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驚訝,喬伊怪笑不已,塞西斯冷眼旁觀,蘇藍則沉思什麼的消息能令布馬丁有如崩潰?
通訊器的鈴聲再次響起,阿蘿手忙腳亂地從背袋裡取出,接起「海茵特。」
聞言,阿蘿刷地一聲對著無人的夜空行軍禮「是,拉金總隊。」
「阻止布馬丁隊長的一切行動,馬上返回總部,你的調任結束了。」比比埃爾的聲音有些沉重。
阿蘿莫名地感到慌亂,她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拉金總隊,出了什麼事?」
比比埃爾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阿蘿已心生不祥之感暗天使團的復仇令遍及北十字星海三城七大鎮,如果特警隊沒有成功阻止他們的陰謀,那真是再糟糕沒有的事。
她放下通訊器,走到布馬丁身後,對著有些狂亂的隊長頸部就是重重一記「喬伊,我要回貝格尼尼了,你去哪兒玩?」
「咯咯,我自然是跟著可愛的小阿蘿嘍。往後,你要是再亂跑,可得小心喲。」喬伊笑瞇瞇地威脅道。
阿蘿一點也不害怕,噘噘嘴,反威脅回去,道「喬伊,往後你要是再和塞西斯蘇藍他們兩個合起伙來騙我,那我再也不要理你。」
「咯咯,我已經幫你出過氣了哦。」喬伊笑得神秘兮兮,阿蘿不知,還感激不已。
天微亮時,阿蘿一行人回到貝格尼尼。到別墅洗漱暫做休息後,阿蘿和布馬丁隊長立即趕到特警隊大樓。
剛踏出電梯,阿蘿就覺得隊裡氣氛不對勁,諸位資深隊員面色肅穆。邋遢的白井#822;歌登隊長把軍裝金扣的扣得嚴嚴實實,難掩神傷,重傷的珀勒豐居然拖著纏滿繃帶的身體。早已等在十二樓辦公區。
布馬丁低吼了一聲,拋下阿蘿衝向走廊那頭地總隊辦公室。片刻後,傳來甩得震天響的關門聲。
阿蘿有點犯傻,這是怎麼了?
珀勒豐衝她招手,道「小妞,7室開會。」
阿蘿點點頭。快步走過去,道「我還以為你再不理我了。」
「去,本少爺心眼沒這麼小。」珀勒豐滿不在乎地回道,阿蘿立即小聲地笑起來,道「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就趕回來了?」
這話擱在兩人之間平常無比,在其他人聽來卻是情意綿綿,特別是對那個從電梯口走進來地凱斯牧,他神情冰冷。如一把剛出鞘的冰刃,鋒芒尖銳得能傷人。
他地身後是卡爾西納、阿蘭塔等一隊成員,並不適合說話。再說。阿蘿還沒決定要不要立即原諒她的未婚夫,所以。沒有打招呼。
凱斯牧緩緩走過來。在她身前停下,遞過去一張貼子「週六霜露梧桐行宮。我和阿蘭塔的婚禮,希望兩位能來捧場。」
珀勒豐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我們這些看倌都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們不能和這個傢伙一樣心裡偷著樂,要知道,阿蘿才是最可憐的人。
阿蘿看著凱斯牧,淚水不自覺地模糊她地雙眼,她剛剛才領悟那些發生在她和凱斯牧之間的爭吵、埋怨與詭計,在生與死之前那麼可笑,她內心已原諒了凱斯牧的不忠。
可是,為什麼這個她深深愛戀的男子會變得如此陌生可怕?難道他非得這麼傷害她麼?
她看不清凱斯牧的心思,但他遞貼子的意思她很瞭解悔婚嘛,新郎要結婚新娘不是她海茵特而已。
她有眼角瞟到他身後那個得意而笑的阿蘭塔,阿蘿恨恨地抓過那張刺痛她心底的貼子,刷刷撕得粉碎。
她用力地抹去奪眶而出的水珠,她才不要為這種人哭。她拚命地拔套在中指上地鑽戒,沾了淚水的地方偏卡在那兒,怎麼也取不下來.更新最快.
