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之傳說 網友上傳章節 鄴城春秋篇---第十六章 踏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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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曹植和趙羽上車出了酒樓後,曹植就吩咐車伕直接出城。出城?居然可以走出去?趙羽奇怪了「公子帶羽去何處?」曹植頗有些得意「好不容易能將子玉將軍帶出府,我讓他們在城外十里處的山上準備了酒席,我們去賞春。」

    城外賞春,爽「哦,除你我外,還有何人?」趙羽心道,不知曹操的哪些重臣等在那裡?

    「沒幾個人,我就請了陳琳和阮,他們已經在那裡等待了。」

    趙羽有些意外,轉念想到陳琳和阮的才學,他又釋然了,曹植喜歡和他們一起,真是趣味相投。

    陳琳,字孔璋,建安七子之一,讓他留名歷史的卻不是他的詩詞,而是他的一篇《討曹檄文》,把曹操的祖宗三代都罵了,至於實質的東西就只有挾天子令諸侯的罪名。曹操拿下鄴城後,有人把陳琳抓到曹操面前邀功,曹操就問陳琳,你寫那些東西不過是為了打嘴仗,這點我不怪你,可你罵我就好,幹嗎要罵我的祖上,這樣做你不覺得過分?陳琳自認必死無疑了,也只好無奈地回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也是沒辦法。曹操便歎氣,算了,反正你也是不得已,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既然你的筆頭這麼好,就給我當主簿吧,後來又提升他為司空軍師祭酒。

    阮。字符瑜,也是建安七子之一。阮不僅詩詞功夫好,猶好樂器,為人狂傲。他的傳說趙羽也聽到了不少。聽說,剛開始時,曹操愛其才。召他到府做官,可阮高傲,看不起曹操,因此對曹操的徵召是理都不理。曹操是誰呀,你說不理就不理?他馬上命人將阮抓了進府,擺出一幅凶狠的樣子。阮也拽,他進府後是踞堂而坐,仿若無人,看你能狠到哪兒去。曹操一看。得,人家拿出高士風度,自己要因為這個殺人。可就冷了冀州士子地心了。威脅不起作用,那就換一種法子。曹操就對阮說。聽說你會奏樂,你就做個琴師。為我等取樂吧。曹操本想羞辱阮,可阮本就特別喜歡音樂,對這樣的羞辱不僅無所謂,反而全心投入到音樂中去了,如魚入大海般自在,也是一個奇人怪才。弄的曹操更下來不來台。曹操腦子還算好使,自己生了會兒悶氣,就說,這人還是不錯,算了,我也不責罰他了,給個官職好了,阮到底當了曹操地臣子,成為了曹操裝點門面的又一工具。

    馬車駛到目地地後,趙羽下車一看,什麼山呀,就是一土坡,周圍風景還不錯,坡上已經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帷幔,裡面的人看見馬車過來,已經起身迎了過來.更新最快.陳琳先上前兩步,給趙羽一揖「琳得知將軍之評論,甚為佩服,將軍不僅才華出眾,膽子也非同尋常。」

    趙羽仔細打量了一番陳琳,見他中等個子,有些年紀了,精神還不錯,神情也很謙恭。趙羽是很佩服建安七子的,對陳琳當然也不例外,因此趕緊回禮「久問孔璋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是趙羽的福分。」他也明白陳琳是指他評論曹操地話,這可是後人對曹操比較公正的評論,當然比陳琳攻擊曹操的出身和所謂的品性敗壞要強的多。當然,並不是趙羽真的比他厲害,他那官樣文章,讓趙羽作,趙羽也作不出來,所以趙羽也只能裝糊塗,不接嘴說這些事。

    兩人寒暄過了,阮才邁著方步上前來,到了趙羽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趙羽才道「聽聞趙子玉將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十分在行,在下倒想請教一番。」

    趙羽一愣,喲,這人果是狂士派頭,他回頭看了看曹植,這傢伙對我這麼狂,肯定是你把我誇的太過分了。想了想,趙羽很誠懇的對阮說「羽哪有那麼多本事,恐見辱于先生。」他是絕對的實話實說,政治謀略上,他可以用幾千年地歷史知識來忽悠別人,詩詞歌賦上,他絕對不敢在建安七子面前開口炫耀,他沒這個資本呀!

    趙羽的謙恭讓阮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才說「聽三公子說將軍琴音猶如天籟,我今日特帶來上好瑤琴,要想聆聽將軍高技。」

    趙羽心裡吐了一下舌頭,面子上卻微笑道「先生雅興,不知可帶有吹奏之器?要說琴技,羽實不如先生。」阮的琴技在琴史上都是赫赫有名地,趙羽可不敢跟他比這個。

    阮對趙羽的話一點都不意外,他也不是強人所難地人物,面對趙羽地堅持,他擺擺手「既然將軍這樣說,我還帶有有笛、塤等物,不知將軍喜愛何種?」

    趙羽一聽,哈,琴我是比不過你,其他的嘛,嘿嘿「那羽不自量力,就用笛好了。」

    阮點頭,回身命下人送上竹笛,曹植忙著佈置酒席。接笛在手,趙羽不由得發出驚喜之聲,此笛金黃發亮,輕吹一聲,清亮有音,真是極品「符瑜先生,此笛真是佳品。」

    阮哈哈笑道「將軍果是箇中高手。此笛是我費心所得,原是南方一豪族祖上相傳之物,那人因戰亂流落於此,我以百絹收之。」

    趙羽不由得咂舌,要知道當時地百絹足可以供一戶百姓衣食無憂好多年了,看來,這些鄴城豪族都很有錢。把玩了一會兒竹笛,再望望眼前的春景,趙羽興致上來了,他也不再客氣,橫笛輕吹。一首《春之曲》破腔而出。笛音平緩之時,洋洋春意從中而來,宛若輕風拂垂柳。奼紫嫣紅掛滿園;笛音清亮時,猶如遠處百鳥爭鳴。近處百花爭艷,很快一幅春之色展現在眾人眼前,令人心曠神怡,陶醉其中。

