茵特,不管他是真的愛她還是在作秀。他一定會救海茵特。過後,魔鬼羅丹本欲借魯卡斯團長之力把海茵特封死,但是。暗天使團團長的異能固化球被珀勒豐攔下。幾乎就在那個瞬間,隱藏在暗處的裡谷高手將珀勒豐救走。
也就在那一時刻。佈置在森林裡地毒在暗天使團成員身上發作,魯卡斯團長等人往森林深處追去,預備攔下喬伊拿到解藥。
封在石膏像裡的海茵特,得到喘息的時間,衝破魔鬼羅丹地異能束縛。並以彼對彼的方法困住對手。
然後,是魯卡斯要殺海茵特。
凱斯牧心裡對自己說機會來了。
他轉到非常恰當地位置,摟過他渴望許久的柔韌有力的細腰,遞出他的光劍。
噌的一聲,冥修斯魔劍地攻勢被擋住,連魯卡斯團長也不由得發出噫的一聲,傳說中,唯有太陽王寶劍才能阻遏惡魔的力量。
可是,擋住冥修斯魔劍的並非是太陽王寶劍。
而是一把七重光劍。
來自一個阿蘿想不到的人。悲傷離去的凱斯牧。此刻他是同樣的冷漠,但眉宇間又帶上慣有的優雅與貴氣,不急不燥。鎮定從容,好像他又找回了他的驕傲。仿若時光倒流。凱斯牧又是那個完美地貴族典範。
這一刻,又多麼像兩人合力對抗強敵之時。那時候。兩人肩抵肩,背靠背,一個橫握黑色鐮刀,另一個舉著七重光劍,他們的敵人是強於數倍自己的幽靈伯爵。現在,兩人同樣一前一後,同樣地武器同樣的對話同樣地人,卻又有什麼已不一樣,至少,他們地敵人是更強大的暗天使團團長。
魯卡斯團長抬頭看了看太陽,還有些時候,稍稍放鬆壓制兩個半大地少年。他微微一笑,阿蘿和凱斯牧身上感受的壓力頓減,凱斯牧有些喘氣,他頂住冥修斯魔劍的邪氣,打開銀鏈上藥盒,拿出兩顆藥丸吞下去,七重劍忽閃一變而為九重光劍。
凱斯牧沒有回頭,聲音又硬又冷,喝道「你先走。」
蘿一如往常地固執。
「你能擋住他?」凱斯牧的聲線不自覺地拔高,對上她,他總是克制不住要怒吼。
「你不是說北橋會派人來,人呢?」
凱斯牧沉默,他想起那句關鍵的話「要阻止暗天使團團長,就必須毀掉他的惡魔之子契印。」北橋赫西翰家族族長庫瓦德這麼說,凱斯牧明曉這裡面的巨大陰謀,很多人會因此失去所有,但他確信,他將會是最後的贏家。
阿蘿忍不住嘀咕「你來有什麼用,又打不過魯卡斯團長。」
確實,魯卡斯一隻手掌,就把兩人死死壓在森林的邊緣處,耳邊還能聽到遠處潮水的起伏聲,警察媒體官員的喧囂聲,北十字星海波濤依舊。
日頭慢慢轉過去,悶熱的林間不聞蟲鳥鳴聲,氣氛緊繃的林蔭下,只有三個人或長或短的呼吸聲。
午時三刻,是一天中太陽力量最強的時刻,即邪惡力量最薄弱的時刻。
魯卡斯輕輕一彈指,兩個年輕人悶聲吐血,厚重的異能壓迫得兩人面容扭曲得不成形,剎時,異能波猛如氣彈,強烈的爆炸將兩人炸飛,蓬蓬兩聲阿蘿和凱斯牧一前一後砸在林地上,狂嘔血不止。
趁此機會,魯卡斯團長雙手握住劍柄,把魔劍插入林間一塊大石,黑色氣流噴瀉而出,白色的長髮如筆直的長劍,根根倒堅,紅眼成倒三角狀,高高吊起,大嘴張開露出變黑的牙床,整張臉加倍拉長,黝黑的亮光籠罩住魯卡斯,映得他的臉分外猙獰醜陋,那模樣與傳說中的惡魔無甚兩樣。
阿蘿艱難地昂起頭,語道「那不是暗天使團團長。」
凱斯牧緩過氣,把阿蘿扶起來,喘著重氣回道「解開封印,惡魔出現。」
「那怎麼辦?」阿蘿著急起來,她是來砍斷冥修斯魔劍的,現在情況超出了預料之外。
凱斯牧對阿蘿耳語「刺他的後腰。」
「左邊右邊?」
來不及說出口,惡魔復甦的力量越來越強,林子裡風沙走石,氣旋飛轉,讓人睜不開眼睛,兩人被颶風捲到半空中,凱斯牧緊緊地摟住阿蘿的腰,不放手。另一隻手抓住樹枝,任憑傷口血淋,絕不放棄。
「凱斯牧,凱斯牧我們去那邊!」阿蘿直起嗓子,大吼凱斯牧的名字讓他轉移方向。
凱斯牧覷準機會,跳到另一根樹上,悶咳兩聲,自言自語道「難道魯卡斯團長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身體,任由惡魔霸佔?」
阿蘿聽得明明白白,驚叫道「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說!」
凱斯牧轉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大眼睛,道「海茵特,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多。至於刺穿惡魔之子封印可以中止惡魔力量繼承的原由,憑你的智慧,也能想到。」
阿蘿眨眨眼,疑問重重,問道「就算想到又怎麼樣?我們兩個根本不是魯卡斯的對手,你不是一向都安排好才出手的,現在,你說怎麼辦?」
凱斯牧心中暗喜,這個粗神經的少女終於學會依靠別人,而且依靠的對像是他!幸福滿滿,他斂住心思,沉聲道「等。」
阿蘿白他一眼,道「再等惡魔就出來了!你放開,我自己去!」
在哪?
「塞西斯!」阿蘿急急叫道,「我在俄明蘭邊上,你快來,團長在用冥修斯魔劍。」
等會兒我攻擊魯卡斯,你去幹掉他,他打傷了王!
是這樣的嗎?阿蘿的怒氣熊熊沸騰,失去海洋公主後,費希殿下多麼悲苦,魯卡斯團長這隻大臭蟲竟然還去欺負一個失去戀人的悲情者,不可原諒,絕不原諒!
阿蘿原地啊啊怪叫,她此刻有無窮的勇氣,可以應對任何難題!「吧」的一聲,她推開凱斯牧,黑色鐮刀在胸前劃出重重的亮光,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梭影,頂著颶風,衝過風浪以一招盛世繁華揭開死神與惡魔的大決戰。
此刻,黑色風暴的頂端,蝙蝠全身赤金,幻化出的金色異能刃,層出不窮地砸向握住冥修斯魔劍不放手的人。這股力量就像天上的閃電一樣,威力無邊,落在地上能砸出碩大的黑坑,俄明蘭北部森林斷枝斷木翻騰,黑土層層翻
兩個海茵特家族的傳人怒火滔滔,拼了命似地攻擊惡魔附身的魯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