「小妞,」珀勒豐看不下去,走上前輕輕地按住她顫抖的雙肩,穩住她地心慌意亂。
阿蘿回了一句「我沒事。」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順利取下戒指,當然,別想他們能好聚好散,阿蘿把指環捏成一團,使力扔到牆外,一了百了。
她回頭,下巴仰得老高,聲音還有些嘶啞,但她的氣勢絕不輸人「凱斯牧,還是朋友?」
別說旁觀者反應不過來,就是珀勒豐一時也跟不上她地思路,以阿蘿地愛憎分明心性怎麼會如此簡單地原諒背叛她的人?
凱斯牧僵硬地伸出手掌,阿蘿笑瞇瞇地和他用力地握了握手,軟語問道「凱斯牧,你看起來有些憔悴,是沒有休息好麼?」
阿蘿一直沒放手,微微淺笑,凱斯牧也沒有鬆手地意思,他都不知道他回答了什麼,癡癡地望著心愛的人兒,兩人握手的時間好像太長了些,兩人間曖昧的氣氛也太能刺激人,好像之前扔訂婚戒的一幕不復存在。
阿蘭塔氣極,火大地拽出凱斯牧的手掌。凱斯牧這才回過神,冷眼掃了眼阿蘭塔,抽出自己的手,冰霜罩面,凍得阿蘭塔驚若寒蟬跌倒在卡爾西納懷裡。
一隊組員微微提醒了一句,凱斯牧整整軍領,帶著人不徐不疾走向247會議室。
阿蘿玩味地看著這群人,從她身前走過,摸著手上的方戒,嘴角一勾,低笑不已「痛苦掙扎吧,不讓你們後悔我愧對海茵裡希之名!」
珀勒豐在一旁聽得明明白白,心中對阿蘿真是歡喜無限,只有這樣女人才配讓他喜愛!
眾隊長也陸續跟進會議室,阿蘿和珀勒豐、羅吉斯特窩在後面,想說幾句悄悄話,也因為整個會議室沉默得有些悲傷的氣氛而打住。
幾個大隊長一字排開坐在前頭,拉金總隊居中位。待全員到齊後。白井#822;歌登隊長站起來,拿著一個文件夾,紅著眼眶。輕輕說道「經查明,發生在北十字星海一帶的慘案。一隊大隊長林斯伯溫奇大校事前預計不足,收到辛格萊頓警察局的增援請求後,未能及時調派人力前往俄明蘭阻止暗天使團陰謀,致原辛格萊頓警察局歐伯裡#822;丹頓星級探長因公犧牲。
事後,又未能聯繫北橋獵魔人協會北十字星海分部。增援特警隊因實力懸殊未能阻止暗天使團的報復行動,並導致特警隊重大傷亡。
以上,林斯伯溫奇大校負主要罪責,已押送軍事法庭審查處置。」
那個土豆隊長怎麼這麼壞心眼,阿蘿肚子裡暗罵不已。只見台上歌登隊長翻過另一紙文件,念道「經查,原特警隊七隊隊員阿蘿#822;海茵特,在阻止暗天使團報復行動中,成功剿殺級通緝犯銀刀快手魯魯提亞。表現出色,特許二等軍功,銀質軍章一枚。其他獎勵參考軍部制定地獎懲細則。下面,請拉金總隊宣佈新的任職名單。」
阿蘿奇怪地拚命眨眼睛。怎麼這一次請功報告不是魯尼爾隊長念呢?以往都是她的說。
拉金總隊站起來。聲音有些低沉,宣佈「革除林斯伯溫奇大校特警隊一隊隊長職務。由凱斯牧#822;金斯曼接任。」
凱斯牧站起來與眾人點頭致意,阿蘭塔和卡爾西納那一派人,情緒非常激動,鼓掌聲剛剛響起,忽又嘎然而止。
「提拔阿蘿#822;海茵特出任七隊三線組長。」阿蘿心喜,趴在珀勒豐肩上和他咬耳朵「嘿嘿,我終於升職了誒。」
珀勒豐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只聽前方拉金總隊繼續說道「原霹靂戰車隊魯尼爾#822;金吉隊長因公而亡,暫由珀勒豐#822;羅斯金接替。」誰因公而亡?阿蘿騰地站起來,茫茫然道「拉金總隊,昨天晚上我還和魯尼爾隊長在一起喝酒,隊長怎麼會死呢?一定是您什麼地方錯了,魯尼爾隊長還沒來,是不是酒喝多了?我去叫她起來。」
聞言,其他隊長不由得黯然神傷,總和魯尼爾過不去抬槓地白井#822;歌登隊長忍不住悲泣一聲,手中的文件夾拍得桌子震天響。
拉金總隊抬頭,金眸輕柔地注視著那個神情脆弱地少女,儘管心中不忍,但事實就是那麼殘酷。他回道「昨夜零點,為阻止暗天使團團長在密登爾燈市的報復行動,金吉隊長不幸身亡。」
「不會的,魯尼爾隊長那麼厲害,她不會就這麼死的……你們胡說,你們在胡說!」阿蘿哪裡肯相信,那個嬌艷迷人時而嚴厲時而迷糊雖然是大隊長卻很好欺負的魯尼爾隊長怎麼會死了呢?