    一曲吹完,曹植和陳琳還好些。只是滿眼欣賞,那阮卻是癡迷入神,竟不能語。曹植看著他拍手笑道「我對你說子玉將軍的高雅難有匹敵,你卻不信,今日可服了。」

    阮渾身的傲氣頓時不在,他起身一揖「今日阮終於聆聽到高妙之音,此生足也,全賴將軍所賜。」

    趙羽心中也有些得意,這人是樂癡。如果聽了我和周瑜的琴笛和奏,你怕是更難自制。他將竹笛遞給阮「羽可當不起先生地誇讚,主要是先生的竹笛太妙。羽方能奏出此曲的韻味。此曲實乃拜先生所賜。」

    阮將手亂搖,不接笛子「此物在處已被埋沒。只有將軍方可用它。就送與將軍吧。」他可真捨得。

    趙羽也不客氣「如此多謝先生了,羽客居此處。也真缺少這等妙品。」曹植可高興「哈,符瑜笛好,子玉將軍曲妙,以後植可大飽耳福了,嘿嘿。來,大家端酒,恭祝此笛一盅。」

    四人同時大笑,是端酒一飲而盡。阮被趙羽地笛曲勾出了興致,飲了幾盅酒後,趁興渾灑一曲琴音。行家出手,就是不凡,很隨意的一曲,卻讓趙羽他們聽地如醉如癡,那婉轉淒迷的琴聲彷彿是春閨裡的佳人在低低傾訴衷腸,纏綿、婉轉、極盡風流。他的琴聲與周瑜相比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周瑜是大氣,英氣,揮灑自如,彰顯出儒將地風采。

    阮一曲奏罷,曹植拍掌大笑「先生之琴,子玉將軍之笛,都是極致,我們今日可有耳福了。」

    趙羽苦笑,先前有些自得於自己的笛子較強,在阮的這曲琴音後,他有些自形慚愧「三公子說笑了,羽的笛曲與符瑜先生的琴曲相比,那是落了下乘了。」

    他的大實話在阮他們眼裡卻是自謙的表現,因此陳琳哈哈一笑「你們二位都非常人,琳今日算是不虛此行呀!子玉將軍也果真不負神之子的傳奇,在下很是佩服。可惜,將軍太過執著,否則你我天天如此快樂,豈不很好趙羽苦笑了一下「事非得已,先生不必勸我。」

    曹植喝了一盅酒,歎口氣,又嘿嘿一笑「孔璋先生,咱們說好了,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其它。來來來,大家喝酒,今日都要盡興了,嘿,這次以後,恐很長時間都沒機會與子玉將軍這般樂了。」

    別人還沒啥,不過歎氣而已,趙羽一聽,這話中有話,趕快問問「三公子,你可是有話未說?」你有事情瞞著我?

    曹植嘿嘿一樂「實話說與將軍,我今日帶將軍出來,父親與程先生都不知道。」

    啊?趙羽頭馬上就大了「公子完了,這下,我可要被你害慘了,曹操他們不見了我,定會四下搜捕的,說不定,連這踏春地舉動,都會被他們以為是我出的主意,這下,他們的看管會更加嚴密,我再也不能走出風月小築了。

    曹植也是隨意慣了,他想帶趙羽出來玩地想法有告訴過程昱,但卻被程昱拒絕了,因此他才自作主張,他可沒去想會不會給趙羽帶來什麼麻煩,聽了趙羽的歎氣聲,他笑著解釋「我前幾日給他們說了,無奈他們都不同意,所以我乾脆私下帶將軍出來。嘿,將軍只管玩樂,不會有事。」

    趙羽搖頭苦笑「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但願曹操他們今天都忙,顧不上理我,還沒有發覺我不在才好。怪不得這一路走來曹植那麼小心,我在這裡地四周也看不到監管地人,還以為是他們安排的好,隱秘,不料竟是這樣。

    再喝一口酒,趙羽看看四周,動起了腦子,自己是不是考慮一下藉機跑路?有點機會難得呀。好好算算,機會有多大他藉著大家之間敬酒地機會,仔細打量著周圍,細看之下,趙羽有點失望,這裡雖然沒有兵士,可三家的家人也有十多個,曹植他們雖然願意和自己遊樂,但他要逃跑,這三個人中的曹植和陳琳保證不會坐視不理,三家的家人一擁而上,自己又是鎖鐐加身,不一定就跑的掉,再說,沒有兵器和馬匹,就算衝下山坡,又能跑多遠?因此這個機會也沒啥把握。

    「子玉將軍別擔心,你我玩樂一番後就回去,絕對不會有事。」曹植哪裡想到趙羽轉了這麼多念頭,見他有些發悶,還以為趙羽在擔心,因此笑著勸解。

    看著曹植一臉天真,毫不設防的樣子,趙羽想了想,放棄逃走的心思,算了,反正要脫身難度還是挺大,不要傷了曹植的心,他畢竟還小,好心帶自己出來玩玩,如果自己跑了,也太辜負這份好心了。趙羽放下心思,放量喝酒聊天,四人玩的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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