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看看曹操,再看看趙羽,撓了撓後腦勺,開口了「小將軍,我有一事不明,要請教將
「將軍有話直說便是。」難道今天的考量是從這傢伙開始的?趙羽瞄了一眼曹操,曹操還是不說話。
「嘿,將軍昨日既然不能飲酒,為何還喝我的酒呀?要是我,就不喝。」
啊?!趙羽聽到這樣的問話,不由歎氣,我也不想喝,可不喝能過的去嗎?你要和張遼打起來了,只是,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又看了一眼曹操,趙羽心想,曹操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白,要不,我給他遞個話好了「將軍怕死嗎?」
「不怕。」許褚一挺胸,倒是氣宇昂揚的樣子。
趙羽連連點頭表示讚賞「是呀,將軍不怕,羽也不怕。生死事小,義氣為大。大堂之上將軍給羽面子,羽不能讓將軍難堪,否則就不講義氣了。」
許褚就一莽人,哪裡聽得懂趙羽話裡的意思,反而被他的講義氣給感動了「子玉將軍真乃義氣之人。許褚真想交將軍這樣的朋友。」
「有何不可。」朋友對於趙羽來說那是多多益善,特別是這些名人。「褚此生得與將軍為友,真是那個什麼……褚乃粗人,不會講話。」
「趙羽明白將軍意思。羽能與將軍為友,亦是三生有興。」才只三生?算不清楚是多少輩子了。
「對,就是這個。哎,可惜你是劉備的人,你我要同在一處該多好呀!」許褚大歎氣,一點也不知道他又惹禍了。
果然。此話一出口,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曹操高興呀,嘿。以後誰說許褚是豬頭,我才當他是豬頭。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幫我說出來了。賈詡和張遼對望一眼來了。其他人也在注視趙羽,看趙羽怎麼說話。
望著眾人的表情,趙羽心中歎口氣,說點別的岔開吧「羽可聽說。仲康將軍的酒量可是最好地。」
「當然,將軍沒聽人說過,有道是量小非君子,無肚不丈夫嘛。」許褚拍著肚子說道。
趙羽一愣,忍不住大笑了出來,代價當然是一陣劇痛。屋裡眾人也是大笑出聲。
曹植一邊笑一邊說「仲康將軍,人家是說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是說真正的君子、大丈夫決不是心胸狹小之人,而是那種胸懷開闊。容忍大度的人。怎麼到了你嘴裡,變成酒量了?」
趙羽一聽,愣了。怎麼回事?我們那個時代好像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呀——,wap,更新最快.看來是走樣了。唉,還是古人有涵養。
「是嗎?我可不知道。聽地人這樣說。還道說的有理。」許褚又撓後腦勺了。
哈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好半天,才靜了下來。
趙羽忍住笑,搽了搽臉上地汗道「仲康將軍,朋友不在乎何時何地,也不在乎是否敵友,乃在意是否交心。」
「許褚粗人,不懂這些,雖然覺得你說的有理,可還是喜歡和將軍同在一處,喝酒也痛快些。望著不知趣的許褚,趙羽歎口氣,該來的總要來,拖不下去呀。眾人也停止了一切動作,看趙羽怎麼回答。
想了想,趙羽問許褚「羽來問將軍,如果將軍面前有一道紅燒魚和一道紅燒熊掌,而將軍只能吃其中的一樣,將軍要怎麼選擇?」
「這個嘛……」許褚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才回答「只能選一個呀,那只有選熊掌了,沒吃過。」還不錯,沒有選擇錯,雖然他地回答讓大家都覺得滑稽,可也笑不出來了。
「不錯,這就是莊子所言魚亦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捨魚而取熊掌也。」趙羽淡淡地說著,眼睛卻不看許褚,而是看張遼。對不起,不是做兄弟的太過分,而是我實在是做不到兩者兼備。張遼的臉色開始變了。
「對呀,這個莊子倒是與我想的一樣。」許褚還在搞笑。
趙羽笑著再問許褚「那羽再請問將軍,如果你的朋友被人欺辱,你欲幫忙,卻不是惡人的對手,上前會有生命危險,那將軍是上,是走?」
許褚這回連考慮也沒有,很乾脆「打不過也要上去打。趙羽點頭了「正是。將軍,這便是古人所說的義之所在,雖斧鉞加身,千萬人阻攔,吾獨往也。生亦吾所欲,義亦吾所欲,兩者不可兼得,羽願捨生而取義。請將軍恕羽不能答應長留此處與將軍把酒言歡。」
屋裡安靜的厲害,人人都感到壓抑。許褚也明白趙羽話中的意思了,拿眼看著曹操不敢接話了。
曹操眼睛眨都不眨地望著趙羽「義之所在,雖斧鉞加身,千萬人阻攔,吾獨往也。子玉將軍義薄雲天,操佩服。然而據操所知小將軍在劉備處並無所職,不可算劉備之人吧。你也說了,劉備不算你地主公。既然如此,為何將軍對他忠義至此?難道操如此無用,竟比不上他半分,使得將軍寧願在他座下默默無名,也不願對操有所教?」他顯然還搞不清狀況。
趙羽也實話實說「曹公誤會了。趙羽也不欺您,以您之才比劉皇叔強百倍,若是趙羽一人一身,遇曹公如遇明主。」拍馬屁也是一種學問。
曹操不懂了「啊,既然如此,子玉為何不肯……」
「曹公,趙羽不降您不是為劉皇叔。羽曾在幼年發誓,永遠追隨兄長,今生今世不離不棄,不背不叛。而羽之兄長卻深得劉皇叔看重,故而趙羽不能跟了曹公。」
曹操急問「將軍兄長何人?可是徐元直?」
趙羽淡淡一笑。看了張遼一眼才回答「不是。元直兄也是羽的結拜哥哥。除他與二哥、三哥以外,趙羽還有三個結義哥哥,目前均在劉皇叔處。他們是夏侯將軍的同鄉典韋。典子利;北海太史慈,太史子義;巴陵甘寧。甘興霸。」
「喔呦,」曹操等人對望一眼「那子玉所提兄長是……」
「是趙羽族兄趙雲,趙子龍。」
曹操暈了,這個人地名頭還不如剛才那幾個「難怪子玉道捨生取義,卻原來子玉重視的是兄弟情義。然。文遠他們也是你兄長。」這個兄弟情義你就不顧了?