她地心好痛,她憤怒得想殺人,那些該死的暗天使團通緝犯,她要把他們一個個都肢解掉,他們奪走一個歐伯裡警官還不夠,還搶走和陶麗斯姐姐一樣溫柔美麗最照顧她的魯尼爾隊長!
珀勒豐在她身側不明所以,只覺得身邊有團煞風,越吹越重,慢慢地形成一股漩渦,黑霧將阿蘿團團纏繞,隱隱帶著黑亮的光芒。很快,他心口一悶,眼前陣陣發昏,有種生命力在流失的感覺。
無形中有股力量在吸食珀勒豐身上的血氣,一旁的羅吉斯特驚覺不對,立即將虛弱的珀勒豐拖走。
其他正面關注阿蘿的人,他們神情既驚又怒更有無限地恐懼「死神!」
事件起初,凱斯牧強忍著不回頭,等到他察覺到黑色旋風有問題,他猛地回過頭,入目是實質黑霧中閃爍著一雙血紅的眼睛。
那雙越來越紅的血眸,正是西孟大陸史書上記載死神鐮刀持有者地標誌,那個給整片大陸帶來死亡訊息的恐怖形象,掀起血腥與黑暗地噩夢地黑影,正是因為那雙血紅之眼。凱斯牧忽然醒悟到,那是典藏上記載地死神秘術第四層。海茵特情緒激盪,激發了死神黑袍。若在平常,修為提升。她有了這層防禦,他高興還來不及。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怎麼看都透露著一絲詭異。
「停下,海茵特,立刻停下!」
可惜。他地阻止怎麼會有用呢?
眾人眼前一陣金芒閃過,他們眼中全知全能的拉金總隊出現在詭異地黑霧中,眼中金光流轉,無比溫柔無比堅定地看著悲傷中的阿蘿,喚回她地理智,輕柔地勸慰「海茵特,不要悲傷,不要難過,更不要讓仇恨遮住你的眼睛。
海茵特。不要忘了你的理想,海茵裡希家族的榮耀還等著你去證明。」
海茵特,你要堅強。不要讓愛你的人擔憂。」
愛我地人?這世上只有陶麗斯姐姐肯毫無保留地愛我,是的。我不能讓陶麗斯姐姐擔心。死亡並不可怕,陷入盲目的仇恨才是海茵特傳人最不可饒恕的罪過。
阿蘿的神情從迷惑慢慢轉到堅定。濃密的眼睫毛輕輕地眨動,血紅的霧光眨一次少一點,危險的紅色越輕越淡,她摀住自己的胸口,低喃魯尼爾隊長,願冥王能安撫您地心。
就是此刻,比比埃爾眼中金光銳現,猶如最寬容仁慈的天神,包容著任性的子民,手一揮,暖風輕拂,死神鐮刀地傳人眼睛輕輕闔上。凱斯牧衝過去,想要扶住他,卻被那有自我意識的黑霧彈開。
黑霧一點點在聚攏,緩緩地,露出黑色大袍地表相,慢慢地縮小,緊緊包裹住死神鐮刀地主人。
比比埃爾沉默不語,動作輕緩地抱起正在「進化」中的死神鐮刀主人,剛要說散會,蓬地一聲,會議室地牆壁被打破。一身厲氣的塞西斯衝進來,看到比比埃爾手中的黑袍少女,神情平淡沖和,不由得大震。
眼波輕輕流轉,瞬間就從那些呆默的特警隊隊員心中得知剛才危急萬分的情況。他執右手在左胸口處,沖比比埃爾低頭,鄭重地行禮致謝「皇太子殿下,海茵裡希家族將永遠銘記您的恩典。」
「不必客氣,塞西斯先生。」
比比埃爾剛說完,塞西斯伸手便將阿蘿從對方懷中奪走,來去如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回到別墅,塞西斯把昏睡的少女放入她自己的房間內,隨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身子前傾,雙肘抵在腿上,十指交握,沉默但難掩憂心。
蘇藍和喬伊站在他後面,他們已得知阿蘿死神秘術修煉提升一級的情況。這當中的凶險,端看塞西斯緊張懊惱的模樣便猜出幾分。
喬伊扭著脖子,咭咭怪笑「吸血蝙蝠,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生生折磨海茵特家族最後的傳人,讓她發現心上人的真面目,不僅不愛她,還要娶別人,最後練岔要人命的死神秘術,不得好死麼?做你們海茵特家族的人好難喲,小可愛真是好難得,讓給我如何?」
蘇藍也笑,嘲弄道「親王殿下,這就是你的傑作。我早警告過你,女孩子的第一次不可以做遊戲。」
塞西斯垂著頭,道「海茵特家族的事用不著你操
蘇藍大怒,罵道「呸,我是怕她給你玩死了沒人給我解咒!賠本我找你這個老不死賠嗎?我勸你還是多說幾句好聽的,把小丫頭的心哄回來,要是再跑掉,別說我的事沒著落,只怕你自己的事也辦不成!」
被人猜穿心意,塞西斯勃然大怒,剛要出手教訓蘇藍,房內傳來嚶唔一聲,阿蘿從昏睡中醒來,塞西斯收斂所有情緒,重整面部表情,坐在床邊摟住少女。
阿蘿推了幾次,塞西斯都不放手。她轉過頭,生氣地噴氣,不理會對方難得一見的溫柔。
塞西斯不堅持,說「不聽解釋就直接定罪,誰教你的?」
阿蘿更氣,扭過頭,罵道「你騙了我,難道我生氣不應該嗎?」
塞西斯漠然地說道「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要小心敵人的陷阱。你自己想想,我騙你我有什麼好處?讓你被赫西翰家族的人輕辱看低,還是讓你練不成死神秘術?」
阿蘿沉默,塞西斯的反問也沒有問錯,她不是早已知道阿蘭塔說那些話就是在刺激她,然後,由卡爾西納和西維隆的人在背後出手,一則破壞她修煉死神鐮刀,則偷學她的浮生若夢術。
阿蘿沒想明白,底氣不足地回道「那你也可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阻止我嘛!」
塞西斯輕哼一聲,道「還不是你這個笨蛋從沒談過戀愛,就想讓你開開竅,順便讓你明白情深意重的意思!誰知道你這麼死心眼,怎麼勸也聽不進去。」
很對,這樣聽起來,塞西斯一點錯也沒有,從工作到感情以及自己的小情緒,他對自己的關懷面面俱到,反而是自己冤枉了他。
阿蘿自我反省後,馬上拋開心中芥蒂,從床上跳起來,抱住塞西斯的脖子,暱在他身上,討好道「好嘛,是我錯了。塞西斯,你不要生氣哦?」
塞西斯輕輕笑,拿下少女柔軟的手掌,道「好了,我沒有生氣。」阿蘿拚命眨眼睛,道「塞西斯,你今天好好說話哦,都沒罵人。」
塞西斯微微搖頭,起身道「有什麼辦法,哪次我不是順著你的意。去洗洗臉,這麼大了,還哭不休,讓人看笑話。」
阿蘿傻傻地一笑,快樂地跳下床,腳丫子輕快得好像在跳舞。
蘇藍倚在門邊,低語道「還有人比那禍害更能顛倒是非,今天終於長了見識,可憐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