趙羽望著張遼充滿歉意「兄弟情義,羽從未忘記。今世未完,來世當報。然而事已至此,羽今生唯有對不住兄長了。」說完,趙羽又咳數聲,吐出一口鮮血。
曹操歎口氣,知道今日已是無功而返,無奈搖頭「子玉將軍暫且歇息了,我等改日再來拜訪。」
「謝曹公了。」趙羽心情大好。呵呵,今天又沒事了。
曹操等人心情沉重地離開了,屋裡只剩張遼「子玉何苦如此。今日之事必不能善終。」
「兄長可是為羽性命擔憂?」
張遼歎口氣,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事情終歸要來地。早說晚說有何區別?兄長不可如此憂心。生死自有天命。」沒心沒肺地傢伙倒是挺想得開。
離開張遼住處,曹操沒有上車。而是邊走邊問賈詡「文和,你看子玉其人如何?」
賈詡沉思一下小心回答「子玉乃飽學之士,俠義之人,為人坦蕩真誠,我等多有不如。」
「那依你看來,該如何處置呀?」
賈詡身一顫「待詡再去相勸。」
「也罷。」曹操又頭疼了。
「文和先生去而復返,莫非是曹操命你來勸降?」看著賈詡一臉沉重,趙羽哪有不明白的。
「正是,子玉忠義,必不肯棄兄弟而他投。只是子玉身負大好學識,上不能解君憂愁,下不能救黎民百姓,何苦為全一人之忠義,而置天下之社稷、百姓疾苦與不顧!此中得失,願子玉三思之。」
趙羽一笑「與先生幾日相處,不知先生口才也如此好。然,請問先生,如果換做先生,可降否?」
賈詡一愣,苦笑搖頭「子玉,我不能與你相比。你地才識高過我數倍,想你天地奇才,還如此年輕,如若就此而去,天地為之痛心。再說,詡和奉孝怕都不會像你這般固執。」
趙羽猛想起賈詡是叛過幾次的人了,自己那樣問是有些不妥「大丈夫立於世間,自有所為,有所不為。況天下才識過人者多了去了,趙羽不過滄海一束,又擔了一個虛名,就是一死,又有何可惜之處?羽知道先生與哥哥待羽都非常深厚,然事不可為,終究不能為之。今日羽也實話對君說了吧,如果羽真想做一個所謂地上去解君憂愁,下救黎民百姓的人,早在北海之時就聽了三哥的話,自立為主,橫掃天下了。真這樣的話,恐先生也是趙羽的座下之人。所以,以後先生不必說這樣地話了。」
賈詡聽的大驚,想了想,還想再說什麼,張遼道「文和先生,今日算了吧。子玉也累了,讓他休息吧。子玉,為兄知你已存死志,兄必不負結義之情。」
趙羽大驚之下,坐了起來,瞬間,劇烈的疼痛又來了。他摀住傷口,喘息了一陣才說到「兄長斷不可再做傻事。如果二哥還要率性所為,羽寧可立即赴死。」
張遼趕快扶趙羽躺下「莫動,當心傷口裂開。你放心,我已無帶你出城之意。現在府邸周圍均有軍士徘徊,即使兄長有意,也不可為了。」
趙羽望著張遼,眼睛中透著真摯「那請二哥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羽要兄長在任何情況下,不可以自尋死意。」
張遼虎軀一震「子玉,你……」
「兄長待弟弟如同親人,弟自然知道兄長的心意。你想在曹公面前以命相勸,對不對?如兄長為羽而死,羽怎肯偷生。若兄長因為羽而有所損傷,羽亦死不瞑目。」趙羽緩緩說道。
張遼虎目中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